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戰戰兢兢看著‘薇姿’,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汗流浹背。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冥冥之中有種感覺,黑暗信仰就在眼前,沒有通過圣女,而是通過前任黑暗騎士薇姿降臨了人間。
為了哄小白臉開心,換賽道了?
想法過于大不敬,伊凡祈禱是自己思想太骯臟,女神雖然養了小白臉,還準備殺他滅口,但他知道,女神依舊是一位好信仰。
一定是這樣子的!
伊凡深吸一口氣,求證的視線望向安娜斯塔西婭,希望女兒否定他不切實際的臆想。
薇姿就是薇姿,絕不是什么女神。
察覺到父親探究的視線,安娜斯塔西婭心下嘆息,本不想讓父親知道太多,結果對方還是猜出來了。
既然有所猜測,那就不瞞了,免得不予回應生出其他事端,到頭來還要韋恩到頭來。
安娜斯塔西婭微微點頭,這位就是黑暗女神,讓伊凡待會兒低調點,沉默是金,能不說話就別說話,最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完了,女神真換賽道哄小白臉開心了!
伊凡抬手捂住胸口,信仰一次次刷新下限,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虔誠了。
早知道就不問了,直接裝傻多好。
父女二人眼神交流,一個想太多,一個想太少,誤會之下,教宗別提有多糟心了。
根據守恒定律,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伊凡臉上的笑容轉移到了韋恩臉上,上下打量神色慌張的凱恩,暗道這把穩了。
三角眼、吊梢眉,還說你不是反派!
再聽凱恩要將褻瀆黑暗女神的冒充者大卸八塊,韋恩面上笑容更甚,這是一位合格的反派,給自己選好了死法。
韋恩覺得接下來就沒他什么事了,黑暗女神心胸廣闊,內在就是一小心眼,就憑‘大卸八塊’這句話,凱恩今天就得裂開。
另一邊,凱恩還在輸出,怒斥道:“瀆神者,你自比女神是大不敬的死罪,而且……你還冒充了黑暗騎士薇姿大人,把你的面具揭下來,你究竟是誰!”
凱恩非常確定‘薇姿’并非薇姿,站在正義的立場上對眾人道:“事實擺在眼前,教宗和圣女一起背叛了女神,還有這個假冒的黑暗騎士,人間不可能存在兩位神選,教會的危急存亡就在今天,你們還在猶豫什么?”
眾人左看右看,一時都有些躊躇不定,凱恩站在了理字上,事實誠如他所言,不信也得信。
但是吧……
他們不愿相信教宗和圣女叛教,主要是圣女,根據眼前的一幕倒推過程,懷疑幕后主使是自然教會的代理教宗賽娜。
賽娜:“???”
眾所周知,賽娜和安娜斯塔西婭同輩,明爭暗斗了上百年,賽娜屢次找茬,一直勝不過安娜斯塔西婭,便用上了陰謀詭計。
安娜斯塔西婭近二十年沒在教會總部現身,聽說是執行一項秘密任務,身負重傷,實力大幅下滑。
再次出現,和教宗一起站在自然教會使者那邊,一個假傳神諭要捉拿大賢者,一個將賢者之石拱手讓人。
另有一位假冒黑暗騎士薇姿,對女神大不敬的瀆神者。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相如何已經很明顯了。
賽娜重傷安娜斯塔西婭,讓韋恩將其控制,借出使的名義抵達黑暗教會總部,要挾伊凡交出賢者之石,后者迫于無奈只得照辦。
教宗和圣女都被控制,再拿下大賢者,整個黑暗教會都會被自然教會掌控,賽娜上任就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未來必成為自然教會歷史上最負盛名的教宗。
沒錯,就是這樣,很符合黑暗教會對自然教會的刻板印象。
賽娜:“……”
眾人顱內風暴,腦補了前因后果,說來說去,無非是安娜斯塔西婭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們寧可相信教宗叛教,也不愿意相信圣女背叛了信仰。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圣女是純潔的,想污蔑她,門都沒有。
“真有意思!”
伊德妮絲將眾人的小心思看在眼底,尋思著要不要將安娜斯塔西婭失去純潔的真相抖出來。
伱們的圣女不僅背叛了信仰,還毫無保留把肉體和思維交給了新信仰,人前圣女,人后那啥,早就是個熟練的技術人員了。
得知真相,這群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伊德妮絲暗暗點頭,感覺有搞頭。
可惜搞不得,她對安娜斯塔西婭也很喜歡,天賦極佳、品德出眾,若非被韋恩污染,會親自將其引入神國帶在身邊調教。
看了會兒樂子,伊德妮絲準備開始收網,揮斷凱恩的輸出,從虛空中拔出一柄黑色大劍——暮光絕境。
黑光蔓延,漆黑如墨的鎧甲籠罩伊德妮絲,澎湃的黑暗之力讓在場所有人口干舌燥,紛紛咽了一口唾沫。
事實擺在眼前,黑暗騎士薇姿如假包換,絕無冒充的可能。
“騎士大人!”
眾人急忙躬身行禮,伊凡的腰彎得最低,九十度,上半身都和地面平行了。
親眼看到暮光絕境,高層們心中困惑更多,同時代為什么會有兩位黑暗騎士,說好的唯一呢?
今天這出到底怎么回事,黑暗騎士也被自然教會控制了?
韋恩有什么本事同時控制圣女和神選騎士,難道他是自然騎士?
眾人滿腹疑慮,已經看不清事態的發展了。
凱恩也是滿頭問號,驚訝到口齒不清:“不可能的,你……薇姿大人……這不可能啊!”
“大賢者,事到如今還想狡辯不成?”
韋恩踏前一步,冷笑道:“受害人就在這里,說,你殺害黑暗騎士,意圖復活風暴與雷霆之神,究竟安的什么心?”
場中再次嘩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維跟不上連續反轉的劇情,腦瓜子都是嗡嗡的。
“絕無可能,她肯定不是薇姿大人,同一個時代沒有兩位神選騎士。”
凱恩大聲呵斥,并指成劍道:“就算她是,女神也不會讓自然教會的人來調查我們黑暗教會,肯定是你用魔法控制了她們再假傳神諭。”
“為什么我不能是薇姿?”
伊德妮絲微微一笑,對韋恩道:“他似乎知道很多東西,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女神使者,我能帶他去別的地方單獨審問嗎?”
真相就在眼前,韋恩迫不及待想要水落石出,握著賢者之石微微發力。
三道虛影閃爍,凱恩、伊德妮絲和韋恩消失在議事廳。
“圣女閣下,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女神的神諭嗎?”眾人上前。
“的確是女神的神諭,傳令我邀請韋恩先生來教會總部調查大賢者,還讓教宗大人暗中配合,此事關乎重大,你們最好不要多問。”安娜斯塔西婭點頭道。
“可是……”
“女神為什么不讓我們自己調查,韋恩畢竟是外人……”
眾人失落萬分,一邊自責無能,一邊陷入被拋棄的慌亂,安娜斯塔西婭見狀,安慰道:“沒人說韋恩先生是外人,他時常聆聽女神的神諭,言盡于此,你們不要問也不要說出去。”
原來是臥底!
眾人恍然大悟,通過結果推理過程,又腦補了一番真相。
賢者大殿。
大賢者的宮殿遠離議事廳,矗立在幽暗的山腳背面。
大殿外觀古樸莊重,墻壁上刻畫晦澀難懂的符文,黑光間或律動,符文隨之游走,散發古老神秘的氣息。
殿內,黑色立柱輪廓若隱若現,仿佛與無處不在的黑暗融為一體,只有大殿頂部水晶球散發微弱光芒,照亮一片詭譎的氣氛。
立柱排列左右,一條通道直達大殿盡頭。
通道兩側,一座座雕像無聲而立,他們是歷屆大賢者,或者對賢者大殿有著突出貢獻的魔法師。
似臣子和仆人一般,靜靜等待自己主人的呼喚。
和圣女、騎士不同,大賢者主要的服務對象是從神。
黑暗女神有兩位從神,代行黑暗的職能,一為聆聽者,一為復仇者。
通道盡頭,高聳入云的墻壁上,黑暗女神籠罩在黑袍之內,形容不顯,長袍垂落無邊黑暗。
下手左右兩側,分別是兩位從神的雕像,俱都是黑袍加身的人類形態,也是賢者大殿主要的祭祀目標。
這兩尊神像高大而威嚴,面容模糊而神秘,仿佛被一層黑暗的力量所籠罩。
他們雙眼幽暗深邃,仿佛是吞噬一切光芒的黑洞,雙手合十,向自己的主神黑暗獻上最誠摯的祝福。
無形之風席卷而過,縈繞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黑暗氣息,悠長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似是某種極為古老的咒語,讓朝拜者心生恐懼和敬畏,不敢在此地放肆。
一般來說,大賢者傳達的神諭都來自聆聽者,復仇者要么不開口,開口就是戰爭。
自然女神有從神‘預言者’,死亡女神有‘觀測者’,到了黑暗女神這邊,從神被封為‘聆聽者’,區別細微,大抵是一個意思。
順便說一句,自然、死亡都有三位從神,黑暗、太陽、月光女神只有兩位。
“咦,怎么是這里?”
三道身影出現在通道中,韋恩納悶看著手里的賢者之石。
按他的意思,遠離黑暗教會總部,挑個小樹林對大賢者凱恩使出男女混合雙打技能,先拷問肉體,再拷問思維,將其擺成刑體藝術·一百零八式,真相必然水落石出。
結果眼一閉再一睜,來到了賢者大殿。
韋恩一秒猜到了原因,皺眉看著身邊的伊德妮絲:“真相就在賢者大殿,是嗎?”
“我還想問你呢,干嘛要來這里,去小樹林不好嗎,那邊人少,你收拾完大賢者就能收拾我了。”
伊德妮絲冷若冰霜,厭惡道:“別高興太早,我可不是一推就倒的女人,我會反抗。”
“澄清一下,我不是越反抗越激動的人。”韋恩翻了下白眼。
“真的假的,那我不反抗了?”
“哈哈哈————”
凱恩沒有聽到狗男女的對白,見身處賢者大殿,直呼命不該絕,大笑道:“你們實力強大還掌握著賢者之石、暮光絕境,隨便一個人我都不是對手,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我帶來賢者大殿,這里是我的地盤,我在這里受到黑暗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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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種可能,黑暗就在我身邊?
韋恩靜靜看著凱恩,對面越是瘋狂,他就越冷靜,仔細想想,對面還有些可憐。
又是一個被黑暗女神玩弄股掌之間的可憐蟲!
通道左右兩側,一座座石像綻開黑光,凱恩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黑暗在前輩們的祝福下節節攀升,強大的力量讓他感覺自己能一拳打死韋恩和伊德妮絲。
凱恩很清楚,這是力量陡然增長帶來的錯覺,真要是一拳打下去,倒下的肯定是他。
他閉目喃喃低語,思維開啟一條通道,將自己的聲音傳入另一個世界。
黑暗神國!
韋恩微瞇雙目,思維記下這抹空間波動,正欲窺探神國的真容,想起身邊的伊德妮絲,急忙壓下了這抹求知欲。
不能看,這一去,恐怕就回不來了。
伊德妮絲神色不變,既不失望也不嘆息,她和韋恩的黑暗游戲才剛剛開始,她押了大注,要的不僅僅是韋恩的部分思維。
她全都要!
牌桌是公平的,要得越多,壓得越多,一旦輸了,她什么都不是。
這條路需要和時間賽跑,她領先了幾千年,自思贏面很大,姑且算穩了。
言歸正傳,隨著凱恩的低語召喚,一縷思維踏過空間通道而來,降臨在凱恩身上。
“凱恩,突然召喚我所謂何事?”
“偉大的吞噬者,誠如您所見,薇姿大人事發了。”
凱恩分飾兩角,自問自答。
名為吞噬者的思維看向韋恩和伊德妮絲,當即輕咦一聲,細細打量伊德妮絲,片刻后道:“濃郁的黑暗,人間竟有你這等躲避神國召喚的半神……用了薇姿的肉體,你的真面目是什么?”
吞噬者有些眼力,但不多,沒有認出大領導就在眼前。
伊德妮絲微笑道:“我奉黑暗女神之命,輔佐我身邊這位大人,他會成為女神的第三位從神。”
“胡說八道!”
‘凱恩’的面容一瞬大怒,大量思維涌入凱恩體內,若隱若現的生命領域散開,目標直指競爭對手韋恩。
啊,我干什么了我?
韋恩心下吐槽,撐開內在蒼白的生命力場,一臉艱難和無助:“吞噬者大人,冤枉啊,我一個傳奇法師,連半神都不是,哪來的資格當從神。你仔細想想,她是半神,她才是你的競爭對手。”
“有道理,我選擇把你們都殺了。”
吞噬者冷笑連連,凱恩的雙目綻開猩紅光芒,周身黑霧滂湃,幻化一條盤踞的黑色巨蟒虛影。
“吞噬者索斯克納,你為了成就從神,肆意修改女神在人間的神諭,表面忠誠實則自私自利,你沒有資格成為從神。”
伊德妮絲厲聲呵斥,似是畏懼對方的威能,心虛的眼眸恍恍惚惚,多少有些色厲內荏,她退后半步將韋恩護在身前:“這位大人不一樣,他品德出眾,極具憐憫之心,誠實守信、尊重他人,對待弱者總是溫柔而體貼,從不因他人的困境而嘲笑輕視,只有他可以代表黑暗行使神權。”
韋恩:雖然是借刀殺人,卻意外地有幾分道理。
索斯克納:你當我頭一天出來混嗎,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
索斯克納對伊德妮絲的評價嗤之以鼻,雖然他沒有徹底降臨,但他不瞎,一眼就能看穿韋恩是什么貨色。
卑鄙無恥、虛偽刻薄、陰險貪婪、自私自利、寡廉鮮恥、又慫又茍……
和他一樣!
正不屑著,索斯克納殺心暴漲,對韋恩產生了極其強烈的敵意。
兼具上述優點,這種敗類能成大事,絕不能放任不管。
黑蟒虛影無聲咆哮,龐大的思維化作精神沖擊,對準韋恩和伊德妮絲轟擊而下。
韋恩緊握賢者之石,試了試,無法瞬移離開,直面蛇吻一般咬下的精神攻擊,雙目微瞇,硬碰硬迎了上去。
轟!!
兩股思維碰撞的中心處,黑色電弧跳躍,硬生生撕裂虛空,實質化的沖擊波滌蕩四面八方。
索斯克納殺心更甚,傳奇法師便有和他一戰之力,成了半神還了得。
不能放過他!
黑蟒虛影化虛為實,恐怖的思維投影虛假,在沒有魔力作為能量的情況下,入侵現實變作真實。
霎那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熾烈的閃電與狂暴的風刃鋪天蓋地涌下,直撲韋恩所在的方位,亦將伊德妮絲籠罩在內。
韋恩雙目泛起蒼白,生命力場避開伊德妮絲,只將自己護在其中。
狂風與閃電皆被阻擋在外,鋪天蓋地的絢麗魔法剎那間煙消云散,所有的狂暴能量皆歸于虛無,仿佛自始至終就沒存在過。
“風暴與雷霆……”
“吞噬者……”
韋恩眸中跳動精光,大致明白了什么。
黑暗女神有兩位從神,候補‘吞噬者’索斯克納想要成為從神,自身實力欠缺底蘊,將主意打在了薩洛西雅、賽特身上。
主要是賽特。
薩洛西雅在信仰戰爭前期被奪走了信息法則,茍延殘喘實力大幅縮水,面對踹門的小白臉,只敢齜牙炸毛,天空女神最最基本的體面都無法維持,她剩下的那點力量可有可無。
索斯克納意圖吞噬風暴與雷霆壯大自身,找到了大賢者凱恩,雞湯就餅越吃越有,成功將其收為胯下走狗。
再之后……
韋恩有點猜不透了,不清楚薇姿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死了,想來是受害者。
真相九成九水落石出,韋恩看了眼旁邊的伊德妮絲,黑暗女神借他之手整頓教會和神國。
后者他暫時整頓不了,沒那個能力,想來是教訓放火燒倉庫的索斯克納。
好好好,既然你這么玩,那就別怪我出手狠辣,干掉即將登頂的第三位從神了!
韋恩眼中閃過一縷殺機,他和索斯克納無冤無仇,但對黑暗女神的操作頗為不爽,他的出場費很貴,讓他出手調查,就要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
轟!!
近乎實質化的生命力場鋪開,掃平周邊立柱雕像,撞飛妖嬈嫵媚的伊德妮絲。
后者人在半空,嘴角勾起淡笑。
強勢鋪開的生命力場殺至凱恩身前,黑蟒無聲嘶鳴,若隱若現的生命領域壯大凱恩的生命力場,通過半神的境界將其威勢無限拔高。
轟一聲巨響,韋恩退后三步。
‘凱恩’連連后退,一直退到祭壇邊上,才背靠從神的神像堪堪停下。
他雙目射出兩道猩紅電芒,獰笑道:“不錯的力量,你在傳奇法師中已無敵手,若讓你成就半神,再掌控部分法則,你會成為一名合格的從神。”
說著敬佩的話語,字字殺氣騰騰。
索斯克納欣賞韋恩,他還是傳奇法師的時候,絕無韋恩這般強大,出于內心的尊重,發誓今天要將韋恩的肉體思維徹底毀去。
“吼吼吼!!!”
凱恩雙臂振開,無邊黑暗自其體內鋪開,恐怖的能量化作黑色圓球急劇膨脹。
黑光侵蝕之處,除了兩位從神、黑暗女神的壁畫,整座賢者大殿都被啃噬殆盡,令人絕望的黑光帶有黑暗的包容,亦有吞噬者的欲念。
韋恩全力維持生命力場,勉強維持著五五開,他揮手一招,暮光絕境化作黑光而來,五指翻轉,黑光大劍直劈而下。
“什么?!”
索斯克納大驚失色,沒想到韋恩能駕馭暮光絕境,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黑色圓球應聲破碎,豎線自上而下擴散,當場一分為二。
韋恩身邊的生命力場改變形態,兩側拉開,前段為長矛大槍,好似一支箭矢極速射殺而下。
韋恩踏步最前方,重拳分開阻路的黑暗,雙眸奔涌炙烈的熱視線,劈頭蓋臉糊了索斯克納一腦袋,炸得黑煙繚繞,血肉崩敗。
血糊淋剌的骷髏腦袋,配上黑煙繚繞的發型,和死亡騎士何其相似。
黑光瞬閃,韋恩已經來到索斯克納身前,暮光絕境一往無前,直劈血淋淋的腦門。
索斯克納五指張開,黑光包裹掌心,五根手指遮天而起,在韋恩眼前無限放大。
短暫的思維碰撞過后,韋恩殺出精神迷惘,暮光絕境再快三分。
索斯克納五指捏住劍刃,被恐怖的力量壓得雙膝戰栗,踏著黑暗泥土的雙腿下沉,一直沒到膝蓋位置。
連續搶攻失敗,索斯克納深感面上無光,喉間虎吼一聲,身軀陡然膨脹。
黑色電弧閃爍,包裹索斯克納全身,好似一個巨大的放射源,雷霆、暴風源源不斷向外涌出。
強大的能量碰觸韋恩的生命立場,好似泥牛入海,盡數沒了動靜。
索斯克納將這一幕視為黑暗的包容,隱隱嗅到了吞噬的氣息,心頭警醒,殺氣沸騰到了極點。
這個家伙和我走了同一條路,他也可能承載吞噬者之名。
忽而黑光一閃,韋恩手上一松,驚訝發現暮光絕境被傳送離開,望著撲面而來的黑色大手,熱視線奔涌,狂暴的熱浪和黑暗近距離碰撞,轟一聲掀翻了整座賢者大殿。
“吞噬者,罪證確鑿,你還想反抗嗎?”
伊德妮絲大聲呵斥,站在韋恩這邊道:“女神已經有了新的選擇,你注定無法成為從神,現在放棄,女神雖疾惡好善,但也豁達大度,她心地善良,肯定會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笑,你根本不懂女神,黑暗才不是這般憐憫之輩,她遠比你想象中要無情。”索斯克納反駁道。
“噗嗤!”
韋恩捂嘴笑了一聲,眉飛色舞道:“評價有失中肯,你太委婉了,那娘們就是個壞胚。”
“咦,你也這么覺得?”索斯克納驚喜道。
伊德妮絲:()
她說了,索斯克納成不了從神,誰來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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