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丹之神,中丹之炁,下丹之精為燃料,摒棄雜念,心神平靜,點出一把不燒凡物,專燒世間萬物神魂的性命之火,自身性命越強,這把火的威力也就越強,剛才拒絕的干脆,接觸后才仔細一想,才發現這門絕學好像對我有些用處啊!”
演武場上,張之維通讀一下三昧真火的修行方法,心里暗暗自語。
之所以說三昧真火對他有用,是因為張之維在陽五雷的修行上,沒有選擇壓制心猿,而是推倒丹爐,要以力證道。
這樣雖不用壓制本心,能發揮雷法的最大威力,但壞處是如果遇到一些極端之事,就會心猿意馬,心猿會化作妄念直沖識海,甚至成為心魔左右自身。
以前,張之維的想法是,隨心所欲的做事,如果生出了心魔,那大不了內景中做幾場,干幾架,反正他注定沒有對手,有個和自身本領相當的心魔當對手,那想必也是有趣的。
這個想法雖然挺有意思,但多少也有些冒險了,要知道,心魔,在異人界,可是一個讓人談之色變的詞語。
它是仇恨心、貪念、妄念、執念、怨念等一切負面情緒的集合,是修行途中的攔路虎,各種流派都把他視為最大的挑戰。
但這等可怕的東西,張之維卻將其視為土雞瓦狗,完全沒放在眼里,反倒視為一個挑戰自身樂子,這是何等囂張的想法?!
若是讓師父張靜清知道了,非得把他個狗血淋頭不可,然后勒令他不準玩火。
不過現在,張之維的這種玩火行為,算是有了一層保險,這層保險就是三昧真火。
“諸葛青就用這三昧真火燒滅過心魔,果然,即便是我,也逃不過真香定律啊,有了三昧真火,我以力證道的路就更加貫徹到底了,心魔什么的,感化消除太麻煩了,先打一架,能打死就打死,打不死,燒死!”張之維心里喃喃自語。
至于能不能學會三昧真火,張之維從未擔心過。
這門對其他人來說難如等天的術法,但對張之維而言,卻算不得難。
首先,他的性命修為夠強,修煉此法的硬性指標是達標了的,再則,他對自身掌控度很高,這一點很重要。
如果是術士來修行這門術法,在性命修為達標后,還需要以奇門術數推演人體格局,先點燃下丹之精,提煉出一絲下丹田之火,再引導這股下丹田之火以特殊的行炁方式去點燃中丹之氣。
因為經絡不可見的緣故,這個過程可謂是步步驚,步步險,稍有失誤,那就是引火自焚,需要極高的掌控力。
但這些,對張之維來說,都不是事,他對自身狀況了如指掌,五臟六腑,經絡皮脂,血管血液等等,全都如掌上觀紋,清清楚楚。
唯一可能有點挑戰性的,或許就是最后一步點燃上丹之神這一關了。
“雖不知道這一關需要面對什么,但要獲得燃燒神魂,燃燒心魔的力量,想必會直面這些東西……呵呵……”
張之維握了握拳頭,心里莫名有些期待。
而在他思忖三昧真火的時候。
諸葛云暉已經走下了場,來到了長輩席那邊。
“云暉,你怎么樣?不是說用術法手段對決嗎?怎么還用上手了,瞧這一巴掌打的,都要破相了!”
諸葛家的長輩是一個右手為機械臂的中年人,正皺著眉頭,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
“叔,我沒事,那一巴掌叫當頭棒喝,這次我受益匪淺!”諸葛云暉笑道。
“受益匪淺?那個天師府的小子,術法修為很高嗎?”中年人問。
他雖是諸葛家的人,但術士一道最考驗天賦,即便是諸葛村里修行奇門遁甲的也不多,他修行的就是諸葛家的另一門絕學,武侯神機,所以他對演武場上的一切有些懵。
諸葛云暉點頭道:“高,高很多,我有預感,他將是我以及很多人仰望的目標,而我們武侯派,甚至可能跟著沾光!”
“沾光?什么意思?”那位長輩不解道。
諸葛云暉沒做回答,只是手指不斷掐算著,其實,在決定將三昧真火交予張之維作為救命之恩的時候,他算了一卦,卦象大吉。
……
與此同時。
又有人上演武場請求指點。
張之維停下思緒,看了一眼,是個那個遼東天罡門的人,叫金虎,修行的是天罡氣,要試試天罡氣和金光咒的差距。
張之維自然是滿足了他,隨手一擊就破了他的護體罡氣,并給出了一些極其專業的指點。
“多謝張師兄指教!”
鼻青臉腫的金虎,一臉喜意的下場。
他的慘狀,沒有澆滅年輕一輩來請指教的熱情,畢竟是真有所獲,紛紛爭先恐后的上臺。
張之維也不吝賜教,一人一下撂倒,然后給出相應的指點。
直到一個白發寸頭小子上臺。
“涼山巫覡,風天養,前來領教張師兄的高招!”
風天養……后世十佬風正豪的祖父,三十六賊中悟得八奇技的八賊之一,也是三十六賊中幸存的九人之一。
這兩項他都占了,不得不說,此人悟性、心智、手段那絕對都是一等一。
張之維看向風天養:“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你好像覺得能吃定我?憋了什么殺手锏?”
風天養笑道:“此次演武,張師兄出盡風頭,誰不想打敗您呢?!”
張之維歪頭看著他:“你覺得,你能做到?”
風天養抱手,低頭道:“張師兄的修為,我遠不及也!”
他低著頭,卻抬眼看向張之維:“但希望張師兄能給我一個打敗你的機會!”
“要我給機會?給機會……”
張之維思忖了一下,笑道:“我記得,伱涼山巫覡是一個巫道合流的門派吧,其中巫的手段多一些,你又擅長請靈,但以你的實力,請什么樣的靈,都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是想開壇做法,請涼山巫覡法脈里的下壇天兵來對付我?”
“不錯,還請張師兄給機會!”
風天養保持剛才的姿勢:“當然,張師兄也可以請天師府法脈里的上壇天兵,來指教我!”
“請上壇天兵大可不必。”
張之維笑了笑,放下一只卷起的袖子:“但我給你挑戰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