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
周震眉頭一皺，他當時認為自己是穿越者的時候，可沒有對方這么浮夸！
這要不是他有過類似的經驗，現在指定會把謝瓊寧當成一個神經病！
不過，這樣也好，打聽情報的借口，要好找很多……
想到這里，周震深吸一口氣，立刻也神情嚴肅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其實跟你一樣。”
“你是智慧女神雅典娜神降，而我，是東皇太一轉世！”
“‘灰燼秩序’里的那些成員，都是我的弟子！”
“我現在這具肉身，是‘第三階梯’。”
“‘數字域’是超頻干擾、平面遷躍以及聚變立方。”
“你的容器，是第幾階梯，‘數字域’又是哪些？”
超頻干擾、平面遷躍以及聚變立方這三個“數字域”，周震剛才跟那名“黃昏審判”的混血成員戰斗的時候，都已經用過，現在剛好拿來當成坦白的內容，以取得謝瓊寧的信任。
聽到周震的話后，謝瓊寧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但在略作思索后，她很快回道：“我這具容器，現在只有‘第二階梯’，但就算遇到‘第四階梯’、‘第五階梯’的對手，對付起來，也沒有問題。”
“這具容器的‘數字域’，算是有兩個。”
“一個是電能轉換；另一個其實是我的神力：囚徒密室！”
囚徒密室……
周震微微點頭，“黃昏審判”的實驗，是把“數字森林”寫進實驗體的“數字域”里，這個囚徒密室，應該就是謝瓊寧的“數字森林”！
不過，謝瓊寧現在的能量強度很高，居然只有“第二階梯”？
周震頓時有些疑惑，但認真想了想，很快就弄清楚了大概情況。
他剛才使用能量觀測的時候，看到的其實不是謝瓊寧的能量，而是對方“數字森林”里的能量！
謝瓊寧本體的“數字能量”，只有“第二階梯”，但囚徒密室這個“數字域”里的能量，達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
就像他現在，他的能量強度，只有“第三階梯”，但如果其他人格出來……達到“第五階梯”、“第六階梯”，甚至更高，都有可能！
只不過，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數字森林”里的能量，沖出了對方的“數字域”，已經在外界顯現出來，這說明對方的本體，其實是控制不住“數字域”里的“數字森林”的！
當時季元濤那個實驗體，最后之所以會失敗，就是因為對方能把“數字森林”放出來，但收不回去！
“黃昏審判”的這次實驗，應該要比季元濤那次提升了很多。
但很可能，這并不是真正的成功……
就在周震思索的時候，謝瓊寧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直接接通了電話：“喂，老師，什么事？”
“要我回去？”
“為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
掛單電話，謝瓊寧一邊收起手機，一邊說道：“我這具容器的父親，現在急著想要找我。”
“我必須立刻回去一趟，否則的話，這個月的零花錢就沒了。”
“還有，你記得給我保密，不能告訴其他人我是智慧女神的事情。”
“下次見面，也別忘記穿上兔男郎！”
說著，她干脆利落的轉身離開，很快走的不見人影。
荒廢的生態公園中，頓時只剩下周震以及他懷中抱著的陶南歌。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亮了，只不過，高風險城市的白天，天空也是一片陰沉，就好像彌漫著一層厚厚的灰云，擋住了所有的陽光。
天穹下，四野榛曠，毫無人氣，充滿了死寂的氣息。
望著謝瓊寧身影消失，周震皺了皺眉，這個智慧女神，看起來一點也不智慧……
不過，這也提醒了他。
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人，自稱自己是穿越者、重生者、大能轉世、女神降世……可能那些并不是精神病，而是被修改了記憶的實驗體！
想到這里，周震抱著陶南歌在附近轉了一圈，很快就在一座坍塌的假山旁邊，找到一塊一塊比較干凈的長條假山石，把陶南歌放了下來，自己則坐在她身旁，拿出了手機。
他利索的解鎖屏幕，發現手機的壁紙，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變成了原來的純色屏，陶南歌那張護士play的壁紙，消失了。
周震微微一怔，立刻打開了手機“相冊”，“相冊”里面密密麻麻的漂亮女生照片，出浴的、更衣的、練功的、坐著的、站著的、躺著的……每一張都纖細窈窕，優雅曼妙，看起來千姿百態，各有風情，卻唯獨沒有陶南歌的照片。
眼見陶南歌的照片從自己手機“相冊”里消失，周震頓時感到十分不解。
他看了眼旁邊還在繼續昏睡的陶南歌，很快得出了結論：陶南歌得到了他的“數字”，所以從楚晶妍的“數字域”里，掙脫出來了！
嗯……
他的“相冊”里，還關著很多其他女生。
不知道能不能用這個方法，把其他女生也全部放出來？
思索間，他看了眼周圍的情況。
可能是因為在湖邊的緣故，這個曾經的生態濕地公園濕度很高，哪怕不用儀器檢測，也能感覺到濕漉漉的水汽。
只不過，這么高的濕度，整個公園遺址，卻是一片荒蕪的沙地。
植被色澤暗沉斑駁，就好像黏附在大地上的皮癬，毫無生趣，反而充滿了病態感，跟濱海市的情況，相差極大。
他頓時搖了搖頭。
“這里是高風險城市，就算放出來，也太危險了。”
“而且，陶南歌是‘數字兼容者’，其他的女生，卻都只是普通人。”
“還是等以后回到低風險城市再試……”
想到這里，周震退出“相冊”，迅速撥打了幽靈小組的電話。
考慮到濱海市跟彤福市的距離，他這一次沒有選擇撥打濱海市幽靈小組的專線，而是選擇了幽靈小組總部號碼，直接撥打這個號碼，會自動接通最近的幽靈小組分部。
呼叫很快就被接通：“你好，幽靈機動隊，請問有什么事？”
周震馬上說道：“我是濱海市治安署特戰5組成員周震，昨天晚上，我和024號幽靈在彤福市郊區受到‘十二賢者會’的第十一賢者卡爾·阿克斯的襲擊。”
“現在請求支援！”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立刻嚴肅起來：“收到！”
“我們會立刻安排對應等級的幽靈，前往彤福市處理卡爾·阿克斯。”
“你和024號幽靈目前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傷勢怎么樣？”
周震說道：“我沒有受傷，024號幽靈傷的很重，但眼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她正在休息。”
電話另一頭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
好一陣之后，接線員才重新開口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你那里還有沒有其他情況？”
周震想了想，接著又道：“還有一件事情。”
“我昨晚見到了虹山集團的大小姐謝瓊寧，她現在已經是‘黃昏審判’的實驗體，根據短暫的接觸判斷，她的記憶可能被修改過。”
“最近一段時間里，她很有可能會返回濱海市。”
一聽到實驗體，接線員的聲音頓時變得無比凝重：“實驗體？你確定？”
“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怎么樣？”
“‘數字域’是什么？”
“你有沒有跟那名實驗體戰斗過？”
周震迅速回道：“我可以肯定，她已經是實驗體。”
“至于她的精神狀態，暫時還算穩定，可以正常的交流。”
“只不過，她的記憶被修改過，似乎已經完全不認識我了。”
“而她的‘數字域’，根據她自己的描述，一共有兩個。”
“一個是電能轉換，這個‘數字域’，在‘皇嘉會所’案件里，就有過描述跟記載；另外一個叫做囚徒密室。”
“我沒有跟謝瓊寧戰斗，所以不知道她第二個‘數字域’的‘數字森林’，到底是什么樣。”
電話里頓時響起一陣激烈的鍵盤敲擊聲，似乎是接線員在仔細記錄，很快，接線員說道：“明白了！”
“你還有沒有其他消息？”
周震想了想，他還有一條消息，就是“福迪游樂園”里的“數字雨”。
不過，現在“數字雨”已經被他吸收，而且“十二賢者會”的危機，官方也已經準備派人過來處理，他再把這個消息說出來，只會讓官方多派一個人過來處理他……
于是，周震很快回道：“沒有了！”
通話結束，周震收起手機，朝身側的陶南歌看去。
這個時候，陶南歌睫毛動了動，緩緩張開眼睛，似乎有些迷惘的望向四周。
她看到周震，頓時問道：“這是哪里？”
周震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陶南歌立刻從假山石上爬了起來，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已經沒問題了，就是有點餓，先確認一下我們的位置，然后去附近弄點吃的。”
眼見陶南歌一切如常，真的沒什么大礙了，周震頓時點了點頭：“好！”
雍兆省，省會西亳市。
幽靈機動隊雍兆分部。
話務中心。
這是一座非常高大的長方形大廳，四壁、天花板、地板都是特殊的隔音材料填充，大廳里沒有什么花哨的裝修，一排排的隔音艙，整齊的排列成行。
每一個隔音艙里，都坐著一名穿著深色制服的接線員，不斷接聽著來電。
大廳靠里面的整面墻壁，則是一間間用空心磚隔開的辦公室，還有茶水房、打印室之類。
此刻，靠里面的一間辦公室中，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滴滴滴”聲，一名穿著主管制服的瘦高身影立刻站起身，看了眼顯示屏上顯示的信號，大步流星的走出辦公室，來到到按響了“緊急呼叫”按鈕的一個隔音艙外。
這個隔音艙里坐著一名長發綰成低髻，看起來非常干練的女接線員，她的一只手還輕撫在赤紅色的“緊急呼叫”按鈕上，另外一只手扶著耳畔的聽筒，正神情嚴肅的接聽著來電。
“……你還有沒有其他消息？”
嘟嘟嘟……
確認對方已經掛斷電話，這名女接線員立刻轉過身來，按下隔音艙的開關，降下一半玻璃艙門，對著已經等了一會的男主管說道：“緊急情況！”
“‘十二賢者會’的第十一賢者卡爾·阿克斯出現在彤福市，與原濱海市治安署特戰隊隊員周震遭遇。”
“周震自述沒有受傷，但024號受了重傷，目前已經恢復。”
“此外，虹山集團的謝瓊寧，可能已經成為‘黃昏審判’的新實驗體，近日大概率會返回濱海市……”
這名接線員一邊說著，一邊在鍵盤上快速操作，把剛才的通話記錄，上傳給了身后的主管。
主管是一名三十幾歲的男性，深色制服上有著主管職位象征的花紋，他理著利索的寸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極為精明能干。
仔細聽完女接線員略顯急促的匯報，男主管神情非常平靜，一面打開智能手環的全息投屏，一目十行的查看著女接線員傳來的通話記錄；一面分隔出一個搜索框，在內庫中檢索著周震的資料信息。
很快，主管看完了所有的資料，臉色頓時變得有點古怪。
濱海市的那個周震，是個人格分裂的兼容者，主人格只有“第二階梯”。
024號幽靈則是“第四階梯”。
“十二賢者會”的卡爾·阿克斯，很早以前就是“第六階梯”的兼容者。
正常情況下，周震和024號加在一起，“數字能量”再乘以個10，遇到卡爾·阿克斯，都是必死無疑！
但現在，周震連受傷都沒有，只有一種可能……對方的副人格跑了出來，一個人打跑了卡爾·阿克斯！
想到這里，這名主管頓時說道：“第一件事情不重要。”
“第二件事情才是關鍵！”
“立刻通知濱海市，對虹山集團進行全面的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