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看向像素世界的三花貓。
它能變形。
貓形態便于躲藏和快速移動,是日常模式,貓女形態使用更多武器和工具,屬于戰斗姿態。
不過在陸堯視角,哪怕貓草嘴銜匕首,手持弓箭躲在樹上對血義瞄準的樣子,看起來也沒有兇猛的壓迫感。
陸堯查看三花貓的個人面板。
戰貓LV21貓草
生命值:501/501
法力值:162/162
傷害:18
防御:10
速度:14
智慧LV5
換形師
貓形態:變為貓的姿態,獲得快速打擊能力。
人形態:變身成人型直立姿態,獲得跳躍襲擊的能力。
跳躍襲擊:遠距離躍入戰場,對落地附近所有敵人造成殺傷,效果與傷害能力有關。
貓草讓陸堯想起伊莎貝爾創造的斑紋猞猁,同樣的潛行和快速打擊。血丘的戰貓似乎進入了另一條進化之路,換形師讓自身能做的事變得更多了。
他將視角停留在貓草身上。
這只三花貓有幾次都彈出爪子,齜牙咧嘴準備從背后伏擊血義,不過它都忍住了。
“我這是在干嘛?殺了它也不無法消滅血海,血海總是會不斷出現。”
“要忍住,忍住沖動。”
它頭上浮現出內心想法。
血義空閑下來會走出血湖,找岸邊樹上的貓草聊天。
“說來也許你不相信,過去我搬去哪兒,哪兒的血池和血湖就要出事,要么天打雷劈,要么風暴地震……好幾次我都絕望了,認為自己受到了自然的針對,天災再怎么頻繁,也不能指著我一個人打對吧?我是不是得罪了誰……”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神嗎?”
貓草說:“戰貓不相信神明。”
“也對,你們一族好像自古以來都是相信自身,沒有供奉神明的傳統。”
血義又說:“血祖記憶里,其實是有一段關于神的模糊記憶。血之意志,也就是整個世界血海的源頭,但血之意志只能感覺,無法觀察。”
三花貓打斷它:“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這一段時間里,你能忍住不對我動手,的確是很有誠意。所以,我告訴你一個我發現的秘密。”
血義說:“這個世界有神。”
貓草打了個哈欠:“你找我就為了說這事啊?”
“我說真的。”
血義堅持:“這個世界上有神,至少現在很可能有了神。我在天災中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力量,那是與血之意志同一等級的浩瀚意志,無所不在,籠罩整個世界。”
“這是非常重大的發現。神的出現,將會徹底改變世界的原貌,就像血之意志一樣,只要追隨這股意志的沖動,就能得到力量與啟示!我稱其為天災意志。”
貓草腦袋上浮現出一個流汗的黃豆表情:“天災意志,給出的啟示就是讓你無家可歸,最后投奔我這里嗎?”
“就是這樣!這就是天災意志給出的指引。”
血義卻很正經:“天災意志向我展示了血勢是如何滅亡的,又讓我游歷了許多血池,見過了不少血祖的經歷。從此我知道,災難總是如影隨形,不能等到降臨時才去想辦法。”
陸堯看得微微點頭。
孺子可教。
不枉費我給你上強度,你小子啊,算是悟到了。
“安全的環境,可能殺機四伏,危險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安穩的后方。”
血義滔滔不絕地說著:“這讓我想起血之一族與戰貓一族之間的關系。通常大家認為,戰貓總是會嘗試剿滅血之一族,但至今已經很多年沒有爆發戰爭了,這也代表,其實對抗中也有安穩。這也是天災意志的一種表現。”
貓草冒出一個云團思緒:“這家伙看似愚蠢,原來只是故意偽裝。還好我忍住沒有動手,否則說不定要吃大虧。”
三花貓說:“這個世上曾存在龍,那是在戰貓一族最早生活的時期,血之一族當時都還沒有誕生。整個世界都被血海環繞著。”
“血海曾經那么大!?”血義頭冒感嘆號。
“不錯,也就是你嘴里說的血之意志。聽我說。”
貓草告訴它:“戰貓口口相傳,這個古老世界的統治者曾是一頭龍,祂對這個世界并沒有任何善意。血海是它造的,晝光潮汐也是它留下的災難,它數次毀滅了世界上的眾多活物。”
“戰貓一族躲在沙漠地下,藏在雪山中,忍饑挨餓,才度過了那一段滅世之災。原本強大的生命,不論是空中飛翔的巨鳥,還是地上的霸主,都煙消云散。”
“如果這就是神,那又有什么值得尊敬和崇拜的?”
三花貓高傲地說:“我們是渺小,但不是只要有力量,就能讓戰貓跪下。我們為了自由和生存而戰,我們不僅要活著,還要站起來看這個世界。”
血義忽然說:“沒有冒犯的意思,不過有沒有可能是,那頭龍是故意保留了你們,甚至是為你們清理了其他的天敵?”
這個問題讓貓草噎住。
陸堯也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新思路。
應龍只是將血丘看做是封印和消化血之神心臟的流放地,以過去祂對屬神的態度來看,其他生命的生死根本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陸堯翻開血丘的世界百科。
他一目十行掃下去,找到了戰貓詞條下的描述。
「……使徒龍貓死后,尸體化貓……演化成戰貓。」
龍貓?
關于龍貓,記錄只有一個詞。
「心臟守衛。」
陸堯找遍蛛絲馬跡,拼湊起前后過程。
應龍派來龍貓實時監視血之神的心臟,這位使徒在應龍隕落時死亡,它也是戰貓一族的源頭。
龍貓的時代距今太遙遠,戰貓一族的族群記憶不斷淡化和更改,沒有建立一個發達的文明,對久遠歷史更是難以還原。
從這些信息來看,血義的猜測大體是對的。
戰貓一族能活下來不是偶然,祖上那是跟龍王爺立下過汗馬功勞,生存有保障。
陸堯切回畫面,繼續圍觀。
這時候,三花貓和血祖所在地方,天上出現了一大塊光帶。這光就像是一塊塊幾何形的玻璃片組成的奇特領域,將整個血湖上空罩住。
在炫光照耀下,原本帶著浮冰的血湖被看不見的力量拉起,變成一條條指向空中的冰凌和冰錐。
一根根血色冰錐朝空中蔓延,哪怕在像素畫面上也頗有幾分壯觀。
附近跑不及的生命都被卷入冰錐,或是在空中停頓和懸浮,仿佛也被凍結了一樣。
幸存的血仆和血獸都是反應迅速、及早跳出血湖躲上岸的。周圍樹石頭之間也冒出一只只貓頭,它們小心翼翼看著頭頂的光片,腦袋上都浮現出害怕的表情。
貓草指向空中:“……如果這世界上有神,為什么要用晝光潮汐殺戮生命?你向神祈求,會有用嗎?”
“……說不定有用呢?不試試看怎么知道。”
血義頭頂浮現出對話框:“強大的天災之主啊,您的神威我已親眼目睹,深信不疑,所以跟隨您的指引,從不停歇。”
它祈禱說:“您渺小的地上仰望者,誠懇地祈求您,讓這里的晝光潮汐能及早散去,讓大家能放心生活……”
陸堯打了個響指。
神明聽到你的請求。
安排。
他動了動手指,選定了這一片區域的晝光潮汐狀態詞條,直接刪除。
瞬間,那縈繞高空的死亡光帶消失無蹤,原本被吸向天空的冰錐和冰水砸落地面,濺得遍地碎片。
只是空中凍結的生命一個個從高空墜地,死傷不少。
陸堯撓頭,該更穩妥處理的。
血義見到這場面,趕緊匍匐在地:“您……您……真的聽到了我的祈求……”
“感謝您的恩澤,無所不能的天災之主!您的追隨者血義,將會傳播您的威名,讓所有人頌念您偉大的意志!”
血祖興奮地拍打肚皮。
三花貓的頭頂冒出一個巨大問號:“這不可能……晝光潮汐是無法抵擋的,不可破壞的死亡規則……”
“真的存在天災之主?”
“祂在注視著這里?!”
貓草身體變成貓型,飛速鉆進一個地洞里。
陸堯俯瞰地面,只能在黑暗的地穴里看到一雙睜大的眼睛。
晝光潮汐被看不見的力量擊破以后,血義對天災之主更是深信不疑。
它在血湖里對小弟們說:“我們血之一族的力量來血之意志,但從來沒有說,只能信奉血之意志。”
“偉大的天災之主已經抵達了血丘,這說明,這個古老世界的至高君主將至此有了定論。”
“我們追尋血之意志,是因為血脈相連,那是血之一族過去的源頭,告訴我們從何而來。但我們也要敬畏與尊重天災之主,因為祂代表了現在和未來。”
血義強調:“兄弟們,這些年我們東奔西走,最大的收獲是什么?”
它望向周圍一圈血仆。
“你來。”血仆點名指了一個。
被點中的血仆頭頂冒出一團亂麻,然后它小心翼翼說:“我們不是一無所獲嗎……”
“閉嘴!蠢貨!”
血義罵了一句,又指向另一個血仆:“你來講。”
第二個血仆說:“活著不容易。”
“沒錯。”
血義對此認可:“大家都意識到,要找到一個氣候適宜的血池或血湖,周圍沒有惡劣環境,也不會遭受搶地盤或戰貓攻擊,非常難。”
“我和貓草能達成協議,是因為晝光潮汐。它有轄區,跑不了,經常也會受到潮汐波及,而我也需要血湖。”
“天災之主的意志降臨,不論是為什么,祂都凌駕于晝光潮汐之上,大伙兒之前都看到了吧?那無法抵擋的死光,在我對天災之主祈禱之后,被更恐怖的力量抹消了。”
形如海豹的血祖張開短小的鰭狀雙爪:“只要信奉天災之主,虔誠祈禱,就可能得到祂的庇護,有什么理由拒絕?”
血仆們互相低語,也覺得沒有損失。
陸堯就著可樂吃著紅薯干。
他越看血義越順眼。
這家伙抗擊打能力很強,被自己反復奇跡試探,它還是在努力尋找地盤和出路,心態沒有爆炸。讓陸堯對它的評價高了不少。
所以后來血義祈禱,陸堯也不介意來一發神威降臨,滿足一下它小小的虛榮心。
模擬器中的信仰并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這是一種特殊力量,對神明玩家而言是至關重要的能源,又大多只能產生于具有智力的生命身上。
血義一伙因為想要更好的生活,而向自己獻上信仰,這種淳樸而簡單的思維很合理。
它們在血義組織下,每天都在祈禱天災之主的名字。
陸堯見差不多了,派伊莎貝爾出馬。
使徒騎著魔杖從天而降,引起了整片血湖的震驚和好奇。
“我叫伊莎貝爾,奉神諭而來。”
她漂浮在冰面上,看向湖面:“血義在哪?”
血義立即從水下鉆出來,抬起爪子:“在,在這里!”
“神諭……是天災之主大人嗎?”
“不錯,你口中的天災之主,就是偉大的堯神。”
伊莎貝爾頭上浮現出一個微笑表情:“堯神大人注意到這個世界時,覺得你不錯。”
它一路在冰面滑行,然后猛地在使徒面前站穩。
“血義向您報道。”
血祖頭頂浮現出一個露齒而笑的表情。
“長話短說。”
伊莎貝爾告訴它:“允許你在此建造堯神的神殿,如果沒有能力,建造神像也可以。你只要頌念堯神之名,便能見到神明大人那橫跨眾多世界的像。”
“神殿,請您放心!血湖旁一定會建造起一座恢弘的神殿!”
血義拍著胸口說:“血義對天災之主,忠誠!”
“就這樣,我先走了。稍后會有一些堯族信徒過來,不用在意。”
“那您慢走。”
海豹鞠了一躬。
伊莎貝爾飛入空中,消失隱匿。
“兄弟們,都給我出來,今天開始,我們要把所有時間都用在修建神殿上。”
血義轉過頭,雙爪叉腰:“天災之主意志的使者已對我們做出了回應,作為神諭降臨之地,我們要抓住機會,將神殿建造起來,這既是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榮耀!我將和你們一起干!”
在血祖身先士卒的帶領下,整個血湖的血仆及數百血獸,都開始挖掘冰雪下石頭,咬斷和推倒大樹,再用木頭、石頭和冰將那存在于大腦中的神殿與神像還原和建造。
整個過程,貓草都在遠處暗中觀察。
它一直和血湖保持距離,對陸堯遏制晝光的奇跡非常謹慎,伊莎貝爾出現時,它更是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發現。
而在神殿建造時,貓草終于行動了。
它切換成貓形態一路飛奔,跨過山川雪域,一路奔向廣闊沙漠的深處。
這里被挖出了許多洞穴,都有戰貓站崗守衛。
貓草一路奔赴某一個洞口,得到身份確認后鉆進去。
陸堯將視角鎖定在三花貓頭頂,隨著她一路迂回穿梭,最終抵達了一個四通八達的地下洞窟。
中央處有一只身材魁梧的白色貓人。它左眼戴了一個黑眼罩,正站在地面一副像是沙盤的地圖前,尾巴擺動,仿佛在思考戰略計劃。
“沙元帥!”
貓草恢復成人形站定。
“哦?是貓草隊長,你怎么離開了自己的轄區?”
沙元帥轉過身:“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它問:“出了什么事?血湖泛濫,還是血祖向駐地大隊發起大規模攻擊?”
貓草說:“我所在轄區的貓爪林一帶,血湖上有疑似神的意志出現,那股力量擊潰了晝光潮汐。”
“擊潰?”沙元帥反問。
“確定無疑。”
貓草陳述:“晝光潮汐每次出現,都會伴隨潮漲潮落。我問過附近駐地的中隊長,它們轄區里血湖和血池有同樣的漲潮現象,但只有我駐地的潮汐,一出現就消散了。”
它講了一遍整個事件。
最后貓草說:“這位疑似神明的天災之主,不論是晝光潮汐的主人,還是與血之意志有某些關系……這種強大力量,光是存在就將對戰貓一族有著難以預測的威脅。”
“元帥,我認為,必須確定對方是敵是友,及早準備。”
陸堯看得有些訝異。
戰貓一族倒還真是硬氣,哪怕知道神明在注視,也一副不會屈服的模樣。
白貓元帥沉默地緩緩踱步:“你是希望我能派人手給你,監視那位天災之主與祂的使者,對吧?”
“是的。請您一定要派出最精銳的人手,天災之主擁有無法想象的可怕力量。”
沙元帥腦袋上浮現出一個嘆氣表情:“貓草,你是一個敏銳的老貓,也是一名優秀的大隊長,可你對戰貓一族現狀考慮太少。”
“告訴我,我們三大軍團現狀。”
貓草立即說:“三大軍團,每一軍團有元帥一名,大隊長五名,中隊長三十名,每一個中隊有老貓三名……”
“錯。”
白貓元帥打斷它:“第三軍團,加我在內,總計老貓數量93名,新兵803名,輔兵947名,再加上一些內務方面的后勤傷員,第三軍團總計2017人。能參戰的士兵不到1000人,光是保證轄區都非常勉強。”
“怎么會這么少……可是貓丘會議去年才說,三軍團不是有三千人嗎?”貓草驚愕。
“那是應有數,實際是另一回事。”
白貓元帥緩緩說:“你在一線,應該清楚,光是遏制和圍剿危險血祖,以及晝光潮汐帶來的意外威脅,軍團士兵折損率一直很高。”
“血海無法被徹底消滅,它們就像是晝光潮汐的伴生。但我們卻不得不定期將清除一部分血祖,以確保地區穩定,避免它們對戰貓一族的平民出手。”
“因傷致殘的,犧牲的士兵,讓平民們參軍的欲望越來越低。榮譽可以維持我們的責任感和戰斗意志,但對平民而言,它們距離死亡和危險很遠……”
它說:“你知道貓丘會議上,軍團被質問最多的是什么嗎?”
貓草回答:“好像是參贊們一直提議裁減兵源,說是血之一族已經不再是威脅,沒有必要保持那么大的防線。”
“不錯。那你覺得呢?”
“當然不行!”
三花貓說:“之所以那些血祖老實,就是因為軍團威懾。如果轄區撤除,血之一族爭奪地盤火并之余,必定會攻擊戰貓平民,它們需要血元素提供力量。”
白貓元帥冷酷地說:“說得好,你覺得參贊們是一點也不知道嗎?”
“這……”
貓草沉默了一會兒,頭頂亮起一個感嘆符:“難道是故意減少士兵……讓血之一族攻擊平民?然后在大量平民傷亡后,再借此獲得更多的兵源和軍團供應……這個戰略太可怕了。”
沙元帥沒有表態,而是說:“族內現在很不穩定。不論其他戰貓怎么想,第三軍團一直會以遵循傳統,為每一個戰貓的生命和尊嚴而戰。”
“第三軍團才清理了第二軍團里與血祖勾結的戰貓,按兵不動才能起到威懾作用。所以,我暫時無法給你任何支援。”
一路回到轄區,貓草被眼前場景嚇了一跳。
它大喊:“二中隊全體集合!進入戰備!”
所有新兵和輔兵都立即鉆了出來,圍繞中隊長形成戰斗隊形。
它們都緊張地看著前方。
血色湖泊旁,有一座用木頭與石頭建造起的宮殿,它有著冰塊的外墻與穹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而在宮殿外,血義帶隊正與一伙血之一族對峙。
來襲的血祖說:“血義,這里地盤我要了。識相點,自己走。”
“不可能,要打你就來!”
血義方人數呈絕對劣勢,但它毫不退讓,以神殿為中心收縮防守。
貓草也化作人形走上前:“血冰,誰允許你出現在我的轄區的?”
“喲?這不是貓草中隊長么?”
血冰抬起爪子示意,它腦袋上浮現出一個問號:“怎么?你要保血義?我沒聽錯吧?這是血之一族內部事務,戰貓軍團要干涉?”
“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貓草警告對方:“回你的牛角山去,別在這里撒野。”
“原來找了外援。”
血冰只是看向血義:“這里的血湖我今天要定了,誰都保不住你!外面那什么石頭屋子,給我拆了!”
它身后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血仆和血獸,烏泱泱一大團,數以千計的人馬將幾乎整個血湖圍了起來。
貓草帶著幾十名戰貓,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神殿后緩緩走出兩個身影。
左邊是一頭高大的冰雪巨怪,它用一棵松樹做扁擔,挑了鼓鼓囊囊的行囊。
右邊是一名面覆石質面具的穴居怪,它斜跨一個大麻布包,背著淬火劍與百折盾。
冰雪巨怪說:“請問,這里哪位是血義先生?”
“我是血義,你們是……”血義下意識回答。
“我叫冰拳頭,它是石小,我們是從沙城來的堯族居民。”
“堯族……伊莎貝爾小姐呢?”血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在嗎?”
“不知道。”
巨怪說:“有什么事?”
“還用說嗎?你沒看到對面這群血之一族……”血義急的一頭火:“有伊莎貝爾小姐在,他們肯定不敢亂來,也不敢拆神殿。”
“拆神殿?”
冰拳頭放下肩上包袱,雙拳輕輕對錘了一下,看向旁邊:“你來我來?”
“你去吧。”
石小用手摸了摸面具:“我先給神殿周圍建一圈石墻,免得閑雜人等都過來騷擾,神殿需要清凈。”
“也好。”
冰雪巨怪一步步走到前面,看向當頭的血祖:“是你要拆神殿?”
血冰罵了一句:“不想死就滾開,哪來的傻大個。”
回答它的是巨怪鐵拳。
雙方一下進入戰斗畫面。
陸堯切進一看。
數目眾多的血獸和血仆已經潛伏后用沖向冰拳頭,場面極為壯觀,就像是一頭頭野犬在圍攻一頭巨熊。
不過作為第二屆武道大會冠軍,冰雪巨怪LV35的等級以及冰拳和冰元素特性在這里效果極好。
冰拳頭虎入羊群,根本不管小怪。
它拳頭牢牢鎖住血冰,打得對方身體不斷呈現冰凍狀態,根本無法脫戰。血祖生命值持續降低……最終被打成了一地的血。
領頭老大被生生打死,小嘍啰們立即四散而逃。
冰拳頭也不追窮寇,只是再次扛起行囊,問血義:“血義先生,我們可以在這里造房屋嗎?”
“可以,當然可以。”
血義慌忙說。
石小則已經開始用石頭砌墻。
目睹著一切的貓草頭頂再次升起問號,它忍不住過去問:“你們是那位天災之主的……使者?”
“使者?你是說使徒對嗎?”
冰拳頭很有禮貌地低頭說:“我們是普通的堯族居民,算是……格斗愛好者吧。從沙城那邊搬過來生活,使徒那可是尊貴的人物,伊莎貝爾小姐才是使徒。”
“你們是平民?”
“嗯。”
貓草追問:“那你們堯族的使徒有多強?”
“不好意思……我沒有見過使徒大人出手,不知道。”
冰雪巨怪回憶說:“不過真正的戰斗成員,孽者海折先生帶領的軍團,在深淵是狩獵眾神作為任務的,使徒大人們應該比他強就是了。”
“狩獵……眾神?”
三花貓身體顫抖了一下:“那你們來這里干什么?要對這個世界發起戰爭嗎?”
“戰爭?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們堯族是愛好和平的種族。”
巨怪說:“有神殿的地方,堯族就會過來進行建設。”
它眺望四周:“這是一個漂亮的地方,我們會建造出一座配得上它的城市,將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對了,你是?”
貓草硬氣地說:“戰貓一族,貓草,我不信神!戰貓都不信神,神從未給予我們助力,我們只相信自己!”
“哦,沒關系。”
冰雪巨怪腦袋上浮現出一個微笑:“這里看起來很荒涼,食物看起來也不多的樣子,沒有神明的庇護和幫助,你們完全靠自己生活,一定過得很不容易。了不起啊。”
貓草忽然就有點繃不住了。
它趁著自己還沒失態,轉身飛快逃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