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的光芒之中。
江定睜開眼睛。
大氣中間層的零下數十度低溫包裹周身,四周是巨大如山的神木覆天榕枝葉和樹干,茂密成林海。
遠處,不時有空天戰機和空天戰艦起降,噴吐出一圈圈馬赫環。
“我去結個丹。”
江定自語,向下飛去:“不過,先去把魚千子交到警察局,免得她在我的金丹天劫下被劈死,這就不太好了。”
飛出超級傳送陣。
江定一愣。
吳夢莎學姐,一干學長學姐,還有張君圣眼都不眨一下地盯著他。
江定想了想,向后倒退飛一下。
然后,往前飛一下,往下飛一下,往上飛一下。
他們的目光也跟著移動,眼睛上下左右擺動個不停,身體一動不動的。
“大家在做什么呢?”
江定心里有些發毛。
“看我們的博士畢業論文啊,有沒有缺頁,錯漏啥的。”
吳夢莎嚴肅道。
“那是真沒有。”
江定松了一口氣,笑道:“我準備要結丹了,大家要一起嗎?”
“對了,還有這個。”
他想起了什么,把炎靈天君一縷殘魂傳遞過來的結丹秘術、結嬰秘術、化神秘術一一傳遞給周圍的學長學姐導師。
結丹秘術較為詳細,元嬰秘術和化神秘術殘缺得厲害。
雖然炎靈天君很有劍道天君的風度,但也不是他說什么就相信什么了。
此外,由于他沒有修煉《大日劍經》,結丹、結嬰秘術也不能通用,還需要修改才行。
“大日劍閣原版結丹秘術!”
張君圣和吳夢莎等人一震。
研究大日劍閣半輩子,他們幾乎是看了一行字就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小心地接收靈文信息。
許久。
“我們做出的東西沒有錯。”
“也沒有給后續晉升埋下坑。”
張君圣消化完三篇殘缺不全的秘術,長舒一口氣。
做仙道研究的,最怕的就是因為眼界不高,做出看似完美,實則在更高境界,更高層級完全是死胡同的秘術,那樣就抱憾終身了。
“不過,倒是找出了十三點可以繼續優化的地方……你先別急,給我半個月就行。”
“半個月?也行。”
江定想了想,答應下來。
“結丹還需要什么輔助嗎?”
張君圣面露鄭重之色:“電磁秘境,極品結金丹,最頂階的輔助結丹陣法……這些都能給你弄來,我給你做擔保,等伱晉升后再還債。”
“不用了。”
“已經足夠了。”
江定搖了搖頭。
經過這么多年的磨礪,還有大日天池的極限純化法力和神識,他在筑基上已經走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
秘境、結丹、丹藥等等,無非都是為了這些,讓法力和神識進一步提升,降低結丹難度。
但是,他都已經達到。
這些東西,還不如他自己的水平,完全沒有效果。
“行,看你自己的想法。”
張君圣也不再勸。
修仙是唯心而自我的事情,其他人覺得再好,也不如本人的感覺。
“導師,學長學姐們,我回去休息了。”
江定揮了揮手。
大日天池一趟,不斷地戰斗,殘酷兇險的磨礪飛劍、劍意,即使是他,也感覺到了許多疲憊,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巔峰狀態。
剛剛飛過數十公里,又被人堵住。
“張老師好!”
江定的遁光連忙一頓,彎腰行禮。
“江同學好。”
來人自然是定海真君,臉上隱約有一絲笑意。
身旁并肩站著一人,方面大耳,圓圓胖胖的老者,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一眼看去,頓時生出許多親切好感。
“波鳴真君好。”
江定又欠身一禮,頓時知道他們堵住自己的原因了。
波鳴真君,
仙門外交部部長!
負責仙門的對外交流,對外貿易等事宜,是八大仙宗修士最為熟悉的仙門修士之一,許多事情都是通過他來對仙門內部進行溝通。
在兩人身后,恭敬站著十幾位金丹修士,都是面露和善有禮的微笑。
不過,以如今的破滅劍意,已經能夠感應到些許金丹修士的情緒變化,這些人中,有很多人似乎在不滿,在憤怒,還有細微的敵意。
這些無法逃脫太清飛劍的感應。
江定泰然自若。
沒有因為仙門金丹修士的情緒變化而有任何變化。
“江同學,真是后生可畏啊。”
波鳴真君贊了一聲:“我在外交部干了這么多年,一向只有仙門軍團暴揍別人,或者是單個修士被別人暴揍,或者殺死,然后我去抗議。”
“不想今日,別人抗議到我們這里來了。”
“感覺還是挺新奇的。”
“就是這……”
波鳴真君委婉道:“食色性也,雖然是少年心性,人之所欲,正常得很,但……還是不要無緣無故,把別的女孩子綁走的好,這不太合適。”
“真君教訓得是。”
江定受教道。
看向定海真君。
定海真君眨了眨眼睛。
“嗯,”
“真君說得是。”
江定想了想,從儲物玉佩之中提出一個月白仙裙少女,抓著她的衣服看了看,確定還活著:“真君說的是這個?沒有無緣無故,她霸占了我的修煉之地,是一個小偷,我正要交給仙都警察局關押。”
一干金丹修士眼睛都瞪起來了,嘴巴微張。
少女肌膚雪白,月白仙裙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小毯子,懷里抱著一只潔白小熊,正在呼呼大睡,不時翻動一下身體,對外界一無所知。
太陰劍子!
這家伙出門一趟,竟然真的把青木仙宗的太陰劍子給抓回來了!
“小偷?”
波鳴真君有些哭笑不得,沒有再說什么。
無論如何,太陰劍宗是八大仙宗推出來,抵擋仙門的棋子,作為敵人,殺了還是什么,都是在情理之中,說得過去。
至于太陰劍子出自青木仙宗,仙門可以承認,也可以否認。
“嗯。”
江定解釋一番自己的邏輯,然后提出要求:“我要青木仙宗的大日劍閣傳承。”
“這……”
“我盡量吧。”
波鳴真君搖了搖頭:“當年參與滅大日劍閣的許多青木仙宗化神修士還活著,他們對大日劍閣非常忌憚,不一定會同意,只能說盡量爭取。”
“不過,即使不成,至少也能交易到仙門所需要的部分利益。”
“你可能會得到一份化神戰功。”
“明白,謝謝真君。”
江定躬身一禮,將太陰劍子交給定海真君。
“太陰劍子也就罷了,畢竟以太陰為名。”
“五行道子和上清靈寶宗的劍子又如何說?”
這時,一名外交部的金丹后期修士出言,忍耐了許久,終于發作:“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仙門帶來了多大的戰爭風險?”
“這兩大仙宗必定會報復!”
他怒氣沖沖,呵斥道:“你知不知道會有多少界外的仙門公民會因此而死亡?”
“如果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肆意妄為,仙門大局……”
“哦?”
江定目光看向他。
“……大局……”
他心中一突,呵斥的話語不知為何停在口中。
“你叫金秀言。”
江定掃了一眼他的身份銘牌:“金丹后期修士,想來也參與過界外戰爭,有人向你發動攻擊,即使是看似中立的幾大仙宗,你有做到束手就擒,不做抵抗嗎?”
“有沒有?”
淡淡的破滅劍意彌漫,落到這名金丹后期修士身上,隱隱帶著一絲殺機。
即使是仙門公民!
依然存在各種各樣的人,即使不像是徐氏那樣的天然敵對,也常常會做出各種事情來。
這需要糾正!
“你!”
金秀言被一位筑基修士直呼其名,大怒,正要發作,心中卻一寒,如墜冰窖。
他本能地撐起護盾,亮起一枚褐色的山丘法寶,但心中的不安仍舊沒有半點減緩,反而越發戰栗起來。
金秀言不由得駭然,徹底收起些許金丹修士本能地俯視之意。
這是瘋子!
金秀言本能地后退兩步,直到余光看到兩位元嬰真君,心中這才放下一些,反駁道:“你明明實力遠超出上清靈寶宗的百劍劍子,放他一次又如何,他不會對你造成威脅,上清靈寶宗對仙門外交有重要的作用……”
“我剛剛,在問你。”
江定再次打斷他的話,盯著他,冷冷道:“界外戰場上,上清靈寶宗等中立的金丹修士要殺你,你為了仙門大局,有沒有束手就擒。”
金秀言沉默。
“沒有。”
“但是你的實力……”
他仍然想要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
“我的實力,這是我的事情。”
江定冷淡道:“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卻讓我去做,閣下,你是覺得我軟弱可欺,以至于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于我嗎?”
金秀言閉口不言。
不是被說服了。
他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殺意。
如果沒有仙門法律地限制,甚至要進行了,而現在自己的舉動,并沒有得到明確的仙門法律地支持。
“還有安土子。”
“我沒有殺他,已經盡了一個公民的義務。”江定冷淡道:“上清靈寶宗和五行天宗若是遷怒,再殺回來就是。”
“豈能因為懼怕別人報復,而不敢爭取自己的利益?”
“你們外交部,做了很多的外交工作,為仙門爭取了很多東西,這是很讓人尊敬敬佩的。”
江定看向波鳴真君:“但是,外交工作的進行,我想,應該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許多本質性的東西,不是外交可以改變的。”
屬下獨走,
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此巧合地出現。
控制涂山仙城這么多年,雖然沒有學會什么世故圓滑,但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江同學的意思,我知道了。”
波鳴真君微微頷首,身影消失不見。
昨天跨年太久了,今天先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