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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吼!”
內景之中傳出狂暴的風雷之音,一頭巨大的猿猴仰天長嘯,周圍裹挾著巨大的雷霆,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國師”在無能狂怒。
“吵死了,安靜點!”
張之維有些惱了,被“手捧雷”炸了一下,雖并無大礙,但總歸是不太好受,正思考著那紙人的來歷,旁邊的“國師”又嘰哩哇啦,聒噪的很,便嗆了它一句。
剛才還一副魔猿狂吼,怒視蒼天的“國師”,扭頭和張之維對視一眼,頓時息鼓偃旗,不再叫喚。
周身的風雷消散,恐怖駭人的體型也在緩緩縮小,變成圓滾滾,憨態可掬的模樣,就是眼神極其的兇悍。
張之維:“…………”
倒也不必如此……他能讀“國師”的心聲,自然知道它此刻心里的憋屈,屈指彈了彈“國師”的小腦袋瓜子。
“一邊玩去吧!”
體型小小的“國師”被彈飛,落到七星臺的正中位置,它咕嚕咕嚕滾了兩圈,兇悍的小眼神一轉,頓時有了計較,此處不容爺放肆,自有容爺放肆之處。
它當即通過七星臺,溝通它的忠實馬仔,要附身出馬,為他掃平艱辛。
此刻,王藹還在外界使用丹青之術苦戰,正考慮要不要請“國師”出馬呢。
其實,天通堂口里的仙家并不少,不請“國師”,他還可以請其他的仙家,譬如黃爺和柳大爺。
但請仙這種事,并不是堂口里有,你就能請,必須先打好招呼,上供祭品,搞好關系,不然人家憑什么來幫你打生打死。
而這偌大的天通堂口里,王藹唯一打好關系的只有副教主“國師”。
可一遇到事就請它“老人家”出馬,會不會大材小用了?
他正糾結,“國師”忽然主動出馬,他哪敢拒絕,當即敞開竅穴,喜迎副教主降臨。
張之維看著國師從七星臺上消失不見,嘴里自語:
“紙人手段,這次襲擊我的人是誰?”
張之維想起唐門的刺客唐安,此人也極其擅長紙人一道,不過,對方不擅長符箓,更不會召喚活尸,應該不是他。
“全性?”
“可那鬼將軍就是全性的人,全性控制全性的人,來找我麻煩?”
“雖然以全性的行事作風,也確實做的出來,但總覺得這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若不是全性的話,哪會是誰?”
緊接著,他腦中又冒出一個想法。
“若我沒記錯的話,倭寇陰陽師擅長使用符詔,他們的式神,便是用銘刻著血色符文的紙人召喚出來的,動手的難道是陰陽師?”
“我和倭寇那邊素有仇怨,前段時間,苑金貴又歪打正著的造了一波謠,被倭寇注意到也有可能,這次可能是一個試探!”
“而如果不是倭寇那邊的陰陽師,國內擅使紙人之術的多是一些撈陰門的異人,或者像元皇派、梅山教這種巫道合流的法教,可我與法教素無恩怨,他們不應該來找我麻煩。”
思考了一會兒,張之維覺得相比較全性,倭寇那邊的可能性要大些。
當然,具體怎樣,還需要調查。
“只可惜,沒有抓到活的。”
他感嘆一聲,從堂口空間退出,一睜開眼,便看到外面殺的激烈。
在鬼將軍死后,大量鬼騎群龍無首,已經被莽夫小隊分割開來,在逐個擊破。
呂家的如意勁肆意綻放,如浪濤一般,往四面八方洶涌蔓延向周圍的鬼騎和活尸。
呂仁開啟如意勁法身,高舉長槍,撞進鬼騎兵之中,所過之處,長戟摧折,鬼兵披靡。
呂慈掌風赫赫,打出超出十米長,兇悍無比的如意勁,將沖鋒過來的鬼騎兵轟的人仰馬翻。
陸瑾則是逆生全開,白色的遁光環裹全身,在眾多鬼兵活尸之中沖殺。
至于王藹,“國師”附體,已經化成魔猿,它負責解決相比鬼兵更難對付的活尸。
只見那些猙獰恐怖的活尸,將它團團圍困其中,它卻是毫無懼意,眼中的暴戾幾乎就要溢出,狂吼著在活尸之中穿梭不定,凌冽的閃電交織如雨,轟碎無數焦黑尸塊。
一時間,如同掀起了閃電風暴,它是那暴風眼,周圍的活尸如同被風暴撕碎的漫天碎紙。
張之維腳踩鬼將軍的尸體,沒去管他們。
他從鬼將軍的尸體上,摘下了他的法器。
鬼將軍的法器有兩件,不是煉器師,卻能擁有兩件法器,這很難得了。
第一件便是那根勾魂索,這鐵索平常時候就一普通鐵索的樣子,平平無奇,但一經激發,就會長出密密麻麻的倒刺出來,可以傷敵,但不會傷害到主人,另外一個功能便是能捆住靈魂。
總得來說,威力不大,算是一件功能性的法器,經常需要役鬼的巫覡一脈的異人比較有用,但對張之維作用不大,聊勝于無,他把勾魂索收進錢包之中。
第二件法器便是鬼將軍手里的那個黑色的小旗子。
這旗子頂部呈三角形,下方是矩形的身體,首部兩側有飄帶,身體下方還有尾帶,整體呈黑色,像極了出殯時用的引魂幡。
這幡可以控制鬼物,那些鬼騎和鬼兵,便是通過這引魂幡來控制的。
鬼將軍死后,那些鬼物之所以不四散逃開,也是因為被魂幡所攝,不能離開太遠。
張之維拿著引魂幡,本想操控法器,收了那些還在死斗的鬼物,卻發現要想使用這幡,還得有特殊的法決配合才行,斷不是拿起來揮舞幾下,便能掌控這些鬼兵。
不僅如此,他發現這幡里還有些鬼物沒放出來。
不過,不是什么兇悍老鬼,而是一些還在煉制的半成品鬼兵。
除了鬼兵之外,還有幾只青皮鬼嬰,一個個身體腫脹如青蛙,五官黑洞洞的,眼睛和嘴巴的眼珠和舌頭都被人為的拔除了,看起來分外恐怖。
他們沉浮在幡中,被大量的陰炁滋養,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類似鬼騎兵一樣的鬼物。
“那些鬼騎兵什么的,已經怨毒深重,徹底變成一團負面情緒,這些鬼嬰還能搶救一下!”
張之維略微嘆氣,盤坐在地上,把魂幡插在身前,掌中吞出金光將魂幡包裹,嘴里念經超度:
“十方諸天尊,其數如沙塵,化形十方界,普濟度天人,委炁聚功德,同聲救世人……”
他一般很少經文超度,多是物理超度,因為經文超度的意義不大,只能讓鬼物獲得片刻的解脫和寧靜,然后就會消散,白白耗損真炁而已。
但看在那幾個被殘酷折磨的嬰兒后,張之維決定耗損一點真炁,讓它們從無盡怨恨里解脫,只為片刻的安寧。
在張之維的超度下,那些半成品的鬼兵,的兇戾之氣漸漸化去,猙獰的神色逐漸安祥,身上鬼炁散盡,變成柔和的白光。
幾個鬼嬰身體也也變得豐盈,一點點從浮腫的死相變成正常嬰孩的模樣。
經文念完,鬼兵對著張之維鞠躬拜謝,嬰兒們純真的笑著,揮舞著小小的手掌向張之維告別,隨即便慢慢消退了身形。
張之維也揮了揮手,等到他們散盡,起身雙手抓起魂幡,手附金光,一把薅掉上面的小旗,再對著膝蓋狠狠一磕,將其折斷損毀。
隨后,他看向眾人。
此刻,他們的戰斗也結束了,鬼兵散盡,而那些活尸,也再一次死了,死相比之前還要恐怖,一點也不像才死一天的樣子,全都皮肉干枯,深陷的眼窩黑洞洞一片,像死了千年一樣。
他們這是體內靈性全被耗光的表現,這種狀況,即便是造詣最深的湘西趕尸人來了,也只能失望的走開,毫無利用價值。
一場戰斗打完,王藹倒是最輕松的一個。
因為他借的是“國師”的力量,且附身時間較短,對他的負擔很小,現在“國師”已經發泄完離開,他在接管身體。
陸瑾則是解除了逆生,在大口喘息。
呂仁也略微有些喘息,看著一地的殘骸,他連忙回過神來,就地盤坐,開始回味先前的戰斗。
剛才,他效仿弟弟呂慈,把太極勁融入到了如意勁法身之中,好讓自己的法身多些卸力的能力,第一次嘗試,并沒有成功,但已經有門道了,多試幾次,他有信心融合。
至于呂慈,則是呆呆的站在場中,緊緊的握住拳頭,體內筋骨在輕微的震動,連成一片,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并且愈演愈烈。
這就是虎豹雷音,自和陸瑾一戰,他把太極勁融入到如意勁之后,他忽然發現,之前在虎豹雷音上的許多難題,都迎刃而解,雖還未徹底大成,但進步斐然。
剛才的這一番激戰,他把領悟到的東西用于了實戰,發現確實有很大提升,虎豹雷音加持下,身體內而外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骨髓,骨頭,筋膜,肌肉……都隨著而雀躍顫抖,這種感覺實在太妙了。
“不錯嘛!”
張之維聽到了呂慈體內發出的好似悶雷滾動的聲音,這已經可是說成了。
只不過境界這東西,不是一蹶而就的事。
你練成了虎豹雷音,不代表戰力就大大提升了,需要有個時間緩沖。
這個時間內,體內的雷音會不斷的震動來強化你的身軀,強化完成,戰力自然就提上了,這個過程不會太久,大概三五個月。
“都是張師兄教的好!”
呂慈一臉崇敬的看著張之維,他的虎豹雷音是張之維提點的,太極柔圓也是張之維提點的,要不是張之維不喜歡那一套,他非得給他磕幾個響頭,每天跪迎跪送不可。
他就是這么一個人,惡欲其死,愛欲其生,兩極分明,敬佩的人,就是異人界的大半勢力翻臉,他也要維護,厭惡的人,就是追殺到天涯海角,即便是隔了幾十年,也不會放過。
劇情中,張之維和他交集不深,他都佩服的五體投地,現在作為張之維的小跟班,隨他走南闖北,其敬佩程度,可想而知。
這時,陸瑾看了一眼呂慈臉上那還沒消的淤青,察覺到了嚴重的危機,連忙說道:
“張師兄,我也想請教你一下,我太想進步了!”
張之維還沒說話,呂慈先跳了出來,斥道:
“老陸,你看你,又急!”
他指了指天:“現在天色不早了,還是先去胖子家,老太爺的葬禮,去晚了可不好!”
陸瑾無法反駁,甚至覺得很有道理,他召喚出符馬,翻身上馬,正打算策馬奔騰,卻發現張之維也騎上了大馬,想起先前仙鶴被吹飛的一幕,當即喊道:
“張師兄,你怎么不騎仙鶴了?”
張之維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自行體會。
陸瑾縮了縮腦袋,一臉悻悻,為避免吃上幾顆暴栗,他連忙撥馬離開,一個人奔跑在前。
見此情形,其他幾人也接連跟上。
行了一會兒,呂仁和王藹在后面商量了幾下,撥馬上前,來到張之維的左右。
“張師兄,我觀先前對我們動手的,應該是全性的鬼將軍,鬼將軍能役鬼,但沒聽說過他能操控活尸啊,其中是否另有隱情?”王藹說。
“或者是我們想多了,單純是那鬼將軍在藏拙?”呂仁說。
“并沒有,暗中出手的確實還有一人!”張之維說道。
兩人聽完,頓感疑惑,江湖經驗較少的他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豎著眉頭,說回去請教長輩,再做定奪。
倒是在后面豎著耳朵偷聽的呂慈,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
“怕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那暗中出手的雜碎,之所以要暗中出手,不就是不敢直面張師兄之威嗎?我們沒有防備,他暗中偷襲都沒有得逞,現在有了提防,他豈不是更束手無策?要我說,不值一提!”
陸瑾雖覺得呂慈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來了一句:“頭腦簡單的莽夫!”
呂慈瞪了他一眼:“莽夫說誰頭腦簡單?”
“說伱!”
呂慈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陸瑾反應過來,怒目而視。
這時,一抹金光包裹著兩人由遠及近,出現在眾人跟前。
其中一人是一枯瘦老者,光頭白發,眼神陰戾。
另一人則是眾人的老熟人,不搖碧蓮無根生。
“刺猬,老陸這個莽夫,說你頭腦簡單,搞不懂你在大笑什么?”
“老陸,你說刺猬頭腦簡單,他大笑,搞不懂你又在憤怒什么?”
無根生那張臉上帶著賤賤的笑:
“都大禍臨頭了,你倆還這么沒心沒肺,你倆還真是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啊!”
沒頭腦和不高興……張之維勾起一些往日回憶,受過專業訓練,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的他,竟笑出了聲,不要碧蓮是會取外號的。
“沒頭腦和不高興?”
陸瑾和呂慈兩人自然知道這不是什么好外號,對視一眼,瞬間統一了戰線,對著無根生怒目而視:
“碧蓮,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全性妖人,信不信我們把你拾掇一頓?”
“對,咱倆就是把你在這打個半死,也是你理虧!”
“嗯哼!”
這時,無根生旁邊的老者,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張之維,咳嗽了一聲。
這老頭好像有些怕我?張之維看向無根生旁邊的老者,心里若有所思。
無根生得到提醒,收斂笑容,一本正經道:“我來這,不是和你們打架的,是有事要提醒你們!”
“特別是你!”
他一臉嚴肅的看向呂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