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陰家莊,譚八掌就大為心動了,向劉小樓道:“陰家對莊子的護衛實在太松懈了,不如找個機會做一場?”
劉小樓道:“的確如此,或許是他家太平得久了吧……但他家畢竟是有金丹坐鎮的,咱們在莊子外圍小打小鬧,神不知鬼不覺的搞些小動作還行,若是奔著主家那邊去,或者往庫藏頭上打主意,情形必然不同。譚兄,你要冷靜啊,現在有點太自信了。”
譚八掌撓了撓頭:“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好久沒接英雄帖了。”
劉小樓笑道:“接英雄帖算什么,等有一天,你我兄弟發出英雄帖,那才叫真英雄。”
回到原地,虎頭蛟早已急不可耐:“怎么樣?”
劉小樓先向劉師傅道:“此事解決之后,自會將銀子給你送到,在此之前,還請你繼續待在這里,若有什么更要緊的消息,我們會定期過來與你聯絡。我也相信你不會起異心,事情不成,我們頂多不做這筆生意,但伱和你的梅娘卻得死。”
劉師傅咬牙道:“我明白……但……一千五百兩少了!”
劉小樓一笑:“那就看你給的消息了,總之不會虧待了你。把你女人帶走,能把住她的嘴么?”
劉師傅道:“放心,她雖然傻,卻沒有瘋。”
目送劉師傅扛著李姨娘離開,劉小樓這才從懷中取出三張畫像,都是同一個人,向蘇九娘道:“可以查一查這個人。”
每一張畫像下面,都標注著鳳秋陪侍的時間,第一張就是去年三月初十,第二張是去年七月十三,時間與劉師傅所說吻合。
第三張則是今年三月二十日,看來他對鳳秋的陪侍是相當滿意的。
劉小樓道:“這么看,此人很有可能會在七月,也就是下個月再來陰家。有了畫像,接下來再查找就相對容易了。虎頭兄,看看你們焦家有沒有辦法找到這個人……譚兄,勞駕你再去一趟天姥山……”
正在分派時,蘇九娘搖頭制止:“好了,先不必了,這個人我知道。還是越州歐陽氏,他是歐陽元成的堂兄。沒想到竟是我蘇家的姻親,自己人向自己人捅刀……也罷,其實沒什么,我們丹霞派自己,毛家和王家,不也盯著我們蘇家么?”
虎頭蛟感嘆道:“還是我們蔡家、焦家好,對待同門一向友善,絕不行強迫和欺凌之事。”
劉小樓覷著他:“虎頭兄,你確定?”
虎頭蛟自信滿滿:“這是當然!”
劉小樓也不好和他說蔡長老的事,轉頭向蘇九娘道:“不必如此悲觀,或許和你想得不一樣。畫像中這位歐陽老兄來陰家莊,也許只是販售別的靈材,和神香無關……”
蘇九娘道:“不是,你不知他家的情形,他家賣給陰家的靈材,必定是用來煉制神香的……有些事情,不說時不知,其實便如窗戶紙,一點即透。”
劉小樓道:“那也不一定表明,歐陽氏在向咱們捅刀,人家只是正經買賣,脅迫你的,是陰家。去越州找你二姐,把事情攤開了講,讓他家知道陰家在干什么,你二姐難道不會為你說話?”
蘇九娘想了想,終于點頭:“你說的有理,也許他家并不知情。”
譚八掌在旁建言:“九娘,此行越州若談不攏也莫急,還有咱們兄弟在這里,把歐陽家的詳情告訴我們,我們兄弟為姑娘發英雄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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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九娘頓時笑了:“多謝了。”
這句話她肯定是不信的,劉小樓也不信,虎頭蛟更不信,也許連譚八掌自己也不信。越州歐陽氏是什么存在?發了英雄帖,誰敢接?
但她依舊被這句豪言壯語感動,剛才的意興闌珊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剩下的事情,劉小樓他們其實幫不上太多忙了,虎頭蛟能幫上的忙都比劉小樓和譚八掌多,他雀躍不已,大表決心,要跟著蘇九娘去越州,結果當然是被拒絕。只不過蘇九娘這次對他的拒絕沒再如過去那般冷冰冰,而是多了幾分婉轉,說了幾句溫言細語,頓時把虎頭蛟激動得熱淚盈眶。
當下便在這里分別,蘇九娘急匆匆趕回神霧山,一路沒什么心思說話,劉小樓也沒怎么說話,直到進了神霧山,蘇九娘似乎才回過神來,向劉小樓道:“多謝了……譚八掌去哪了?”
劉小樓道:“都是一家人,我如今好歹也是你姐夫,謝什么?譚兄有點事,路上分開了,你走得太快,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他更是自家兄弟,談不上謝不謝的。”
回到一嶺堂,已是天光大亮,劉小樓拍了拍大白鵝的頭,返回臥室休息,補了一個時辰的覺,這才懶洋洋的起床,卻沒見著酥酥。
這丫鬟每天早上給他端水倒茶,準備吃食,把他慣的有些懶散了,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只能自己起來捯飭。
剛把柳條蘸了鹽往嘴里塞,就見酥酥跑了進來,滿臉通紅,不是著急,似乎是羞的:“姑爺回來了?”
劉小樓刷著牙道:“唔……你這是,出什么事了?”
酥酥紅著臉道:“夫人請你上樓一趟。”
蘇五娘不是說要在丹霞洞天閉關一段時日么?怎么就回來了?劉小樓抬頭看了看二樓上的窗戶,果見蘇五娘立于窗后,正冷冷看著自己。
目光不善啊!
難道是自己把董瑋送到臨湖苑的事被她知道了?可是自己并沒有露面啊,除非是蔡長老和圖二告訴了董瑋。
真是該死,口風這么不嚴嗎?你們搞這種破事,還好意思到處宣揚?反正這件事是姓董的謀算在先,自己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算不得理虧!
咕嘟咕嘟把漱口水吐了,劉小樓接過酥酥遞過來的面巾,把臉擦干凈,隨她繞到前堂。
蘇五娘已經坐在堂上,她瞪著劉小樓,沖酥酥和小環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等堂上清凈之后,她忽然一拍桌子,沖劉小樓怒斥:“你無恥!”
劉小樓心說果然是這件事,于是斟酌詞句道:“五娘,你聽我解釋……”
蘇五娘氣道:“還有什么可解釋的?居然去偷我的東西,你……”
劉小樓愕然:“這……五娘不好亂說……”
蘇五娘滿臉通紅:“證據確鑿,哪里亂說了?”手一翻,一件鑲滿了金絲的肚兜出現在掌中:“昨夜從你床下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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