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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借五行八卦來闡述無法言說的‘道’與‘理’?”
張之維有些意外的看了周圣一眼。
若他記得沒錯,風后奇門的修行方法就是一張八卦圖。
難道經過他指點,周圣要更早領悟出來了嗎?
“是的,因命風后演成文,遁甲奇門從此始!”
周圣一臉激動道:“五行八卦圖本是持道而生,是最好的承載道理的載體。傳說幾千年前,黃帝得道,為留傳承,命宰相風后,將他一身手段記錄下來,以供后人修行。”
“但真正的‘道’與‘理’,豈有言說的道理?”
“最終,風后想了一個辦法,以先祖伏羲所創造的五行八卦為載體,來承載黃帝的‘道’與‘理’,并以此演化出了三式,也就是六壬,太乙神數,奇門遁甲這三門手段,開創了術士一道!”
“如今我從張師兄這里領悟到的東西,也無法用語言和文字展現出來,那何不效仿黃帝和風后?”
“風后用伏羲創造的五行八卦來承載黃帝的‘道’!我用風后創造的奇門遁甲,來承載張師兄的‘道’,豈不美哉?!”
或許是想到要效仿古之圣人之舉,周圣有一種莫名的與有榮焉之感,他越說越興奮,甚至跳下火炕,手舞足蹈起來。
這一幕,若被他的師兄弟看見,定要驚掉下巴,周圣這個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勁的懶鬼,竟然會有如此激動的時候。
“周老弟,你這個想法,聽起來不錯啊!”
張之維說道,看著手舞足蹈的周圣,心里在思忖,這小子能否提前弄出風后奇門。
而得到了張之維的肯定,周圣安靜下來,坐回火炕,一臉冷真道:“張師兄也覺得可行嗎?”
“我覺得你行!”張之維點頭。
對于周圣能否搗鼓出來,張之維并沒有太多懷疑。
雖說風后奇門是無根生帶著幾人,在紫陽真人張伯端的洞府里,借用了某種不知名的手段領悟出來的,但他們本身天資卓絕,也是不可忽視的一點。
不過,如今他的修為,趕紫陽真人肯定是還差一大截的,就是不知道被他提點過周圣,能搗鼓出個什么東西來?搗鼓出的東西,又有風后奇門的幾成威力。
“張師兄說我行,那我一定要行才行啊!”
周圣連忙道,隨后又問:“對了,張師兄,若我把這個東西弄出來,該叫什么名字啊?”
“還沒弄出來就開始想名字呢?那看來你成竹在胸啊!”張之維贊嘆了一句。
“那是自然,張師兄領著我看的那般仔細,我若還一知半解的,那也太對不起張師兄了啊!”
周圣撓了撓頭,繼續說道:“其實,對于我領悟的,我腦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只不過不好闡述而已,但若是用術數的方式闡述,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我這人嘛,雖說懶了點,平時愛偷懶睡大覺,但對術數一道,可從未放下,不僅奇門遁甲,就是其他兩式都懂些呢!”
一般人在面對所崇拜對象時,都喜歡表現自己,周圣雖是個修道之人,卻也不能免俗,他算是被張之維先前的手段徹底折服了,論崇拜程度,直逼老陸。
這一點,張之維從周圣身上溢散出的那股強烈的信仰之力就可以看出來。
“你還精通三式,有點東西!說起三式,除了奇門遁甲外,另外兩式,我倒是一知半解呢,以后有機會請教你一下!”張之維說道。
“豈敢豈敢,”周圣連忙道:“張師兄實在太謙虛了,您可以操控天魂和地魂,主宰自己的命格和八字,這即便是在三式的六壬里,也屬于不可思議的手段,在這方面請教我,張師兄可別折煞我啊!”
三式中,奇門擅殺伐,六壬擅命理。
張之維沒多說什么,這些東西,只是因為他性命修為太強,站得高,看得遠,再加上他有一雙妄破神眼,所以領悟起來比較簡單。
正所謂,一法會,萬法通是也,紫陽真人張伯端就是例子,他是道家中主修性命的代表人物,但他在術法上的造詣,卻也是絲毫不差,不然也不會有八奇技的誕生了。
“對了張師兄,您還沒說,這手段整理出來后,該叫什么名字為好呢?!”周圣又問道。
“手段是你悟出來的,你弄出來后,叫什么名字,自然由你定!”張之維道。
周圣搖頭,一臉認真道:“那怎么能行呢?我剛才領悟到的東西,是張師兄教的,整理出來后,我怎可能據為己有?”
他繼續道:“諸葛武侯開創出來的奇門叫武侯奇門,張師兄,您說,我把您教的手段,取名為之維奇門怎么樣?”
“…………”張之維擺手道:“這個名字,我看不怎么樣,諸葛武侯叫諸葛亮,他的奇門也不叫亮奇門啊!”
亮奇門……周圣撮了撮牙花子,只覺得這個名字對比武侯奇門,逼格直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
“張師兄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取這個名字不太合適,當然,我的意思不是張師兄您的名字不好,只是不太應景!”
張之維點了點頭,道:“那你覺得風后奇門如何?”
張之維取名無力,干脆就直接照搬了。
卻沒想到,周圣一聽風后奇門四個字,腦袋直擺,道:
“不不不,取這個名字就更不適合了,風后是奇門遁甲的老祖宗,用他的名字,因果太大了。而且,這是從張師兄您這領悟的,取名風后,多冒昧啊,依我看,天師奇門怎么樣?”
張之維點評道:“比之維奇門好一點,但好的不多,而且,叫天師奇門的話,給人的第一感覺,這是祖天師有關,同樣會背一層因果!”
“張師兄說的對,仔細一想,也確實不合適!”周圣喃喃道:“還是不能想太遠了,這個手段是張師兄教的,取的名字,那肯定得和張師兄有關才對,就好像諸葛武侯的武侯奇門一樣,武侯奇門……!”
自語了一句,周圣腦中突然出現張之維在內景中東南西北各走十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時的場景,精神一震,連忙說道:
“唉,我想到了,不如就叫天通奇門吧,這手段的總綱是先天領周天,蓋周天之變,化吾為王,這個王就是接通天地,天人合一,天地一體,天通奇門這個名字,不僅對應了張師兄您的道號,還很應景,張師兄,您覺得怎么樣?”
“這個名字……”張之維頓了頓,咧嘴一笑,“我覺得甚好!”
這個名字挺霸氣的。
“好,天通奇門,名字定下來了,接下來我想和張師兄討論一下細節,就是該怎么用奇門將其展現,我腦中雖然有個大概想法,但還是有些太潦草,張師兄若能提點一下,絕對能事半功倍!”
周圣連忙說道。
“可以!”張之維自然沒有意見。
事實上,他對周圣領悟的東西,也挺好奇,當即便用奇門遁甲的知識和周圣討論起來,
討論過程中,周圣或許是覺得他和張之維的這番場景,有些像當年的黃帝和風后,心有些久久不能平復,表現的有些激動,論起道來,手腳并用,繪聲繪色的說了半天,還畫了一大堆繁復的八卦圖來解釋。
根據這些八卦圖,張之維算是徹底明白了周圣所領悟的東西呢。
周圣給他講的,和他之前給諸葛云暉講的有些類似。
當時,他給諸葛云暉說的是支點,借用了阿基米德的言論——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撬動地球。
而周圣所領悟的天通奇門,可以用先前比喻的天平來形容。
天平和支點,兩種說法很相似,但又有不同。
不同點在天地一體,天人合一上。
張之維的手段,最大的側重點是自身,第二個側重點才是支點。
支點的作用是最大程度的放大自己的力量,以此撬動更大的天地之力。
因為側重點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可以調節自身格局的二十四節氣,從而掌控人體的格局,來讓自身格局不亂,做到一種良性發展,輔助性命修行。
這一點聽起來很雞肋,遠不如掌控天地之力來的霸道,但這卻是張之維最看重的一點,正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自身格局不弄好,怎么去混天地格局?
簡而言之,他的手段,重點在自身,支點其次,自身越強,發揮出的力量也就越大。
所以他能開啟大到讓術字門門主胡圖大師懷疑人生的奇門格局。
但他的這個手段,弊端就是門檻太高,需要極高的修為才能練。
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撬動天地之力的時候,也會被天地之力反噬。
若自身修為不精,把握不好這個度,一不小心力起猛了,說不定會被反噬而死。
而周圣所領悟的天通奇門,就好像天平一樣,側重點在支點上,自身并不太重要。
它要的是找到一個讓天平兩端平衡的點,也就是要找到一個天人合一的點,在天地一體的平衡狀態下,去引動天地自然之力。
自要找到平衡,自身越強,就是砝碼越重,這個平衡點就能放的越遠,引動的天地力量就越大,自身越弱,砝碼越小,平衡點就放的越近,引動的天地力量也就越小。
簡而言之,天通奇門沒有太大門檻,只要掌握好了,弱雞也能使用,就是撬動的天地之力少點罷了。
但因為天通奇門重支點,而輕自身的緣故,這個術無法兼顧到自身的格局,那只是單純的籌碼。
總得來說,周圣在張之維的基礎上搞出的天通奇門,在霸道上遠不及張之維的本來手段,能引動的力量,同樣比不過。
但它的門檻低,反噬小,只要秉持著守多大碗,吃多大的飯的原理,在保持著天平的水平下,去施展手段,那本人就不會受到反噬。
可一旦被反噬,那問題將會很嚴重,因為它沒有強化自身格局的部分,不能干預自身,把被擾亂的自身格局撥亂反正。
同時,又因為對自身格局掌控不住,若心境不達標,在沒有掌控好術的情況下,貿然給天平加砝碼,就會造成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天平不再保持水平,加砝碼的一端會下墜。
而砝碼這一端,承載的是自身的格局。
這一端失衡,代表著使用者的意識,將會沉入到自身格局無法自拔。
總得來說,天通奇門這手段,對張之維還是有意義的,彌補了一些他在術方面的不足,讓他對“支點”的把握更精確了,能撬動的天地之力雖然沒有什么大提升,但天地之力的反噬卻小了很多。
對比周圣領悟到的天通奇門這門手段,張之維把自己本來的手段,稱之為天通奇門plus版本,也可稱之為天通奇門上半部。
當然了,說是這么說,這個所謂的天通奇門上半部,能不能有人學會,都還是未知數呢?讓周圣帶著武當的人先去試試吧。
張之維看著鋪滿一桌子的五行八卦圖案心里想。
“張師兄,這些還是太多了點,不過我有信心感還能簡化一下!”周圣說道。
張之維點頭道:“既然有信心,那就去簡化吧!”
周圣把桌子上的一疊紙收起來,一臉鄭重道:
“今天承蒙張師兄指教,我就先告辭了,要把這整理出來,還需些時日,等我弄好了,第一時間向張師兄您匯報!”
張之維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氣。
周圣走道門口,正要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詢問道:“張師兄,這門手段若是整理出來了,可以外傳嗎?”
“可以的,沒問題!”張之維一臉豁達道:“你整理出的,任你處置,想傳給誰都可以。”
旋即周圣高興的離去。
周圣離開,張之維繼續修行,窗外,喧鬧聲不停,最后一批從長白山龍脈之地下來的人,終于是到了聚集地。
高家主,張守成,呂家主等人負責壓軸,走在最后,就在這批人里。
一到客棧,小二們就端來早已準備好的食物和酒水,來為眾人接風洗塵。
不過,張守成卻無心想這些口腹之欲,來到客房,見到張之維,頓時松了一口氣。
“你小子還在,沒撒手沒,我總算放心了!”
張之維:“…………”
張守成說完,不等張之維答復,轉身就要往樓下而去,風餐露宿的龍脈之地待了七天,他早就渴望美食和美酒了。
張之維連忙叫主張守成:“師叔,等會兒,您再給我傳一篇《上清經》!”
張守成轉過頭,不悅道:“貪多嚼不爛,之前不是才傳了你一篇嗎,我還給你寫了很多注解,你先慢慢銘刻著,等刻完了,再來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