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皇帝一聲令下!
十幾名太監出動,幾十名侍衛出動。
大理寺出動,都察院出動。
緊接著,步軍統領衙門的八旗營出動,神機營出動。
超過千數的兵馬,撲向了廣奇家,撲向穆寧柱家,撲向了順天府。
京城再一次震動。
發生什么事情了?
這么大陣仗?
這個陣仗,可是足足比之前抓蘇曳一家大得多了。
……
順天府內。
鈕祜祿.廣錄借著送飯的機會,終于見到了白飛飛一面。
原本之前是禁止任何接觸蘇曳一家,但現在已成定局了,賈楨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見到絕美潑辣的白飛飛,廣錄不由得有些神魂顛倒。
這樣的絕色嫁給蘇全這個廢物,實在是可惜了,他真的垂涎已久,如今終于要得償所愿了。
他瞥了一眼蘇全,心中感嘆,太弱小的人就不配擁有這樣的絕色,因為根本保護不了,反而會把自己陷入災禍之中。
“白娘子,你們全家馬上就要上刑場了,你可有話要說?”廣錄笑道:“蘇曳一陣亂攀咬,非但沒能救得了你們家,反而把流放變成了斬首,甚至更慘!”
“當時我勸過你,做我的姨娘,豈不是比做蘇全的正妻好一百倍,偏偏你不聽,才有今日之禍。”
白飛飛一聲不發。
蘇全二話不說,擋在妻子面前。
廣錄道:“你們家有蘇曳這個兒子,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之前還只是敗壞家財,如今害得伱們亡族滅家了。”
蘇全淡定道:“那也是我的弟弟,我認了。”
蘇赫在邊上哈哈大笑道:“驚也驚過了,怕也怕過了,現在光剩下膽兒了,爺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不怕死,盡管來,盡管來。折騰這么一出,就算沒白活。”
蘇赫這句話,真是說到根了。
驚也驚了,怕也怕了,惶恐也惶恐過了,還想要怎么樣?
過了那個勁兒,也就沒那么怕了。
廣錄側著身子,繞過蘇全,望著白飛飛臉蛋道:“白娘子,你想要活嗎?你可以不跟著他們一起死?很簡單,只要做我的姨娘,我就讓你活著。”
白飛飛寒聲道:“我就算被凌遲處死,就算被五馬分尸,也不會哀求你半句,也不會給你任何臉色,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算是死,又有何懼?”
這句話說得蘇全熱淚盈眶。
蘇赫大力拍桌子,道:“好兒媳,好兒媳!”
廣錄大怒,冷笑道:“希望你們死到臨頭的時候,還能這么嘴硬。”
然后,他望著白飛飛美妙的身段道:“到時候,只怕你想死,都不容易。我的這個姨娘,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放心,我本事強的很,定能讓你快活得上了天!”
然后,他哈哈大笑,直接拂袖而出。
來到外間,他朝著賈楨道:“賈大人,能不能把白飛飛和蘇赫、蘇全父子分開?”
他已經忍不住要上蒙汗藥了,就算你不從,也要把你吃到嘴里。
之前局面未定,他只能強忍著,現在大局已定,蘇曳一家注定滅門,他可以放縱自己了。
強扭的瓜,又甜又水,美得很。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一陣陣嘈雜聲。
緊接著清晰了起來。
是馬蹄聲,還有密集的腳步聲,由遠而進。
這是怎么回事?
發生了何事?
幾個人面面相覷。
賈楨道:“來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但還沒有等到下人回來稟報。
一等侍衛傅奇帶著幾十名士兵直接沖入進來,如狼似虎。
他冷瞥了穆寧柱和廣錄父子一眼,寒聲道:“拿下!”
穆寧柱驚駭道:“傅奇,你做什么?”
大家都是八旗勛貴,低頭不見抬頭見,還算有交情的。
一等侍衛傅奇完全沒有之前的客氣,面如寒霜,寒聲道:“奉皇上旨意,捉拿亂臣賊子,有抵抗者,格殺勿論!”
他的話音落下,身后的士兵猛地拔刀。
穆寧柱驚呆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亂臣賊子,說的是我嗎?
說罷,幾個士兵上前,直接將穆寧柱父子鎖拿。
廣錄武功高強,本來想要反抗的,但是在皇命之下,實在連反抗的意志都沒有。
一邊被鎖拿,穆寧柱一邊高呼道:“為何啊?弄錯了吧!我們對皇上忠心耿耿,為何啊?”
“我要見皇后,我要見皇上。”
“有人害我,有人害我!”
“賈楨大人,您趕緊進宮見皇上啊,快去啊!”
傅奇冷笑,還向賈楨求救,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不過他也不解釋,一揮手直接把穆寧柱父子帶走了。
而旁邊的賈楨,早就被這一幕徹底驚住了。
腦子里面全是麻的,整個人也僵在那里,幾乎很難動彈。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塵埃落定了嗎?
只要等卓秉恬進京,不是就贏了嗎?
“賈楨,皇上口諭!”
順天府尹賈楨努力了好幾次,這才跪下。
傅奇道:“賈楨,爾喪心病狂,辜負君父,枉讀了圣賢之書,可知恥否?還有何等面目見朕?有何面目去見先帝?”
他連語氣都是模仿皇帝,憤怒中帶著冷漠。
賈楨頓時如同雷擊一般,整個人就要垮下來。
肯定發生大事了,否則皇帝不會對一個臣子這么不留體面的。
肯定發生大事了。
賈楨渾身哆嗦,沙啞道:“傅侍衛,是……是卓秉恬招供了?”
接著,他自己先拼命搖頭,這絕不可能。
“該,該不會是卓秉恬死了吧?”賈楨顫聲自言自語。
傅奇面無表情,但瞥來一眼,因為他覺得賈楨聰明,竟然猜到了。
頓時間!
賈楨失去了所有的溫度,如同五雷轟頂一般。
見鬼的卓秉恬,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了。
你死了不要緊,可把我們一群人,都害死了啊!
完了,一切都完了。
賈楨整個人癱軟在地,腳步踉蹌,幾乎無法走路。
傅奇看了賈楨一眼,道:“拿下!”
幾個侍衛上前,一把將賈楨捉拿了。
賈楨拼命高呼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咦?
這一幕有點熟悉,是不是剛剛見過?
他滿腦子想著如何向皇帝解釋,他……他真的不是什么卓秉恬一黨啊?
就算卓秉恬曾經謀害過皇帝,那和他賈楨也無關啊,雖然大家都是奕䜣的老師。
況且,他實在無法相信,卓秉恬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沒有這么膽子。
但是現在的情形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傅奇冷笑,這個時候皇上壓根就不想見你。
有什么話,去大理寺說吧,和辦案欽差說吧。
賈楨,每日你都是在順天府衙高高在上審判別人,今日淪為階下之囚,不知道滋味如何?
作為這一切的親歷者,傅奇此時腦子里面有一個念頭。
今后要交好蘇曳,至少絕不能為敵。
作為旁觀者,他甚至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蘇曳這一局,真算得上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啊。
不過有些話,他會一輩子爛在肚子里面的,作為皇帝心腹,他只忠誠于皇帝。
皇帝想做什么,他就想辦法去做到。
緊接著,一個太監走了進來,問道:“蘇赫父子軟禁在何處?”
立刻有人道:“請公公跟我來。”
傅奇本來也要借機去見蘇赫一家,親自將他們釋放出來,結一個善緣。
但看到這太監如此殷切,就作罷了這個念頭。
人家好不容易搶到的差事,自己就別去搶風頭了。
以后機會多的是,不急于一時。
……
順天府的官吏彎著腰,帶著這個太監去了軟禁蘇赫、蘇全、白飛飛的院子。
一路上,這個太監都面孔冰冷,待見到蘇赫父子后,寒冰消融,笑容滿面。
“蘇赫老大人,受苦了,受苦了。”
“蘇全大人,你們受驚了!”
蘇赫等人驚詫,這……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這太監道:“讓你們受委屈了,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了,皇上立刻讓咱來送你們回家。”
“咱安排了最好的轎子,親自送你們回家。”
“蘇全大人,皇上說了,你是有功之臣啊!”
“您的好日子,您全家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頓時間,蘇赫、蘇全、白飛飛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是怎么回事?
白飛飛美眸一亮,小曳那邊贏了?!
徹底贏了嗎?!
一切結束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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