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虛空,日月顛倒,陰陽失序,萬事萬物都在重造。
在張純一煉天化地的無上大神通之下,丹谷與龍虎山身影正在不斷交疊,這種交疊不僅是物質層面的交疊,更是大道層面的交疊,之前丹谷最強大的大道法則是丹道,其余大道法則盡皆不全,位于丹道之下。
而如今隨著龍虎山被融入其中,龍虎山原本銘刻的天地二道也隨著在此扎根。
轟隆隆,大道轟鳴,面對強勢的天地二道,占據主場優勢的丹道奮起反擊,彼此之間不斷碰撞,一時間演化出諸多異象。
盤踞虛空,看到這樣的一幕,張純一眉頭微皺。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十地之一,丹谷的體量還是有的,這龍虎山雖然由我多次完善,一次次蛻變,但與丹谷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也幸虧丹谷有缺,底蘊不足,不然在其近乎完美的情況下我想要將龍虎山融入其中還有些麻煩。”
念頭生滅,張純一運轉陰陽,調合萬道,強行壓下了天地二道與丹道的碰撞。
“強壓只是一時,最好的辦法是為他們找一個鏈接彼此的橋梁。”
嗡,眉心映照金光,恢弘的太上天在張純一的背后浮現,映照十方。
“煉!”
神通運轉,張純一抽取太上天之力,凝聚煉道真種,將其打入丹谷之中。
轟隆隆,煉道扎根,丹谷巨震,作為張純一的成道之地,丹谷本身就被銘刻了諸多煉道道痕,只不過這些道痕是散亂的,不成體系的,但此時此刻隨著這顆煉道真種落下,它們就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迅速聚合起來。
不多時,真正的煉道就在丹谷內誕生了,在這一刻,原本動蕩不休的天地二道以及丹道突然安靜了下來,有了煉道作為緩沖,它們之間的沖突頓時降到了最低。
看到這樣的一幕,張純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煉道最講包容。”
神通運轉,平息了大道動亂,從源頭上解決了問題,張純一再煉天地,這一次丹谷與龍虎山的交融再無滯礙,玄之又玄的煉道神火籠罩了整個天地,萬物皆在其中受其熬煉,紛紛走向毀滅。
而當這煉道神火徹底熄滅的時候,龍虎山已經徹底與丹谷融為一體,此時的丹谷模樣大變,不再宛如一方幽谷,從外看去,其就好似一尊三足兩耳的神爐,佇立于虛空中,鎮壓無極,唯有內里死寂一片,不見絲毫生機,諸多龍虎山門人也都被隱藏在了灰燼之下。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悠長的龍吟聲響徹天地,激蕩時空,于無盡灰燼中重生,九條炎龍自丹谷中沖天而起,它們放聲長吟,內里盡是喜悅。
呼,肆意翱翔,舒展身軀,環繞蛻變之后的丹谷,九火炎龍隱隱結成陣勢,籠罩無極,紛紛噴吐神炎,在這一刻,洶涌的火焰徹底將形如丹爐的丹谷籠罩,遠遠看去,就好似真的有人在煉丹一樣。
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在九火炎龍不斷的灼燒之下,沉寂的丹谷終于被點燃了,其死寂的內部有一股浩瀚而堅韌的生機迸發出來,其如汪洋,浸潤萬物,在這一刻,山河重造,萬物生長,丹谷內盡顯勃勃生機。
感受到這種變化,炎火九龍紛紛仰天咆哮,在這一刻,得到反哺,它們鱗甲脫落,爪牙生長,氣勢開始瘋漲,迎來新生的不僅有丹谷,還有這九火炎龍。
“終于開始蛻變了嗎?”
觀萬物生發,九龍舞空,張純一不由點了點頭。
這九火炎龍的本體乃是九龍神火罩,由他親手祭煉而成,并打入地脈之中,成為龍虎山的鎮山之寶,威能會隨著龍虎山的蛻變而增長,很久之前就已經是最頂尖的天仙器了。
不過到了這一步就已經是極限了,雖然龍虎山的本質實際上已經接近了十地,但體量還是差了很多,想要孕育出一件至寶實在是艱難了一些,按照正常情況,九龍神火罩想要蛻變為至寶最起碼要在龍虎山中溫養數個紀元才有一線可能。
畢竟這一步跨出就完全是另一個天地,不僅生靈如此,寶物同樣受此限制,世間寶物千千萬,可那至寶總共就那么幾件。
不過九龍神火罩的情況比較特殊,其原本融于龍虎山地脈之中,隨著張純一將龍虎山煉入丹谷,其便成為了丹谷的一部分,作為十地之一,丹谷的本質自然極高。
而合了龍虎山,其虧損的本源不僅完全彌補,甚至還增長了不少,完全支撐的起一件至寶,也正是因為如此,九龍神火罩成功踏出了這至關重要的一步。
“有了九龍神火罩這件至寶護持,以丹谷鎮壓混沌缺漏的計劃就越發可行了,最起碼在混沌大潮真正到來之前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就算混沌大潮真的到來,也未必真的不行,畢竟這中間還有一段時間,我之煉道扎根于此,龍虎門人于此煉氣,本身也是對丹谷的祭煉,有九龍神火罩作為引子,假以時日這丹谷未必不能成為一件特殊的寶物。”
推演種種可能,張純一心中有了算計。
化丹谷為己用雖然比較困難,但并不是真的辦不到,地母就是最好的例子,有其留下的經驗,張純一對丹谷自然有了一些想法,其以自身煉道為火,借整個龍虎山之力來祭煉丹谷。
若能成就,那龍虎山就真正有了鎮壓底蘊之物,畢竟丹谷本質極高,絕非一般的不朽神物可比,有其煉道作為支撐,其一旦化作寶物,其品階絕對會超越一般的至寶,有可能達到太乙級數。
要知道哪怕成就了太乙,除了那玄之又玄的天君爐之外,張純一也沒有任何一件太乙級數的寶物,那最強的翻天印也只是不朽級數而已,其順承天地二道,想要化作太乙級數的寶物,非得經張純一重煉,改易根基不可,難度極高,而翻天印尚且如此,其余寶物就更不用說了。
“希望能成吧。”
一念落下,張純一將目光投向了丹谷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