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解元不愧是解元,喜而不揚,此等境界,吾所不及也!我也該回去,踏踏實實,苦讀備考!”
趕來拜望楊沅卻撲了個空的舉人們,對于楊沅的避而不見并不著惱,反而一個個撫掌贊嘆,自愧不如。
隨后,他們就在“宋家風味樓”消費一番,次日再去“水云間”朝圣,然后便紛紛回家苦讀去了。
一時間,臨安府考學風氣大正。
消息傳到朝堂上,朝廷大員們對楊沅這個由武轉文的臨安解元,倒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們都想看看,來年春闈,此人表現如何。
拈花小筑里,“正在鄉下養傷”的楊沅和李師師并肩而行,低聲說著話。
李師師有了身孕的事,楊沅終究還是知道了。
和他在一起時一向恣意,比他還要放得開的師師姑娘,忽然間就多了許多的規矩,這也不許、那也不讓,楊沅自然有所察覺。
李師師眼見瞞不過去了,這才告訴他。
林間道路平坦,但偶有上下的小臺階,楊沅就會緊張地攙她一把,唯恐她摔了絆了。
李師師享受著情郎的體貼,柔聲道:“二郎打算什么時候去東瀛呢?”
楊沅道:“算算日子,我們去南洋的船,應該也快回來了。我再等三天,若三天后仍然沒有他們的消息,我便先行啟程。”
李師師有些擔憂地道:“如果能等,二郎最好等船隊回來。這樣,有那些東瀛人跟你一起去,比你自己獨闖東瀛要安全許多。
再一個,他們是地頭蛇,有他們幫忙,你要找那個小野明兮也容易一些。”
楊沅道:“我明白,只是我的時間有限啊。那我就等他們五天吧,若五天之內他們還沒回來,我便不等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即便我先到了日本,也不會三天兩天就把事情辦妥,說不定我前腳剛到,他們后腳也就到了。”
二人正說著,就見艾曼紐貝兒從花蔭下走來,遠遠看見楊沅,便站住了腳步,微笑地向師師頷首示意。
李師師瞟了貝兒一眼,對楊沅似笑非笑地道:“喏,找你的。”
楊沅道:“你且在亭中歇息,走路當心。”
李師師答應一聲,便在亭中坐了。
楊沅這才走向艾曼紐貝兒,貝兒見他走來,便轉身走在了前頭。
繞過一片花林,二人便一前一后進了菊庭。
貝兒請楊沅坐下來,在他對面坐下來,肅然道:“楊先生,我有件事,想得到伱的幫助。”
楊沅笑道:“可是為了你那些姊妹的安置?你不用擔心,龍山倉的王員外正在后市街上物色店面,南洋船只也快回來了,你那些姊妹很快就有事情做了。”
貝兒美麗的藍色大眼睛撲閃了幾下,微微含羞地道:“不,不是為了她們的事兒,是貝兒……想請求楊先生幫忙!”
楊沅好奇地道:“哦?幫你什么忙?”
貝兒鼓足勇氣道:“我想請楊先生……和我雙修!”
楊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么直接的嗎?
貝兒的臉蛋兒騰地一下子紅了,急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就是雙修,純粹的雙修,氣機牽引那種。”
啊,原來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可是,只能極限拉扯,卻不能登堂入室,很上火的啊。
貝兒含羞解釋道:“我察覺,我現在能隱約記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我想,如果能用雙修的方式來練功,應該會讓我更快恢復。”
貝兒站起身,凝視著楊沅,誠懇地道:“楊先生,這種每天都會遺忘前塵的日子,真的很不好受。”
楊沅思索了一下,問道:“你的記憶正在漸漸恢復?那么,你那種過目不忘的本領還存在么?”
貝兒把她的能力也發生了變化的事對楊沅說了一遍,楊沅若有所思地道:“原來是這樣,不錯,這才合乎道理。”
貝兒眼巴巴地看著楊沅,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幫助自己。
畢竟,楊沅對她說過這種功法的“副作用”,她現在這么要求人家,頗有點只負責撩的渣味兒。
“好,我答應你。”楊沅微笑地道。
如果艾曼紐貝兒能夠完全恢復,那么她所能起到的作用,絕非現在的她所能比擬的。
貝兒本就出身于貴族家庭,學習過如何理財、學習過如何打理家族產業。
后來她又做過圣戰騎士,對于戰斗和軍事后勤方面的知識很了解。
這些知識哪怕不用在戰場上,由此培養出的素質,也會讓她在其他方面大放異彩。
薛豬豬不可能成為一個精明的商人,楊沅用利益綁定她,更希望她能留在機速房。
可是他和龍山王家合作的對日商貿這條線,也需要一個有能力且信得過的人去控制,貝兒正是最好人選。
貝兒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是否信得過……
這姑娘太小看兩性相吸的魔力了。
這個金發碧眼的女騎士,在楊沅眼中,就像貓兒爪下戲弄著的一只鼠,他倒要看看,這只獵物,什么時候才會心甘情愿被他吞下。
艾曼紐貝兒聞言大喜,鄭重地向楊沅行禮道:“太謝謝您了,楊沅先生。”
“不必客氣,那么,我午后再來,我們每天行功兩次,下午一次,晚上一次。”
楊沅禮貌地對她點點頭,便舉步離去,毫無留戀。
似乎,午后的雙修,于他而言,就只是一個嚴師在指點他的學生,并沒有因為這種功法的特殊,產生絲毫綺念。
他很喜歡這個博弈的過程,他要等這個天使自己拗斷翅膀,為他留在人間。
楊沅離開后,屏風后面、柱子后面、帷幔后面,迅速冒出七八個女孩兒來。
“你太無能了,貝兒殿下,就這么放他走了嗎?我們還以為你終于想通了呢。”
阿法芙對她大失所望,娜娃爾一臉鄙夷……
“你們夠了!楊沅先生是一個真正的紳士,我……也不像你們想象的那般……放蕩。”
艾曼紐貝兒不知道她們是什么時候藏在那兒的,幸虧沒說出太過分的話,而她們甚至不懂“雙修”的意思。
饒是如此,貝兒還是惱羞成怒:“你們要是再跟我說這些,我就生氣了。”
“嘁!”姑娘們一哄而散。
但是,從這一天起,貝兒姑娘沐浴的頻率明顯增加了。
她每天都要洗兩次澡,下午一次,晚上一次,似乎比來自東羅馬帝國的特麗薩更愛沐浴。
她的祈禱也越發地勤快了。
而楊沅下午練功后要去“水云間”酒家,晚上練功后要去宮城官舍,每日奔波,也很辛苦。
第四天下午,楊沅練功后沐浴一番,清清爽爽地去了大宅。
因為丹娘今天高掛免戰牌,他下午無處可去了。
王長生見東家來了,便把他領去參觀已經徹底完工的地下秘室。
楊沅本以為只是一個小空間,可以暫時藏人,想不到地下面積竟然如此之大,而且一點也沒有沉悶的感覺,想來是建有不少隱蔽的通風口。
“王先生這地下密室建造的當真不凡,出入口極其隱蔽,而且下邊既不潮濕也不沉悶,了不得。”
王長生傲然道:“老夫土木兼修,說到造詣,即便不算登峰造極,比起最高明的皇家大匠也是毫不遜色的。”
楊沅連連點頭:“有王先生在,鈴木太郎的麻煩必能迎刃而解。”
楊沅和王長生出了地下密室,楊沅道:“這宅子接下來的工程,就不需要王先生親自監建了吧?我后天去東瀛,王先生是和我一起走,還是等……”
“二哥,我回來了!”
楊沅話猶未了,就聽見一個爽朗的聲音。
楊沅抬頭看去,就見一個小黑人,嘴著一口大白牙,笑嘻嘻地向他快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