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
林懷義心里默念一句,他渾身的金光宛若實質,就如一道金色閃電般朝著陸謹飛掠而來。
不過,老陸剛的一批,逆生狀態全開的他,全無畏懼,運起先天一炁,一雙肉拳匯聚出的層層光華,直接砸向林懷義的金光。
“鏗鏘!”
激烈的金鐵低鳴聲響起,相碰之下,白色的光華破碎。
這次,吃虧的是陸謹,不過他沒被打飛,而是被打得倒退了數步。
“第二招!”
林懷義雙目冷色正濃,得勢不饒人,一個飛膝挺近,撞進陸謹中門,陸謹連忙雙手擋住。
“第三招!”
林懷義心里默念一句,聚炁于手,趁勢一記左勾拳,朝著陸謹的眼睛轟去。
陸謹一偏頭,眼睛是躲過去了,但一張帥臉卻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擊。
“轟!”
一聲悶響,陸謹只覺得眼前一黑,踉蹌了幾步。
“剛才是左臉,現在來個對稱的,右臉!”
林懷義則靈活的像只大耗子,用腳帶了一下陸謹的腳腕,朝前一勾,把陸謹勾倒,然后右腳支撐翻身,飛起一腳踹在陸謹的右臉上。
林懷義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一身功夫卻是扎實無比,與之相比,陸謹甚至顯得有些稚嫩。
而且,和之前林懷義被陸謹突然開啟逆生狀態,實力突然大增,猝不及防被打飛一樣。
陸謹也沒想到林懷義突然就猛了這么多,防備不足的情況下,直接就吃了一套連招,最后被一腳踢在臉上,踢飛了出去。
林懷義微微僂著身子站在原地,注視著空中旋轉的陸謹,只等他摔在地上,然后爬不起來,抱手說承讓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陸謹不僅沒有摔在地上,反到在空中一個旋身,干凈利落的落地站立。
陸謹揉著臉說道:“胖子輸的不冤啊,你隱藏的夠深,拳頭也夠重,但比起張師兄的巴掌,你差遠了!”
說話間,只見那張被打得有些腫脹的俊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幾息之間,便已恢復如初。
這便是逆生三重的可怕之處,不僅提高攻擊力,防御力和速度,還會大大提升自愈能力。
可以這么說,若不能直接放倒陸謹,那就非得把他體內的炁耗光了,才能拿下他了。
所以,林懷義三招之內拿下陸謹的計劃,宣告破產!
“是那些白炁,這家伙受傷的部位短暫的炁化了,從而修復了傷勢,這就是逆生三重的能力嗎?那之維師兄上次是怎么一巴掌把他解決掉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門道嗎?”
林懷義心里滿是震驚和不解。
這時,恢復完畢的陸謹,朝著林懷義飛掠而來。
這次,陸謹心里有了底,改變了打法,林懷義很難像先前那樣,直接給陸謹來一套狠的了。
一時間,戰況焦灼了起來。
而場下,驚呼聲此起彼伏。
“我去,這身手,這就之維說的懷義的實力嗎,這金光的厚度,感覺都不是驚喜,是驚嚇了。”
“是啊,按理說,懷義這修為,上一局打敗那個胖子應該很簡單啊,怎么搞的驚險萬分的樣子?”
“其實嚴格來說,上一局也不是驚險,是懷義沒用什么手段,突然進攻把對方拿下了,給我們一種他取巧得勝的錯覺,不過,懷義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有些可怕啊!”
“是啊,別的不說,單論這金光咒的造詣,這可不是突然開竅,下一陣子私功就能辦到的啊!”
“說的也是,這是水磨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也就是說,懷義的修為應該一直不差才對,那為何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也不和咱們切磋演練,搞的我們還以為他修為不行呢,他在隱瞞什么啊?!”
天師府的師兄弟們議論紛紛,對于林懷義的做法,很是不解。
而小胖子王藹,則是一臉呆滯,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這個打雜的其貌不揚的小矮子,竟然這么厲害?
虧自己還把他當軟柿子捏,這是挑到鐵板上了啊!
“師兄,這是懷義?他在金光咒上的造詣怎么這么高啊!”
張之維身旁,田晉中也是一臉吃驚。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實力比林懷義要強一些,卻不曾想,自己要弱些,而且是弱很多。
“你不記得了嗎?師父曾說,懷義一直在下私功,讓伱別一天跟著傻樂,也要努力一點嗎?”張之維說道。
“師父還說了你也在下私功!”田晉中說道。
“我那叫私功嗎?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在修煉,大家都知道的!”
張之維接著說道:“不過你說的沒錯,懷義在金光咒上的造詣確實不低,你注意到沒,他的金光強度雖然很一般,但他對金光的掌控程度卻很高。”
“剛才在朝陸謹沖過去的時候,他的護體金光在一瞬間變化了數次,這是他在讓自己的金光呈流線型,讓阻力變的更小!”
這種細致入微的掌控力……其實張之維也能辦到。
不過,他一般不會去在意這些旁枝末節。
聽了張之維的分析,田晉中恍然大悟:
“還有這般門道嗎,我根本就沒注意到啊!”
但緊接著,他又發現了盲點:“對了,師兄啊,你怎么說懷義的金光強度一般啊,懷義這金光的強度,怎么看也不一般吧!”
張之維沉默以對,總不能說懷義的金光對你來說很強,但對我來說很一般吧。
田晉中也不傻,瞬間反應了過來,師兄是拿自己對比的。
這讓他暗自咂舌,他是知道師兄金光咒修為高的,但具體有多高,心里卻沒數。
現在懷義展現出的金光都這么厲害了,但師兄卻還是覺得很一般,那師兄的金光咒得多厲害啊?!
不過這個想法只出現了一瞬,就被田晉中拋之腦后了。
師兄厲害是應該的,重點是懷義是如何變的這么厲害的。
“師兄,你說懷義為什么會練出這么強的掌控力呢?明明他很少演練的,偶然展示,表現的也很弱,總不能無師自通吧?!”
張之維道:“可能正是因為他每次展示都表現的很弱,所以控制力才會這么高吧!”
“…………”田晉中臉色一滯:“師兄,你要不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什么叫每次展示都表現的很弱,所以控制力才會這么高?!”
張之維解釋道:“因為想隱藏,也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藏一時還好,但想要藏很多年,卻是難度登天。”
“畢竟咱們天師府的門人,也都不是棒槌,想要騙過我們,可不是嘴上說說那么容易,平時的一言一行,一個腳步一個呼吸都得注意。”
“可以說,想瞞過所有人,必須要把身體的所有狀態,都要偽裝成他想要展示給大伙的那個程度才行!”
“如果藏的不夠,則會暴露,如果藏的太多,則又會太假。說到底,這是對炁的掌控力的一種磨煉,懷義這小子,通過這種方式,鍛煉出了驚人的控制力啊!”
田晉中聽的目瞪口呆,還能用這種方式來提升對炁的掌控力嗎?
所以說,懷義看似經常和他上山掏鳥,下水摸魚,但其實時時刻刻都在修行?
師父經常說我們傻樂,原來,傻樂的只有我自己?
田晉中覺得很受傷,腦中莫名想起師父經常訓斥師兄的口頭禪
——孽畜啊!
“對了,師兄,那懷義為什么要這么做呢,為什么要在我們面前隱藏修為呢?”田晉中想了想詢問道。
“我怎么知道?”張之維說道,“具體緣由吧,等這場切磋比試結束后,你自己去問他吧!”
聞言,田晉中驀然不語,靜靜看著場上的情形,不再去想這些事。
他與林懷義的關系,讓他不敢,也不想往壞的方面去想。
而在張之維和田晉中談話期間。
校場上,陸謹和林懷義激戰正酣。
先天一炁和金光碰撞時發出的金鐵低鳴聲和掠空聲此起彼伏。
一白一金兩道身影彼此碰撞,糾纏在一起,速度快到都有些看不清輪廓了。
兩人打的很激烈,各種手段你來我往。
這期間,雖然陸謹一直占下風,但他很頑強,靠著逆生三重的高恢復的能力,就是不倒下。
反倒是林懷義,開始有些急了,為什么這個師兄不用雷法,甚至都不用金光咒都能一巴掌干翻的家伙,到了他這,即便是金光咒都火力全開,卻也不能迅速拿下?
之前還預測能接住師兄十幾招,但現在看來,是我過分高估自己了。
現在該如何,是慢慢耗光對方的炁,把他磨敗。
還是使用陽五雷,干凈利落的將其擊敗?
一時間,林懷義陷入兩難,既想隱藏自己部分實力,又想快速拿下陸謹。
但這談何容易?畢竟陸謹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不施展點真手段,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打敗?
特別林懷義面對的還是陸家大院一戰后,得到過張之維的指點,又被大盈仙人左若童調教了一番的陸謹。
雖然林懷義也被天師張靜清調教了一番,但無奈林懷義想藏拙啊。
暗處,張靜清看的直搖頭,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果然啊,林懷義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鼠輩。
鼠輩最愛囤積東西,無論是錢財還是實力……
其實,這些東西,他囤著毫無意義,但他就是不能不囤,不然就會不得安心。
這也是林懷義為何不用陽五雷的原因,不是看不起陸謹,而是手里捏著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絕招,心里會很安心。
用還是不用陽五雷呢,林懷義心里在糾結,一時間思緒萬千。
于是,陸謹抓住他糾結的間隙,聚炁于手,轟然洞出,拳頭化作白金流光,恐怖的勁力狂暴傾瀉!
金鐵低鳴聲不斷響起,氣勁紛飛,校場的地面都被震出一道道裂痕,林懷義再次被陸謹打飛了出去,甚至那厚厚的護體金光都被打碎了一角。
“懷義師兄,切磋的時候,可不要分心啊!”陸謹笑著提醒道。
年輕時的陸謹還不像老了那般混不吝,動不動就你他嗎的,現在他還很有風度,即便臉上挨了幾拳,心里憋著一股氣,但卻沒展現出來,嘴里還說著場面話。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一低頭,地面電光疾走,形成了一個圈,正把他圍在當中!
這是……雷法?這個其貌不揚的小道士居然還會雷法?
陸謹心里驚詫,還沒來得及等他做出反應,就見圍著他的那些閃電猛然一縮,剎那間,熾烈的電光沖天而起,絢爛燦白的光塞滿眼前,陸謹只覺得眼里盡是熾光,耳中全是轟鳴。
逆生三重是厲害,但終究不是一門護體的功夫,扛不住威猛無儔的陽五雷。
一陣滋滋滋的聲音過后,陸謹西服破碎,整齊的白發被點成球頭,灰頭土臉的倒下。
校場另一邊,被打飛出去的林懷義,緩緩地站了起來,身上跳躍著大大小小的電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