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邊緣,天威浩瀚,鎮壓無極。
為誅殺太白魔尊這個異類,太玄界降下了諸多劫數,甚至顯化出的斬仙臺,但最終都被魔祖出手擋了下來,作為太玄界真正的老牌強者,魔祖的底蘊絕非尋常金仙可比,他已經半只腳踏入了立道領域,就算是面對天意短時間內也能不落下風。
其手托天魔塔,匯聚萬魔魔念,心堅如鐵,萬劫難傷其身。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好似是被魔祖的阻攔激怒了,蒼天天意再生變化,那原本空洞的蒼天之眼中悄然多了一抹淡漠。
“斬魔!”
天意沸騰,斬仙臺越發凝實,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下一個瞬間,天青色的刀光斬落,映照長空,一時間天地如洗,為之一清,再容不下絲毫的雜亂,在這一抹刀光之下,萬魔熾熱的魔念相繼沉寂,原本堅不可摧的心墻在這一刻也出現了裂痕,這一刀卻是專斬心魔。
看到這樣的一幕,魔祖的神色終于變了,而就在下一個瞬間,其身影就徹底被天青刀光淹沒了。
“演化出了專門克制魔祖的力量嗎?”
法眼映照,眺望魔祖與天意的戰場,觀天意變化,張純一若有所思。
斬仙臺乃是天地意志之彰顯,蘊含無量天威,本就克制太玄界里所有的生靈,只不過魔祖竊天之力,奪天之威,卻是絲毫不懼,也正是因為如此,魔祖才能將天地降下的諸般劫數盡數消弭。
不過天地之力并非僅僅如此,事實上這僅僅只是天地之力的底線而已,在僵持了片刻之后,天地衍生變化,直接演化出了專門克制魔祖的力量。
“說起來這一刀的風采倒是與無生的彼岸之劍有些相似,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化血魔刀的斷清凈,只是更加強大,更加玄妙。”
“天道是一也是萬,其可生萬法,也可克萬法,只要天意愿意,恐怕古往今來的諸般神通都可在其手中演化,甚至變得更加完善,畢竟神通的本質乃是道,而所有的道都來源于天地。”
念頭生滅,進一步看清天意本質,張純一不由發出了一抹輕嘆。
天意的強大是全方位,其近乎沒有弱點,相反,任何與天意作對的生靈必然都會被天意針對,畢竟人力有窮,不如天意浩瀚,不可能真的完美無缺。
而就在張純一為之感嘆的時候,在那戰場之上,魔祖已經被逼到一個極限。
嗡,魔塔哀鳴,置身于刀光洪流之中,不斷受到沖刷,至寶天魔塔搖搖欲墜,有了不堪重負的趨勢,其雖名為天魔塔,本質卻是心魔塔,有諸般妙用,憑借著心靈之力的玄妙,其在無論是殺伐還是防御都是一等一的,乃是魔祖的護身至寶。
只不過此時的天意之力專斬心靈變化,卻是恰好克制它。
“心靈之道來源于天地,哪怕我名義上完全掌控了它,想要以其為憑依對抗天地也是遠遠不夠的。”
天魔塔下,道道魔光垂落,護持己身,魔祖心中的念頭不斷轉動著。
其情勢雖然看似岌岌可危,但他心中并無任何的慌亂,對于的眼前的這一幕他是有所了解的,論對于天地的了解,這世間少有人可與其相比,畢竟他是天魔,行的是竊天之道。
“天意高高在上,萬靈生來就低其一等,想要對抗他就必須要動用天地之外的力量。”
念頭生滅,在天魔塔即將破碎的瞬間,魔祖再次出手了。
其主動收起寶光暗淡的天魔塔,顯化大自在天魔法身,直面蒼天劫數。
“我為天魔,天不能拘!”
隨手一招,一方巨大的魔圖在魔祖頭頂緩緩展開,其通體漆黑,流轉暗紫魔光,銘刻億萬魔文,演化出一方無量魔國,在這一方魔圖出現的瞬間,絲絲縷縷的混沌氣彌漫,一股不屬于太玄界的力量迸發,生生在刀光洪流中為魔祖支撐起了一片魔域。
立足混沌之上,直面天意,魔祖的氣勢越發熾烈,有無盡魔火升騰,好似要逆沖蒼穹,焚盡一切,讓天地為之哀嚎。
“天也不是萬能的,它看不清所有,更克不盡萬法!”
面色冰冷,手捏法印,魔祖動用了自己最強的力量。
在這一個瞬間,其尚未真正立道的天魔大道顯化,與魔圖共鳴,讓魔圖再生變化,其以天魔大道為承載,直接搖身一變,化作一方巨大的魔幡,其隨意招展,遮蔽日月星辰,化虛空為至暗之地。
感受到這股力量的特殊,天意震動,隱隱要降臨更多的力量,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魔祖出手了。
“天魔奪道!”
神通運轉,魔祖揮動了天魔幡。
轟隆隆,天魔幡搖動,大道轟鳴,天地失色,無盡的魔光迸發,瞬間將斬仙臺斬落的刀光攪碎,那一道道魔光好似一只只詭異的天魔一樣,它們張開猙獰的嘴巴,吞噬一切天地之力,就連虛無飄渺的天意都難逃它們的撕扯。
不過瞬息之間,這方天地就換了顏色。
而看到這樣的一幕,魔祖的神色依舊肅然,沒有任何的放松。
“天地浩瀚,現在的我想要真正奪了天地之道是不可能的,但拖延一點時間還是可以辦到的,只要太白魔尊能順利登臨不朽,那么這一切的付出就都是值得的。”
手握天魔幡,魔祖心中的念頭不斷轉動著。
這大自在天魔幡乃是他祭煉了無數歲月的寶物,雖然嚴格來說還只是雛形,但確實擁有了超越一般至寶的威能,特別是在對抗天地上,那天魔塔只能算是他的護身寶物,這天魔幡才是他真正的證道至寶,承載了他的新道。
而且這天魔幡自身的本質也很特殊,他第五紀元尚未成道時曾有奇遇,意外得了一塊天地胎膜,其并非太玄界本土產物,疑似來自天外,后經他祭煉最終成為幡面,其力量層次極高,他能順利參悟出天魔大道,這面幡也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