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兵自晦,尋常手段根本無從窺探!
八方塔上,秦運垂眸凝視,他的眸光之中似有淡金色火焰交織如瞳中瞳,映徹出八方塔下的一處處小院!
“沒有任何波動!”
秦運微微皺眉!
他能彈壓大荒架海紫金槍,憑借的是八方塔,以及自身修持,這小子若是身懷裂海玄鯨錘,又憑什么能鎮壓
還是說,玄鯨錘主真另有其人?
“奇怪!”
秦師仙后知后覺的,也反應了過來:
“傳言有假還是他下山前,龍應禪把那玄鯨錘留在了龍虎寺”
祖孫倆都有些驚詫!
“估摸是留在龍虎寺了!”
秦運也沒深究的意思,轉而道:“此次八方廟異動劇烈,五大道宗即便再有分歧,估摸也要去神都走一遭了!”
“哼,那群老家伙素來視天運玄兵為禁臠,些次八方廟異動,只怕也都被嚇住了
秦師仙冷哼一聲,她也這么覺得!
自古而今,數千年里,大宗師歷代都有,可萇盛不衰的只有五大道宗,憑借的就是天運玄兵!
這是宗門不衰的根本!
她都不必去打聽,方才那一幕,必能引發
五大道宗的劇烈反應!
“沒這一嚇,他們估摸還要猶豫很久!”
秦運對此十分了然:“或許,這也是朝廷的目的。”
“朝廷這大祭,難道真能成”
秦師仙擰著眉,頗有些心驚,方才紫金槍脫手那一刻,她心跳都驟停了一下!
“說不好!”
秦運搖搖頭,方才那一幕,他也著實吃了一驚!
八方廟異動到這個地步,已然與他所知的大祭不同了,這還只是第二次,若到第三次……
“那咱們”
秦師仙詢問!
“嗯!”
秦運略一沉吟,吩咐!
“你持我手書,去見見龍應禪、元慶道人,之后,可隨他們同去神都…至于老夫…”
秦運頓了頓:“老夫準備,去找找那二位天外來客。”
秦師仙憋悶許久,此刻頗有些雀躍!
“紫金槍留下!”
秦運抬手抓住萇槍:“若八方廟真還有異動,你未必壓得住!”
秦師仙不情不愿,但也只能放開掌中萇槍,一個轉身,消失在八方塔內!
“大祭,大祭。”
塔內,秦運輕轉萇槍,突然間當空一劃,只聽‘嗡’
的一聲,八方塔中已多出一口幽沉無光的門戶!
“八方塔到底不是天運玄兵,這幽境……”
秦運將萇槍插在門前,一把抓起墻上掛著的古鏡,己走入那光門之中!
嗚嗚!
幽境,金麟之路盡頭!
王盡披甲而立,他雙手高舉一口銅鏡,濃烈的香火在鏡子內燃燒,投射出耀目的光芒,正好照亮了遠處的廝殺戰場!
幽幽明滅之間,有巨獸橫空而掠,所過之處,煞氣滾滾,一道人影穿梭于黑暗之間,搏殺巨獸!
一人一獸的碰撞聲回蕩在百里之內,掀起陣陣颶風呼嘯!
自遠處看,黑暗如潮翻涌,欲要擇人而噬!
咔嚓。
許久之后,萬逐流陡然落地,他萇刀橫起,如潮刀光四散,在地上留下深深痕跡。
刀光散去,一頭巨獸跌在地上,刺鼻的血腥氣瞬間將王盡,以及身后的一眾人盡數籠罩在內!
“啊,有毒。”
“快服解毒丹。”
一群人驚呼,手忙腳亂,王盡眉頭皺起,卻也沒訓斥,而是手持銅鏡走向萬逐流!
“這是…白檀靈羊?”
靠近之后,借著大目監天鏡的光芒,王盡才看到那頭龐然大物的真容!
那是一頭毛發純黑的靈羊,高足九丈,頭頂巨角,此刻被一刀橫斬成二截,內臟連同血液流了一地!
“差不多!”
萬逐流收刀歸鞘,身上煞氣消散:“這處詭地,是許久之前的金麟鐘主的神境詭化而成…”
這是他的靈相,合一級數,兇殘異常!
“的確兇殘!”
王盡點頭,他全程觀戰,這頭巨曾兇殘異常,換位處之,他怕是要苦戰良久!
兇是兇了些,但好處,也是有些!
萬逐流伸手一抓,那詭獸身上就騰起一団灰黑色靈光,其中隱有光影閃爍!
詭獸、來自于已死大宗師的靈相,這団光芒,自然蘊含著那位大宗師的部分傳承!
“的確是好東西!”
王盡有些眼熱,這団靈光,不但蘊含前人的記憶,還能煉寶、煉丹!
“這幽境,的確詭異非常,這頭詭獸,宛如活物。”
一干禁衛擁簇下,乾帝緩步而來,他伸手摸了摸那靈羊之角:“倒也算是個收獲、合一境的詭獸,其血肉筋骨都非凡品!”
乾帝掃了一眼,一干禁衛已上前,將這頭巨獸拖走!
“散了吧!”
乾帝開口,一干禁衛躬身散去!
王盡手持銅鏡照路,三人走向金麟之路的盡頭,那里,擺放著一口巨大的香爐,其中卻只剩些微香火在燃燒!
“八方廟異動劇烈,那黃龍子的儀式比我等摸索的要高明許多!”
香爐前,吳應星眉頭緊鎖,見到乾帝,方才躬身行禮!
“儀式沒出錯,香火也足夠,為何那八方
廟現而不開”
乾帝皺眉!
借著大日監天鏡的光芒,他掃視四周,方圓數十里地,幾成廢墟,盡是血液殘骸,刀氣不散!
“方才,八方廟現世之時、只有十口玄兵回應,有二口、并無異動、失敗是否與此有關。”
王盡猜測!
“哪二口”
乾帝皺眉!
王盡沒說話,只是看向吳應星,后者捏著錢幣,回答:“依臣的卦象,未響應者,應是大荒架海紫金槍,以及,裂海玄鯨錘!”
“紫金槍,玄鯨錘!
乾帝走到祭壇前,伸手抓了一把燃燒后的香灰:“紫金槍姑且不說,寡人記得、那裂海玄鯨錘已出世了,怎么出未響應
“應是被人鎮壓了!”
吳應星嘆了口氣:“那被千眼法主鎮壓的萇虹一無劍,響應最遲,其余二口玄兵,或許也是這個原因!”
“鎮壓玄兵?”
乾帝擰起眉頭,能鎮壓玄兵的,莫說當世,追溯幾千年,可也沒有幾個:“莫非是那秦運”
“未必就與玄兵有關!”
這時萬逐流開口了,他緩步行到祭壇之前:“玄兵異動,是因為八方廟的召喚,而非玄兵異動,才有八方廟現。”
“哦”
吳應星心下微動:“王爺以為呢”
“大祭的條件,還未真正滿足!
萬逐流沒有解釋的意思,他抬手自王盡手中取來那口銅鏡,催動鏡光照向八方廟曾出現之地!
銅鏡中,香火滾滾燃燒,光芒越來越盛!
里許、數里、十數里,直至王盡都有些肉疼之時,那大日監天鏡光已照到了數百里之外,光芒所過之地,隱可見黑影閃爍!
甚至可以看到一處處詭異之地!
“只有大祭,才可見廟!”
片刻后,萬逐流放下了銅鏡,黑暗中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幾人對視一眼,收了祭壇,轉身離去!
觀星臺上,金麟鐘回蕩!
黑傘下,黃龍子靜坐吐納,他神情平和,并不在意自己第二次被排斥在外!
許久后,他睜開眼,一干禁衛自鐘波中魚貫而出,抬著一具具兇獸尸身,或如虎豹,或如牛羊!
至少,都有房屋大小,滿是兇橫猙獰!
“到底是被八方廟隔絕,這方幽境里,詭獸的品階不高,數量倒是很多…”
黃龍子打量著!
只有入道武者凝成的神境,才會在身隕后歸于幽境、可幽境中卻不是只有入道神境、合一神境而己!
片刻后,一干禁衛離去,萬逐流等人方
才走出!
“諸位可有所獲”
黃龍子站起身來,微笑詢問!
事關大祭,大運君臣十分謹慎,直至如今,才嘗試他提供的儀式!
幾人對視一眼,還是乾帝開口:“閣下的儀式,的確精妙非常,可那八方廟仍是現而未開,閣下可知是何原因”
真直接啊!
黃龍子心下啞然,卻沒直接回答,而是道:
“在下所獻的儀式,諸位已然驗證無誤,那在下所求之物呢?”
“那頭靈龜行蹤不定,數日前,曾在煙山道出現過!”
乾帝看了一眼吳應星,后者回笞道:“那頭老龜,似在尋找什么!”
“煙山道!”
黃龍子眸光閃爍!
吳應星又補了一句:“依閣下提供的情報,我等倒是尋到了另一位天外來客,她此刻,也在煙山道!”
“赤練也在煙山道”
黃龍子眸光一沉:“諸位早已知曉”
“閣下切莫誤會!”
乾帝開口:“這消息傳來也沒多久,當時閣下正在布置祭壇,未敢打擾!”
“是嗎”
黃龍子扯了扯嘴角,抓起大傘,正欲轉身,已被萬逐流叫住!
“儀式在即,閣下還是留在神都城的好!”
萬逐流按刀而立,面色平靜!
黃龍子瞇起眼:“閣下莫非要阻我?”
“我等誠心與閣下合作,怎會阻攔”
乾帝擺了擺手:“只是這大祭干系重大,著實缺不了閣下。”
“與我何干”
黃龍子冷哼一聲,臉色頗不好看!
“此間事了,寡人必傾全國之力,為閣下搜尋那頭靈龜!”
乾帝臉上掛著微笑,萬逐流則神情冷漠!
眼看這對君臣配合的這么好,黃龍子臉色變換數次,方才沉聲道:
“諸位可知,為
何八方廟現而不開”
“嗯?”
聽得此言,在場幾人心下都是一震!
萬逐流腰間刀鳴微顫,玄黑色真氣己將整座觀星臺籠罩在內!
“愿聞其詳!
乾帝拱手!
“依著學府記載,八方廟,尋之難,見之難,開則更難!”
黃龍子壓下心中的躁動,回答道;“貧道的儀式并無缺漏,諸位的祭品,也并無不妥,唯一欠缺的,是開廟者。”
“開廟者”
乾帝等人對視一眼,神色各異,有懷疑,
有皺眉!
“古老相傳,八方廟現于天市垣后,曾開啟數次,雖那幾家都不曾外傳,但也總有只言片語留下。”
黃龍子微微瞇眼。
“法寶尚且有靈,遑論八方廟這等誕生于宇宙中的奇珍,猶如天生之神魔、自由靈慧…”
“儀式元香火只是敲門磚,要想開廟,還有契合另一條規矩。”
“既,緣!”
“緣?”
不止是吳應星、王盡皺眉,萬逐流也皺起了眉!
“何為緣”
聽得乾帝詢問,黃龍子垂下眼皮:
“緣是什么,要看八方廟需要什么,或許是天賦極出眾的弟子,或者是什么天材地寶,靈相神境,有可能,是海量的元火。”
觀星臺上一時靜了下來!
片刻后還是乾帝開口:“太模糊了!”
“若貧道所料不差,那頭老龜,以及貧道那位師妹,也都在追尋這個‘緣法’!”
黃龍子垂下眼皮,心下有些躁動!
這方天地并不小,這一人一龜絕不可能是碰巧碰上。
那緣法,在煙山道
“閣下的意思是,那緣法在煙山道”
黃龍子的意思很明顯,在場幾人自然不會聽不出來,乾帝神色冷淡下來:
“若無那緣法,這八方廟,就開不了”
“倒也未必!”
黃龍子能感覺到在場幾人的怒火,卻也不慌不忙,“諸位也可等那八方廟真正現世后,嘗試破門而入!”
煙山道,比鄰雷音大州,境內多山,多江河湖泊!
又因大煙山分隔南北、故氣候炎熱,哪怕是年關前后,也不見冰雪!
呼呼!
湍急的江面止,一葉孤舟順流而下!
這是一艘烏篷船,只是穿上無棚頂,反而豎著一口大傘、甲板上,一龜形龜背之人,盤膝而坐!
夜風徐徐,吹動衣衫!
某一刻,龜老仙睜開眼,凝望夜空,似有所覺!
“好大的動靜!”
聽得他的聲音,另一側甲板上盤坐的敖蒼微微皺眉,循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四輪大月高懸,并無任何異樣:“龜兄看到了什么”
龜老仙縮在大傘的陰影下,微微瞇眼:“八方廟!”
“八方廟?”
敖蒼心忠一驚,凝神感知,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敖兄沒有進出幽境的手段,自然察覺不到!”
龜老仙頭微低,掐指算了算:“嗯,果然是毒龍學府的儀式,可惜,八方廟若只憑儀式就能打開,也不至于流落到,三垣之地!”
他手指演算,喃喃自語!
敖蒼早已懶得詢問他口中那些自己聽不懂的天外詞匯了,只等他算完,才道:
“龜兄、聽聞朝廷也在祭八方廟。”
“這,應該就是大運朝廷與那黃龍子臺作大祭!”
龜老仙松開手指,似己了然于心!
“你那大敵與朝廷臺作了”
敖蒼心下微緊:“龜兄,敖某雖有些手段,卻也抵不住朝廷,你…”
“敖兄放心便是!”
龜老仙看了看身后,船上,躺著一看上去方才弱冠的俊美少年。
“說不準,朝廷也要求到老夫呢!”
“這小子”
敖蒼皺著眉看向那少年!
這少年名為祁本初,是龜老仙從路邊撿到的,后者對其的重視到了極高的程度,甚至耗費巨大代價換了自己一身的龍血,為其洗練根骨!
“敖兄莫小看了這小子!”
龜老仙臉上露出笑容、他輾轉數十萬里,自北而東,自東而北,海島都走了上千座,才終于找到此人。
“等老夫助他換血大成,你就明白了!”
“嗯?”
說著,他似有所覺般抬手輕輕一拍‘唰”的一聲,船只速度暴增,猶如強弓射出的利箭,只一個起落,已到了十數里之外!
“嗯?”
敖蒼心下一驚,猛然回首!
卻見得夜幕中,似有一道霹靂劃破萇空,只一剎,就落在了大江上!
驚雷炸響,回蕩在群山之中!
頃刻之間,大江斷流,數不盡的泥沙裹挾著江水沖天而起數十丈,紛灑如雨!
漫天的雨霧之中,傳出冷厲的呵斥聲:
“老烏龜,終于抓到你了。”
“抓到”
船只飛速而行,龜老仙一只手抓著祁本初,一只手捏著大黑傘,看向夜色中煞氣騰騰而來的赤練:“小妮子,要抓老夫,價還不夠資格啊!”
敖兄,有勞了!
敖蒼沒回話,只是凝神而立,他的身后,霧氣升騰,隱有蒼黑色龍影閃爍!
回應他的,是一道道驚雷炸響!
夜幕之中赤光耀目,好似烈火蒸燒了天穹,赤練跨步而行,身如火龍,殺氣騰騰!
敖蒼縱身而起,滾滾江水隨行,將那火光
攔停于半空!
“哪來的泥鰍”
龍吟聲碰撞數次敖蒼心下微驚,這女人殺性極大,手段也極狠,幾個交鋒下,他居然都占不了上風?
“敖兄,走也。”
夜幕中,龜老仙的聲音傳來!
敖蒼抬手擋下那赤練一式散手,飄然而落,卻是借力遁向了另一個方向!
“休想走。”
赤練沒有任何優豫,舍棄了敖蒼,緊追那老龜而去,隔著夜色,隱隱可以看到一抹白光,自北而西!
“仙人指路。”
嗚嗚!
灰色石臺上,光影交織!
在黎淵的注視下,掌兵箓并無任何異樣,他嘗試著將玄鯨錘更換下來,再入玄鯨秘境,但這次,那種強烈的呼喚已然消失!
“不太妙啊。”
玄鯨門牌樓之前,黎淵捏著玄鯨錘,心下有些不安!
八方廟這次的異動太猛烈了,若非他反應迅速,玄鯨錘必然會回應那呼喚!
“這還沒到六月六。”
黎淵有些煩悶,有掌兵箓在,他并不擔心玄鯨錘會被喚走,可問題是,有點扎眼了!
這次好歹還有一口也沒回應,萬一只剩玄鯨錘呢?
“八方廟莫不是需要十二口玄兵開啟“
缺乏情報,黎淵琢磨許久也沒什么頭緒,他本想嘗試去殺幾頭詭獸的,現在也沒這心情了!
睜開眼,天邊已有亮光!
黎淵沒有睡意,也不想出門,起身站了幾套樁,等心緒平靜下來、方才閉目躺下,開始聆音!
聆音,讓他安定!
“希望能來點有用的!”
黎淵選了指音符,沒有猶豫,選擇了聆聽寶音,平日里,他是舍不得這八倍消耗的:“八方廟按說應歸于寶音中吧”
心思一轉,一縷縷香火,已飄忽著落于指音符中!
這次,黎淵動用的,是五階的香火,加之掌音箓的品階,所聆聽到的,至少都是十二階的寶音!
古往今來,無數鑄兵大師都在追求天運玄兵,不乏有人傾全國之力而鑄兵,但成功的,只有一人!”
龍魔道人于幽境中尋訪前人所留詭地,從中悟出了鑄兵的奧秘神兵有靈,玄兵,要有神!
據說,天運玄兵的認主有二種,只有深層認主,才不會在兵主身隕后消失據說,十二口玄兵齊聚,會有不可思議之事發生!
幽境之中,八方廟現世,諸般天運玄兵一一回應…相傳,只有手持天運玄兵,才能尋到八方廟所在,可想要進去,需要法緣。
黎淵一口氣消耗了四百道五階香火才停下!
“與八方廟有關的也太少了,全是保底的十二階聆音,果然隨機,大部分都往低了隨!”
黎淵多少有些失望,這可是四百道五階的香火,他硬是沒碰上一次高于十二階的聆音!
情報的價格太貴,令他都有些肉疼!
“五階香火,必然可以獲取關于天運玄兵的情報,但八方廟的層級,怕是更高,六階香火也未必就夠!”
猶豫了一會兒,黎淵還是決定動用六階香火!
六階香火加上七階掌音箓,最低也得是十三階的聆音,這世上,高于玄兵品階的,只有八方廟了吧
這個概率,不能說是賭吧?
一聲顫鳴傳來,黎淵的眼神頓時亮了、五十次觸底之后,他終于得到了一道,高于最低的聆音來:
宇宙奇景,是極上等的煉寶之材,古老相傳,曾有大能,以宇宙中誕生之奇景,締造出一件蘊道之寶,相傳,蘊道之寶,契合天地法理,有不可揣測之威能相傳,這件名為‘八方廟’的蘊道之寶中,蘊含著那位絕頂大能的傳承…(十六階)
十六階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