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州靜雪宮之變,黑色洞窟噴涌出赤紅光芒,永不融化的冰雪都開始消融,這些木千流已經不知道了。
他正在前往玉州。
臨死之前,見一見那個溫婉的女子,他要死在靈域之外。
靜雪宮里的那個詭異女人,太可怕了,令他死都不敢死在靈域,甚至有一種,哪怕死了,也會被對方揪出來挫骨揚灰!
“騙我,竟敢騙我,你該死,你該死!”
瘋狂、憤怒、恨意無邊的聲音,在靜雪宮山脈響起。
“我是這么愛你,我是這么喜歡伱,我為了你付出了這么多,雖然我吸了你一些精元,但你也快樂啊啊。
“你竟然騙我,你竟然要逃,我恨你,我恨你,你該死,你該死啊!”
靜雪宮所在的山脈冰雪,正在持續消融之中,黑色的洞窟,緩慢的擴大,赤紅的光芒噴涌的越來越多。
仿佛并不怎么熾烈,然而冰雪卻是在不斷消融。
沒有人知道,冰州之變會帶來什么災禍,就連木千流自己,都意識不到嚴重性,在他看來,無非冰州被占據罷了。
如今,冰州其實也稱得上已經被占據了。
只要不入冰州,就不存在任何危機,而靈域十八州,冰州也不太受關注。
木千流的那一封信,因為他的模樣,已不是當初之時,未曾受到重視,終究沒有如愿迅速送到,而是耗費了一段時間之后,才被送到了收信人桌上。
而收信人,正在籌備著前往長青閣,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封信。
素靈秀幾人依舊在大周皇都,更是在紫韻的帶領下,去了青王府作客。
項青大喜不已,未曾料到長青閣,竟然與紫韻有這么一層關系在。
素靈秀以天地靈機煉制的丹藥,賣給了項青幾枚,甚至包括一枚,以天地法則之力煉制出來的丹藥。
這對于項青而言,無異于一樁機緣,可以使得他的實力,在極短時間內大幅提升。
他青王的地位,也會因此大幅提升。
項青心里感嘆,收紫韻為義女,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孟沖準備啟程闖蕩靈域了。
紫韻依依不舍,想要孟沖留下來,不過也知道,孟沖不會聽她的,只能依依不舍的相送。
“行了,多提升一下自己實力吧,天驕爭鋒你不是也要參戰嗎?”
孟沖將掛在他身上的紫韻扯了下來說道。
“走了,天驕爭鋒決戰前再見。”
孟沖揮揮手,大踏步離去。
靈域這么大,他要多闖闖,多走走,行走四方,感悟武道。
“等著吧,我很快就可以凝煉天地靈機了!”
紫韻哼哼說著。
長青閣在大周皇都,逗留的時間比任何一次都要長久,實在是大周皇都繁華,素靈秀幾人都忙著游玩了。
到了最后,石二、孟書書與周英三人,也去了皇都游玩了幾天。
李玄悠然的從大周皇室典藏閣出來,回到了長青閣,典藏閣最核心的一些珍藏,他都給看完了。
不得不說,大周皇室不愧是堪比超然靈宗的王朝,珍藏涉及的秘辛太多了,包括靈域有史以來的各種大事件、傳聞乃至曾經威名赫赫的天驕名錄等等。
只是李玄有些遺憾,神橋之秘并沒有在典藏閣里找到。
神橋之秘恐怕才是真正的核心之秘,甚至都不記錄在典藏閣里,而是高層之間,一代一代相傳,避免出現泄漏的情形。
素靈秀幾人回到了長青閣,謀劃著下一個停留地。
“紫韻,你與我們一起嗎?”
月兒問道。
“我倒是想一起,不過義父說,要為我爭取一個什么名額,可能涉及到大周皇室的一些底蘊,我想留下來看看是什么樣的。”
紫韻想了一想說道。
雖然,她感覺跟著長青閣肯定更好,有用不完的丹藥,甚至還能得到高人指點,而且更容易見到孟沖。
但,大周皇室的底蘊,也令她感到好奇,忍不住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
“也行吧,我對大周的秘辛底蘊,也是有些好奇的,紫韻若是想找我們,你拿著傳訊符,聯系一下萬世盟,用他們的傳訊渠道,很快就能找到我們了。
“或者天驕之戰后,我們再聚。”
素靈秀點了點頭說道。
結束了游玩大周皇都,長青閣再次接診,等到這一次接診完畢,就會離去,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下一個目的地,就去云山州吧,見一見故人。”
素靈秀想了一想說道。
杜玉英與云緲緲在太緲宗,正好去云山州見一見,當初在滄瀾島時,相處還是很愉快的。
況且,又都是來自內域。
隨著長青閣開始接診,排隊的情況又出現了,大部分都是來治療舊傷、隱疾的,也有來求購丹藥。
紫韻也在長青閣上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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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排隊的人群,突然分開了。
一名氣質雍容,身姿傲人,美艷無雙的女子款款而來,在她左右,跟隨著兩個美麗侍女,各自托著一個盒子。
“是長公主!”
人群里有人低聲說道。
大周當代長公主項薇!
曾經無數大周天驕的夢中女神,諸多天驕為了獲得長公主青睞,而拼盡才華,賣力干活,想盡辦法立功。
然而,長公主突然之間,不嫁人了。
甚至曾一度傳出,長公主養了面首。
使得無數天驕眼紅,暗恨面首為何不是自己?!
當然,關于長公主的一些風流韻事,并沒有流傳多久,便被禁止討論了,甚至于是否曾有面首也不得而知。
面首是何人,也不得而知。
倒是某一脈王府,曾傳出長公主已有意中之人,早已芳心暗許之類的傳聞。
但也不了了之。
項薇是來送行的,在皇都代表項家與丹醫仙子素靈秀,結下一份情誼。
石二引項薇進入長青閣,素靈秀、紫韻與月兒已經在等候了。
素靈秀對項薇的感官還是不錯的,游玩皇都時,曾一起結伴而行,項薇給她的感覺,像是一個大姐姐。
長青閣入口接診處,孟書書替代了石二,繼續接診。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長青閣就要離開了。”
孟書書開口說道。
“快快,這是最后一天了,我的舊傷還沒治呢。”
“前面的快點。”
“咦,這位兄弟,我看你形體干枯,哪怕去了長青閣,大抵也沒救了,就不要占據名額了吧?”
“對呀,你去了不得浪費接診時間?治你一人的時間,都足以治好幾人了。”
排隊的人群中,有人看著隊伍里的一人囔囔道。
人群中一名形體枯槁,已入膏肓之狀的男子,正在默默地排著隊伍。
木千流對周遭的嘈雜,漠不關心,看向前方,還有十幾人,就要輪到自己了,他不是來求診的,而是來見項薇的。
本來他準備前往內域,結果靈域之門不讓開啟,除非有超然靈宗之令,為此他只能來找項薇了。
對于木千流而言,本不想以這個樣子,來見情人的,奈何迫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當初他凝煉天地靈機的法門,就是從項薇這里獲得的。
“那封信,她見了嗎?”
木千流心里疑惑,若是項薇見了自己的信,不應該如此平靜,還有心情來長青閣的。
“希望,除了她之外,不要再有人知道我了。”
木千流心里默默的想著。
他不敢對項薇提及冰州之事,生怕項薇想著為他報仇,陷入了冰州之中。
那個詭異的女人,太可怕了。
就連死,他都不敢死在靈域,而是想著死到內域去,最后看一眼那個溫婉的女子,也不去打擾她,以免帶來禍端。
終于,輪到木千流了。
他抬頭看去,正要讓人告知一下項薇,一個故友來訪,結果他震驚地發現,接診的人,竟然是——孟書書!
揉了揉眼睛,甚至生怕自己出現了幻覺,或是只是相貌相似而已,結果發現竟然真的是孟書書。
“孟書書?”
木千流激動的同時,也難以置信。
靈域之門開啟過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因此看到孟書書在靈域,他才如此震驚,而孟書書在靈域,豈非那個溫婉的女子也在?
孟書書正在接診,突然聽到有人叫他,而且聲音似乎有那么一點熟悉,不由得疑惑抬頭一看。
眼前站著一個形體枯槁的人,面頰凹陷、發絲枯黃、眼眶凹陷,整個人仿佛吸干了,近乎如干尸一般。
這等傷勢,已經傷及本源,甚至本源都已干涸。
比當初的月長明的傷勢都要嚴重,更詭異的是,不知道為何,孟書書總覺得此人,似乎是縱欲過度,直接把自己掏空了似的。
“你是?”
他有些疑惑,這人是誰?
自己不認識啊。
而此人,竟然很激動的樣子,這令他不由得納悶了,仔細端詳,依稀之間,看到了一血熟悉的輪廓。
“是我啊,書書,婉兒在這里?你們如何來靈域了?”
木千流聲音顫抖的問道。
孟書書驟然臉色一變,雙眼瞪大,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他無法將此人,與那個風度翩翩的俊朗男子聯合起來。
差距太大了。
然而,事實上眼前這人,正是當初的木千流!
旋即,孟書書就大怒,他一把將木千流拉到了長青閣外,順手關閉了接診,借助長青閣蔓延而來的陣法,將二人籠罩進去。
“木千流,你還有臉來?”
木千流張了張嘴,孟書書不等他辯解,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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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妄我孟書書如此敬重你,素姐姐如此傾慕你,如此愛你,你說有緊急的大事,一去不回也就罷了。
“結果,原來你說的一切都是騙人的,你欺騙了素姐姐的感情。
“你在靈域,竟然還有如此多的情人,到處留情是吧,木家風流子,響當當的名頭!
“你現在這是怎么了?把自己玩廢了?該!”
孟書書越想越怒,噼里啪啦的一頓痛罵。
木千流沉默了起來,等到孟書書罵夠了,他才痛苦地道:“是,我隱瞞了我很多情人的事情,但有一點我沒有騙人。
“婉兒,確實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你還有臉說這句話?木千流,你放屁!”
孟書書暴跳如雷。
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把心里壓抑的憤怒,全都一股腦兒傾瀉了出來。
“婉兒還好嘛?”
木千流等到他罵完了,這才問道。
孟書書沉默了,好半晌才道:“素姐姐,早已去世了!”
木千流身軀搖晃了起來,一把抓住孟書書的雙臂,道:“怎么會?婉兒如何會去世的?”
孟書書咬牙道:“素姐姐生了靈秀之后,身體虧空太厲害,身體越來越差,后來病故了!”
“靈藥呢?我給的靈藥呢?”
木千流怒道。
“用完了,否則靈秀如何誕生。”
木千流沉默了,凹陷的眼眶里,連淚水都流不出來了。
“老爺子呢?”
“死了!被人殺了!”
“怎么回事?”
木千流一驚。
“隱樓的人干的,靈秀已經報仇了。”
孟書書將事情始末,簡單的說了一下。
木千流突然雙眼迸發出怒意,咬牙切齒地低吼道:“唐金燕!”
“你說什么?”
孟書書一怔。
“靈秀她人呢?”
木千流壓下心中的憤怒,顫抖著聲音道。
“不勞你操心,靈秀有疼她的師父、師兄,名震靈域的丹醫仙子,過得很好,不過你的出現,讓我很矛盾。”
孟書書神色復雜不已。
告訴素靈秀,這是她親生父親嗎?
素靈秀的生活,還會如此開心、如此無憂無慮?
“過得好就行,過得好就行,我一個該死之人,就不打擾她了。”
木千流點了點頭。
接著,他顫抖著手,從懷里取出一塊淡青色的牌子,交到孟書書手上,道:“這是我木千流此生最珍貴之物,當初匆匆離開內域,便是因為此物。
“你找個理由,交給靈秀。
“切記,此物隱藏著一些未知的隱秘,不要擅自探索,等到合適的時機,此物會有提示。
“還有,切記切記,不要前往冰州,千萬不要前往冰州,那是一個絕危之地。
“現在的冰州,已不是原來的冰州,切記!”
木千流神色鄭重地道。
孟書書本不想接過青色的牌子,只是看到木千流的模樣,以及他此刻的痛苦,終究還是接了過來。
木千流交代完畢,準備離去,卻又回身鄭重地說道:“書書,切記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你沒有見過我。
“切記,不論如何,都不要提及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見過我,認識我!”
孟書書有些疑惑,木千流說的如此凝重,究竟遭遇了什么,令他如此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