呂布總算是如愿的進入了皖縣,由于戰敗劉勛這一戰堪稱是碾壓級別,各縣基本是很聽話的前來治所行了奉主程序。
經過魏越等人的統計,這一次的廬江之行算是拿下九江后的又一次實力大漲。
得糧草二十萬石,兩萬俘虜裁去老弱病殘,也得一萬兩千精兵,再加上皖縣府庫存金高達三萬,讓呂布笑的合不攏嘴。
要知道此行只不過是消耗了一萬石軍糧,外加四十余騎兵,是史無前例的大勝。
好消息還不止這一個,劉曄的招攬比呂布想象中要順利太多了,魯肅找過他三次,然后見他動搖了,呂布再親自上門,基本就屬于一次到位了。
林墨倒沒覺得意外,他是皇族不假,都淪落到跟劉勛為伍了,呂布再用如此推心置腹的態度,很難不心動的。
呂布也很識趣,當著劉曄的面就寫下了一份奏報,以徐州牧的身份表奏劉曄為揚州參事。
這個時候,朝廷的作用其實不大了,呂布就是走個程序而已,你要是同意吧,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揚州參事,不同意就行參事職唄。
多的是人自領官職,如呂布的徐州牧,袁術的揚州牧,都是自領的。
劉繇倒是朝廷親封的揚州牧,結果不敢去九江,怕被袁術給宰了,跑到江東去了,卻又沒躲過小霸王的長槍。
所以,官職這玩意,地盤在誰手上,才是誰說了算的。
不過對劉曄來說,卻很受用。
他帶著一票人投奔了劉勛,也只是個皖縣縣丞的職務,現在作為降臣,剛一見面人呂布就給你請了揚州參事,論職務級別還壓太守一頭呢,哪能不感動啊,當即要有所表示。
“請問溫侯,準備如何解決巢湖匪患?”
“我知道他們人數不少,但山匪終究是山匪,讓宣高去就行了,他是這方面的行家。”讓山匪出身的臧霸去對付鄭寶他們,主打一個知己知彼。
在九江的時候就是這么干的。
呂布現在幾乎是形成了一個習慣,得一地后,于內拉攏世家豪強,于外鏟除山賊匪患,一方面穩固自身,一方面是凝聚民心。
劉曄卻搖了搖頭,“溫侯,廬江此地除了巢湖鄭寶,還有天柱山陳蘭、雷簿,各山頭匪患不下數十路人馬十幾萬人,若是采取強硬手段,只怕會適得其反。
在下建議,莫不如懷柔勸降。”
適得其反?人馬眾多?你不知道我要捶就捶最兇最大的那個嗎?呂布心里腹誹,卻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如何勸降?”
“溫侯虎威非劉勛可比,鄭寶、張多這些山賊自是不敢攖芒,可他們手頭上畢竟都有上萬山匪,又盤踞巢湖多年,強攻免不了會有傷亡。”
呂布的名聲都是真刀真槍打回來的,別說山匪,各路諸侯都忌憚幾分,“若是溫侯修書一封以大義示之,在下愿親自前往巢湖面見鄭寶,曉以利害,勸其來降。”
孤身入賊窩?
呂布本能想拒絕,盜亦有道是少數,更多數的山匪行事全憑自己好惡,要是劉曄有個三長兩短,太不值當了,他下意識看向林墨。
“子揚兄但請命前往,必是有十足把握,我們就靜待佳音吧。”
“你要親赴巢湖,我不反對,不過還是讓楚南陪你一起去吧,有他在,我放心。”當年魏越可是跟著自己以幾十騎破張燕數萬人的悍將,區區鄭寶,不足掛齒。
“多謝溫侯。”劉曄掃了掃衣袂,拱手作揖,以表謝意。
“我等你回來,為伱慶功。”呂布頷首,眼中盡是堅定。
林墨時刻也沒敢忘記過勁敵曹操,呂布也開始不再計較自己城池糧草的得失,轉而關注優勢兵力的保存問題。
能讓數萬山匪不戰而降,不僅可以快速解決廬江匪患林立的局面,說不定還能得上一批精兵。
當然啦,兵馬數量其實更多時候是受糧草限制的,并不是投降多少就要多少。
尤其是現在的呂布,除了四五萬人外,要養五千戰馬,壓力山大。
劉曄走后,呂布才想起一件事,有些躊躇,“廬江還沒來得及撫民,若是子揚帶著,會順利很多吧。”
“確實,子揚兄在揚州一帶名望頗高,有他在,事半功倍。”
林墨轉而道:“不過這事也不能拖,就先從皖縣開始吧。”
“也行,聽子敬說,喬家的喬公在皖縣士人中極有威望,就先去喬家如何吧。”
“喬家?”
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的喬家?
林墨似乎這會才想起來,這二喬就是皖縣人。
按照歷史的進程,孫策周瑜娶二喬是在偷襲廬江之后,那是198年。
也就是說,這會二喬確實是在皖縣的。
男人嘛,要說聽了美女沒點反應,顯然是不太正常,遑論是名動三國的一流美女。
就在林墨表示要隨行的時候,一名軍士跑了進來,“溫侯,府外有一人自稱是笮融家丁,要見主簿大人。”
呂布看向了林墨,有些不解,“你這么高興干嘛?”
“說不定是好事到了。”
林墨面露興奮,直接道:“帶進來。”
軍士見呂布也頷首了,才轉身離開。
不多時,一名穿著灰布衣的中年走了進來,對著呂布拱手行禮后,道:“小人見過溫侯,我家主命小人過來報與主簿大人,大人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請大人在本月二十八趕到皖口。”
“辦的不錯,回去告訴他,這件事辦妥了,溫侯自有嘉獎。”
林墨揮了揮手,那名家丁便連連道謝離開了。
“到底什么事?”呂布蹙眉問道。
“我讓笮融恢復了水路的生意,就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把錦帆賊甘寧給釣上來,沒想到還真成了。”林墨激動的來回踱步。
繼徐盛后又挖一次孫家墻角,十二虎臣已不復存在。
而且,甘興霸絕對是十二虎臣里最彪悍的一個,最難得的是,他的水戰功夫當世無雙,在林墨規劃的發展路線上,是極為重要的一枚棋子。
“甘寧,一個水匪也能稱得上讓笮融立功贖罪嗎?”錦帆賊的名字呂布聽過,不過他不認為這里頭能有什么大魚。
“岳丈大人有所不知啊,此人可不一般,是我軍急缺的人才。”
林墨算了算日子,已經是二十六了,去皖口不遠,一天路程就夠了,不過需要點上一隊騎兵,這樣算時間就有些緊湊了,當即抱拳道:
“此人情況我路上再與岳丈大人詳細說明,現在時間緊迫,請岳丈大人帶一隊騎兵與我同去皖口,拿下甘寧。”
“一個水匪而已,伯平去就行了吧?”呂布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要先撫民,否則態度就不夠誠懇了。
“高將軍啊,還真是不行呢。”就算是陸戰,高伯平也打不過甘興霸呀。
這種性格張揚、行事由心的人,想要招攬可不能光靠軍隊,最好的辦法就是打服他。
“我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林墨的回答很肯定。
見狀,呂布也不跟他拗了,這小子做事有時候想起一出是一出,可往往到最后又能給人意料之外的驚喜。
“也罷,就隨你胡鬧吧,至于一隊騎兵就免了,現在大家都忙著呢,帶上十騎足矣。”你岳丈我這桿方天畫戟就能頂一隊騎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