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內視絳宮,注視著環繞著閃電的心猿,對視其金色的瞳孔,這家伙竟然不閃不避也冷冷地和他對視。
張之維腦中冒出一個詞——色厲內荏,明明怕的要死,慌得一匹,卻要強行鎮定。
既然這么怕我,那我可要拿捏你了……
張之維心念一動,絳宮之上的巨大臉龐收縮,化作一個人形落下。
這是張之維在人體天地格局里顯化而出的本相,他準備好好和這只猴子談談。
當然了,談之前,得先來個下馬威,從剛才對視情況來看,心猿這小東西對自己是心服面不服。
還叫我大臉盤子?看來為了更好的談事情,需要先打一頓,打完再說。
張之維落到絳宮,看著小白球一樣的心猿,笑道:
“喲喲喲,一天不見,進步不小啊,我深感欣慰,準備考校一下你!”
“吱?!”
拳頭大小的小白猿歪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張之維的這個本相。
考校,怎么考校?!
然后它便看見,張之維大張雙手,瞬身遍布閃電,豁然一聲雷響,一道銀色閃電就劈到了自己身上。
心猿被劈的上躥下跳,痛呼個不停,不過這次招呼上來的是閃電,不是三昧真火,所以痛歸痛,卻是沒傷及根本。
面對本相接二連三的進攻,心猿不復先前的淡定,身體虛化,想要隱匿到先天火金之炁里。
惹不起,還躲得起啊?
這也是它慣用的手法,之前被張之維鎮壓的時候,它便是這么做的,每次都能逃過一劫,最后逼的張之維只能進內景找它。
但這次卻是失效了,它他逃到哪里,閃電就劈到哪里,就好像一切行為都能被看穿一樣。
張之維懸浮在半空中,一團又一團的閃電劈出。
不管心猿怎么躲,躲哪里,他都能從“心”那里得到提示,也就是說,心猿的所行所想,在他那里都不設防。
不停的閃電連轟,心猿被打的上躥下跳,不停痛呼,但它卻沒投降,反倒被激發了兇性。
猛吸一口先天火金之炁,身形暴漲,頃刻間沖到正放雷的張之維本相面前,當頭就是一拳。
欺猴太甚,怕歸怕,慫歸慫,但急眼了,它還是會還手的。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把你打的口服心服,怎么談事啊?!
張之維當即和心猿打了起來。
心猿已經被劈紅了眼,招招掀起浩大的波瀾,眼中金色瞳孔燃燒著金焰,看起來恍若飛星。
而張之維本相,衣袂飄飄,顯得極為從容,他也不下狠手,以戲虐的方式,手一揮,就打心猿的跟斗,腳一抬就把心猿踹飛出去。
期間,心猿也曾得手過,數道雷霆打在張之維的本相上,不過都不痛不癢,無足輕重。
接連斗了數十個回合,都是心猿在挨打,心猿徹底慫了。
在一次被打飛出去后,沒有再爬起來,而是縮小身軀,重新變回拳頭大小,肚皮朝上,認命般躺在那,不動了。
別考校了,別打了別打了,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嗎?
早認輸不就好了嗎?見達到效果,張之維也不繼續動手,走過去,捏住心猿的尾巴,一把將其擰了起來。
“有點進步,但不多,想不想變得更強?”張之維說。
“吱吱吱!”
不想,這樣就挺好的。
心猿吱吱的回應,但心里卻在想,當我傻帽啊,我要是說想變強,伱不得燒我啊,我要藏器于身,一步步偷偷的變強,然后一雪前恥。
這小東西,反骨深種啊……心猿所想,都被心反饋給了張之維,他也不拆穿,而是笑道:
“言不由衷,哪有不想變強的,是誰之前在內景里說的那么勵志的啊,你肯定是想變強的吧,說出來,我不打你!”
絕對沒有,我已經洗心革面了!
拳頭大小的心猿,小腦袋直擺。
看著心猿這爛慫樣,張之維感覺有些頭疼,這還不好交流了啊!
他一只手提著心猿的尾巴,另一只手,伸出手指,去彈心猿的腦門兒,一臉嚴肅道:
“不,你應該有!”
“……吱?!”
心猿一呆,有些不明白張之維的打算,難道在試探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我忍!
它小腦袋直擺,一臉堅定的告訴張之維,它真沒有,就這樣,挺好!
張之維:“…………”
言不由衷,還裝呢……張之維一臉嚴肅:“不行,你得勵志,你得變強才行!”
不,不勵志了,我廢了,猿猿我呀,只想躺著。
張之維越嚴肅,心猿越慌,拒絕的也就越堅定。
它認定張之維是在詐它,一旦它說想,就要挨三昧真火的燒了。
張之維:“…………”
得出絕招了!
張之維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冒出一縷青藍色的三昧真火,伸到心猿的面前,看著被嚇得吱哇亂叫,面無猴色的心猿,威脅道:
“你得變強才行,不變強,我就把你燒了!”
“…………”心猿一臉呆滯:
為啥啊?我不明白,我不變強,就這樣,不是對你更有好處嗎?
一時間,生性機警的心猿拿不定主意了,心里不確定張之維到底是不是在詐它?
張之維留著它的原因,它心里其實是有數的。
無非就是燒滅了它以后,又會有新的心魔誕生,留著它,就相當于留在了明面上,以后不會再被潛在的心魔所擾。
而且,陽五雷的修行也需要降住心猿,所以只要它不搗亂掀起動靜,悄悄的,不顯山不顯水的變強,張之維是發現不了的。
而等張之維發現的時候,就是它已經強大到了可以顛覆的時候了。
所以,今天張之維突然闖進來,無頭無腦的給它一頓暴打,在心猿看來,只是在確定它是否無害而已。
一旦它表現出野心,就會遭到三昧真火的煅燒。
但此刻,張之維拿著三昧真火,威脅著讓它變強,它卻是摸不清張之維的打算了。
這是鬧哪樣啊?
你還要我怎樣?!
看著一臉懵逼的心猿,張之維也不拐彎抹角了,選擇打直球,挑明了說:
“你本是心魔,但近期,你抓住我釋放心猿出爐,心火動蕩之際,融合了這一股暴躁的情緒,化作了實質化的心猿出世,所以你既是心魔,也是心猿。”
“但前日里,我進了內景,明悟了妄執,一把火燒掉了執念,也把你燒成了這熊樣,所以,你現在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心猿多過是心魔!”
看著面前的三昧真火,心猿被捏著的尾巴根都在用力往后,好遠離火苗一些。
張之維的性命修為奇高,他以精氣神點燃的性命神火,別說燒到身上,光是靠近,都感覺神魂一陣顫動。
有什么區別嗎?都是要被打壓的對象。
心猿面色惶恐的亂叫,面對這火焰,它很慌啊!
“還是有區別的,對別人來說,心猿是很難纏的東西,是要打磨的,是要束縛的,要把它壓在‘五行山’下,磨平一身棱角,煉得一身渾圓,方能更好的掌控。”
“但我是誰,我偏要走一個新的路子,心猿強,難以降服,就一定要通過壓和打磨的方式才能掌控嗎?不壓不能掌控?!”
“我偏不信這個邪,我不僅不壓,我還要強化心猿,徹底釋放心猿的力量,打破一切,以力革鼎,掌控最強的心猿,成就最強的自己。”
“你是我的心猿,但你這一副爛慫樣,讓我很失望啊!你之前的野心呢?你的勵志呢?你這樣,也配做我的心猿?”
張之維捏著心猿的尾巴,把它提到三昧真火頭頂三寸處,盯著它瘋狂閃爍金色眼睛,一字一頓道:
“我再問你一遍,你想不想變強?如果還不想,那我就只能燒死你,換個勵志一點的心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