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你……你倒是說句話呀！”
見韋恩不說話裝沉默，阿茲蒂墨有理有據道：“不要相信伊德妮絲的承諾，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她連相知多年的至交好友都能出賣，肯定在利用你。”
“什么叫你現在的樣子，聽起來怪委屈，你現在學習能力超強的好吧！”
韋恩吐槽一聲，而后搖頭道：“聽我一句勸，你現在挺好的，千萬別惦記和伊德妮絲一樣。”
“不，伱誤會了，我是說把伊德妮絲變成我現在的樣子，不是我變得和她一樣。”阿茲蒂墨皺眉糾正。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她現在比你還糟，如果你們兩位處于同一檔次，你還有很大的下沉空間？”韋恩糾結道。
阿茲蒂墨沒聽懂，捋了捋，還是一頭霧水。
“算了，你自己看吧。”
韋恩抬手點了點太陽穴，允許阿茲蒂墨的思維進入他體內，并放開記憶搜索權限，讓其輸入關鍵字伊德妮絲，瀏覽大量音頻、視頻文件。
絕大多數畫面都打了碼。
阿茲蒂墨只看一眼就愣住了，而后小嘴越張越大，最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你怎么能讓女神看這個？
阿茲蒂墨急忙退出韋恩體內，瞪大一雙美眸，結結巴巴道：“那……兩個女人是誰，她們……似乎不是伊德妮絲……”
“外在是黑暗騎士和黑暗圣女，內在……如你所想，就是伊德妮絲。”
“嘶嘶嘶————”
阿茲蒂墨倒吸一口涼氣，原地手忙腳亂了一下，干巴巴道：“我剛剛沒看清，再讓我看一眼。”
“下流。”
阿茲蒂墨騰一下小臉通紅，極力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確認伊德妮絲的身份，我是為了你好，怕你被騙了，萬一她不是呢！”
“哦。”
韋恩面無表情點頭：“原來是這樣，抱歉，剛才是我誤會你了。”
“是吧……”
阿茲蒂墨尷尬一笑：“既然誤會解開，讓我再看一眼吧！就一眼！”
“下流。”
阿茲蒂墨大怒，那堆滿是補丁的畫面有什么好看的，她真沒有不健康的想法，因為視頻女主角是伊德妮絲才想多看兩眼。
順便拷貝一份，以后遇到伊德妮絲的時候，拿出來嘲諷對方放蕩不知羞恥。
原來閣下就是黑暗女神，你穿上衣服，我一下沒認出來！
樂.jpg
“別樂了，嘴角都壓不住了。”
韋恩搖了搖頭：“情況你也看到了，伊德妮絲無法變成你，只有你變成她，你確定要這個承諾嗎？”
說著，拍了拍大長腿，略有羞澀道：“如果你執意，我委屈點，現在就幫你實現愿望。”
阿茲蒂墨一臉嫌棄，只覺眼前這張臉格外討嫌，若非不能打，已經一鐮刀劈過去了。
“說吧，還有別的要求嗎，只要合理，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不，我還是要伊德妮絲變成我現在的樣子。”阿茲蒂墨執意道。
韋恩明白阿茲蒂墨的意思，自己進了坑，見不得塑料姐妹優哉游哉過好日子，誓要有坑一起蹲，有苦一起嘗。
至于阿茲蒂墨現在的樣子，純屬字面解釋，讓韋恩把伊德妮絲污染成眷屬。
“抱歉，辦不到。”韋恩搖了搖頭。
“為什么，她不可能對你動心，分明在騙你，她連我都……”
“我的女神，你剛剛是不是光顧著看畫面了。”
韋恩插嘴打斷，鄙視道：“多留意對白，少看那些不健康的畫面，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像我一樣成熟點。”
說完，將一團滿是馬賽克的視頻文件發了過去。
阿茲蒂墨怒視韋恩接收文件，點開翻閱后，氣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道：“豈有此理，她瘋了嗎，居然懷疑我和你有一腿，還背著她主動勾引你……”
“我之前都不認識你！”
“就算先來后到，你最先成為死亡騎士，那也是我先來的，她還講不講道理了。”
“因為這種無端端的猜測，把我的思維交給你，她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喂，說話就好好說話，干嘛人身攻擊，再說我配不上你，現在就讓你主動和我配對。”
韋恩翻翻白眼，伊德妮絲的誤會確實毫無道理可言，但情人眼里出西施，伊德妮絲自己覺得香，下意識認為閨蜜也覺得香，很符合戀愛邏輯，沒毛病。
“你還幫她說話！”
“昂，不幫她難道幫你？”
見韋恩一副沉迷黑暗的架勢，阿茲蒂墨心頭咯噔一聲：“冒昧問一句，你不準備把她變成眷屬，而我成了你的眷屬，以后她欺負我，你會幫誰？”
“幫你。”
“你騙人！”
“那你還問，明明知道答案。”
韋恩幽幽道：“伊德妮絲給太多，我還是傳奇法師的時候，她便開始瘋狂加注，知道我重感情就拿感情對賭，她的牌面比你大，我不會讓她血本無歸。”
阿茲蒂墨臉色難看：“我也能給你知識，所有的知識都能給你，甚至毫無保留，比伊德妮絲給得更多。”
“沒錯，但這建立在你是我眷屬的基礎上，沒有這層身份，你敢像她一樣瘋狂加注嗎？”韋恩微微搖頭，伊德妮絲主動贈予知識，阿茲蒂墨全程被動，投入的含金量不是一個概念。
況且，伊德妮絲不僅給得多，還想盡辦法幫他做大做強，坑來了太陽、月光兩位投資人。
拋開感情不談，單說業績，阿茲蒂墨憑什么和伊德妮絲相提并論，根本沒法比。
阿茲蒂墨氣得站在原地不說話，看韋恩的態度，腦補出了一連串畫面。
“阿茲蒂墨，怎么泡的紅茶，這么熱想燙死我嗎，吹冷了再端上來！”
“廢物，這么涼想凍死我嗎，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韋恩留你何用！”
伊德妮絲趾高氣昂，對她指指點點，各種挑三揀四，她唯唯諾諾，活得各種低三下四。
豈有此理，明明她什么都沒做，她才是受害者！
不如死了算了！
“好了，別生氣了，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保證，伊德妮絲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你。”
“不可能，換個位置，我肯定會欺負她！”
“你還怪實誠。”
韋恩撓了撓頭：“伊德妮絲雖然心眼不大，但占有欲很強，和自家圣女都會較勁，她不會給你接近我的機會，也就不會故意找茬。”
“不懂。”
“她欺負你，你受了委屈會來找我訴苦，一來二去發現我對女朋友、情人、秘書很照顧，然后就開始勾引我，我很容易被勾引，立馬和你滾了床單，你因為上位成功上位，和她平起平坐……”
韋恩掰著手指講述幾步走的未來劇情：“伊德妮絲這么精明，分得清一頓飽和頓頓飽，她會在第一步把隱患掐滅，不僅不會欺負你，還會好好待你，想盡一切可能讓你離我遠點。”
你怎么這么熟練！
阿茲蒂墨瞪大眼睛，該死的、無恥的、不要臉的主人故意泄露攻略，是為了坐享騎乘，讓她自己動起來。
“我這么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明白了，你休想！”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韋恩持續吐槽，好心道：“不想吃虧，不想被伊德妮絲欺負，就離我遠點。我給你一個承諾，未來有一天，我的進化再進一步，可以逆轉污染的時候，我會第一個還你自由。”
“你會這么好心？”阿茲蒂墨將信將疑。
“你就說要不要吧！”
“要！”
未來有了盼頭，阿茲蒂墨也不管真假，郁悶的心情有所好轉，再看該死的、無恥的、不要臉的主人，感覺都順眼了不少。
雖然他滿口謊言，但他說謊的時候光明磊落，從不掩飾自己在說謊。
咯噔！
阿茲蒂墨踉蹌后退兩步，察覺荒謬的念頭，知道自己得了名為眷屬的病，盲目愚昧，崇拜且渴望，即便重歸自由也會留下嚴重的后遺癥。
“別胡思亂想，我會克制，也麻煩你冷靜點。”韋恩善意提醒，這畫面他熟，賽娜、安娜斯塔西婭都是這么過來的。
標準的他放著不管，對面自己就把自己攻略了。
說來都是眼淚，韋恩已經做好了和阿茲蒂墨滾床單的心理準備，連續兩次刻骨銘心的失敗讓他總結出了一條至理名言——與其努力到最后失敗，不如一開始就放棄努力坐等失敗。
堅持毫無意義，回首滿是心酸，他不想努力第三次了。
開擺！
當然了，韋恩自己不想努力，但支持阿茲蒂墨堅持不放棄，并愿意提供除幫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翻譯一下，不主動，不拒絕，愿意負責。
我雖然躺好了，但你千萬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日后有她們一口吃的，少不了你一口湯喝。
“還有別的條件嗎？”
“有。”
阿茲蒂墨點點頭：“不要干涉我對冥國的管理，在冥國，我必須是唯一的神明。”
韋恩護著伊德妮絲，她沒法找伊德妮絲的晦氣，其他人就沒這么好運了，騎士、圣女、從神有一個算一個，統統要為背叛付出代價。
阿茲蒂墨想些什么，韋恩看得一清二楚，揮手將冥國的權柄歸還：“我不會干涉冥國，在這里，你永遠都是唯一的女神，但是……不知者不罪，你錯怪他們了。”
他掂了掂太陽穴，將一連串巧合造成的誤會打包發給阿茲蒂墨。
畫面中，圣女蘇克拉在人間拼盡全力，羅涅頭都丟了也沒忘記自己的信仰是誰，也就格里烏好點，在大本營和兩個叛徒周旋，實力強大沒怎么遭罪。
韋恩得到阿茲蒂墨的思維、化身，是因為自身生命本質過于逆天，一系列不合理只能用死亡神選來解釋。
不說蘇克拉、羅涅、格里烏，惦記神座的賽涅也對阿茲蒂墨忠心耿耿，他們無法解釋韋恩身上的奇怪現象，因‘信仰使人堅定，宗教使人愚昧’，故而愚昧得非常堅定。
阿茲蒂墨看完記憶，抬手捂臉，萬萬沒想到，她落得今天這個地步，全賴一群忠臣推波助瀾。
太棒了呢，這就殺兩個忠臣助助興！
“不可以。”
韋恩直接下令，不允許阿茲蒂墨濫殺無辜，見女神滿臉不爽，退一步哄道：“不能殺，但我允許你給他們穿小鞋，你對我的所有不滿都能從他們身上討回代價。”
韋恩抬手指向殿外，忽略羅涅，點在了賽涅和格里烏身上。
想了想，單獨點在格里烏身上。
忠誠最好的獎勵就是忠誠，格里烏，組織上決定由你擔任受氣包。
“羅涅就算了，為什么沒有賽涅？”阿茲蒂墨面露嘲諷。
“我答應她，會在女神面前為她求情，記憶你也看到了，她非常憧憬你，如果不是你給她造反的機會，她不會亂來，得知你會蘇醒，她當場就投了。”
韋恩聳聳肩，搬出格里烏道：“這小子就不一樣了，你都不知道她對你的化身做了些什么！”
說著，一臉憤憤不平，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沓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上，莫妮卡各種撇條，撇完還低頭聞了聞。
阿茲蒂墨只看了兩張，面無表情將所有的照片化為灰燼，莫妮卡是莫妮卡，死亡女神是死亡女神，莫妮卡撇條和死亡女神有什么關系，你很無聊知道嗎？
“還有別的要求嗎？”
“目前就這些了，以后想起來再補充……行嗎？”
“可以，你是女神，我隨時都會滿足你的要求。”
阿茲蒂墨提了三個要求，保留女神的尊嚴、不干涉冥國、污染好閨蜜，韋恩滿足了前兩個，否決了最后一個。
阿茲蒂墨對此毫無辦法，但她并未打算放棄，眷屬無法違背主人的命令，主打一個乖巧聽話，這是她的優勢。
對比之下，伊德妮絲就是個壞女人，自說自話，專斷獨行。
她表現得越乖巧，伊德妮絲就越無理取鬧，日子久了，韋恩肯定會忍無可忍對伊德妮絲伸出魔爪。
如此一來，好姐妹又能平起平坐了。
妙啊！
韋恩：(_)
抱歉，全聽到了。
韋恩覺得阿茲蒂墨想多了，他之所以無法抗拒黑暗的魅力，九成九因為伊德妮絲是個壞女人。
誰能拒絕一個聰明、獨立、自信、敢愛敢恨，人前高高在上，人后嬌艷嫵媚，還愿意聽你cpu的壞女人呢！
拿這個考驗渣男，哪個渣男能經得住這種考驗！
韋恩表示遭不住，伊德妮絲一抬手他就倒下了，沒有將實話說出口，默默對阿茲蒂墨有難同當的計劃予以了精神上的支持。
加油，會贏的！
“既然女神目前沒有別的要求，咱們來談談正事。”韋恩攤開雪白干凈的手，忙活了大半天，終于到了喜聞樂見的結算環節。
他本可以強行索要，卻選擇了商量的語氣，遵守諾言，為阿茲蒂墨保留了女神的尊嚴。
虛不虛偽的暫且不談，就說誠不誠信吧！
阿茲蒂墨點點頭，移步來到神座前，一言不發盯著韋恩。
你坐我位置了！
待韋恩起身讓開后，阿茲蒂墨揮舞袖袍緩緩坐下，眉宇望前，儀態高傲，優雅抬起一只手懸在半空，等待韋恩躬身領賞。
架子真大，回頭就叫伊德妮絲把你弄哭。
韋恩嚴肅臉躬身，挽起阿茲蒂墨的手背輕輕一吻：“我的女神，您的仁慈憐憫照耀世間，無私賜予每一個生靈，您的智慧清澈而又深邃，引導著每一個尋求真理的靈魂。在您腳下，凡塵與光輝同在，讓世間的一切苦難都找到了一片寧靜的港灣。”
一番歌功頌德，讓阿茲蒂墨不由自主瞇起了眼睛。
換旁人，這些肺腑之言聽了也就聽了，激不起她內心半點波瀾，換成該死的、無恥的、不要臉的主人，可算說到她心坎里了。
喜歡聽，多來點。
歪比歪比的同時，阿茲蒂墨敞開自己的知識庫，任由粗大的觸手肆意進出，將自己掌握的所有知識全部交了出來。
嗷嗚.jpg
貪欲之書一口悶，少見地出現了一口沒悶下的情況。
上一次，還是在天堂和地獄。
阿茲蒂墨正瞇著眼睛享受，見韋恩松手不說話，投去不滿的目光。
別停，繼續說。
韋恩松開阿茲蒂墨的手，閉目感應入手的新知識，眉頭緊皺，不解道：“我知道你想更進一步，偷學了大量自然的知識，可這也太多了吧？”
阿茲蒂墨儲備的自然知識相當夸張，遠遠超出韋恩的預計，多到了幾乎和死亡信息持平。
很離譜，如此量級的自然知識儲備，說她是自然女神韋恩都信。
阿茲蒂墨嘆息一聲，連連苦笑搖頭：“我不想說，你自己看吧。”
韋恩思維進入阿茲蒂墨腦海，女神的記憶過于龐大，他直接搜索自然、耶蓮的關鍵字，見得自然女神真面容的同時，了解了兩位女神之間的合作關系。
是的，阿茲蒂墨背著伊德妮絲，在外面有了別的女神。
還是名義上的死對頭自然女神！
阿茲蒂墨為死亡女神，曾是生命聯盟的主要成員，因為生命一詞，五位女神的友善僅存表面，相互之間存在不可調和的競爭矛盾。
若非耶洛因太強，這五個娘們兒湊不到一起。
耶洛因離開后，阿茲蒂墨和伊德妮絲先后單飛，詩露刻和伽勒抱團組成小圈子，生命聯盟名存實亡。
死亡和自然對立，是構成生命必不可缺的兩大要素，耶蓮屢次嘗試對阿茲蒂墨下手都以失敗告終，或是運氣不好，或是伊德妮絲從中作梗。
耶洛因離開前，講述末日審判的恐怖預言，不僅是神選大陸的末日，也是神明的末日。
一打五的耶洛因直接跑路，沒有直面末日審判的勇氣，五位女神更沒有把握，紛紛著手自己的計劃。
耶蓮屢次失敗后，找到阿茲蒂墨，與其明爭暗斗，拖到審判日到來一起死亡，不如雙方共享知識，拼智慧和運氣，誰能第一個接近生命，誰就是真正的生命女神。
阿茲蒂墨權衡再三，利大于弊，偷偷和耶蓮交易，各取所需拿到了想要的知識。
女神嘛，彼此之間都有提防戒備，阿茲蒂墨和耶蓮交易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克扣了部分信息，沒有傻夫夫把自己全賣了。
同時，阿茲蒂墨還留了一個心眼。
死亡的概念無比遠大，單靠死亡這一項法則，未曾不能和生命平起平坐，之所以不能，是受到盒子世界的限制，無法接觸外界更為寬廣的虛空。
而且，此前她偷偷嘗試過自然之心，晉升生命女神的可能性極低，如果一覺醒來晉升失敗，而耶蓮成了，代價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能性很大，按照她的生命的理解，死亡變生命屬于轉職，自然變生命才叫順理成章，一步一個腳印。
耶蓮如此爽快，十有八九在算計她，謀劃將死亡變成生命的小妹。
阿茲蒂墨不敢拿未來冒險，生命女神是她的第二志愿，第一志愿始終是死亡女神。
縷清了利害關系，阿茲蒂墨決定搏一把，通過自然施加的壓力，刺激自己的死亡更進一步。
先死再活，死而復生！
她將自己的思維分成數份，交由值得信任的人帶出冥國，另有三具化身，一為莫妮卡、二為尤利亞，第三個藏于冥國的神座。
為了讓自己陷入絕對的虛弱狀態，更好地瀕臨死亡，她策劃了三位從神內斗、冥國權柄被奪，那些分出去的思維和化身，存在的意義就是被殺死。
此舉除了讓自己更好地領悟死亡，還有蒙蔽耶蓮的意思。
以防沉睡時被打擾，開了個后門讓耶蓮從神朱畢安在旁看守墳頭草，另有一道思維交由好閨蜜伊德妮絲看守，講述自己準備搏一把晉級生命女神的計劃。
只看這一點，伊德妮絲沒有冤枉阿茲蒂墨，她的確瞞著閨蜜另有計劃。
但是，她真沒勾引閨蜜的男友。
思維、化身消亡越多，阿茲蒂墨就越虛弱，在神國內斗，根基不穩的時候，她的確感受到了死亡，并在自然的壓力下開始了蛻變。
是的，水晶棺里的阿茲蒂墨的確死了，韋恩當時看到的是一具尸體。
再之后，韋恩因為各種誤會巧合，集齊死亡碎片帶到棺材面前，并以污染的方式打斷了阿茲蒂墨的蛻變。
阿茲蒂墨不想倉促復活，可再不復活，她連自己是誰都無法保證，一個仰臥起坐……懟上了大眼珠子。
記憶到了這里，出現阿茲蒂墨大段大段的抱怨，騎士、圣女、從神的先后背叛也就算了，畢竟實力不濟，被搶走保管物怨不得他們。
伊德妮絲保存的部分思維落在韋恩手里，著實有些離譜，最讓阿茲蒂墨無法接受的，是伊德妮絲主動交出思維的理由。
誰tm睡你男朋友了，講不講道理了，就韋恩那樣的，白送都不稀罕。
委屈極了。
但凡韋恩漏了一個思維或化身，阿茲蒂墨也不會提前醒來，偏偏他全弄到手了。
委屈到想死。
瀏覽完這段記憶，韋恩的臉色無比古怪：“阿茲蒂墨，你相信命運嗎？”
“不信。”
“信一下吧，不然你也太倒霉了。”
韋恩一刀補上，疼得阿茲蒂墨直抽冷氣，確實倒霉，忙前忙后各種算計，只為了給自己找個主人。
還是個該死的、無恥的、不要臉的主人！
“我聽見了。”
“還是個該死的、無恥的、不要臉的主人！”
“行吧，你開心就好，反正我不虧。”
韋恩聳聳肩，大度揭過了這一茬：“你現在算什么，死亡儀式晉級失敗，又和自然緊密融合，你進化成生命女神了？”
“不，我只是個可悲的、沒有自由的、受人奴役的虛空生命。”阿茲蒂墨喃喃道。
自由，多么可貴的詞匯，可望而不可及。
“差不多就行了，信不信明年讓你過母親節？”
韋恩哼哼兩聲，一屁股擠開阿茲蒂墨，和其并肩坐上死亡神座。
有點擠，死亡的神座遠沒有天父的神座那么寬敞。
阿茲蒂墨怒視韋恩，拍開了試圖勾肩搭背的爪子。
韋恩揉了揉手背，齜牙咧嘴假裝很疼：“往好的方面想，你雖然晉級失敗，但是我的眷屬，即便耶蓮成功，你也不會淪為她的小妹。”
“我寧可淪為她的小……”
“說話之前考慮清楚，我可不是普通的色鬼，膽子很大的，一怒之下，你得坐我腿上。”韋恩哼哼唧唧威脅道。
阿茲蒂墨氣得扭頭看向一旁，越想越氣，發泄似地喊了一嗓子。
她好了。
“我話還沒說完，你變成我的眷屬好處很多，免于被耶蓮奴役只是其中之一，現在失去自由，不代表以后沒有自由，相信我，未來有一天我肯定會還你自由。”
韋恩加大音量，試圖用這種樸實無華的方式證明自己言而有信，得到兩個漂亮的白眼，繼續道：“而且，虛空的生命有什么不好，你現在不美嗎？”
確實有種強度的美！
阿茲蒂墨無言點頭，她的生命本質被徹底改變，以后再也不用糾結信仰了，虛空的知識想吃就吃，撐死了也不怕被污染變瘋。
笑死，現在誰污染誰還不一定呢！
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
呃，除了身邊這個主人，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
阿茲蒂墨眼前一亮，想想自己現在的污染能力，未嘗不能把伊德妮絲變成自己的眷屬。
“不可以！”
“那伽勒和詩露刻呢？”
“也不行。”
“為什么，你和她倆也有一腿？”
“不，她們是我的投資人，我污染了她們的部分思維，以你的污染級數，她們很容易就能擋下來。”韋恩打包部分畫面，讓阿茲蒂墨看了個清楚。
阿茲蒂墨目瞪口呆看完，干巴巴道：“明明是我先來的，你是我的騎士，為什么……”
“誰讓你一直在睡覺呢！”
“按你的說法，我只能污染耶蓮了？”
“這個可以有。”
“這……”
阿茲蒂墨將信將疑，小聲道：“你看過我的記憶，耶蓮長得很漂亮，身材還特別好，你舍得讓我欺負她？”
韋恩沉默了一會兒，而后道：“首先，你對我存在一定誤解，我不是色鬼。”
“噗嗤！”阿茲蒂墨捂嘴嬌笑，眉宇間滿是嘲諷。
見韋恩抬手欲要將自己攬入懷中，連臭不要臉都湊了過來，阿茲蒂墨急忙止住笑容：“對不起，我剛剛想到了高興的事情，不是故意嘲笑你，我……我再也不敢了。”
“你最好是不敢了。”
韋恩冷哼一聲，阿茲蒂墨想污染耶蓮，只要能力足夠，他絕不制止。
畢竟吧……
沒說不能二次污染！
阿茲蒂墨污染耶蓮，不影響他以更高的污染級數強行將這個眷屬奪為己用。
等耶蓮被阿茲蒂墨污染，受盡各種委屈，立誓三千年泰姆河東的時候，他韋恩再站出來施以援手，以偉光正的形象將倒霉蛋拉出泥潭，英雄救美的人設不就立起來了嘛！
女神，我來救你了，我是你的神諭大祭司/自然騎士啊！
韋恩滿意點點頭，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片刻后，他皺眉看向阿茲蒂墨：“你沉睡的計劃太順利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都是耶蓮計劃的一部分？”
“你管這叫順利？！”阿茲蒂墨瞪大眼睛。
“不，我只是意外，在沒有我出現的情況下，你的計劃太順利了。”韋恩神色凝重道。
“或許吧，但她已經得到了死亡，現在說這些都來不及了。”
“她會變成什么？”
“生命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