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個白毛刺頭好大的力氣啊!”
“這得多大的力氣啊,關鍵他還站在水面上的!”
“那是呂家雙璧中的呂慈,天吶,這就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的實力嗎?”
岸邊有人注視著這場鬧劇,眾人嗡嗡地議論著。
看著畫舫被自己截停,呂慈把手臂垂下來,對著豐平挑眉挑釁,臉色帶著一股和當前年齡不符合的兇悍之氣。
他呂家二少,雖然才十五歲左右,但這幾年曾隨父親一起剿滅過幾伙馬賊,殺的人不少,自有一股兇悍殺氣。
畫舫上,豐平臉色難看,呂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怒氣早已壓不住了:
“瘋狗,你屢次藐視我,今天我就讓你瞧瞧我火德宗的手段!”
豐平雙手燃燒起來,頃刻間化做熊熊烈焰。
“流火彈!”
一團團熾焰,從豐平手中連環飛出。
滾滾熱浪逼近,呂慈把如意勁附著在雙手,以類似太極四兩撥千斤的手段,輕而易舉便彈開了豐平的火球,冷笑道:
“雕蟲小技而已!”
豐平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心知遠程攻擊對呂慈無效,手一伸,深紅色火焰從掌心噴涌而出,勾勒出一柄不到一米的火焰刀,造型簡約。
“嘗嘗這個!”
豐平高舉火焰刀,自畫舫當空躍下,對著呂慈劈過去,要近身肉搏。
張之維見此,暗自點頭,心道:凝聚出一把火焰刀來近戰,倒是個好想法。
動手時熱浪滾滾,如果沒有護體手段,交手幾次,哪怕不被火焰刀砍中,也會被烤熟。
只是可惜了,這豐平的炁,強度有些低,怕是破不開呂慈的護體如意勁。
好像有點打出真火來了,我得準備一下,免得搞出什么事來……
而后,并指成劍,指尖夾雜著一抹金光,金光蔓延,化作兩條細細的金線,貼著地面探入水中,一條出現在呂慈腳下,一條出現在豐平身下,蓄勢待發,只要他心念一動,就能把兩人拉開。
此事因他而起,他自然不能讓人受傷。
場上,局勢果然也如張之維預想的那樣。
交戰幾個回合后,呂慈掌中勁力勃發,竟然一把抓住了豐平的火焰刀,讓其不能寸進。
“你這手段,也不怎么樣嘛?”
呂慈冷笑一聲,如意勁自掌中迸發,纏繞在火焰刀上,朝著豐平蜿蜒直上。
豐平察覺到了,主動散開火焰刀,腳踏火焰后撤的同時,一揮手,兩道火舌沖著呂慈面門撲來。
呂慈兩條手臂抬起,一手打散兩團火焰,一手一掌拍出,如意勁透體而出,在空中龍蛇夭矯,直奔半空中的豐平而去。
見此情形,張之維心里暗道,看來需要我控場了,這呂慈的基本功要比豐平扎實很多,即便是如此剛的一批的打法,這豐平都有些招架不住……
金線冒頭,就要把兩人拉開。
與此同時,東道主陸謹也坐不住了,不能眼看著好友受傷,把糖葫蘆棒子往地上一插,木質的棍子入地三分,穩穩當當的插在了地上,而后,朝著呂慈飛掠而出。
同為四家之一,陸謹是知道呂慈的手段的,如意勁曲直如意,去打空中的炁勁,效果不大,因為它會轉彎,要想攔截如意勁,最好對呂慈本身動手。
岸上,呂慈的兄長呂仁抱手看著,沒有出手的打算,畢竟不是弟弟吃虧,而且,也是豐平先出的手,就算事后長輩們怪罪起來,他們也能站得住理。
“陸謹,你什么意思,想拉偏架是吧!”
水面上,見陸謹過來阻止,呂慈腳下一踏,勁力自腳底爆發,形成一股沖擊力,推動著他往后,避開了撲過來的陸謹,手一指,繼續操控空中那道如意勁打向豐平。
“轟!”
破空聲驟響。
眼見如意勁就要轟到豐平身上,水面一道細細的金線探出,纏住了豐平的腳,就要拉開的時候。
只見豐平的面孔不受控制的膨脹起來,躁動的火苗,從他的七竅里狂涌而出,然后,澎湃炸開。
炸開的火焰在豐平的身體周圍聚集,就仿佛一重門一樣,豐平落入門中,身形就如在風中搖曳的火苗一樣,緩緩消散,直至不見。
“轟!”
如意勁一穿而過,打在了空氣上。
“刷!”
金光凝成的金線也抓了個空。
看到了,這就是火遁術……張之維心念一動,解除了金光咒,扭頭看向一旁。
是在那里出現嗎?
張之維的目光落點是畫舫上的一個火盆。
只見那火盆里的火苗猛的大漲,其中隱約有幾枚符文閃爍,一陣變化后,濃烈的紅色火焰滾動成球,球中蹦出一個人,正是剛才消失的豐平。
豐平踩在火盆上,心道一聲好險,還好自己先前準備表演大變活人的戲碼,提前在畫舫的甲板上安放了一個火種,不然就危險了。
剛才要是吃了呂慈那一發如意勁,死倒不會死,但躺個十天半個月是少不了的。
“該死的瘋狗,竟這般厲害!”
豐平看向呂慈。
此刻,呂慈正和陸謹在對峙。
“陸謹!”呂慈質問,“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朋友,以和為貴,別傷了和氣!”陸謹連忙說道。
“傷了和氣?這小子兩次對我動手,你不阻攔,我一出手,伱就阻攔,我看你就是誠心來找茬的,來來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讓我看看三一門大盈仙人傳給你的手段!”
話話間,呂慈腳步旋擰,直奔立在水道邊的陸謹而去。
呂慈之所以被叫做“瘋狗”,自然不是沒緣由的,當然了,呂慈也不是純瘋,他是瘋中有細。
之所以對陸謹出手,一方面確實是心里不痛快,另一方面,也有要試一試陸謹的底的心思。
異人界四大家族明面上同氣連枝,背地里其實也是暗流涌動,陸謹,以后會是他大哥呂仁的對手,他這個當弟弟的,用如意勁給哥哥探探路,天經地義。
而此時,陸謹十五左右,又有逆生三重,那也是年輕氣盛,大庭廣眾之下,面對呂慈的挑釁,怎可能會避其鋒芒?
當即交戰在了一起,因為勁力的掌控原因,陸謹沒有和呂慈選擇在水上交戰,而是在岸邊。
兩人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交戰之時,一連串的動作讓人目不暇接,引得周圍人連連驚嘆。
不過,張之維卻沒看向那里,他正注視著豐平腳下的那個火盆,腦中若有所思。
這種感覺……與其說是傳送,更像是在一瞬間遁入了某個空間,進行了短暫的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