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天賦!
黎淵心下有了計較。
“蓋世級天賦可無視試煉,直接成為真傳,那,繼續往上疊,應該也能無視規矩,直接成為道子吧?”
回想著之前石碑上的評語,黎淵覺得很有可能。
只要天賦夠高,潛力夠足,什么試煉的規矩都不算是規矩……
“蓋世級的天賦,龍虎寺怕是根本沒有出過,再往上……”
黎淵感覺很難,但相比于道子試煉本身,似乎還是要簡單一些,畢竟,掌兵箓在手,這是他最大的優勢:
“幾條路,第一,再掌馭一件天運玄兵,千古疊加,加上我本身的天賦,應該有可能突破蓋世級天賦的范疇……
其次,是繼續合兵,一身的極品神錘,再加之我繼續改易根骨,或許也有機會?”
黎淵哪還有睡意?
他靠在床頭,瞇著眼,心下思忖著。
“我自身的天賦,在湊足一百三十形時,蛻變至絕世,那,千古級呢?莫不是要千形?”
想想龍魔道人,他覺得很有可能,那位可是傳說之中,唯一易了萬形的絕世猛人,疑似蓋世之上……
“百形絕世,千形千古,萬形蓋世?”
黎淵思維發散,想想自己,又覺很有可能。
他自己湊足一百三十形才蛻變至絕世,大概率是因為他原本只有中下的根骨。
“千形,是徹底掌馭裂海玄鯨錘的條件之一,左右也是要湊的,是還是不是,試一試就知道了。”
黎淵瞇著眼,千形距離他,其實沒有那么遠。
掌馭赤血紋龍鎧改易了赤龍之體后,他如今身兼一百八十五形,加上即將大圓滿的龍蛇九變、大成的云龍九現,以及其他武功。
這枚龍虎大丹消耗完之前,他至少能湊個兩百三十形,加上蜃龍之體,千形可就湊足三分之一了。
“蜃龍之帶的掌馭條件有三,其中靈龍之形、蛟蛇之變,我都能滿足,唯一受限的,就是風云之形……”
心下琢磨了一會兒,黎淵根本沒睡意,翻身而起,就到了院子里練功。
窗臺上,小虎崽子抬頭,來回折騰,這小子精神頭未免太旺盛了些。
衡山城,東城,魚龍酒家。
楚天誅跨步走進來,大手一揮,將店內的各種招牌酒菜全部要了一遍。
包廂內,楚天誅埋頭大吃,也顧不上三昧洞真傳的體面,吃的滿嘴油光。
一臉大胡子的鐘離亂卻只是一杯杯喝著酒。
“鐘師叔,洞主路上遇到些事耽擱了半個多月,算時間,今天也應該到了。”
幾個三昧洞的弟子在旁伺候著。
“先吃飯。”
鐘離亂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品嘗著酒家的拿手菜。
說話的弟子小心翼翼:“師叔,您和楚師兄被羈押后,洞主也發了書信給龍虎寺,等他老人家到了,定要那龍虎寺給個說法!”
“給什么說法?”
鐘離亂擺擺手:“在人家這鬧出好大事,龍道主大人大量,不曾責難,一應待遇也好,咱有什么說的?”
看了一眼埋頭干飯的楚天誅,幾個弟子對視一眼,哪里會信。
“龍虎寺倒沒虧待我們,只是山上的飯菜著實不合胃口。”
楚天誅放下碗筷,擦了擦手,解釋了一句,他不想提及此事,幾個三昧洞弟子見此,也轉移話題:
“對了,楚師兄可認得黎淵?”
“怎么?”
楚天誅看了他們一眼。
“您剛放……您剛下山或許不知,城里已經傳開了,說是前天夜里,龍虎真傳黎淵與那燕純陽放對廝殺……”
“據說,那燕純陽被黎淵重錘錘殺,連個全尸都沒有留。”
“嗯?”
楚天誅心頭一震,有些悚然:“黎淵殺了燕純陽?”
他們今天才被馬車送下山來,對于前天夜里發生了什么,并不了解,只知道燕純陽身死。
此刻聽到黎淵,便是鐘離亂也有些驚訝。
他倒是對黎淵記憶頗深,只是方才煉臟大成,居然殺的了燕純陽?
“神兵?”
“不錯,聽人說,那天夜里,黎淵披著一副赤紅甲胄,據傳是極品神兵!”
“不對,聽說好幾件神兵,他用的還是伏龍禪師的降魔杵!”
“據說是長槍?”
幾個弟子七嘴八舌的說起那夜的事情。
“這,這……”
楚天誅有些恍神。
神兵對于武者而言自然極為重要,江湖上多數越階廝殺都與神兵有關,但燕純陽也不缺神兵啊。
還是說,比斗之前,燕純陽的神兵都被扣押了?
“好!”
鐘離亂大口灌酒,心情酣暢不已。
“師叔,你覺得,這里面是否有龍道主的后手?”
楚天誅仍有些驚疑。
他雖未與燕純陽交過手,但好些年前,卻見過龍行烈出手,那一幕他至今難忘。
而燕純陽與之七戰七平的事可是傳的沸沸揚揚。
“有甚關系?”
鐘離亂瞥了他一眼:
“你當那龍影衛大統領是什么人?那可是萬逐流以一門秘術修成的靈相,不遜當世大宗師!
龍道主便是有后手,能瞞得過他?”
楚天誅捏著酒杯,心中不平靜:“弟子倒不是羨嫉,著實是此事有些超乎預料……”
神兵固然能在短時間將人的氣血、真氣拔升到一個極高的速度,但武功招式,斗戰廝殺可提不上去。
“諸道演武,可不準動用神兵。”
有弟子忍不住說了句話,就被鐘離亂瞪了回去,他正欲說話,突然聽到外面爆開大片的喧嘩聲。
他推開窗戶,循聲看去,只見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前后幾條長街上沸反盈天,盡是些提刀跨劍的江湖人士。
好家伙!
馬車中,聽著四周的喧嘩呼喊聲,黎淵都有些發懵,殺燕純陽的余波比他想的要大太多了。
“燕純陽從恒龍道一路前來,挑殺了不知多少江湖成名高手,與他有仇,與朝廷有怨的江湖人士比比皆是。”
馬車中,方云秀解釋了一句,她也沒見過如此陣仗。
這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比萬春樓第一花魁出行都要夸張,委實令她都有些吃驚。
“這人腦子有問題。”
黎淵伸手,將從車簾處探進來的腦袋推出去,心下搖頭。
燕純陽這種行事風格,他委實是理解不能,一路走一路尋釁,除了平白惹得民怨沸騰,仇敵遍地外,又有什么好處?
“鎮武王的親傳弟子,哪會在乎江湖人的怨恨?”
方云秀輕聲笑笑:
“黎師弟這下,徹底名動江湖了。”
方云秀是調笑,也是感慨。
何止是名動江湖?
諸道演武在即,衡山城匯聚了不知多少門派與高手,在此時此刻,殺的還是燕純陽這等人,震動之大可想而知。
“還別說,這感覺還不錯。”
方云秀面前,黎淵還是放的開的,聽著四周的呼喊聲,他心里多少有些變化,但想的,卻還是武功。
方云秀瞥了他一眼:“武功才是根本,名聲只是虛妄。黎師弟不要被虛名裹挾……”
“師姐說得對。”
黎淵點點頭,他對虛名這些并不看重,但這種人前顯圣的感覺,讓他心里多少有些悸動。
“這感覺……”
黎道爺差點沒壓住嘴角,他都想出去打個招呼,但也只是想想罷了,大街上幾百幾千人,十個頭也點不過來。
他這次下山,是因為印法師兄已接了老雷他們回來,這是正經事。
感受著山呼海嘯,萬眾矚目,黎淵的靈光之地,觀想靈我所化的龍鯤,都在發出愉悅的長吟聲。
‘這種場面對我的精神有些刺激有點大啊,我這么喜歡人前顯圣嗎?’
與方云秀聊著天,黎道爺心思有些發散。
觀想靈我的觸動有過幾次,但這次與之前都不同,不止是場面大小,也不止是龍鯤的變化。
“有那么一點熟悉……”
黎淵琢磨著,他思維轉動何其之快,稍一琢磨,已尋處了那一絲熟悉的味道來自于哪里:
“這是香火的味道?!”
“黎師弟?”
眼見黎淵猛然坐直,方云秀微微一怔:“你這是?”
“沒,略有所獲。”
黎淵松緩下來,心下卻在劇烈跳動.
那波動雖然很小,只有一絲,但他對自己的感知還是有自信的,靈光之地,觀想靈我的震顫,不止是因為精神波動。
他心中很是不平靜,香火他見的多了,但這可是自己的香火……
“人心所向……之前那青銅塔主并沒有敷衍我,她說的是真的,香火,香火……”
‘唰!’的一聲,在方云秀錯愕的眼神中,黎淵掀開了車簾,走了出去。
大街上,有剎那的沉寂,旋即,各種聲音好似山呼海嘯般傳了過來。
“黎少俠!”
“多謝黎兄,為我師叔報仇,我令狐全沒齒難忘!”
“黎大俠,我家門主有請……”
驅車的劉錚勒馬停下,黎淵站在馬車上,感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只覺眉心發熱。
靈光之地,化為雷龍模樣的觀想靈我輕輕一顫,旋即化為人形,與黎淵一般無二。
這是拜神觀想法。
黎淵有剎那的失神,隨著拜神觀想法運轉,他感受到了比之前更強的香火波動,幾個剎那后,
居然真騰起一抹香火來!
“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