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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當前所在位置:龍之谷中文>>篡清:我初戀是慈禧

第224章巔峰對決蘇曳另類清君側

更新時間:2024-03-12  作者:沉默的糕點
慈禧寒聲道:“小桂子,你和我這樣說話?”

小太監桂兒道:“奴婢向太后娘娘請罪。”

說罷,桂兒恭恭敬敬下跪行禮。

太后望著桂兒,冷艷的面孔稍稍平和了下來,道:“桂兒,你回去轉告蘇曳,不必多心,不必多想。”

“現在一切都變了,皇帝是我的兒子,我是掌印太后。”

“讓他多一份耐心,我在等待恰當的時機,召他入京。”

桂兒道:“太后娘娘,蘇曳二爺讓我轉告您,不管皇帝這邊有什么計劃,最后在權斗中都會徹底變形的。您唯一能夠相信的只有他。”

太后道:“你讓他放心,當年的情分我一直都記在心中。”

桂兒道:“太后娘娘,我主子還是想要知道,皇上這邊有沒有繼續要對付他的計劃?如果有的話,請太后詳細告知,我主子那邊能夠配合,里應外合,打擊政敵。”

太后道:“桂兒,你轉告他,不要多心。一切由我,不論朝內有沒有人要謀害他,我這邊都可以徹底清除,創造一個最好的環境,然后引他入京。”

桂兒抬起頭道:“太后娘娘,奴婢想要留下來,在您身邊侍候,可以嗎?”

太后道:“我當然也想要你留下來,但是現在還需要你和蘇曳之間居中聯合,所以你得在外面再跑一陣。”

“嗻……”桂兒叩首道。

然后,起身便要退出。

但是走出兩步后,桂兒忽然又道:“太后娘娘,現在局面非常復雜,稍稍一個誤判,就可能導致引發嚴重后果。按照蘇曳二爺的計劃,就是在關鍵時刻,殺入宮中,鏟除所有政敵,幫助兩宮太后垂簾聽政。”

慈禧太后道:“你稍等,伱說的是什么意思?”

桂兒道:“先帝在九江閣的時候,曾經和二爺聊了很久。問幼主登基有兩種情形,要么是順治皇帝的多爾袞,要么是康熙皇帝時候的鰲拜。二爺說了,肅順此人就是鰲拜。先帝在的時候還好,先帝不在,他只怕會也來越張狂,甚至咆哮宮廷,孩視皇上。”

慈禧太后道:“他已經這樣做了。”

桂兒道:“九個顧命大臣中,肅順一黨幾乎五六人,剩下恭親王,僧王,榮祿,看似一黨。實則各自為戰,恭親王聰明,若是這一次失權,他只怕還會和太后聯謀。但現在他已經得權,只怕更加想要太后和肅斗得更加慘烈一些,這樣他好坐收漁利。”

“榮祿此人,聰明絕頂,而且掌握天津新軍,并且和太后還算是青梅竹馬。但此人太聰明了,總是能夠找到最好的機會,最大的機會,往上攀爬。所以短短二十幾歲,就成為了顧命大臣。”

“但是太后想想,不管是為了盟友,還是為了主上,榮祿敢拼命嗎?”

“英法聯軍這一次打大沽口,通州,八里橋,天津新軍明明戰斗力很強,為何往往會戰意崩潰,是榮祿這個主帥沒有必死之心,這人凡事都先考慮余地,不愿意傾盡所有,更沒有破釜沉舟之決心,所以他不是一個可以絕對信賴的政治依仗。”

“反觀我主蘇曳,不管是為了徐有壬,還是為了王有齡,幾次都是傾盡所有。”

“我主的政治聲譽,無人能出其右,所以太后只要引我主進京臂助,便可以鏟除所有政敵,助兩位太后垂簾聽政,掌握大權,而不需要聽從顧命大臣擺布。”

“天下人中,只有我主有這個能力,有這個魄力。”

慈禧聽了之后,點了點頭,道:“這點,我完全信任。”

桂兒道:“太后娘娘,我也曾經侍候過您幾年,在我心中,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桂兒心中此時是心急如焚的,這是生死存亡之際,這是最可怕的政斗時刻,不能有一點點猶豫,更加不能有一點點猜疑。”

“這等關鍵時刻,但凡有一點點猜疑,就會放大十倍,百倍。”

“這等時候,就要絕對的政治坦誠。”

“所以,如果皇帝真的有鏟除我主蘇曳的秘密計劃,請您一定要詳盡告知,然后我們一同謀劃。具體是什么計劃,出手的人會是誰,等等等等。”

“這件事情很重要,我主根本不在乎有鏟除他的計劃。但是我主非常在意,您是否對他坦誠相待。”

“那么,太后娘娘,您有什么要告訴我的嗎?”

慈禧陷入了沉默,聲音充滿了威嚴,道:“回去告訴蘇曳,讓他不要著急,適當的時候,我會召他進入中樞的,剩下的事情,也不該他操心。”

桂兒拜下道:“奴婢明白了。”

“奴婢告退。”

然后,桂兒直接告退離去。

片刻后,安德海走了進來,道:“主子,他是想要回到您的身邊嗎?”

慈禧道:“安德海,在你看來,作為臂助,是榮祿更合適,還是蘇曳更合適?”

安德海作為慈禧的第一心腹,此時聽到這話,頓時一顫,然后心中一陣狂喜。

這代表著他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了。

足足好一會兒道:“回稟主子,榮祿大人更加合適。”

慈禧道:“為什么?”

安德海道:“蘇曳本事大,但是太霸道了,不甘人后。而榮祿大人本事雖然大,但是忠誠聽話,主子讓他往哪里,他就往哪里的。”

慈禧點頭,就是這個道理了。

蘇曳這個人的本事,誰都想用,但他不愿意做奴才,這就很麻煩。

皇帝死了之后,二十七歲的杏貞心思當然活絡了過來。

甚至許多年前和蘇曳私定終身的種種畫面,也浮現了起來。

好幾年都沒有浮躁的春心,竟然也有些燎燃了。

但是擺在他面前的最重要的,還是權力。

如果引蘇曳入中樞,這個人本事太大,能不能壓得住。

她可能是需要一個情人,但這個情人同時也是要一個奴才,能辦事,對他忠貞不二的奴才。

蘇曳什么都好。

是一個絕佳的情人,讓人心潮澎湃,而且辦事能力絕頂,皇帝甚至都說過,有他在中樞掌握朝政,大清只怕真的會中興。

但可惜,他不是一個好奴才。

所以,對于蘇曳能不能用,要不要用,慈禧太后還沒有想好。渴望他的身體和情感,但拒絕他的理想和野心。

另外一邊。

承德行宮又有可怕的流言傳出來。

說慈禧太后不僅僅是在進宮之前和男人有私情,而且進宮之后,依舊和這個男人繼續偷情。

甚至誕下龍子之后,還出宮幾次和這個男人幽會。

頓時間!

所有人都風聲鶴唳。

第一次傳出太后的丑聞,那可能還只是偶然。

第二次再傳出來,那就是鐵定的陰謀。

慈禧太后震怒,慈安太后也震怒。

慈安太后再一次下令調查。

結果……又查到了僧格林沁福晉身邊人。

同樣等找到這個人的時候,已經爆尸荒外了。

這個時候僧格林沁幾乎掐著福晉的脖子,怒吼道:“你是不是你傳出去的,是不是你說的?你是想要我們滿門抄斬嗎?”

他的福晉拼命掙扎道:“不是我,不是我啊,上一次風波之后,我再也沒有說過半句了啊。”

僧格林沁道:“那上次風波之前,你可有說過什么懿貴妃生下龍子之后,幾次出宮和男人幽會?”

福晉道:“可能是私下說過幾回吧,但不知我一個人這樣說啊。她當時都是夜里忽然出宮回娘家省親的啊。”

僧格林沁怒吼道:“總有一天,我們全家會被你害死!”

福晉道:“又不是我們一家說,不知道有多少人再說啊。”

僧格林沁道:“但就是你嘴巴大,從你這里傳出去最多,所以現在人家要編織陰謀,都從我們家里出去了。”

福晉道:“我們家是科爾沁親王,掌握著幾萬馬隊,她敢怎么樣?伯彥還是天津新軍主帥,她該怎么樣?”

僧格林沁道:“現在不能怎么樣,不代表未來不能怎么樣。”

福晉道:“現在蘇曳威脅這么大,朝廷要依靠你和榮祿的軍隊,只能哄著你們。”

僧格林沁怒道:“那你難道就不想著,她可能索性和蘇曳勾結在一起?”

“這究竟是誰的陰謀嗎?難道就不怕真的把太后逼到蘇曳那邊嗎?這是要壞大事的啊!”

接下來,僧格林沁又去跪見慈禧太后。

上一次,太后和顏悅色地見了他,并且說這顯然就是離間之計,她能識破,請僧王不要多心。

而這一次。

僧格林沁在外面跪了一刻鐘,太后始終沒有召見。

他就這樣直挺挺地跪在外面一動不動,來來往往的人都用稍稍詭異的目光看他。

僧格林沁此人,也是非常傲的。

這一次雖然打敗仗,但是他的蒙古馬隊可沒有貪生怕死,可是一輪接著一輪沖鋒過去的。

如今朝廷中,他的軍隊最多,也最是能打。

憑什么受一個女人的窩囊氣。

于是怒哼一聲,僧格林沁直接起身離開。

那邊安德海也立刻去回稟太后,道:“太后娘娘,僧格林沁走了,只跪了一刻鐘就走了,而且走的時候還頗為生氣。”

慈禧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好你個僧格林沁啊,丑聞謠言就是從你福晉那里傳出來的,第一次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有第二次,而且越來越不堪。

現在跪個一刻鐘,你就不耐煩了?

原本慈禧打算讓僧格林沁跪個半個時辰左右,她再召見,敲打兩下。

結果,人家一刻鐘就走了。

如此一來,關系就很難挽回了啊。

已經正式進入猜疑鏈,半敵視狀態了。

當天晚上。

肅順等人秘密召見了僧格林沁。

“僧王,你老實告訴我們,皇上是不是把秘密鏟除蘇曳的計劃交給你和榮祿了?”肅順直接了當道。

僧格林沁道:“肅中堂,這個問題我不知回答多少遍了。”

杜翰上前道:“僧王,我只問你一句話,蘇曳和懿貴妃的私情是不是真的?”

僧格林沁臉色頓時一陣劇變。

杜翰道:“僧王,這件事情皇上也知道,所以將懿貴妃直接軟禁了一個月。當時皇上是肯定想要殺他的,之所以不殺,你覺得這是為何?”

“是因為他是太子之母嗎?去母留子的多了,而且新皇上一直跟著慈安太后長大,和葉赫那拉氏并不親近。”

“就算先帝除掉葉赫那拉氏,對皇上也沒有什么影響。”

“那么先帝當時為何不殺懿貴妃?理由只有一個,想要借懿貴妃之手殺蘇曳!”

“而且先軟禁她一個月,讓她絕望,最后在關鍵時刻赦免,并且給他同道堂之御印,讓他從地獄到了天堂。”

“懿貴妃和蘇曳有私情,所以只有她才能把蘇曳召入京中,召入宮中。”

“而僧王和榮祿兩人手中有兵,關鍵是在大殿上,皇上沒殺懿貴妃,反而給他同道堂御印,所有顧命大臣都震驚,包括恭親王,唯獨僧王你和榮祿神情如常,所以我就猜測,皇上把鏟除蘇曳的命令交到了你們二人手中是嗎?”

“僧王,你不必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我只問僧王一句話。”杜翰道;“懿貴妃和蘇曳的私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僧格林沁道:“只怕是真的。”

杜翰道:“既然這私情是真的,那到了關鍵時刻,她真的用新皇旨意召蘇曳進京呢?進入中樞呢?到了關鍵時刻,又不下令誅殺,反而和他聯手起來,那我們這些人怎么辦?”

“蘇曳的手段,我們都是知道的。一旦讓他和懿貴妃聯手,我們這群人皆危了。”

僧格林沁沉默不言。

杜翰道:“僧王,皇上是不是另外還有密旨。比如懿貴妃屆時下不了手,或者改變主意,不殺蘇曳了,你們就可以直接動手,將她和蘇曳一起鏟除?”

這話一出,僧格林沁臉色劇變。

這杜翰,竟然聰明至此嗎?

難怪最后的關頭,皇上盡管非常信任杜翰,但是談秘密大事的時候,也從不招杜翰了。

杜翰見到僧格林沁的表情,更加堅信自己猜對了。

于是杜翰道:“那是不是皇上有一道密旨在慈安太后手中,這封遺詔能有做一切的大義?”

僧格林沁索性閉上自己的眼睛,不想泄露出任何情緒。

這杜翰簡直就是皇帝肚子里面的蛔蟲啊,如何部署的他完全猜的得一清二楚。

杜翰道:“這些事情,僧王都不必回答我們。我只問僧王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天津新軍的主帥,究竟是榮祿,還是伯彥。”

“第二個問題,你和圣母皇太后之間,還有緩和的余地嗎?她就算今日不對你動手,難道未來不會對你動手嗎?”

“第三個問題,榮祿和圣母皇太后也是青梅竹馬,真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刻,她和榮祿會不會對你動手?”

僧格林沁嘶聲道:“你們究竟想要做什么?”

杜翰道:“非常簡單,如果真的如同我猜測的那樣。先帝真的把鏟除蘇曳的計劃交給你和榮祿,那么在動手的時候,你將蘇曳、榮祿,葉赫那拉氏一起鏟除掉,如此方可,一勞永逸!”

這話一出,僧格林沁臉色劇變道:“你們瘋了!”

杜翰道:“瘋的不是我們,而是僧王您糊涂了,以為自己還有退路。圣母皇太后的兩次丑聞都是從你家里源頭爆出來,她早就恨你入骨。而且她和蘇曳舊情未了,很可能不會對蘇曳真的下手。屆時唯一的結果,她和榮祿聯手鏟除你,如果你不反撲,只怕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杜翰道:“但只要你改變觀念,趁機將他們三個狗男女一起鏟除,天下安寧,江山安寧。母后皇太后那邊,也會感激你。”

僧格林沁目光一縮。

杜翰道:“你以為母后皇太后就愿意出現兩個太后嗎?她一個正宮太后,難道不好嗎?而且別忘記了,她可是肅中堂和鄭親王的親外甥女,打斷骨頭連著筋。”

肅順道:”僧格林沁,我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你冒的風險最大。所以事成之后,你就是本朝第一大功臣。母后皇太后和皇上為了表彰你的功績,會給你家再增加一個王爵。屆時你科爾沁王府,出現雙王,本朝絕無僅有。”

旁邊的端華道:“其中一個王爵,需要降等。但是親王之爵,鐵帽子王,世襲罔替,不降等。”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朝著端華望過去。

雙王之賞不算,還要加一個鐵帽子王?!這……這恩裳太過了啊。

本朝總共也就是八個鐵帽子王,后來有加了四個。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增加鐵帽子王了。

肅順緩緩道:“我肅順,說過的話,都還是算數的吧。我也基本上沒有賣過隊友吧。”

“僧格林沁,這也完全不違背皇上的遺志,他想殺蘇曳,也想殺懿貴妃。”

“你做到了,你真就是本朝第一大功臣,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恩人。”

“而且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到,榮祿的天津新軍,某種程度上也是伯彥在指揮的,他借機安排幾個人手,一點都不難。收買幾個人,也是不嫩。”

“只要你答應,這件事情十拿九穩。”

“一舉鏟除葉赫那拉氏,榮祿,蘇曳三人,江山穩固,皇上無憂也。”

與此同時!

慈禧太后也在秘密召見榮祿。

“榮祿,關于僧格林沁,你怎么想?”

榮祿恭敬道:“回太后話,他是一個忠臣。”

太后道:“關于本宮兩次流言,都是從他府里流出來的。”

榮祿道:“那大概是有人離間之計。”

太后道:“那你覺得這個離間之計成了嗎?他在外面跪了一刻鐘,然后便憤憤而去,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本宮和他之前的芥蒂,還能緩解嗎?”

榮祿沉默了一會兒道:“很難。”

太后道:“那你說他會不會和肅順勾結,以鏟除蘇曳的名義,借我和蘇曳之間的流言緋聞,將你我一起鏟除?”

榮祿渾身一顫,道:“奴才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太后周全。”

太后道:“你對天津新軍掌握得怎么樣?”

榮祿道:“七八成。”

太后道:“也就是說,還有兩三成掌握在伯彥訥謨祜手中?”

榮祿道:“是的。”

太后道:“所以,僧格林沁有能力,也有一定企圖,能夠做到這一點,趁機將我們三人一網打盡。”

榮祿道:“奴才粉身碎骨……”

太后揮手,阻止他重復說這句話。

“你覺得蘇曳如何?”太后再一次問道。

榮祿后背一寒,頭皮一麻,這個問題太后已經問過一次了,但這一次問顯然是想要不同的答案。

足足好一會兒后,榮祿道:“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甚至這一句話都不足與表其才華。”

太后道:“然后呢?”

榮祿道:“他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攔不住,先帝攔不住,您也攔不住。“

太后道:“我為何要攔他?先帝不喜歡辦工廠,搞洋務,本宮無所謂,隨便他去做好了。只要他服從我的旨意,我放手讓他去做,他想要練兵就練兵,想要辦工廠就辦工廠。”

榮祿道“他的功勞太大,他手下的軍隊想要陳橋兵變,怎么辦?”

太后道:“那就讓他專管政務,不沾軍隊。政務交給他,奕在邊上盯著他。軍務交給你,這樣一來你有軍隊,能夠管得住他。”

榮祿道:“他要做的事情天大了,如果他要整頓旗務,也革掉八旗之權,太后支不支持?”

“未來辦的工廠越來越多,需要的人才也就完全不一樣了,他要改革科舉,要廢掉千年傳承的科舉,怎么辦?太后支不支持?”

“他辦的工廠越來越多,掌握工廠金錢的那些人,想要得到進一步的權力,如果鬧著要和西方一樣搞君主立憲,怎么辦?太后支不支持?”

太后道:“他以后真的會做到這一步嗎?”

榮祿道:“一定會,如今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此人也是百年不遇之大才,誰也阻撓不了他的路,誰也擋不住他要做的事情,除非將他直接毀滅。如果僅僅只是想要辦洋務搞工廠,先帝冊封他的洋務大臣,他就接了。所以不是他要謀權,而是他做的事情太大,以至于他不得不謀權。”

“除非太后完全支持他,他做的任何決策,太后都不過問,直接給他蓋印,那你們二人就不會有矛盾。太后想要引他入中樞是可以的,但要做好一個思想準備,表面上兩宮太后為主。但實際上,還是要一他意志為主。”

“從屬關系不搞清楚,太后就算引入蘇曳,也會陷入矛盾,陷入危險。”

葉赫那拉氏沉默了下來,足足好一會兒道:“但是現在肅順那邊顯然已經容不下我了,當時我被軟禁一個月,就是他給皇上的讒言。不滅肅順,本宮難安。而且現在他們可能已經和僧格林沁開始勾結,打算謀害本宮了。”

榮祿想了一會兒道:“太后,關鍵還是僧格林沁,這個人可以爭取。”

葉赫那拉氏道:“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能爭取?”

榮祿道:“對,這個流言或許是有人用離間之計,或者是僧王福晉無心流出。但不管如何,僧王此人是光明磊落的,他是完全忠于皇上的,如果完全處于畏懼之下,他很可能真的會和肅順等人勾結。但是現在君臣名分已定,太后就是君。除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和太后為敵,這是他的心理最深處的想法。”

“跪了一刻就離開,是因為他為人倨傲,而不是對太后有敵意。”

“所以,奴才愿意和僧格林沁說清楚,徹底把他拉過來。”

太后道:“你怎么都不愿意我把蘇曳拉入伙,對嗎?”

榮祿道:“奴才完全服從太后的懿旨,只要您決定要聯合蘇曳對付肅順等人,那奴才就完全服從,立刻去聯系蘇曳謀劃布局。但是作為您最忠心的奴才,蘇曳野心太大,無法控制,拉他入伙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上上之策,依舊是拉攏僧格林沁。”

“只要拉攏了僧格林沁,就可以解決肅順等人,屆時太后召蘇曳進京入宮,我和僧格林沁聯手,為太后助陣,一切穩固如同泰山。對蘇曳不管是抓,是用,或者是先抓后用,都由太后乾綱獨斷。”

“奴才先去搞定僧格林沁,接著說服恭親王,然后再派人公開在朝堂上請旨,請兩宮太后垂簾聽政,肅順一黨若敢反對,兩宮太后立刻下詔,臣和僧格林沁手中有軍隊,能夠將肅順一黨全部拿下。”

“屆時,肅順一黨是死是活,全由太后意志!”

“太后想要滅肅順一黨,不需要蘇曳,奴才和僧格林沁、恭親王聯手已經足夠了。”

“太后垂簾聽政,掌握大權之后,真正大義在手,屆時要不要召蘇曳入京,就完全是您的意志。”

“蘇曳跋扈霸道,一定不能讓他雪中送炭,更加不能讓他幫忙奠定大局。否則他會功大不能賞。”

“就算要用蘇曳,也是朝中塵埃落定,您主動施恩。”

“此人要用,也要狠狠押他一頭,打擊他的威風之后,才能用。”

太后陷入了沉吟。

榮祿道:“這是奴才絞盡腦汁的愚見,正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現在外面已經再傳聞太后和蘇曳有私情,若是召他入局,只會更加證實了緋聞,太后失了大義,反而讓肅順一黨有了把柄。”

“安僧王之心,再聯手僧王和恭王!”

“接著,出面奏請兩宮太后垂簾聽政。”

“發動政變,鏟除肅順一黨。”

“這是奴才想的三步棋,順序不能錯。”

“只有完成這三步棋后,才能考慮蘇曳之事,他本就是局外之人,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引他入局,否則棋局會大亂。”

太后道:“都說蘇曳智計無雙,視天下如同棋局,你榮祿也不差多少。”

榮祿叩首道:“奴才不敢當太后夸獎,奴才永遠不是棋手,永遠只是太后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太后道:“你既然把棋局構思得這般清楚了,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榮祿道:“奴才領旨,謝恩!”

太后道:“莫要讓本宮失望。”

榮祿望向太后,目光熾熱道:“奴才粉身碎骨,只求太后展顏。”

然后,榮祿轉身離去。

幾個時辰后!

榮祿再一次和僧格林沁秘密會見。

“僧王,我們兩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該不會忘記先帝的遺詔吧?你該不會違逆先帝遺志吧?”榮祿道。

僧格林沁道:“你說什么?就你榮仲華是忠臣,莫非我僧格林沁就是奸臣不成?”

榮祿道:“那你還記得我們的使命嗎?”

僧格林沁道:“滅蘇曳。”

榮祿道:“滅蘇曳,總共三個重要人物,你,我,圣母皇太后,我們三人不可拆分。”

僧格林沁的臉色頓時變得復雜起來。

榮祿道:“僧王,您老實告訴我,最近關于圣母皇太后那邊的流言,是你們家傳出去的嗎?”

僧格林沁寒聲道:“榮祿,你什么意思?你這是想要為太后興師問罪嗎?”

榮祿道:“這是典型的離間之計,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僧格林沁道:“看出來了又如何?太后那邊已經怪罪我了,未來我難逃其罪。”

榮祿沉默了一會兒,道:“僧王,你想要除掉蘇曳嗎?”

僧格林沁道:“當然,我和蘇曳仇深不共戴天。”

榮祿道:“這個世界上,最不想蘇曳出頭的人就是我,最不想讓他進入中樞的人就是我。因為在所有人看中,我都是他的替代品。不管是在先帝那里,還是在圣母皇太后那里,僧王你能理解我嗎?”

僧格林沁道:“能夠。”

榮祿道:“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我們三人要絕對的坦誠相見,不能有一絲猜疑,一絲齟齬。”

僧格林沁沉默。

榮祿道:“剛剛圣母皇太后召見了我,她說她知道那是離間計。但是他害怕,你已經和肅順勾結在一起了。她感覺到了致命的危機,所以他問我,是否需要引入蘇曳為外援。”

僧格林沁臉色劇變。

榮祿道:“一旦圣母皇太后引蘇曳為外援是什么后果?你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僧王,圣母皇太后也不想引蘇曳為外援,你才是第一選擇,但如果你投入肅順的陣營,那她就迫不得已要引入蘇曳作為外援。”

“蘇曳此人,亂世之梟雄,他要做的事情太大,所以要占據絕對的主動權,圣母皇太后雖然和他有過私情,但是也絕對不想引他為外援,此人太霸道了,太跋扈了。”

“僧王,你想要讓圣母皇太后真的和蘇曳在一起嗎?”

“你如果真的和肅順勾結在一起,那就讓圣母皇太后別無選擇,只能引蘇曳為外援,而到那個時候,我則要完全服從太后的旨意。”

僧格林沁怒道:“榮祿,你瘋了?你忘記了先帝的遺旨了嗎?鏟除蘇曳,是我們最大的使命。”

榮祿吼道:“你也知道這是我們最大的使命,這件事情需要我們三人團結一心。你如果跟著肅順茍且在一起,你讓我們怎么辦?坐以待斃嗎?我們都想要除掉蘇曳,但首先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僧格林沁道:“我也想要團結一心啊,但是圣母皇太后已經怪罪于我了,痛恨于我了。”

榮祿道:“這是離間計,離間計!”

接著,僧格林沁繼續道:“不管是不是離間計,他都已經奏效了。”

榮祿沉默了一會兒道:“肅順那邊答應了你什么?”

僧格林沁不言。

榮祿道:“說啊,肅順那邊答應了你什么?鐵帽子王?他答應的,太后這邊同樣能答應。肅順那邊沒有能力給的東西,太后這邊卻有能力給。兩宮太后掌握御印,掌握大義。”

僧格林沁想了一會兒道:”我們家兩個王爵,其中一個鐵帽子王。“

榮祿道:“還真的敢空口白牙,他有權力給出這些東西嗎?”

“好!”

榮祿一拍桌子道:“這個條件,我替你爭取。肅順那邊只有六成的可能性,但是太后這邊卻有八成的可能性。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去幫助太后為你爭取。”

僧格林沁歸根結底,是忠臣。

他忠誠于皇帝,進而延伸到小皇帝,還有兩宮太后。

于是,他問道:“你們的計劃是什么?”

“榮祿,你說過要坦誠的。”僧格林沁道:“如果你想要把我拉上戰船,你就必須把接下來所有的計劃告訴我。”

榮祿道:“如果我把計劃告訴你,就等于把我自己放在案板上,日后可能任由你們宰割了。如果你把計劃告訴給了肅順,太后或許不會有事,但是我榮祿,基本上就完了。”

“但是……”

“我相信僧王,我愿意把命放在你的手中。”

“在這個充滿猜疑的環境中,總要有人付出坦誠,盡管那樣可能會粉身碎骨。但是……我愿意付出我的坦誠,我愿意把性命交給僧王的手中。”

“我需要先說服您,安定僧王您的心。然后再去游說恭親王。”

“如此一來,我們手中有輔政親王,而且還有兵權。接下來,我們就會發動政變,懇請兩宮太后垂簾聽政。”

聽到這話,僧格林沁身體微微顫抖。

真沒有想到,榮祿竟然真的如此坦白。

榮祿繼續道:“這是我定的計劃,僧王啊,如何才能斷絕太后引蘇曳作為外援之心?如何才能徹底消滅蘇曳?一定要先消除太后心中的隱患,而她的隱患是什么?那就是肅順一黨。”

“只要肅順一黨給太后帶來巨大的威脅,太后就真的會想要引蘇曳為外援。”

“僧王,我們三人天生是一黨,你為何要和肅順等人攪和到一起去?”

僧格林沁陷入了沉默,道:“那如果太后對我秋后算賬怎么辦?”

榮祿道:“太后為何要秋后算賬,這個惡毒的流言顯然就是肅順一黨炮制出來的,就是為了拆掉我們這個鐵三角。肅順黨羽一倒,太后為何要對你秋后算賬,她和你之前有任何的利益沖突嗎?你會冒犯她的權威嗎?我說一句誅心之語,未來恭親王或許和太后有沖突,你也和太后不會有任何沖突。”

“我們和太后,完全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僧格林沁的天平頓時開始大大的偏移。

歷史上,他也同樣選擇站在了兩宮太后一邊。

這對于他來說,完全是天然的立場。

榮祿道:“僧王,您還在擔心什么?還在猶豫什么?你真的想要太后引蘇曳作為外援,進入中樞嗎?”

“你知道蘇曳現在最大的政治空間是什么嗎?就是兩宮太后和肅順一黨矛盾政斗,只要兩派撕開巨大的裂縫,那他蘇曳就有插入的空間。”

“而我們現在就要斷絕他的任何可能性,只要我們幫助太后消滅肅順一黨,蘇曳就永遠失去了進入中樞的機會。”

“如此清晰的事情,你為何就看不清楚呢?”

僧格林沁陷入了生死抉擇。

榮祿二話不說,直接拔劍遞給僧格林沁道。

“僧王,現在你面臨兩個選擇,要么跟著我一起去見太后,效忠太后,斷絕蘇曳的一切政治空間。”

“要么,你繼續和肅順勾結,那樣我就必死無疑了,那不如你提前殺了我,這樣一了百了。我也不愿意見到未來我們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場景。”

然后,榮祿就把寶劍直接塞到僧格林沁的手中,劍刃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接著,閉目等死。

足足好一會兒,僧格林沁大吼道:“罷罷罷,你榮祿是忠臣,我僧格林沁也是忠臣,為了鏟除蘇曳,為了江山社稷,為何皇上遺旨,我科爾沁王府也把一家性命擺上來了,跟著你一起拼。”

榮祿長長呼了一口氣。

此事成也!

他和僧格林沁是掌握兵權之人,只要他們二人站在太后身邊,肅順等人翻不了天去。

也絕對不會給蘇曳留下任何鉆入中樞的空間。

“走,僧王。”榮祿大喜道:“我帶著你去見太后,我用性命擔保,肅順未必能給你的東西,太后一定給你。”

“我們先定下策論,先滅肅順,再滅蘇曳。”

“先讓兩宮太后垂簾聽政,再鏟除蘇曳。”

幾日之后!

九江!

小太監桂兒把所有的一切,完完整整告訴給了蘇曳。

任何一個字都沒有落下,連太后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也沒有落下。

蘇曳陷入了長長的沉默,還有思考。

“轟轟轟……”

外面電閃雷鳴。

蘇曳進入院子里面,不許任何人靠近,然后他拿出平板電腦上網。

他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詳細說了出來。

小群陷入了沉默。

足足好一會兒,負八妹道:“厲害。”

英年早禿道:“厲害,這群人內斗的指數,太強了。”

負八妹道:“慈禧的心思非常明顯了,她不想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蘇曳手中。她想要先掌握絕對大權,之后就算引蘇曳進入中樞,也是要以恩賜性的行為。要在這段關系中,占據絕對的主動。”

英年早禿道:“他需要一個情人,一個奴才。你蘇曳可以利用她的大義,可以在她羽翼之下,但是首先要自己拔掉你自己的羽翼。”

負八妹道:“更準確地說,她想要掌握你的生死。或許她會非常恩寵你,你們會非常戀奸情熱,但是前提條件是她需要完全掌控你。”

紅旗插遍滿清道:“現在,想要破局,非常簡單。”

負八妹道:“說。”

紅旗插遍滿清道:“刺殺僧格林沁,或者刺殺榮祿。只要刺殺掉這兩人中一個,蘇八寸就能獲得主動。慈禧太后就要求著蘇曳進入中樞,幫助他對付肅順等人。”

英年早禿道:“對,刺殺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尤其是僧格林沁,只要將他刺殺,朝廷中樞就會陷入徹底的動亂,人人自危。惶恐之下的慈禧太后,只能引蘇曳進入中樞。”

“同意!”

“同意!”

“同意!”

小群里面所有人,紛紛贊同這個意見,都覺得刺殺僧格林沁,是性價比最高的辦法。

但是,蘇曳卻始終沒有表態。

足足好一會兒,負八妹道:“蘇曳,你的決定呢?”

英年早禿道:“只要刺殺僧格林沁和榮祿其中之一,一切迎刃而解。”

蘇曳依舊沉默。

足足好一會兒,他道:“我……不想這樣!”

“刺殺這個手段很好用,但是會讓這個朝廷中樞,充滿了惡心的陰謀。”

“會讓整個中樞,充滿了陰暗的基因。”

“我就算要殺他們,也要明正典刑,而不是刺殺!”

“刺殺額爾金伯爵,那是泄憤,幾乎和政治大局無關。”

“一旦涉及政治大局,我不想再用刺殺了。”

“至少,我不想用刺殺的手段,進入中樞。”

英年早禿道:“蘇八寸,那就無解了,我們的對手在內斗上太強了,僧格林沁和榮祿掌握兵權,雖然軍隊不是非常強大,但是在現有的朝廷,已經完全夠用了。如果他們二人站在慈禧太后的身邊,那就沒有你的任何空間了,你也就進不了朝廷中樞了。”

“就算未來進入中樞,也是兩宮太后的恩賜。”

“這樣的政治地位是非常被動的,甚至卑微的。”

蘇曳緩緩道:“我現在擁有最大的政治資本是什么?”

英年早禿道:“名譽,拯救京城,拯救皇宮的大義。”

蘇曳道:“對,所以我不想在政治夾縫中生存。我也更加不需要兩宮太后的垂憐,等著她們,渴望他們賜予我進入中樞的機會。”

“我要自己創造進入中樞的機會。”

負八妹道:“怎么做?”(顫抖中)

蘇曳緩緩道:“率軍北上,進入中樞,先入為主,清君側!”

“清君側?!”

“清君側?!!!!”

“啊……”

小群里的幾個人,陷入了徹底驚愕。

這,完全在計劃之外啊。

之前有很多備選方案,幾乎考慮了任何可能性,并且給出了解決方法。

甚至,眼前這個局面雖然撲朔離迷,復雜無比。

但是,依舊沒有超過之前的推演范圍。

而且,同樣也相關的解決方案。

但,所有的解決方案里面,沒有清君側這個選項啊。

足足好一會兒,負八妹道:“蘇曳,現在已經失去清君側的機會了啊,沒有大義了啊。”

英年早禿道:“對,真的沒有了。”

蘇曳道:“不,還有!”

“是非常另類的清君側,高明的清君側。”

“能夠另立中樞!”

“我絕對不會把大義,把主動權再交給任何人,哪怕是慈禧太后。”

“我們要拋棄之前的認知慣性。”

“就算是需要合作,也需要占據絕對的主動權。”

“我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他人的審判,尤其是慈禧太后。”

“我直接掀桌,不玩陰謀詭計,不玩魑魅魍魎!”

另立中樞?

另類清君側?

足足好一會兒,負八妹道:“蘇八寸,你說說看。”

幾日之后!

大英帝國的新公使到達中國。

另外,蘇曳的盟友,巴廈禮爵士,如愿以償地坐上大英帝國駐清國參贊職務。

而承德行宮。

經過無數爭吵,無數次爭議。

因為皇帝離開京城,已經差不多快要一年了。

京城的官員,奏章潮水一般涌過來。

新皇登基都已經一個月了,為何還不回鑾?

大行皇帝的靈柩,難道就這樣一直擺在承德,不需要進京讓百官瞻仰同輩嗎?

難道不早一日送入東陵嗎?

于是,顧命九大臣擬旨,兩宮太后用印。

正是下旨。

皇上,兩宮太后,整個朝廷,于九月初九,正式回鑾。

而與此同時。

九江的蘇曳新軍,再一次集結。

武裝到牙齒,實屬最精銳強大力量。

隨著一聲令下,這支隊伍再一次北上,進京!

完成蘇曳的另類清君側。

注:高中同學來滬,二十幾年未見,所以一起聚餐吃飯,糕點見縫插針式碼字。

今天才晚了一些,明天一定會十點半之前更新的。恩公們,我還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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