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又被稱為“關東第一山”,前朝稱其為祖宗發祥之圣地,所以將長白山封禁起來,禁止人們進山放牧、狩獵和采參。
不過,隨著前朝的衰弱和覆滅,這里的人煙開始多了起來,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長白山里無比豐富的自然資源,自然吸引了大量的人前來。
慢慢的,這里形成了一個大的聚集地,匯聚了各方勢力,什么參客,毛皮販子、藥材商人,再加上一些土匪,反正就是三教九流都有。
敢來這地方混的,都是些有本事的人,畢竟手底下沒點真東西,來這法外之地,還不得被黑吃黑啊。
長白山這片區域,這些年的氣候越發古怪,還沒到隆冬,就已經開始接連的下大雪,溫度驟降,往屋外頭放一桶水,沒多久指定能凍成冰坨子。
半晚時分,雪花飛舞飄蕩,在地面鋪了一層又一層。
聚集地外的土路上,四匹高頭大馬,破開風雪,從道路一旁陡峭的山嶺,俯沖下來。
來者正是張之維一行四人。
他們打算在這個聚集地休整一晚,準備些東西,再進山去。
一連趕了接近三天的路,張之維跟個沒事人一樣。
但陸瑾和呂慈有些吃不消了,特別是王藹,都快倒下了。
之所以會這樣,倒也不是王藹耍什么大少爺脾氣,而是這三個莽夫真不當人啊!
一出濱城,他們就遭遇了大雪封山。
就這情況,這三莽夫也不加衣服,靠著一口先天炁,騎著高頭大馬就往雪里沖。
為了抄近道,他們是哪里險惡就往哪里去。
所以,這幾天的行程,可謂是虎熊踞路,飛雪殺人來形容。
東北老林地里,那些個兇惡野獸,幾乎是讓他們遇了個遍。
光是那五六百斤的大野豬,他們都遇上了好幾頭,一見面就跟個坦克一樣拱來,最后全讓呂慈用如意勁給震死了。
中途,他們還遇到了一頭接近四米長,渾身煞氣滾滾的東北大金漸層。
不過,這金漸層好像得了炁,非常通人性,一見這四人,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往山嶺里一撲,瞬間就沒了蹤影。
這讓被凍的直哆嗦的王藹,氣的都不哆嗦了,他想殺了這金漸層,用它的皮毛取暖的,結果哪曾想,對方看他們一眼,就變成病貓跑了。
這件事情,讓王藹碎碎念了足足兩天,倒不是他啰嗦,而是這兩天,雪就沒停過,風像刀子刮一樣,冷的他鼻涕都沒干過,一張大臉盤子都凍裂開了,他自然后悔當時放跑了對方,不然,有虎皮裹身,也不至于這么狼狽。
看著如此狼狽的王藹,三人合計了一下,便來到了長白山下的這個聚集地。
“長白山很大,就算是有羅盤指路,想要找到具體位置,只怕也得花費不少時間,咱們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大干一場!”張之維中氣十足道。
“休整,終于要休整了,哎呀,真是快要了我的老命了,我要去買幾件軍大衣穿穿!”
凜冽的寒風里,王藹打著顫,有氣無力的呻吟道,一說話,那呼出的氣立馬都成霜了。
雖然他把四人的衣服都裹身上了,但還是冷的不行,為了來這破長白山,他真是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
“我說胖子,你說話能不能中氣十足點,聲音再尖點,你可以去咿咿呀呀的唱大戲了!”
陸瑾看似一臉輕松道,其實他也很冷,穿著一身西服,都快被凍成孫子了,但他不表現出來,面子要緊嘛。
他不表現出來,呂慈自然也得強撐著,他知道,但凡他露出一絲疲態,陸瑾就會找準時機,開啟嘲諷,當然,他也全程盯著陸瑾的。
“嘶嘶嘶……假正經……嘶嘶嘶……你就知道說風涼話是吧……你……你再說……待會大餐,沒……沒你的份!”
王藹支棱起來了,抱著膀子,向陸瑾展示自己的鈔能力。
老陸立刻就不嗶嗶了,有錢就是大爺,風餐露宿的跑了接近三天,要說他不想吃大餐,那肯定是假的。
先吃飽了再說,吃飽了再罵人。
呂慈全程無話,倒不是他消停了,而是冷的不想說話了。
他瞧了一眼被裹了一頭雪,祖傳腮紅都被凍出來,還繃著臉強裝鎮定的陸瑾,嘴角抽了抽,心里腹誹,老陸就跟個傻狍子一樣。
剛罵完,他就感覺脖子有點重。
一抬頭,大片雪花從他頭頂簌簌落下。
原來,他也和陸瑾一樣,頭上堆滿了雪。
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亂,呂慈連忙扒拉幾下,把頭上的雪給掃下來。
這雪下的太大了,他的樹杈狀的刺猬頭,又比較能承重,堆積了很多的雪,把他那桀驁的發型,都給他壓平了。
他在恢復發型,時刻盯著他的陸瑾,自然也開始抖落頭上的雪。
兩人清理干凈后,對視一眼,空氣中似有閃電交織。
隨后,兩人各自冷笑一聲,齊齊看向張之維。
卻見張之維神色如常,面色紅潤,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天上大雪傾盆落下,但每當快落到他頭上時,都會被一股炁機所攝,自然往兩邊飄走,所以他身上一片雪花都沒有。
趕了近三天的路,還有余力護體,張師兄體內的炁,真是深不可測啊……呂慈心里暗嘆。
陸瑾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一臉羨慕,自己要是能像張師兄這么瀟灑就好了!
至于旁邊的王藹,他已經一臉羨慕的看著張之維,看了足足快三天了,每看一次,他心里都要堅定一番自己要努力修行的決心。
與此同時,張之維發現一股股微弱的能量,從呂慈陸瑾王藹三人身上,傳遞到了他的身上。
這股能量很微弱,微弱到三人都沒發現,但張之維卻敏銳感知到了。
這是信仰之力,修行神格面具的倡優們之所要到處演戲,吸收的便是這玩意兒。
這三個家伙對我的信任程度,居然都到信仰這一階段了啊,特別是二璧,這程度都快直逼我的宣傳部長小田了……
張之維一臉吃驚,同時心里盤算著,小田是宣傳部長,二璧以后算什么部長?統戰部長,背鍋部長……
其實,之所以有這個效果,主要是呂慈本來就對張之維推崇之至,視為偶像。
特別是看了張之維在海上演練拳法,拳勢驚天,勁力震撼八方,竟然掀起了一場小型的海嘯后,更加驚為天人了。
畢竟這種人發天災般的能力,不正是他所追求的嘛?
再經過這段時間趕路的發酵,呂慈對張之維的敬仰,就如那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自然而然就誕生了信仰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