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世家風骨讓人敬佩,陸老爺子也是我敬佩之人啊,可惜,上次壽宴我有急事,無緣一見!”
李書文談話間,空中傳來轟鳴聲,有幾架戰機掠空而過,朝著東方而去。
戰機的飛行高度很低,動靜大的連有些耳鳴的王藹都聽的很清楚,他一臉驚訝道:
“這些戰機,別是被你們剛才切磋弄出的動靜引來的吧?”
“應該不是,切磋前我是有布置的!”
張之維一伸手,幾張靜聲符箓從遠方飛過來,落在他手中。
李書文的虎豹雷音一響,他就知道待會兒的動靜可能會比較大。
便在交手之前就打出了幾道靜聲符箓,方圓百米之內形成了一個靜音區域。
所以別看剛才搞出那么大的動靜,但傳到外面,說不定還沒飛機的引擎聲大。
“膽大心細,辦事靠譜啊!”
李書文贊嘆了一句,看著戰機飛往的方向,又道:
“那是老虎灘方向,若無意外的話,是倭寇要對潛伏在那里的契卡特工動手了!”
“對契卡特工動手?”陸瑾一臉驚訝,“這不是張師兄瞎掰假扮的嗎?難道濱城還真有啊?”
不僅是他,呂慈和王藹也很吃驚,紛紛看向張之維,張師兄真的這么運籌帷幄,料事如神?
張之維抱手不語,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實際上他自己也有些懵,假扮契卡特工,只是他的一個隨意舉動,想給毛子潑點臟水而已,并沒做太大指望,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不虧。
但現在,居然真有契卡特工,還真把臟水給潑到了他們身上,難道倭寇就這么上道?
張之維正疑惑,就聽到李書文解釋道:
“濱城一直都有契卡特工潛伏,這里畢竟曾經是毛子的地盤,雖然后來敗給了倭寇,但還是有很多殘余勢力留下。”
“這些年,雖然倭寇剿滅了很多次,但從沒根除過,至于你們為何能把臟水潑到契卡的身上,是因為大帥那邊布置了一番,再加上藤田死了女兒,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所以才搞成現在這樣!”
聽了李書文的解釋,幾人依舊有些懵,原來張大帥也插了一腳,還有,藤田這個人,他們也是知道的。
嚴刑拷打龜田一郎時,龜田一郎什么都招了,藤田這個將軍這個司令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龜田一郎的身份不夠高,對于藤田此人所知甚少,連他的實力都不清楚,更別說他家人的信息了。
“對了,他女兒是怎么死的!”
張之維摸了摸鼻子,直覺告訴他,可能和自己脫不了干系。
“被你們以不知名的手段給炸死的!”
李書文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即便是他,也不知道面前這幾個小家伙,是以何種手段炸了倭寇在濱城的司令部的。
雖說倭寇的司令部和彈藥庫在同一個地方,但那里不止有重兵把守,而且還有藤田將軍這樣的異人高手。
李書文雖然自認為能打敗藤田,但也沒狂妄到沖進司令部去打殺了對方。
更沒想過當著藤田的面,把彈藥庫給引爆了,還把他女兒炸死。
此種行跡,說是殺人誅心也不為過啊,換位思考,他若是藤田,只怕也得瘋狂了。
“原來倭寇司令員的女兒,是被咱們給干死的啊,哈哈哈,算那個叫藤田的狗日的倒霉!”
一聽他們上次一出手,就取的如此戰果,炸死了司令的女兒,陸瑾一時沒收斂住,直接爆了粗口。
這些天,陸瑾有些過于放飛自我了,滿嘴臟話,今天見了李書文這個前輩,才收斂一點,結果剛才一興奮,頓時就原形畢露了。
李書文有些詫異的看著陸瑾,心道,剛才這小子還一副白發飄飄的世家公子樣,怎么一轉眼就變成了一個……白發草莽?
不過,李書文倒也沒因此看輕了陸瑾,反倒覺得陸瑾是個真性情,看他更順眼了。
注意到這一幕,呂慈和王藹對視一眼。
王藹捂臉憋笑,發出“庫庫庫”的如同杠鈴般的笑聲。
呂慈這個損友,則是逮著機會,損道:
“什么干不干的,我說老陸,你是世家還是黑幫,咱們四家的風氣,都被你給帶歪了!”
陸瑾一愣,自知失態,看了眼李文書,有些不知所措。
卻不想李文書笑道:“不必介懷,老頭子我本就一幫草莽出身,先前你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我還頗為不習慣,就這樣就挺好,爽利!”
“對了,你們先前在大和旅館搞出的動靜太大,等藤田處理了契卡特工,就該來處理這邊的事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走,跟我來,我們去大帥在這里的一個據點,那里有你們想知道的一切!”
對于李文書說的據點,張之維倒也沒太意外,榻臥之地豈容他人鼾睡,要是張大帥在這里沒點布置,那才奇怪。
一行人跟著李文書而去。
一路避開了幾伙倭寇軍隊后,來到碼頭旁邊的一個教堂。
推開大門進去,可以看到教堂里面樹立著一座圣母像,華貴的紅金色,這說明繪畫的顏料中摻有真正的金粉。
陸瑾打量了一番,道:“這個教堂有些年頭了吧!而且這房子的風格也不像倭寇那邊的。”
張之維道:“這應該是毛子占領濱城時留下的建筑!”
李書文點頭道:“沒錯,這確實是毛子留下的,以前信仰這玩意兒的還挺多,不過自打毛子被倭寇驅逐了后,信仰這東西的人就少了!”
說著,李書文走出教堂,在后面的院子的草叢里,找到一口井,井口被老式的鑄鐵井蓋蓋著。
“這就是入口之一了,據點就在里面!”
李書文伸手一提,數百斤的大鐵蓋,直接被他輕描淡寫的提了起來。
旋即,幾人從井口魚貫而入。
而在張之維一行人進入據點的時候。
老虎灘街道,濱城富人區。
這里與濱城整體偏歐式的建筑風格不同,是偏日式的,裝修的還挺豪華。
里面住的都是倭寇那邊的人,甚至很多倭寇軍人的家屬就住在這里。
所以這些人并不懼怕倭寇軍人,甚至走出屋子四處張望。
“還沒結束么?”
“我剛才還聽到爆炸。”
“又出亂子了吧,我還看到了很多架戰斗機盤旋在空中,你們說,會不會是毛子又打回來了吧?”
“怎么可能,若真是毛子打來了,這邊肯定會提前提醒的,估計又是有流竄的賊人搞出了事。”
“之前的報紙你們不是看了嗎,鐵路公司和司令部那邊因為倉庫管理不到位,發生了爆炸,造成了一些人員傷亡。
“現在想想,這其中只怕有問題,不是管理不到位才爆炸的,應該是有賊人干的,現在搞的這么風聲鶴唳,應該就是在找作亂的賊人!”
“真希望能快點抓住這群該死的家伙,讓這里快速安定下來!”
這些人正議論紛紛。
忽然,街道上的槍聲忽地急躁起來。
一名留著絡腮胡子的毛子,慌不擇路的跑著,但沒走幾步就被子彈擊中,粗壯的腰身炸出一個血洞,揚天便倒。
其實,當街被槍殺的那個男的,并不是什么契卡特工,他只是一個單純的毛子。
但藤田將軍為了避免契卡特工喬裝逃跑,已經下達命令,對這里的毛子進行全部剿殺,有殺錯沒放過,所以也輪到他倒霉了。
很快,全副武裝的倭寇士兵把男人的尸體拉上一輛軍用貨車上,拖動的時候,拉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這恐怖血腥的一幕,讓小區里面開始亂了起來。
但很快,小區街道口的電線桿上,掛著的喇叭里傳出柔和的女人聲音。
“這里濱城軍方總廣播室,我們正在逮捕某些試圖發動炸彈襲擊的恐怖分子,請所有無關人員,立刻放下手頭的事,回到家里,關緊門窗,不要外出,等解決了恐怖分子,我們會另行通知。”
“重復一次,這里是……”
而此刻,老虎灘街道的一頭,藤田將軍的軍車已經開了進來。
藤田將軍出行,排場不大也不小,前面有一輛開路的軍車,后面一輛斷后的軍車,中間才是他的車。
“將軍,現在我們的人已經里三層外三層,把這里圍了遍,天上還有戰機巡邏,別說契卡特工了,就是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藤田將軍身邊的參謀說道,女兒惠子死后,藤田又換了個新的參謀,不過這次是個男的。
“對了,將軍,剛才我們的人打死了個毛子,但經檢測,他身上沒有修煉出的炁,也沒有任何鍛煉過的痕跡,應該只是個過來投資的富商!”
藤田將軍面無表情道:“契卡的人素質很高,很會喬裝打扮,不過,迫于身形原因,他們很難假扮成我們的人,只能假扮成自己人。”
“所以,這個小區里的所有洋人,一律抓起來,但凡有一點不配合,直接就殺傷打擊,生死勿論,必須在天黑之前穩定局勢!”
說話間,軍車開了進去,藤田將軍從懷里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穿著一身素白和服,看起來活潑熱情。
看著照片,藤田眼中閃過一絲柔軟:“惠子,父親會為你報仇!”
說罷,他把照片塞在皮夾子里,放到軍衣的夾層里,再抬眼時,已是冷漠無情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