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708.唇槍舌劍
唐崇信解釋道:“高倉中佐,剛才我翻找那張施工許可證時,在我辦公桌的抽屜里也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見那張特別通行證,如果這張特別通行證在我身邊的話,我不可能找不到的,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時我沒有帶走這張特別通行證。我估計是這樣的,當時徐秘書把那張特別通行證交給我時,我順手就放桌上了,后來北原少佐進來了,他可能對我的審訊工作不是很滿意,所以就讓我走了。現在回想起來,可能當時自己有些情緒,所以就急匆匆離開了,這張通行證反正我也用不著了,所以也就沒拿走,放在那兒了。”
高倉回憶了一下當初的情況,唐崇信說的這種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沒有,當時唐崇信正在對肖亦楠進行審訊,北原翔進來之后,發現唐崇信的審訊工作進展緩慢,而且盡提一些與案子無關的問題,覺得唐崇信的審訊水平不行,就想要辭退姓唐的,而他又發現陸堯久的日語水平比唐崇信高,所以就來建議讓陸堯久取代唐崇信,來充當翻譯,審訊工作還是由他自己去完成,自己當初也同意了,還特地下樓來,禮節性地,婉轉地辭退了唐崇信。
也許當初北原翔看見了唐崇信隨手放在桌上的那張特別通行證,覺得既然辭退了唐崇信了,那也就沒必要把這張特別通行證給他了,所以就收回了。只是這件事北原翔后來也沒向他匯報,而現在北原翔不知所蹤,這張特別通行證也不見蹤影,或許當初北原翔只是忘了把收回特別通行證一事告訴他,但隨著他被澀谷掃地出門之后,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身邊的這張特別通行證會給他帶來很大的便利,可以讓他在南京城內外暢通無阻。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北原翔,或許他早已離開了南京了,而他與《紐約時報》主編詹姆斯之間的這筆交易或許是他與某個聰明的中國人之間彼此合作的結果。或許此時北原翔已經拿到了一筆巨款,遠走高飛,正在肆意地享受人生呢!
高倉一想到這兒,不覺有些懊惱和沮喪,或許特別通行證與唐崇信真的是沒什么直接聯系,懷疑他與抗日分子勾結或許還真是冤枉他了,他只是一個平庸且懶政的政府官員而已。
但問題是,如果這張特別通行證是北原拿走的話,那又怎么會落到肖亦楠的同伙手里的呢?看來這張特別通行證成了無頭官司了,或許是那些抗日分子偽造了一份特別通行證,然后從他們司令部里堂而皇之地將那輛別克車開走了,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正當高倉對這兩證的下落一籌莫展之時,電話鈴響了,高倉拿起電話,聽見里面傳來田駿司令官與另一人爭吵的聲音,他仔細辨別了一下,好像是澀谷將軍的聲音,澀谷將軍出院了?他為何跟田駿司令官吵起來了呢?
“高倉,請你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哈依。”高倉匆匆掛了電話,隨即對站在一旁的原田說道:“好像是澀谷將軍來了,老頭跟司令官閣下吵起來了,我得馬上去司令官辦公室一趟,麻煩你把這兩人送出去吧!”
“好的,高倉君,你去吧,這兒交給我。”
高倉向唐崇信和徐宏二人微微點了點頭:“唐司長,徐秘書,今天的談話就到這兒吧,請伱們務必對今天的談話保密,千萬別泄露了你我之間的談話內容。”
“請你放心,高倉中佐先生,我們倆一定能做到守口如瓶,三緘其口。”唐崇信和徐宏二人對高倉欠了欠身,跟隨原田出去了。
傅星瀚聽高倉說澀谷來了,覺得自己似乎有希望了,陸堯久不是暗示自己,要想離開這兒的話,可以去找澀谷幫忙嗎?現在澀谷就在田駿司令官的辦公室里,或許見到澀谷之后,他就有可能離開這兒了。
盡管傅星瀚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澀谷,但他不能當著高倉的面將自己的意圖顯露出來,他見高倉正要離開辦公室,便連忙叫住了他:“高倉君,你們都走了,那我去哪兒?”
高倉覺得讓傅星瀚獨自一人待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不合適,辦公室里畢竟有許多機密資料,他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去底樓的會客室吧,待會兒我讓原田君送你回去。”
傅星瀚一聽,心里頭拔涼拔涼的,但只能聽從高倉的安排,他耷拉著腦袋點點頭:“好的,高倉君,我聽你的安排。”
傅星瀚垂頭喪氣地朝樓下走去,高倉將辦公室的房門鎖好之后,便朝田駿司令官的辦公室疾步走去。
高倉匆匆趕到了田駿司令官的辦公室,推門進去,只見澀谷與田駿二人正面紅耳赤地爭論些什么。
“澀谷將軍,您已經康復出院了?”高倉連忙上前伸出手去與澀谷打招呼。
但澀谷卻并未伸出手去與高倉握手,他冷冷地瞥了高倉一眼,他心里對高倉可窩著火呢,那天夜里,當他被黑衣人挾持時,高倉竟不顧他的安危,私自派野澤和幾名士兵悄悄地上天臺,想要抓捕黑衣人,結果被黑衣人反殺,而他自己則差點命喪黑衣人的手下,可以說,是高倉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高倉見澀谷拒絕與他握手,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我再不出院,不知還會發生些什么事了!”澀谷氣呼呼地將手里的一張《紐約時報》扔在桌上:“你們看看,看看,要不是今天我聽見護士們在議論這件事,我還被蒙在鼓里呢,這些照片怎么就見報了呢?那個北原翔你們抓到了沒有?你們司令部要對這次泄密事件負責!”
田駿一聽這話,氣得臉都變成豬肝色了,他瞪了澀谷一眼:“澀谷君,請你說話客氣點,北原翔是否就是那個竊取照片的人,其實我們都沒有定論,只是懷疑他有可能將照片帶走了,但證據呢?你不是一向以證據為重的嗎?在沒有找到北原翔之前,你把這起泄密事件推到我們司令部的頭上是有失公允的!難道就沒有可能是你們調查組的人干的?”
“你的意思是指我們調查組的人監守自盜?”澀谷冷笑了一聲:“田駿君,麻煩你用腦子想一想,我們調查組的人除了去勘察,調研,一天二十四小時基本上都待在那棟大樓里,足不出樓,怎么可能與《紐約時報》聯系?自從我們入住那棟大樓之后,只有北原翔一人溜出去了。而且就在他溜出去那天發生了照片不翼而飛的情況。難道北原翔一日沒被抓住,這照片泄密案就無從查起了嗎?北原翔就能脫罪嗎?”
田駿被澀谷的回話反駁得啞口無言,他站在那兒,滿臉漲得通紅,臉上青筋暴起,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的模樣。
“澀谷將軍,請您息怒。”高倉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澀谷將軍,其實,從那棟廢棄大樓離開的并不止北原翔一人,那四個越獄的中國人不也離開了那棟大樓了嗎?而且這照片是在他們越獄之后見報的,所以我覺得有可能是這四個中國人作案也未可知啊!”
“他們幾個?他們都被關押著,如何能自由出入?”澀谷對高倉的解釋不屑一顧。
“雖然他們幾個被關押著,可他們不也越獄了嗎?這說明他們還是有辦法離開牢房的。”
澀谷聽高倉這么一說,覺得似乎也有這種可能性,畢竟報紙見報的時間并非北原翔離開廢棄大樓的當天或是次日,所以那幾個越獄的中國人也有可能是竊取照片的人。但他們是如何竊取的呢?
“澀谷將軍,我想問一下,你的那個投毒案能否結案了?我那些個被你拘押的高級軍官能否解除懷疑,讓他們回歸到他們自己的崗位上來,最近這些日子,我的好多部門都因為這些高級軍官死的死,傷的傷,關的關而無法運作。”田駿只能暫時把對澀谷的怒火壓制下去,請他高抬貴手,將他的那些重要部門的干將釋放,讓他們回歸自己的崗位,否則他的司令部都快運作不下去了。
高倉馬上在一旁幫腔:“是啊,澀谷將軍,越獄案發生之后,其實投毒案基本上也就算是告破了,那個肖亦楠應該就是投毒案的主犯,若他是清白的,又何必越獄呢?你說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