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登陸后,就一路沿海北上,餓了便去海里解決下,吃飽了則又繼續趕路。
沿途所見,倒是國泰民安。
凡人所居之地少了妖魔,怪談志異成了往事。
從前的“三災”中除了那“瘟疫的源頭”突兀消失之外,其余的倒也全部沒了。
而在宗門出現,權力巔峰移至了宗門之后,兵禍也少了許多。
一路,蒼生安居。
寄宿小鎮,還能看到在街頭奔跑歡笑的孩子。
李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誰不希望自己住的地方是和平的呢?
而在跨過青河后,他又來到了青木州,去見了見如今的“慈王”曹怡。
自去年年初見面后,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曹怡變化很大,李玄甚至都不是在慈王府里尋到她的。
曾經的紈绔,曾經的方丈如今戴上了一張特制的鬼面具,青面獠牙,猙獰可怖,與本來可人的模樣全然不同。而其在地下建立了一個名叫“地府”的勢力,李玄之前有不少弟弟妹妹,還有原本羽教,以及大雍密宗的一些干部都是這地府的一員。
“地府”專司賞善罰惡。
而作為“地府首領”,曹怡身份自是隱秘。
其表面還是慈王。
原本落魄曹家在投奔而來后,也是一飛沖天,成了青木州顯貴。本是四處寄人籬下的曹聞也是水漲船高,如今成了州城里鼎鼎有名、權勢煊赫的曹大爺。
而其暗中這身份,便連曹聞曹大爺也不知曉。
只可惜,曹怡的身份即便再隱秘,也瞞不過李玄。
李玄尋到了她,一番親近后,又讓曹怡幫忙送一封信去李家,說是要李家護送一批“螢香”送至靈一宗。
臨別前,李玄看了看這江湖勢力般的地府,道:“不若你隨我一同北上去靈一宗修行。”
曹怡緩緩搖頭,拒絕了他。
并不是每個人都渴求著做修士的
數日后,李玄辭別曹怡,繼續北上,十余日后進入了青銅原,繼而入了靈一宗。
入了宗門,他回到“十鎮”中的雄山鎮。
老太太和李老爺正眉開眼笑地看著信。
李玄上前一問,才發現是家書。
家書里說,大周長公主楊隨與李家家主喜結連理,不僅如此,還已查出了喜脈,這家書是李知禮寫了給長輩報喜的。
對于李玄動不動外出,李老爺和老太太都適應了,此時見他歸來,喜滋滋地拿了信給他看。
李玄看著看著,一邊為二弟高興,也一邊自己心底也生了點想法。
隨后,在一番兒簡單拜訪后,他拉了魏瑤和蘇薔,商量了“生娃娃”的事。
魏瑤有些不樂意,她還要修煉。
蘇薔卻是個另類,她便是在宗門也無法修煉,自是答應。
于是,李玄便努力上了。
努力一晚,效果未知
次日,早。
李玄直接來到觀日峰,取出了他今早才制造出的“念石”遞給金天禪,道:“師父,不負所托,果真向佛陀尋到了一些特殊的念石。然而,弟子也無法保證,這念石就是高階念石,您可以試試。”
金天禪接過,一陣撫摸,贊道:“好美的石頭。”
他白發巍巍,道:“無論是不是,你的這份心,老夫真的心領了。”
想了想,他招招手,道:“過來。”
李玄走近。
金天禪忽地閉目。
李玄感到一種奇異的精神波動從金天禪體內生出,那種波動充斥著遠勝過他的玄妙,可絕不是金天禪自己的
很快,他看到金天禪掌心浮出了一道奇異的紋理,這紋理宛如活物般在他肌膚下流通,繼而又涌入指尖。
待到落定,卻是顯出奇異的“黑點白點”的模樣,點與點之間還連接著,實是有幾分難言的神異。
而金天禪的指尖也因此散發出柔和的淡淡毫光,以至于指尖都變得晶瑩剔透。
金天禪猛然睜眼,指尖伸到李玄面前,道:“速以精神之根取去!這便是陣法傳承!”
李玄愣了下,指尖運力,卻還是點了過去。
無形的精神之根透指而出,攥住了金天禪指尖。
一瞬間
那那紋理被他拖拽而出,繼而落到了他指尖。
李玄看去,卻見黑點白點頗有幾分“前世見過的河圖洛書之感”,點有三點,兩黑一白,彼此連線。
金天禪長舒一口氣,然后笑著看向他道:“這便是陣紋。擁有陣紋者,便可輕易繪陣。來,老夫教教你。”
旋即,他認真地教導起來。
“但凡刻陣,便以指尖點物,白上,兩黑下,呈三角,便是汲靈陣。
汲靈陣可吞噬寶物,乃至妖魔血肉,以使得兵器擁有特殊力量。”
“黑上,白右下,便是煉金陣。
如此可從黃金里提出其特性,這乃是飛劍制作的基礎。”
“黑上,白左下,則是化晶陣。
越是高級的靈礦便越是少。
鑄造高階飛劍也并非全用高級靈礦,冰晶乃是基礎。
化晶陣可從冰晶里汲取特性,這與黃金一般,乃是構成飛劍鑄造的兩塊基石。
任何飛劍鑄造首先都需刻下這兩陣,然后予以大量黃金和冰晶,才能成功鑄出劍胚。”
“黑白三點并排,則是疊兵陣。
疊兵陣的作用你應該知道的很清楚了。
但是,一個疊兵陣的上限乃是十數,若要求穩,便是九。
故而宗中峰主之飛劍,皆是一劍化九。
老夫那柄百獸劍,疊兵百劍,便是刻了十道足足疊兵陣。
然而,若想壓下三點,還需一些秘訣。”
說罷,金天禪又壓低聲音,小聲傳授,“陣紋三點平日里皆是散開,三點若想平成直線,則需在施陣時再取一枚念石。
然后煉化這念石,讓自己在短時間內擁有雙重精神之根的力量,如此才能快速壓下三點,從而構成疊兵陣。”
李玄點點頭。
金天禪繼續道:“疊兵陣若想刻繪多重,一定要注意整體布局,切不可此處密,那處疏。否則,飛劍易斷。”
說罷,他又取了紙筆,好一番比劃。
在交代完這些,金天禪繼續取出一卷圖軸遞給李玄,道:“宗門大陣卻又不同,這便是靈一宗陣圖。”
李玄取了圖,展開一看,也不禁為圖中之景而心顫神搖。
這幅圖是一副沙盤般的圖冊,整個兒靈一宗在其中都清晰無比,且還能看到陣圖中顯出的一團團幽藍光澤。
幽藍光澤最盛之處便是五峰核心的主峰,隨著往外延伸色澤漸淡,待到五峰邊緣已弱了不少,而至十鎮則已呈現微弱的淡藍。
金天禪道:“握此陣圖,靈一宗便可立于不敗之地。便是勝過老夫的妖魔也不敢入侵門中。
而這些藍色則便是靈礦。”
說罷,他一指五峰中央位置道:“這里會產出極少的四階靈礦,只不過四階靈礦已被全部開采,用來鑄造了一方鍛兵爐。”
李玄忽道:“師父,你這是在交待后事?”
金天禪笑道:“你取來念石,讓老夫能有機會一搏,老夫已然滿足。
然而,突破這種事誰也不是十拿九穩,老夫大限將至,萬一未曾突破,死于半道,那這些東西就都斷了傳承。
所以在突破之前,老夫要將一眾后事全部交待完再說。”
李玄有些默然。
靈一宗并不是他留著“養老”的地方。
他還要去外面探索。
至于這些作為傳承的陣紋,他稍稍把玩一番就可以了,也不想帶走。要知道,這些陣紋包含了整個靈一宗存在的“飛劍基礎”。
沒了這些陣紋,就沒了靈一宗。
固然,有了這些東西,對他會稍有幫助。可靈一宗沒了這些,那就是徹底沒了。
靈一宗沒了,“雄山鎮”就也沒了,李家的修士家族也沒了。
此時李玄看著正娓娓而談、一副交代后事模樣的老者,心里下了決斷:‘若是師父突破了,再還他便是。
若是不曾突破,我去尋了義母,讓義母擔當這什么宗主好了。
現在倒是不宜拒絕,也好讓師父毫無掛礙地安心突破。’
至于為什么不給自家人。
威望不足,力量不夠,反易生出動蕩。
金天禪又繼續與他說著:“鍛兵需要五種基本要素。
鐵匠的持續鍛造,這在本宗一般是那些選擇了力量向的魔形境修士來擔任。
靈泉,淬火用。
靈火,需得砍伐靈柴,這需靈礦之地的靈柴才可用。
火爐,唯有高階礦才能用來鍛造低一階的飛劍,故而在那以四階礦鍛出的鍛兵爐出現前,我們靈一宗的飛劍并不多。
刻陣,只有掌握著陣紋的人才能進行。
除此之外,還可添加神兵石,配合汲靈陣以增加飛劍力量”
金天禪耐心地講解著作為宗主最核心的知識,李玄一一了解著。
隨后,金天禪又召集了五峰十鎮的頭面人物,當眾指著李玄道:“老夫不日閉關突破,若有不測,今后我靈一宗宗主便是李玄。
李玄作為飛光峰峰主,老夫閉關弟子,十鎮花家的一員,又是雄山鎮李家家主,其實力、人品,大家皆是有目共睹。
這位置,他當得!”
五峰十鎮,無人異議,對這件事他們早就默認了。
只要李玄在,就沒有人會、也沒有人敢去打靈一宗宗主之位的念頭,所有人都會服服帖帖。
因為越是了解李玄,他們就越是敬畏。
這種敬畏,甚至連老宗主金天禪都比不上。
因為李玄身上裹攜著一層濃郁無比的神秘色彩。
他看起來很親近,很謙遜,可哪怕他就在伱面前,和你笑著說話,你卻會本能地生出一種感覺。那就是你根本不了解眼前的人
他就好像一座深海冰山,你看到的只是海面上的一角
老宗主做好了一切準備,便閉關突破去了。
李玄也趁著這段時間,一邊陪著妻子女兒,努力耕種薔薇看看能不能誕下子嗣,一邊琢磨自己掌控的力量。
一,血肉變形,這是最常用的“功能”。
二,各種妖法,這提供了多重詭譎手段。
三,精神震懾,這種力量無法量化,時靈時不靈,他用的較少,一般作為輔助使用。相比起攻擊,精神屬性更多的是提供其他幫助。
四,香火力量,如今沒法用,就算用了,也只是“趕路”之類,他的“神佛特性”太少了,“移物”這力量連二階妖魔的腦袋都不一定摘的下。而他想要提升就得去香火神域
可是,外面還有那么多妖魔可以殺,在完成更多的加點前,李玄不打算冒然進入香火神域前。
你說你明明還能變強,為什么要急著提前進入一個不確定的險地呢?
這種事,李玄干不出來。
五,軀體改造,血氣雙重御飛劍,則是他最常用、也是最具攻擊性的“力量”,相當于“平a”了。
無論什么敵人,李玄皆可以此方法一劍殺之。
要增強這力量,狩獵妖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孕育出更多的氣。
狩獵妖魔,能增加血的力量。
孕育氣,則能發揮飛劍的力量,同時也能激活陣法,從而帶來無限可能。
所以,李玄每日還會隨妻女于鐵壁峰頂盤膝修煉,以養體內那一縷氣,繼而期待著早日突破兵主境層次。
而如今,除了以上兩個,李玄又多了個力量。
那就是法術。
通過高強度的精神活化周邊的自然之物,從而帶來的法術!
李玄試著試著,也大致了解了。
風,水,火,山石土,一切皆可活化,然后成為化作最直觀的攻擊手段。
然而這種攻擊手段卻完全可“施法者”的力量有關。
簡而言之,其實就是御物。
施法者強,法術就強,施法者弱,法術就弱
這道理和“御劍”還有點不同。
御劍,飛劍本身可以氣激活,從而強大,能斬殺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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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御物,這物卻并不強,故而修士的法術大多起的應該只是“戰術作用”、“功能作用”,而并非“攻擊”。
李玄靜靜等著,在靈一宗陪伴親人度過了大半年的美好時光。
薔薇,沒有生產,甚至沒有半點有孕的跡象。
李玄便打消了再孕育后代的想法
秋末。
李家的“螢香”到了,足足五大箱。李玄收存于雄山鎮中。
另一邊,田媛和趙晴雪的兩個侍女“巧兒”、“詩荷”卻也選擇了留在大周王都,兩女不欲修仙,卻欲享受人間繁華。
有著和李玄的關系,兩女在大周王都已是名聲頗大的貴婦人自是頗有幾分“寧為雞首,不為鳳尾”的感覺
天寒地凍。
然而,靈一宗卻是熱熱鬧鬧。
為何?
卻是幾家婚宴一起辦。
其中有一家還是雄山鎮李家的。
婚者乃是李玄小姨娘許晨紅的兒子,那許晨紅說來還是當初李玄和田媛的紅娘。而其子則是李玄的堂弟田新池。
那堂弟乃是原雄山縣田家那邊過來的,在去年的李家大遷徙中,乃是第一批進入靈一宗的,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典型。
黎山六盟自熊魔之亂后,人丁極其稀少,又感靈一宗強大,便時常來此拜訪,位極卑微,同時門中俊俏的女修男修亦以一種“交流”的方式和當地年輕修士相處。
李玄那堂弟田新池便在這個過程中結識了一位黎山六盟的女修,兩人迅速墜入愛河,如今便是和其他幾家的婚事一起辦了。
冬日,熱熱鬧鬧。
而李玄毫無疑問坐在主桌第一席。
其下才依次坐著別的峰主,乃至正襟危坐的大周、大雍國主王后。
黎山六盟如今的盟主也是小心翼翼地在下首陪著聊笑,談論著今后兩宗之間的往來。
在他看來,若是沒有意外,今后大周大雍最有權勢的人就是眼前這位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年輕人了。
而李玄還很年輕,他在這個位置上會坐上百年,乃至更久。
所有人都以其馬首是瞻。
沒多久,一日冬夜。
靈一宗五峰之一的觀日峰山忽地風塵大作。
風雪卷成白龍,帶著一聲長嘯覆籠周邊。
一時間,觀日峰有不少修煉的弟子紛紛走出,隱約間他們看到一道身影竟御風踏雪,凌于半空。
頓時,便有弟子御劍前去查探。
這一看,卻見個老者負手而立,只是其白發已去,黑發披散。
“宗主!”
“宗主!”
弟子們紛紛激動起來。
再一看,他們又發現金天禪居然沒有御劍,而是踩踏在風上。
“法術!”
“御風術!”
弟子們震驚不已。
而有執事則是飛近,作揖道:“恭賀宗主突破高階兵主境!”
一眾弟子紛紛作揖,恭賀。
金天禪心中爽快,于半空哈哈大笑,指頭舞動,撥弄風雪。
五峰傳承,他皆是知道,紫霞峰的法術自也不例外,而在融合李玄贈予的高階念石后,他便旋即花費一點時間掌握了這“御風術”,如今施展開來,實在是舒爽無比,著實有種“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感覺
次日。
李玄登上了朝日峰。
金天禪在別人面前繃著臉,但看到這位賜予了他“修煉第二春”的弟子,實在是開心地不得了。
他拉著李玄胳膊,道:“來來來,為師給你看看法術。”
說罷,他就站到了觀日峰主峰的天井中。
口中念念有詞,繼而指一揚,卻見大風平地起,化作龍卷,平地一掠,除卻掠起飛雪重重,還卷起了金天禪和李玄。
風卷而高,兩人很快來到了高處,俯瞰蒼山。
金天禪興奮道:“若有御風術,再與其他修士對敵,那簡直是戰無不勝了。”
李玄想了想道:“恰如兩人以弓對射,一人騎著快馬,還有一人則是步行,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不錯!就是如此!”金天禪道,“而除了御風術,還有御水,御土等法術”
他一一介紹著,李玄看著腳下著孱弱的風。
他忽地想到了自己的風。
大風呼嘯,蘊藏巨力,雖有些難以控制,可卻比金天禪的風強太多了
而他之前的想法也得到了證實。
修士的法術,確實只是“功能向”的,而并沒有提升“站樁攻擊力”。
金天禪卻道:“老夫破入高階兵主境,壽元再增些年,已然心滿意足。
之后卻是輪到你了。
玄兒,老夫想問,你把這念石給了老夫,你自己呢?”
李玄道:“其實佛陀給了不少高階念石,我我已經突破了。
佛陀那邊也有御風術,我順便修了。”
說著,他一招手,另一道旋風在半空形成。
李玄踏步而上,御風而立。
至于更高端的用法,他則沒有展現,以免打擊到這位師父。
可即便如此,金天禪卻也已目瞪口呆。
李玄道:“師父既突破,那掌教之位自還是師父的。
弟子也算安心了,不日將出云游。
陣紋之類,我還是還于師父好了。”
說著,他便走近,抬指,欲將陣紋還回去。
這段時間,他嘗試過了
汲靈陣,煉金陣,化晶陣,疊兵陣這些陣法就是鍛造飛劍的一條龍陣法
這些陣法對他有用處,可卻不關鍵。
畢竟,他需要的只是飛劍。
金天禪愣了半晌,他驀然從眼前男子的態度里察覺了一件事:對方并不想做什么宗主。
他沉默許久,這才悠悠道:“老夫傳你煉丹術,御劍術,可你一學就會。
而你卻也傳了老夫念石。
如此,老夫實在不敢也羞于再以師名自稱。
李玄,你若不嫌棄,老夫愿代師收徒。
而老夫虛長你一些年歲,便喚你一聲師弟,你可愿意?”
李玄愕然了下。
金天禪道:“你莫要推辭,修士強者為尊,這本是應該的。”
李玄這才點了點頭
數日后。
良辰吉日。
金天禪祭拜先祖,然后代師收徒。
李玄頓時從靈一宗第三代弟子一躍而成第二代弟子。
洛娥,風夢柔都面色古怪地盯著他,這位“師弟”從今往后就變成“小師叔”了
水誠子則早知道了李玄的力量,笑呵呵地喊著“師弟”。
花曉盈面色也很古怪
因為對她而言,李玄又是“師弟”又是“義子”。
她掃了一眼這年輕而妖孽的師弟,也不知怎么開口。
李玄笑著抱拳,喊了聲:“義母師姐。”
花曉盈回了句:“玄兒師弟。”
說完,她自己笑了起來,然后道:“今后便以師姐師弟相稱。”
流程走完,本該結束。
金天禪卻忽地舉手,道:“趁著眾人在此
老夫以修煉之道心發誓。
無論何等情況,我十鎮如一家,如有違背者,老夫嚴懲不怠!
老夫以修煉之道心發誓。
老夫之后,宗主之位必為李家人,若是李玄師弟不愿繼承宗主之位,那新宗主亦必由其同意才能繼任。
若李玄師弟不在,那便需其發妻同意,新任宗主才可繼任!
若違此誓,心魔頓生,噬我一身力量,金家亦是后繼無人!”
這誓言極重,甚至把“十鎮”中的金家也扯進來了。
眾人目瞪口呆,旋即才有不少人上前道“宗主,不可,不可啊”
然而,金天禪只是堅持。
他心中打定主意,縱然李玄不愿做宗主,他也一定會把宗主之位留給李家。
看到眾人還在叨嘮,金天禪猛然舉起一個匣子,道:“你們看看這是什么?”
一眾人看去。
金天禪道:“高階念石,這都是李玄師弟從佛陀那邊取來的!”
所有人頓時沉默下來,目光變得火熱一片
金天禪撫須又道:“再說一件事,李玄師弟比老夫更早掌握法術!”
眾人起哄,愕然。
李玄微笑著,微微頷首,道:“僥幸,僥幸。”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眺望東海方向。
歇息了大半年了,他該繼續探索,尋找妖魔,以期突破了,以期更清晰地看到這個世界。
廢墟之城,陰陽混沌,卯會古地
高層世界落下的一片雪花,便能壓垮下面的一切。
后方既定,他也該把更多的時間投入到探索中去了
汪洋。
墨色水域,波濤靜流。
陡然斑斕海魚驚散開來,一道黑影分波入海,順著海底的山巒來到一處洞窟前。
他似是沒有察覺到魔氣,便用古怪的語言喊了聲:“魔鯊老兄,魔鯊老兄,約好了一起去集市的呢,怎么失約了?”
然而,無人回答。
黑影又喊了幾句,還是無人。
他微微皺眉,這才往洞窟深處走去,走了一圈,卻發現洞中空無一人,再四處一找,又在周邊海域發現了一些殘存的巨大骸骨。
那些骸骨中有硬如鋼鐵的,明顯不是普通海獸,而是妖魔之骨。
再看形狀,赫然便該是水魔鯊的了。
黑影愕然地看著這一幕,喃喃著:“這這”
他急忙轉身而跑。
他要去向魔國報告此事。
這片地兒,能死千萬人類,卻不可死一個魔!
又是數日。
數道持叉白甲水魔落臨此處。
一番探尋后,看著那黑影道:“不是修士殺的,而是被某個外來的妖魔吃了。”
黑影道:“它為什么不吃修士?吃修士,摻螢香,那才是大補!”
持叉白甲水魔道:“本土妖魔都知道這些規矩,看來是外來的妖魔能夠解決水魔鯊一家,至少也是三階大魔了。最近我們會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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