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術……也敗了……”
魚千子心中苦澀。
她看著面前道道雷霆紋路環繞的少年，猶如驕陽升起，回到了本屬于他的劍道主宰王座。
“這些，應該屬于月脈！”
魚千子咬了咬牙，不甘心，太陰劍意擴散四方，冰冷，迷幻，擴散到方圓五十公里之地，在那個青衣少年和飛劍之間構建了一條介于虛實之間的空間通道。
轟隆！
雷鳴之聲，在江定的識海中響起。
這聲音，清脆，動聽，像是玉玨的敲擊聲，讓人不由自主沉迷。
“太陰一脈不愧是幻術之劍出身。”
江定贊了一聲。
相比之下，重光子的劍術就沒有這么多花哨了，就是高溫，毀滅，如此而已，并不怎么好看，只有強烈的侵略進攻意念。
同樣的劍鳴聲！
同樣的傳遞到魚千子的識海之中，在她的識海轟隆作響，霸道，炙熱，鋒銳，滅法，讓識海出現大片的凝滯，清晰而準確到告知。
“過來領死！”
遵從著冥冥之中的指引，兩道劍氣雷音通道交匯，融合，變成一道，蘊含各自的意志，太陰劍意和破滅劍意沿著通道激烈廝殺。
結果也很輕易地出現，
只是一個相接觸的瞬間，破滅劍意便屠滅了所有外來劍意的侵襲，飛快擴張劍氣雷音通道的掌控權，從這邊蔓延到另一邊，幾乎要逼近魚千子數里之地。
太陰劍意不敵破滅劍意！
本身就存在差距，在經過嬰寶天劫部分質變之后，差距更是拉大到可怕的程度，幾乎不能再算一個等級。
劍意之間的交鋒，劍氣雷音通道的爭奪只在瞬間。
下一刻，兩口飛劍各自踏上了征途，劍的速度驟然暴漲數倍，各自殺向目標。
可以看到，太清飛劍掌控了更多的劍氣雷音通道，速度增加三倍有余，而太陰飛劍則是加速了短短一段距離，速度增加一倍就停止，沒有余力繼續下去。
“神月·逝！”
魚千子輕喝。
叮咚！
夜空與月光忽然降臨在天際，在劍氣雷音狀態的太陰飛劍忽而朦朧變幻，變成一輪彎月，夾帶著滿空的星輝，以無盡森寒的劍意殺向前方。
“劍氣雷音的劍術……”
江定自語。
這又是一個仙門沒有涉及的劍術方向，一片藍海，需要仙門劍道開路者步步去探索，去實驗，讓后人也能像仙宗弟子一樣得到前輩的遺澤，走在通天的大道上，不用再像現在這么辛苦。
不過，劍氣雷音的劍術，現在也無法改變什么。
太清飛劍堂堂正正，破滅，禁法，鋒銳，毀滅的意志洶涌如潮水，以絕對優勢的劍氣雷音通道，以絕對的速度和鋒銳，筆直斬下！
太陰飛劍和太清飛劍相觸的剎那，大片的劍氣爆發，湮滅，破滅禁法的意志和冰冷迷幻的意志在激烈廝殺。
一瞬之間，意志上的爭斗已經過去了數千數萬次。
咔嚓！
最終，太陰飛劍如遭雷殛，哀鳴一聲，向大地墜落，靈光全無，再沒有一絲戰斗力。
“哇！”
本命飛劍受損，魚千子大口吐血，跟隨飛劍砸落地面，氣息斷崖式下跌，臉色慘白，氣若游絲。
點點血梅落在月白仙裙上，觸目驚心。
四周正在練習軍陣的許多金丹修士見此，眼皮一跳。
劍修之間的比試，都是這么殘酷的嗎？
動不動就打生打死的，就不怕真的打死，惹出大麻煩？
不只是魚千子，之前很多年江定也是這樣，被魚千子每每打到差點身死，要不是戮靈真君再三確認，死不了，這種比試早就進行不下去了，被諸多前輩聯手抵制阻止。
“太陰。”
“你失敗了。”
江定對美麗少女凋零的畫面熟視無睹，飛到她的上面，淡淡道。
等待數分鐘后，一片帶有生機的綠色光芒籠罩魚千子，快速治療她的傷勢，氣息漸漸回落。
在仙宗中，這是法修才有的待遇，若是體修之類，就只能一點點地靠自愈慢慢愈合。
“沒錯，我是敗了。”
魚千子站了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垂頭喪氣道。
此前，還可以說劍鞘是外物。
現在卻是什么借口也找不出了。
飛劍強，那是劍修的本事，再說外力如何如何，只能遭人恥笑，讓宗門祖師蒙羞。
難道，
日脈的叛徒真的遠遠超越了月脈了嗎？
魚千子心中浮現點點絕望，如墜深淵。
僅僅是一個殘缺狀態的大日劍子，就能在短短數年之間在她最引以為傲的劍術方面將她超越，再沒有了任何相提并論的資格。
沒有太清神鐵的太陰劍子，終究不是太陰劍子。
“太陰。”
“其實，你不用目光如此狹隘。”
江定循循善誘，尾巴都快露出來了：“你我，太陰劍宗和仙門，怎么會是敵人呢？玄武天宮，萬獸仙宗，這些難道不是敵人嗎？”
“我們兩個應該精誠合作，共同進步。”
“等到修煉到了高階，比如煉虛，你想要的重振月脈的光輝，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修仙者的人生，怎么能被宗門虛名、外來成見所影響呢？”
“哼哼。”
魚千子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江定也不再言，壓制太清飛劍和半質變的神識，一劍比此前弱得多的劍招斬出，向面前這個女子劈落。
單純以劍術而言，如果將兩人放到公平的環境中，武器、神識、修為都是一樣，他現在還不是太陰劍子的對手。
一個是剛剛進入劍氣雷音，一個即將突破的樣子，差距很大，值得學習的地方很多。
魚千子還有價值，沒有被榨干。
太陰，太陽，兩口飛劍在天空激烈拼殺，不時停下里交流一二，各自都有所得，劍道底蘊慢慢增厚。
若是有日月劍閣的人活到現在，必然會熱淚盈眶。
在許多年前，太陰劍子和大日劍子就是這樣在山門之中練劍，修道，一陰一陽，日復一日，
這才是完整的日月劍閣。
只可惜，后來一代大日劍主掀起屠戮，日月劍閣變成了大日劍閣。
更加讓人難受的是，
經歷內亂，失去一半力量的大日劍閣不僅沒有衰落，反而以極快的速度變強，走上了一統界域的稱霸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