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樂佳是一個外向樂觀活潑的女孩,即便是因為父親連累到她和媽媽,也沒能完全擊垮她。哪些惡人使壞讓她害怕出去,她就在家玩,有媽媽有各種玩具和電視陪著她也不感覺怕。
如果媽媽不在她就會提心吊膽,甚至不敢在窗邊逗留生怕又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扔進來。這時候她就會蜷縮到臥室的床上或者擠進客廳沙發上才感覺到一些安全。
自從被鮑叔叔救到這個地方,就安全多了,再也沒人朝她吐口水,高聲叫罵她們,向她們揮舞拳頭。
有時候還會去下面和一些同齡孩子玩,當然前提是要媽媽陪在身邊。
今天媽媽跟她說要出去買菜,喬樂佳按慣例等到大門關上便馬上躲到臥室床上看書,只有在房間的最里面她才能找到安全感。
突然大門輕輕敲響,是媽媽半路折返了,一定是她忘了什么!
喬樂佳蹦下床床,奔向房門。
......
直到晚上有些困倦的她才漸漸制住了抽噎,喬樂佳真希望媽媽能永遠這樣抱著她。
現在她連大門都開始害怕,那副猙獰的面具,甩過來的死貓,成了她永遠揮之不去的噩夢。
鮑慶面對近十多天不見又有幾分憔悴的安念心,心中不忍,“奇怪了!在我們樓道也有我讓荀元化安排的警衛,你告訴我的時候我還馬上查了當天的值班,他們也沒看到任何異常啊!這點我可以保證!”
那天喬樂佳說她聽到敲門,然后就被一個面具人嚇暈,這是太空軍屬社區,社區大門有保衛人員日夜守衛,鮑慶還特意讓荀元化在他們的宿舍樓單獨安排了一個崗位,但據崗位值班人說現場沒出現過可疑的人。
經過醫生診斷,說喬樂佳可能有些妄想癥,安念心卻不信,還是哭著請鮑慶幫忙想想辦法。
“當然,你的事我肯定要解決!再增加警衛!”鮑慶向她保證。
今天他又在安念心家吃晚飯,他接著話頭說道,“唉!小安,你還在等我為老喬辦事的結果吧!”
安念心難為情地笑笑,“我家的事也真多!我也不想的!鮑哥!”
鮑慶一揮手,“什么話!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以后不說外話,我可不喜歡!”
安念心忙道,“是是~鮑哥~!”
鮑慶喝下最后一滴酒,將酒盅往桌上重重一放,說道,
“跑了近半月,從上到下都是那鳥樣!老喬的事,怕我這個層次的改變不了!”
安念心雖然失望,她其實也沒有多大期望值,“實在難為您了!您不也盡力了么!我還是替老喬謝謝您!”
安念心突然又想到女兒,“老喬不能洗脫罪名,我們母女兩人就,唉!我沒什么,只可憐了樂佳,什么妄想癥啊!她是快被搞瘋了!嗚嗚!”
安念心心中苦楚無人訴說,望著睡倒在自己懷里的女兒痛泣失聲,這段時間女兒總要黏在她身邊才覺安心。
“是我沒保護好你們!”
“不不,鮑哥,也許是樂佳這孩子確實有些奇怪想法了!她一直害怕這個害怕那個,我很擔心這樣下去,她,她的心理會被扭曲!唉!真不知道怎么辦!”
安念心長長地嘆息。
“我先抱她去睡吧。”安念心將樂佳抱著一起身,卻差點扭了腰,
“哎呦!”
她輕喚了一聲,鮑慶忙來扶住。
“我來!我來!”
他輕輕接過喬樂佳,安念心一手扶著腰,忙著道謝。
鮑慶大踏步將樂佳抱到了床上將被褥蓋好。
“看看!這家里怎么能沒一個男人呢?”鮑慶自言自語。
安念心聽了有些怔,站著也不知道如何接口。
不料鮑慶轉身正面對著她,看著她的眼神發亮,
“念心!”
安念心一陣心慌,對鮑慶她一貫都很尊重,“鮑哥,您說。”
她聲音發顫,心底知道會有些什么事,想回避卻無法逃開。
一邊是無邊的恐懼和壓力一邊是一座靠山,她該如何選擇啊!
“我哪怕失去這個總指揮長的職位,也要去靳總統那兒試一試的!念心你放心!老喬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最大的事!”
鮑慶雙手扶住安念心柔肩很堅定地保證。
安念心既感動又無措,臉頰緋紅,“鮑哥,我,不知道該怎么謝。”
她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保護它的那層堅冰開始融化。
她欽佩鮑慶的決心和對待家庭的一種責任感,這些品質在她所認識的男人的世界中似乎不多見。
喬云舸的入獄,一系列對她和女兒的侵擾事件撕扯著她脆弱的神經,粉碎了她的生活。
她不得不時刻提心吊膽,害怕陰影中潛藏的惡魔。
她的家如今變成了母女兩人唯一的避風港和囚籠,女兒把自己鎖閉其中,無時無刻都需要母親的保護,而她安念心又有什么作為依靠呀!
那只扔向女兒又消失的死貓,是周圍群狼環伺危險的可怕提醒。
她已被恐懼淹沒,每天都在崩潰邊緣,這場戰斗她自己再也無力獨自面對!
“念心!嫁給我吧!”
鮑慶一直盯著她的眼,試圖與她視線對接。
安念心一驚,盡管她有心理準備,鮑慶是一位大哥似的人物,她對他只有尊敬和佩服。
她其實在很久以前就能感受到鮑慶看向自己的目光,這種欽慕的眼神隨著各種事件的發生逐漸灼熱起來,她又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子,如何不懂?
她猶豫不決,心在渴望安全和害怕投入他人之間掙扎。
“只有這樣才能讓樂佳敢走出房門,變成一個正常的女孩子!你不想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過上樂佳現在的日子吧?”
“不不不!我肯定不愿意的!”
安念心知道眼前是一座靠山。
“但我和喬云舸只是,”她試圖澄清和喬云舸的離異真相。
這讓鮑慶心底升騰的渴望平添了幾分怒意,他緊緊攀住了安念心的肩膀,
“記住,現在只有我才能保護你們母女三人!”
他的眼睛牢牢盯住她,像一個老練獵手對待一只可愛的母鹿,他奮力驅趕,只給它留一條無法選擇通往陷阱的路。
這是一個甜蜜的陷阱,對大家都好,這是鮑慶的想法。
安念心哪里還有選擇,她是嚇壞了的母鹿仍由獵手逼著自己跳了下去。
仍由對方摟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