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擒住了一男子，晉元這才心緒稍安，前面的昊昊還好好的排著隊。
男子瞬間被捆成一個粽子，被兩人提著經過晉元身邊，晉元思忖怎么好巧不巧會發生在他們這支隊伍前呢？而且是快輪到昊昊了。
如果其中有什么玄機也不太可能是敵方故意為之，胡思亂想之際，昊昊進入測試區，晉元心頭一陣狂跳。
斂神靜氣了足有十多分鐘后才顯示下一位，他看到昊昊過了第一關，進入了第二關，還回頭看了一眼，由于比較遠看不清楚表情。
第一關是檢查身份，這個關卡過了就沒問題了。
等一行人走入地下樞紐網準備坐車時，晉元才從昊昊那知道被抓的人是牽牽做的手腳，他侵入關卡交通系統改變了那人身份，目的是讓關卡人員在混亂中警戒心稍微放松一些，因為他通過概率分析關卡一天最多出現五六次這樣的沖關行為，今天加上這個被抓的男人已是第六個。
晉元思忖牽牽做事真是細致入微，牽牽在他們通關時更是嚴密觀測著關卡的所有系統，不讓人在軟件系統上查出任何問題。
“知道吧，當時我差點嚇跑了，幸虧我還算鎮靜，牽牽也及時告訴了我事情經過，唉，說是他臨時想的，您說說吧，他也不知會我一下！”
昊昊拍著自己胸口，低聲抱怨。
“牽牽做事一向縝密，他知道您扛得住，可能也來不及通知，有時候機會稍縱即逝！”晉元安慰他。
“這倒是！”
“習慣就好，讓您給我第一個沖關，還非要自己來，吃虧了吧！”聶東昌調侃道，“大哥，明天沖德江智人這關就是您第一個吧嘍，看您還笑得出笑不出！”
昊昊哼了聲。
“呵呵，就看我的，冒充游客是我拿手本事，明天是休息天，游客會很多！”
“聽牽牽得到的消息，瑞瑞被關在總部大樓的五十樓，警衛極其森嚴，難度不低啊！觸發火警和冒充維修這兩招不知道哪個管用？”昊昊有些擔憂。
“到時候看牽牽的安排吧，現在多想無益，我肚子餓了，找吃的吧！”零號插話，他們在地下交通樞紐的守候大廳里來到飲食區。
鄧飛去點了些饅頭水餃之類的拿過來，幾人三下兩下都吃了個干凈，鄧飛很勤快不用聶東昌催促又去買了幾盒小籠包過來。
“好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籠包了，昊昊，你吃過嗎？”
晉元知道昊昊也是從龍京出來的，和牽牽一樣在一家雇主家擔任管家，不過他是自己跑到異牙島要求加入反抗組織的。
“吃過，我那家人家的兒子待我還好，”說完昊昊就有些語塞，似乎觸發了他的某種不想觸及的東西。
“好了，我吃完了。”零號在旁桌位起身，他們很小心的分成了幾桌吃飯。
在臨近德江智人的區域租了三間客房，晉元和昊昊一起住。
為了不被識破，灰子晉元也沒帶，只有紫龍和白耳渾不吝從其他地方被牽牽靠特殊關系偷渡了進來，它們會在德江智人總部外的一個地方等會合。
零號說他們需要在這里等幾天，牽牽會給指令。
過了五天，晉元有些不耐煩只能靠站樁來平息不安，忽然靜夜里的門口有了淅淅索索的腳步。
晉元提升氣場，搖醒昊昊。
門被輕敲四下，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表示沒問題，如果是被挾持就會是三聲。
只見零號和其他人應聲而入，“我們走！”
“牽牽通知可以出發了？”
昊昊穿衣一邊問，晉元讓自己情緒穩定了下，等著零號正式下達牽牽的指令。
“是，我得到牽牽通知，馬上乘坐交通線返回域外基地！”
零號的聲音透著些許激動。
“什么？”
晉元有些沉不住了。
“是啊？為什么？”
昊昊也停下，全屋人都將眼光看著零號。
“我們總部發現奸細，我要過來營救妻子也只是和牽牽商量的將計就計，這是為了麻痹茅人宗，他會以為我們推遲了攻打立人市的方案，就在昨天我們已拿下了立人市！”
零號一口氣說完，大家低吼出聲激動萬分，只是晉元有些心緒不安，“那您妻子瑞瑞？”
他內心并不想零號為此放棄救瑞瑞。
“自從我踏出德江智人那大門的一刻開始，我就向天發誓，如果不摧毀它背后的勢力黑鐵衛，我死不瞑目！我也不止一次跟我妻子說過，如果我有一天能出去，沒把握救出她的話我只能放棄她。她也跟我同樣的決絕！晉元，我們的痛苦只有拿德江智人和黑鐵衛，當然還有茅人宗的命來補！知道什么是心死如灰么？實際上我和瑞瑞早就死了，現在的我更像是曾經的我和瑞瑞的合體！”
零號停頓了下，接著又說，“任何困難和打擊都不可能擊倒我，呵呵！我這顆頭是要用來獻祭的！呵呵！”他的冷笑充盈了一種不可描述情緒。
晉元有些心驚，什么樣的仇恨讓零號連自己的妻子都能當工具。
晉元只能在心里嘆息，這是他們兩人的選擇，即便受辱再狠，也只會讓他們復仇的烈焰越熾熱。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返回域外，直接來到了立人市。
他們的越野車穿行在散布著戰鼠和戰獸以及智能軍尸體的戰場。
晉元感慨，總會有那么多代價要付，好在這次勝利了。
很多人在默默地埋尸體，更多人在挖戰壕修復著工事。
大部分都是征用過來的百姓，智能軍團軍紀嚴整不會不付工錢，這點晉元很放心。只是資金來源卻是謎，晉元猜測很多都是牽牽黑過來的。
越野車通過重重關卡，終于在城樓前不遠戛然而止。
眼前有幾十個人正修復城門，牽牽身著便裝在一大群人簇擁下專注地看著什么。
“三號！”晉元跳下車，揮揮手。
“回來啦！”一號首先應了聲。
牽牽慢慢抬頭，向他們點了點頭，零號大踏步走了過去。
晉元正準備向牽牽祝賀。
“這位就是晉元小老弟吧？”
一個極富穿透力的聲音傳來，牽牽身邊閃出一位老道長，身穿青色道裝，瘦削陰沉一縷白須隨風飄擺。
他旁邊還站著一位面容和善的女道長。
晉元驀地心頭一緊，沒來由得打了個冷戰。
“我就是了！”
晉元明白眼前便是大名鼎鼎的白羽道長，走近幾步忙深施一禮，“您好，白羽道長！”
“哦，好，”老道笑言，“我似乎在哪里見過你，晉元？”語中卻透著一絲莫名冷意。
晉元錯愕，“抱歉，我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您了！”
“哈哈，有點眼緣而已，這位是靈月子道長，喏！這位便是牽牽的頂級護衛兼首席總參謀晉元！”老道向旁邊的女道長微微躬身介紹道。
晉元聽過靈月子大名，頂級修者的她怎么也來了？
他剛想說不敢當，靈月子卻已至面前，竟有淡淡威懾迎面壓來，晉元又吃了一驚。
“晉元道弟啊！靈月子有禮了！”
言畢拱手。
“豈敢！豈敢！”晉元慌忙回禮。
忽然靈月子一只手抓向晉元手腕，還未及皮膚便已被彈開。
“前輩這？”
晉元驚奇之際，對方臉色泛紅，嬌笑連連，“咯咯，不錯，這功力實在是可以，難怪牽牽重用于你！”
晉元心中翻騰，白羽道長和靈月子都修者圈中響當當的人物，如今兩人言談舉止卻透著十分的莫名其妙。
晚上牽牽在立人市的所有大酒店擺下數千桌慶功宴，起事以來，智能軍團人人風餐露宿，平日啃干糧飲河水，幾乎沒有一天能好好吃上一頓飯。
此時在立人市最大酒店的三層樓里擠滿了人，幾個主臺位上多數核心人物都到場，一時歡歌笑語，推酒換盞好不熱鬧。
各個酒店外也是戒備森嚴，近千警戒軍在一號和零號帶領下在各處重要處嚴密守護。
晉元也沒省心，牽牽的安全是他第一等大事。
入夜，開完會回來的晉元很是疲憊，倒頭便睡。
不知多久，忽覺心頭一緊，一股沖天緊迫感在周身炸開。
隔壁牽牽出事了！
他翻身而起，他一直處于枕戈待旦的臨戰狀態。
忽覺靈臺似有異動，晉元一時心神搖曳，戰靈隨即剝離靈臺。
只見眼前出現一男一女，男子便是那白羽道長，女道靈月子則邪邪冷笑，“晉元，是時候還我東西了！”
“您說什么？”
晉元他只知來者不善，今天必定禍事臨頭了。
他凝神靜氣手指不由掐動手訣。
“嗯？小老弟果真長進不少嘛，難不成能凌空畫符了？”
白羽道長陰惻惻一笑，忽然一股青煙如劍直刺面門。
晉元不知這是何術法，只是避讓，不料青煙已纏繞周身，如墜霧里。
“咯咯！合了一殘殘魂之人竟也如此不堪么？”是靈月子的聲音。
“畢竟總是未入流的東西，你我分食了便是！靈月子，我們說好的！”
白羽道長言語間透著幾分急促和渴望。
晉元意識有些昏沉，全身不能動彈，怎么會？我真是這么弱雞？被一招就制服了？
突然一聲爆響。
“靈月子你！”
接著是呼喝打斗聲，靈臺中一時間刀光劍影，紫電清霜亂舞。
晉元被震得東倒西歪，心神激蕩。
沒多久風平浪靜。
晉元恢復了些神志，籠罩全身的青煙不知何時盡散而去，眼前赫然是面容依舊和煦如春風的女道，當今頂級散修的靈月子。
她一臉和藹，幾絲魚尾紋也爬上了眼角，“小道弟，想不到你我又相見了，自上次萬極一別，姐姐可真是想死你了！”
言畢一只手竟撫上晉元臉頰，晉元不由一陣惡寒，但張了張嘴吐不出一字。
“看來小道弟真的忘了那次萬極靈斗會呀！可惜可惜，死到臨頭卻做了一只糊涂的鬼。唉！誰讓你吞了那個老鬼，你若做了鬼要找人算賬，也該找他這個死鬼陰魂去便是，和我無關，咯咯咯！”
靈月子邊輕笑邊將手下滑到晉元脖頸。
被越來越箍緊的脖頸讓晉元瞬間墜入煉獄，承受著幾欲爆裂的痛苦，其實他不需喘氣，但靈月子強大壓制下的晉元戰靈如草芥般被肆意碾壓。
“嗯？怎么還沒死？你不死怎逼得出那一縷老鬼殘魂！”
恍惚間靈月子飄忽的聲音如游蕩的鬼魅，晉元全身發軟。
“我是死不了的，死的恐怕只有你！”
靈月子剎那瞪大了一雙眸子，臉上開始抽搐，“是你？你你你不是和這晉元合魂了嗎？”
靈月子見了厲鬼似得跳后幾步，作勢就往靈臺外跑卻被一條身影擋住去路。
“老夫早就算到了有此劫數，所以嘛萬極那天并沒有合魂，哈哈！”一殘老道飛快掐出一道光影。
靈月子自然不會等死，她返身往晉元這邊撲來。
晉元知道她想挾制自己，剛跑出幾步一條黃蟒纏將上來。
“啊！”
沒等黃蟒纏緊晉元，靈月子踉蹌跌倒，黃蟒已成片片碎鱗。
“一殘道長，饒我性命！”
靈月子氣喘咻咻，竟跪地不再反抗。
“饒你？哈哈，萬極會那天你怎么乘機偷襲老夫的呦？一報還一報不懂么？哈哈！”一殘道長仰天大笑。
靈月子身形暴起，一道紫電劈向老道胸前。
“啊！”
晉元一聲驚呼，
“嘭！”
“啪！”
“哎呀！”
電光火石間，靈月子已化成星散的微茫。
晉元剛想開口詢問，卻見一殘老道的身形變淡。
“時間不多，只說幾句，你聽著便是！”
老道繼續說，顯得有些吃力，“我其實已與你合魂，此次出體也只是僅留的一絲意識借用了你的殘影。你還未盡數吸收本道靈力修為，更遑論消化了。危難之際本道也只能出此險招。唉，若非老夫威能遠播，那靈月子今天也不至于枉死，咳咳咳！”
晉元張口結舌。
“晉元，你須得抓緊時間勤加修煉！如今的你已是黑夜里的一盞明燈，一些邪修會覬覦你的合魂體質，會找上門將你戰靈擊碎逼我分魂。那玄武道人比靈月子強悍數倍，恐怕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道長，我不知怎么修煉呀！”
晉元說出了最頭痛的事，除了李敢師父教的屠龍術別無旁術，眼下強敵伺機而動，晉元自然著急上火。
“無妨，我自會傳你一殘心法，另有一事你須得記住，老夫還有其余八道殘魂，你若能盡數收歸一身，屆時必當助你成就一番驚天動地之偉業了，哈哈哈哈！”
晉元喃喃說，“我也不想什么偉業，我只想為父母復仇！”
一殘老道深深看了他一眼，“男兒當存大志，哈哈，老夫這就去了，哈哈哈！這世界終究要別過了！”一聲聲狂笑震耳欲聾，晉元神志震得搖曳不止。
不知何時，正沉沉睡著的晉元被急促敲門聲驚醒，原來是昊昊和聶東昌。
“不好了，靈月子道長死了，白羽道長也失蹤啦！但牽牽還是安全的！”昊昊神情惶恐，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晉元全身酸麻脹痛，這才恍惚想起昨晚一戰，不知何時自己竟睡了過去，但他也不好將一殘道長合魂的事透露半字。
“昨晚白羽道長和靈月子不知何故打了起來，我正好看到，白羽道長將靈月子擊殺，想不到頂級散修也會落得如此下場，唉！”
晉元嘆息道。
昊昊和聶東昌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