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只有我,二龍和軍師知情,其他兄弟只知道他們是外國人,不知道他們是什么身份。”
“那就好,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提議,最好把這幾個美國飛行員另外安置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比如說有沒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山洞,讓他們暫且住在那兒,要是其他兄弟問起這些外國人去哪兒了,你就告訴他們,這兩個外國人是上山來探險的,迷了路,不當心摔傷了,傷好了之后就讓他們下山去了,還有,這些飛行員的傘包也要趕緊給處理了,或是埋了,或是燒了,別留下任何痕跡。”
“好,那些傘包我會盡快處理的。”梁一龍覺得凌云鵬的擔心不無道理,若是被日本人知道他窩藏了幾名美國飛行員,那肯定會血洗青峰嶺,所以此事切不可掉以輕心。
“大哥,這次又給你和青峰嶺的弟兄們添麻煩了。”凌云鵬略帶歉意地說道。
“凌少,這話可不像是自家兄弟說的,你大哥可不覺得這是麻煩,那些美國飛行員可是大英雄,我梁一龍能有幸結識他們,臉上有光啊!”梁一龍呵呵一笑,轉而想起剛才凌云鵬所提及的給這幾個美國人找一處隱秘之所,不由得撓了撓后腦勺:“不過凌少,你剛才提及的隱秘的地方?這得讓我好好想想。”
梁一龍手撐著腦袋,來回踱步,忽然,他一拍腦袋:“有了,我想到一塊地方了。”
凌云鵬一聽,喜上眉梢:“大哥,還真讓你想到了這處隱秘的地方了?”
“我想起來了,當初我們被日本人追擊,被迫逃離了大本營,四處逃散,我和二龍,軍師幾個就曾在青峰嶺上面的一座破廟里躲了幾天,那個破廟還挺大的,住幾個人應該沒問題,現在這個破廟也沒人去,我待會兒就差遣二龍帶著兄弟們到后山去打獵,趁這個機會,我親自帶著這幾個美國人去那個破廟,就讓守義和那個傅星瀚也一起住上面,那里也能燒煮,我讓軍師帶些食物和被褥上去,這樣就能解決他們的食宿問題了,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大哥想得真是周到,就按大哥說的辦。”凌云鵬對梁一龍的安排甚是滿意。
“雖說我跟這幾個美國人不沾親,不帶故,可人家開著飛機,冒死去轟炸日本人的老巢,這也算是替我們中國人出了口惡氣,我草上飛決不會虧待這些美國好漢!”
“大哥言之有理,哦,對了,大哥,伱這兒有沒有信鴿?”
“信鴿?有啊,軍師就喜歡養鴿子,那些信鴿被他訓得都服服帖帖的。”
“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帶走兩只,如果有急事,我可以讓信鴿傳信。”
“沒問題,我馬上給你準備。”
“那我先回屋去了,待會兒再過來。”
“好,你先去吧!”
凌云鵬回屋之后,便將另三人叫醒:“大家醒醒,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秦守義一聽,二話不說,立馬坐起身來。
“什么事啊,老大,這才睡了幾個時辰啊,我累得都睜不開眼。”阿輝一邊打哈欠,一邊揉著眼睛。
“老大,你真是的,昨晚心驚肉跳地走了大半宿的路,好不容易睡了個安穩覺,又被你給攪和了。”傅星瀚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好了,別啰嗦了,大家聽好了,我打算今天和阿輝兩人去蓬萊村打聽另兩位飛行員的消息,哪吒和戲癡二人就留守在青峰嶺,我剛才已經跟梁大哥商量過了,他已經答應把這三名飛行員安置在山上的破廟里,哪吒,戲癡,你們二人就跟他們住在一塊兒,保護他們的安全。”
“什么,老大,你讓我去住破廟?”傅星瀚睜大眼睛望著凌云鵬,一臉的不情愿。
“你有什么問題嗎?”凌云鵬反問道。
“沒……沒問題。”傅星瀚見凌云鵬一臉嚴肅樣,不敢提出異議。
“聽著,為了安全起見,暫時讓這三位飛行員住在山上的破廟里,你們倆負責他們的安全和一切生活起居,不許出任何差池。”
“老大,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他們的。”秦守義立馬表態。
可傅星瀚卻流露出質疑的神情:“老大,我覺得這兒就挺安全的,山上的破廟就一定安全啦?說不定還會有野獸前來光顧呢!”
“你別可大意,說不定日本人這些天正四處活動,打聽這些飛行員的下落,而這兒人多嘴雜,要是讓他們察覺到飛行員在這兒的話,那你們將面臨的就是一場腥風血雨。”凌云鵬將此事的嚴重性向傅星瀚挑明:“至于你說的野獸,我相信廟里有這么多人陪著你,不會讓狼把你給叼走的。”
傅星瀚聽凌云鵬這么一說,不吱聲了。
“我們可千萬不能抱僥幸心理,這事來不得半點馬虎,你們二人要相互協作,千萬別掉以輕心。”凌云鵬最后兩句話是看著傅星瀚說的,他就擔心此人會趁他不在出什么幺蛾子。
“知道了,老大,你放心吧,我一定當好這些美國人的守護神。”傅星瀚嬉皮笑臉地答應著。
“阿輝,你快準備一下,換上粗布衣衫,待會兒跟我一起下山,你扮作病人,我帶你去蓬萊村尋醫問藥。”
“沒問題。”阿輝一骨碌爬了起來,隨后從行李箱里取出一件白色粗布短衫,一條黑色打著補丁的褲子,扎上褲帶,然后穿上一雙圓頭黑布鞋。
“怎么樣,像個村民的模樣吧?”阿輝喜滋滋地站在凌云鵬面前。
凌云鵬點點頭:“嗯,裝束上沒問題了,可你別忘了你是個病人,別這么興高采烈的。”
阿輝連忙收斂起笑容,換了一副愁眉苦臉的面容:“老大,這樣行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凌云鵬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快七點三刻了,他將手腕上的手表取下,交給秦守義:“這塊表你幫我保存好,等我回來時給我。”
“嗯。”秦守義接過這塊手表,他知道凌云鵬對這塊戴了多年的勞力士手表很是珍惜,始終不肯離身,要不是這塊手表與他現在的村民打扮不相符,他斷不肯摘下這塊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