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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好處1,2

更新時間:2024-07-05  作者:是桃花酥呀
心慈寺。

殿中。

李玄轉身,看了看鏡子。

鏡子里,此時的他分明就是之前的“無首佛”。

薔薇也嚇了一跳,小聲喊了句:“公子?”

李玄應了聲。

薔薇這才拍拍胸脯,舒了口氣。

李玄想了想,忽地喊道:“母親。”

薔薇:

下一剎,她反應過來,應了聲:“嗯。”

李玄問:“母親可曾用過午膳?”

薔薇古怪道:“用過了。”

李玄道:“如今春寒,母親多穿些衣物,莫要凍著。”

薔薇道:“曉得了。”

李玄繼續絮絮叨叨。

薔薇一一應答。

兩人之間,一派母慈子孝的場景。

來前,李玄已經細細問過之前那“食尸鼠是如何和薔薇進行日常”的,此時此刻,他不過是在重演一遍罷了。

之后,大半天的功夫,他都在與薔薇如此地進行日常。

他記得,食尸鼠說過“它是知道如何吃孔雀大明王的肉”,并以此為秘密想李玄放過它。可那種情形下,李玄根本不可能饒過它。

所以,“如何吃肉”就變成了一個謎題。

當然,李玄也不一定非要吃孔雀大明王的肉。但他心里很清楚,一是孔雀大明王是孔雀大明王,薔薇是薔薇,兩者未必等同;二是吃了孔雀大明王的肉,薔薇未必會有事;三是就算你決定不吃孔雀大明王的肉,那你至少得知道怎么吃,吃了會發生點什么,其中代表的意義又是什么。

“吃肉”,就是李玄探索“香火神域”的一個路引。

他不知道怎么吃,只能去排查食尸鼠的異常。

而這異常,就是食尸鼠和薔薇的日常。

原因很簡單。

你就說吧,食尸鼠根本不是佛陀,可它卻依然以“母”侍薔薇,這要說沒目的沒理由,傻子都不信。

所以,李玄打算這么演一遍。

他嘗到了香火的甜頭,也感到了香火的必須,形勢所迫,自身所需,不得不為。

李玄做事非常認真,就算是演那也是沉浸式演出。

基本上,他就把薔薇想做了自己的母親,將腦海里之前那些不敬的念頭全部都拋出腦海之外。

如此,折騰到傍晚的時候,李玄感到感覺來了。

他開始感到癢。

脖子上癢。

他心里開始產生一種強烈的難受感:他脖子上沒有頭,那斷裂之處好像無法愈合似的,持續不斷地產生一種發自靈魂的癢感。

他需要頭,他想要摘頭然后裝到自己的脖子上。

周邊香火甚濃,他只要一念就可以將香火化作一條觸手,在這周邊挑選他想要的人頭。然后,他只要輕輕地一個移物,那人頭就會從別人脖子上忽然消失,然后落到他脖子上。

李玄強壓著這想法,他心念一動,急忙將周身那蠟化香油撤去,重新裝在瓶子中,然后雙手拼命了地撓著脖子。

周邊明明是青燈古佛,香霧裊裊,好一派古剎寧靜之景,但這一切在他眼中卻是混亂無比,景象斑駁,暗色調的寂靜禪房也化作了五彩斑斕的花花世界。

他耳中更是隆隆作響,好像是外面有許多人在嚎叫怪笑、念經祈拜,又好像是他心臟怦怦狂跳,瘋狂泵動,從而引發一種高血壓才會產生的耳鳴感。

哧哧哧!

他雙手越發用力抓著脖子。

明明他現在有了頭,可剛剛那癢感卻還是未曾消散。

“吾兒,你怎么了?”薔薇繼續繃著自己佛母的身份,關切地詢問。

這話一出,李玄就感到更癢了,就好像骨頭都跟著癢了起來。

他猛然沖過去,把薔薇推到,跨坐在她身上,道:“不演了!不演了!”

就這么一吼,就這么打破了原本“母子關系”,他脖頸處的癢感竟陡然停了下來,然后開始緩緩消散。

李玄就這么安靜地坐著,靜靜感受著這宛如毒潮般退散的怪異癢感。

他深吸了幾口氣,微微側頭一看,卻見脖子都撓出了血,好像是這具身體本能地在認為“他的腦袋不足以成為無首佛的頭顱”。

他后怕地喘著氣,就連頭發都濕漉漉的,宛如剛淋了雨。

周邊原本混亂的畫面,聲音都安寧了下來。

香燭靜靜燃燒,禪房中桌椅香具,萬般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

前后反差,云泥之別。

薔薇感到壓在身上的重量,雙手忽地輕輕扯住褲腰帶,露出白花花的肉。

眼見著就要露出更多,李玄卻猛地一抓。

薔薇嘟嘴道:“不是不演了嗎?既然不演,你是我公子,我是你丫鬟。伱是男的,我是女的。你為什么不睡我?”

不知為何,這般徹底逆反“佛母和佛陀”關系的語言一出,李玄那癢感幾乎是消失殆盡了。

他也顧不得回答,一邊提著薔薇的褲子,一邊思索著。

薔薇一氣,就去脫他的褲子,嘴里嘀咕著:“都這么久了,公子是不是不要奴家了?”

李玄抓著她的手。

薔薇氣呼呼的。

李玄好笑道:“你就不覺得剛剛我那么古怪,很可怕么?”

“古怪?”薔薇道,“哪兒古怪?公子就是把香油褪去了,然后忽地就把奴家推倒了,跨了上來。

奴家以為你想要了,可你卻拉著我。怎么回事嘛?明明都開始了,忽然停下來。”

李玄一仰頭,道:“你看看我脖子。”

薔薇抬手摸了摸,道:“好的呀。”

李玄愣了下,再側頭一看。

他脖子上哪里有抓痕?

他忽地有所明悟,問道:“我剛剛有沒有瘋狂地抓自己的脖子?”

薔薇搖了搖頭。

李玄愣了下,眉頭皺起,一雙瞳孔緩緩縮起。

“有意思。”

就在他自喃的時候,薔薇已經快要得逞了。

李玄陡然起身,一把抄過薔薇,讓她好好地坐在蒲團上,然后道:“在問題沒有得到答案之前,先忍一忍吧。”

說罷,他思索著,總結著,緩緩道:“香油就好像是個引子。

不!是一個資質。

而你我之間只要表現出母子關系,就好像開始啟動什么一樣,在這個啟動的過程里,我覺得脖子越來越癢,就很想要尋一個頭顱給裝上。

然而,只要你我的母子關系一打破,那癢感就開始飛快消失。

很顯然這是啟動被打破了。”

他托頷,喃喃道:“那只大老鼠接近你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吃孔雀大明王的肉,從而變強。

那么這種啟動,應該就是吃肉的第一步。”

李玄驀然抬眼,道:“薔薇,你再和我仔細說說,當時那大老鼠平日里是如何做的,它的表現種種。”

薔薇背對著他,在生氣。

李玄上前,輕輕摟著她道:“我保證,等這次結束,我就娶你為妻。”

“不要!”薔薇道。

還未等李玄回答,薔薇道:“成了你的妻子,那多沒意思呀。我不當妻不當妾,就想你來偷我,這樣奴家想想就好興奮呢。”

李玄:

他看著此時的薔薇。

他可以確定,自己神色里流露出的絕對不是欲望,而是其他東西。但薔薇并沒有受到他的影響。

“好。”李玄應了聲。

然后,“狗男女”又湊一起,開始細細討論

轉瞬,數日過去。

李玄有了些小小的進展。

他徹底掌控了控制“癢感”的開關——打破“母子關系”。

一旦他不扮演,那癢感就會直接誒斷了。

這使得,他可以從容不迫地動用香油,并且進入“香火神域”的世界。

然而,他這走入了那世界和沒走入也差不多,因為入目的景色和在外沒什么區別,即全然是一片光明。

除了那一尊孔雀大明王的金身,以及自己那空殼子金身之外,便是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

這讓他知道了一件事:他并沒有真正地完全地進入那個世界。

就好像來到了晴天的深海,如今的他還在船上。

海上金光燦燦,船亦也在海上,船上人能看到金色的海面,可卻無法窺到海中盛景。

可偏偏那海中之景,才是海洋世界。

那么,怎么進入?

怎么吃肉?

李玄的答案是:熬。

他只要能在那癢感中熬過更多的時間,必然能有新的收獲。

然而,這種煎熬實在是難以想象,李玄感到自己強行堅持,意義不大。

他決定利用自己的精神,在處于極度平靜時畫幾幅畫,然后在煎熬時試試能不能借畫平靜心緒。然而一番簡短的嘗試后,他發現屁用沒有。該怎么癢還是怎么癢,他支撐的時間多不了一點。

李玄又祭出了“畸變怪猴”、“虎魔太歲”,使得自己精神達到了126點。結果一下子就好了,他忽然就能撐了

香火古剎,收納災民。

眾生祈拜,一派光明盛景。

而那據說供著佛陀佛母的后殿禁地,卻是一片邪異

觸手托地,佛陀無首,手舉著香。

癢感還在持續產生,但卻已經從原本的無法忍受變得可以忍耐。

李玄慢慢忍耐著。

然后他忽地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側臥的佛母身上忽地飛起了一縷一縷金色氣息,這些氣息向著他那空殼子軀體而來,纏繞包裹,竟使得他有一種在變強的感覺。

隨著時間流逝,他那空殼子的佛軀居然變得厚實了一點,而“香火神域”世界在他眼中則變得暗淡了一點。

他能夠隱約看到了一些灰色輪廓,就好似是無盡光明里多了幾個具有結構的陰影。

而看著那陰影的輪廓,似乎是些桌椅。

他想過去看看,卻忽地發現自己極難行動。

本來,他完全是可以隨意行走,隨意進出“香火神域”世界的。但這一刻,他卻感到了一種粘滯,一種拖拽的阻力。

李玄嘗試著。

他發現,隨著他距離無首佛越遠,阻力就會越大。

而當他靠近無首佛的時候,那阻力幾乎就會徹底消失。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無論是無首佛,還是佛母金身都正在變小。

李玄沒有再莽撞的深入。

既然有了進展,他就開始撤離。

雖然不如之前那般“秒進秒出”,但他花費了一小會兒功夫還是出來了。

一問薔薇,剛剛他的身體竟然在變得黯淡。

再問之前食尸鼠有沒有過這種情況,薔薇只是搖頭說不知,因為食尸鼠很多時候都是單獨呆著的,鬼知道它做了些什么。

“對了,你娘我啊,想起來了。”薔薇忽地眼中一亮,“我和那只大老鼠在一起時,雖然好吃好喝,但后來就開始頭疼了,就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

李玄若有所思。

薔薇想了想,又道:“剛剛你娘又有那種感覺了,就是有點頭疼,但只是小小的頭疼。”

李玄腦海里閃過“佛母金身上飄過的那些金色氣息”,閃過“那些金色氣息包裹在空殼子佛陀身上”的場景。

那種飄來,好像是水往低處流一般自然。

李玄忽地有所明悟,道:“可能我剛剛吃到肉了,所以你才會感到頭疼。”

旋即,他把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與薔薇細細說了說。

“狗男女”又一番討論,決定去佛經里尋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薔薇最近讀了許多佛經,雖然沒看明白佛經里有什么內容,但卻知道有哪些佛經。

她道:“和佛母有關的經文么,也就是《佛母大金耀孔雀明王經》,奴家去取來好啦。”

李玄道:“不必。”

香火濃郁的青木州,這就是他徹底的主場。

在這里,他真就是手眼通天。

想要找一本經書,還要出門?

香火豈是這般不便之物?

他視線隨著香火擴散,在心慈寺藏經閣的書架上掃過,很快一抽,將其中一本經書就移了過來,然后快速翻閱。

他過目不忘,一遍之后,內容便都記下了,然后丟給薔薇,問:“是這本吧?”

薔薇看了看,道:“比我在李家看的那本要厚一點。”

李玄道:“心慈寺也是古剎,藏書完整一些,也正常。”

如今這時代并不同李玄前世,這里的書籍有不少是抄本,而但凡抄本就存在抄錯,抄少的可能。若是再經戰火,災禍洗禮,甚至有不少書便可能從此遺失,徹底不見。

李玄細細品味著《佛母大金耀孔雀明王經》。

高精神,使得他的大腦宛如計算機一般,快速篩選著其中種種信息,再加以分析。

佛母孔雀吞佛陀,佛陀從其腹而生,尊其為母,締結關系,承諾“無數眾生瞻仰,凡做我好事,我教他先祭汝口”。

這是說佛陀對佛母很是“孝順”,但凡有祭品,佛陀會讓佛母先挑。

但對佛而言,這祭品,應該就是香火。

從另一個角度而言,這是一種香火共享的行為。

李玄腦海中忽地有了一個猜測。

‘如今我在那世界里乃是個佛陀空殼子,但佛母卻是如假包換的佛母,雙方之間本就締結有香火共享的關系。

一旦雙方聯系起來,那佛母身上凝聚的香火,就自然而然地會流向佛陀這個空殼子,從而使得我那佛陀金身越發凝聚,繼而重現原本佛門香火分配之景。

隨著凝聚,我會越發地沉浸入真正的香火神域,所以看到的不再是外面那金光熠熠的景象,而是香火神域真實的一面。

正因為我在進入其中,所以我才會生出粘滯感。’

‘而這種香火分配,其實正是吃肉。

畢竟,佛陀只是個空殼子,而佛母確是實打實的。’

‘之前食尸鼠必然也這么吃過肉’

李玄腦海里閃過薔薇所言的諸如“大老鼠明明沒點香火,但周身少了一圈,便依然化虹離去”。

‘是了,食尸鼠在凌波府大戰中損傷過本體。’

‘那么,既然食尸鼠都敢這么做,我為什么不行?’

李玄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得深入去看看,畢竟這個世界正在變得越來越恐怖,而義父又給他這個魔佛出了個難題:對付旱魃。

如果是食尸鼠,那肯定無所謂,畢竟就算不對付,那也可以脅迫青木州百姓和他一起對抗南下大軍,然后攪的各方烏煙瘴氣,十室九空。

可李玄卻知道“大將軍對付不了旱魃,而魔佛鎮壓了旱魃,繼而順理成章地立寺承香火,然后甚至成為大國教”乃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深入香火神域,終究存在著我所不知的變數。

那是個我完全陌生的世界。’

李玄忽地又陷入了猶豫。

然后,他自問:‘我還有別的選擇么?’

想了想,他自答道:‘有。’

他當然有。

殺魔得屬性點,這就是他的選擇。

從前,他需要等著相爺的勢力充當他的眼睛,雖然那眼睛并不是太及時、且反饋也緩慢,但他也沒別的辦法。

可現在,他已經有了別的選擇。

在這香火騰騰的一畝三分地上,有哪個妖魔能逃出他的眼睛?

數日后

心慈寺,后殿外。

作為方丈的鏡妙于殿門前,輕輕叩動。

待到屋里傳來聲音,她才入門,道了聲:“佛母,青王送了許多物資前來,有糧食,有棉衣,有草藥”

她認真地匯報著。

待到完了,屏風后才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方丈自行處理,佛望信者有報,去吧。”

鏡妙覺得佛母的聲音有那么點莫名的熟悉,但只是有一點點罷了。

她恭敬應了聲,雙手合十,道了聲“南無阿彌陀佛”,便轉身離去。

青王贈送物資,佛母欣然接受,而處理者卻是她。

這讓鏡妙感到了一種沉甸甸的使命感。

三年前,她還是個紈绔。

兩年前,她避難入了心慈寺。

去年,她成了心慈寺方丈。

而這些日子,她于心慈寺下那些災后廢墟里走過,見蒼生罹難,妻失其夫,子失其母,病者難活,逝者難息。

她一路走來,看了那許多人間疾苦,那屬于“小女兒家的叛逆與幼稚”終究被緩緩洗禮,而變得愿意承擔這一切。

她要用自己的手,去安撫這災后的州城。

‘不可以再哭了。’

曹怡徹底死去。

今后活著的,只是鏡妙

又是幾天過去

李玄一襲勁裝,腰間挎滿了空的水晶瓶。

他周身輪廓陡然生出金色光芒。

這些金色光芒隨著空氣里的香火而逐漸擴開,籠罩此間百余里之地。

因為“佛陀顯靈”、“心慈寺救濟蒼生”這些事,如今不僅僅是青木州,甚至是周邊府城,縣城,鄉村都開始請佛入家,祭拜祈福。

此時李玄能享受的香火可不止青木州州城一地,而是遍擴于大半個青木州。

有佛陀香火的地方,就是他的主場。

李玄此時飛速掃動四周,一掃就是百里地,方便的不得了。

隨著香火擴開,他的感知也隨之擴開。

很快,他感到了一絲魔氣,氣息不強,藏在深山的某個洞窟,洞窟中雜草叢生,還有些白骨骷髏,顯是那妖魔吃剩下的。

此時,因為香火以夸張的幅度拓展了感知的緣故,李玄能感受到那妖魔,但那妖魔卻完全無法感受到他。

熠熠金光里探出另一條香火觸手,延伸開去,在那深山洞窟里一掏,直接掏出了條赤紋大蟒。

下一剎,大蟒出現在李玄面前。

那蟒臉上顯出驚訝,愕然,恐懼,震驚。

李玄不想和它廢話,外黑內紅的恐怖大手伸出,攥住蟒蛇七寸,一捏。

蟒蛇腦袋頓時往后彎折。

一擰。

咔咔咔

蟒蛇頓時成了麻花,死的不能再死,灼熱的魔血爆裂而出。

李玄抬手一劃,將自己體內那“普通野豬精”的魔血滴入水晶瓶中,然后再探向那蟒蛇魔血。

哧哧哧

魔血汲入李玄體內。

李玄一掃面板。

變化一,妖魔點增加了7點。

變化二,九格血欄中,原本“普通野豬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籠罩赤云的紅色魔蟒的圖案。

第九格:紅云魔蟒(幼魔)

注入完整的幼魔紅云魔蟒之血,可提供14點額外敏捷,并掌握妖法毒霧。

李玄愣了下。

本來,他不會有任何意外,但在見識過那么多“普通系妖魔”后,他再看紅云魔蟒,越看越覺得可以啊。

這沒加“普通”詞綴的,看來都不是普通妖魔,只是沒成長起來而已。

頓時,他將這“紅云魔蟒”的魔血注入體內試了試。

他體表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蛇鱗,其他便沒什么了。

這很正常,他現在注入“霧伏詭豹”的魔血也不會發生很大身體變化。

因為這些魔血的強度相對他體質而言,已經很弱了。

‘試試這妖法。’

李玄深吸一口氣,口中一吐,卻是吐出了一團墨綠色的霧氣。

霧氣往前而去,所到之處,草木迅速凋零,巖石亦受腐蝕而坑坑洼洼。

而其蔓延的距離,竟有足足一里!

李玄褪了衣裳,身形變化,化作近丈八的巨人模樣,再一口火毒連著霧氣。

綠霧,火毒糅雜一處,空氣里又紅又綠,斑斕可怖。

而李玄面前那一里地,一切具有生命特征的生命頓時全消失了。

‘好法術。’

李玄忍不住稱贊了聲,他自然能出這妖法的潛力,這可比什么怪力、強壯、敏捷之類的妖法好太多了。

贊完之后,他迅速把“紅云魔蟒”的魔血調到了第七格,作為不準備拋掉的魔血。

至于“普通犀牛角”、“普通熊精”的則往后推了兩格。

試完之后,李玄又開始搜尋妖魔。

當天傍晚,他的視線又凝聚在了某處,繼而恐怖的香火觸手一掏,赫然掏出了一條帶著魔氣的白紋守宮。

那守宮反應速度極快,雙目滴溜溜地盯向李玄。

可還沒等到它做什么,李玄已經直接將它捏爆。

隨后,李玄將“普通熊精”的妖血排去,裝入水晶瓶中,然后汲取那守宮之血。

頓時間,新的信息浮現。

這一次,妖魔點增加了8點。

九格血欄中,第八格,出現了一個浮現在云霧里的守宮圖案。

第八格:云蜃守宮(幼魔)

注入完整的幼魔云蜃守宮之血,可提供16點額外精神,并掌握妖法幻境。

‘幻境?’

李玄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種欣喜感。

雖然這紅云魔蟒,云蜃守宮增加的屬性不多,但他卻開心無比。

因為他知道,這種妖魔乃是特殊妖魔,是少之又少的。

他這變強的速度,已經快到不講基本法了嘛

若是平日里,他想要找到這些窩藏在深山的妖魔,簡直難如登天,但有了香火,簡直就是在自己兜里掏東西,方便無比。

‘我家附近的紅花山上,這么多特殊妖魔的嗎?’

李玄迫不及待地將云蜃守宮的魔血注入體內,然后施展妖法。

隨著妖法的施開,他周邊風景忽地顯出兩重景象。

一重,乃是原本景象:荒原土丘,樹木野蠻生長,樹腳還生了些紅紅的小菇子。

一重,則是他幻境的景象:荒原變成了修剪整潔的草地,土丘變做了個小院子,那些紅紅的小菇子則變成了院落灶臺旁放著的雞腿,似是剛剛煮熟,雞腿上還冒著熱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好好好。’

李玄很滿意。

要知道,這是精神類妖法,這是可以和其他三種精神類妖法“聯動”的,之后變化萬千,簡直是神鬼莫測。

之后,他又好好一番搜尋,但是無果,眼見到了飯點,他不想錯過和家人一同吃晚飯,于是便身化虹光,暫時先回了雄山縣

夕陽才落,天邊猶然染著幾抹安寧的瑰紅色。

李玄走到青王府,還未入內,便聽到內里傳來熱鬧的聲音。

他好奇地走入一看,卻見是李樹那小子回來了。

李樹的牛車上有一個遮蔽了金綢布,高高隆起的物件兒。

大夫人正在旁開心地呼喊著李家武師幫忙搬動。

“莫要讓綢布落下來,需得請三兩僧人,焚香之后,才可見光。”

“小心點,小心”

大夫人關切地看著。

李玄一看就知道是佛像,他心底生出點不妙的感覺,于是側頭看向李樹。

李樹感到目光,匆匆來匯報,道:“殿下,我本是外出尋找佛像,約都約好了,乃是隔壁洛水州一家名寺的佛像。

但如今,若論佛名,哪個能蓋得住我青木州心慈寺?我便想著何必舍近求遠,然后就往青木州欲請一尊佛像歸來。

心慈寺見我是青王府的,便爽快地給了,如今剛好運了回來呢。”

李玄:

李樹見李玄沉默,有些惶恐道:“殿下,不不會有問題吧?”

李玄拍了拍他肩道:“沒有,你做的很好。”

他看著自家母親在小心翼翼地指揮搬佛,而自家兩個媳婦則在屋檐下看著。

由此可見,心慈寺佛陀香火之盛。

‘好事。’

李玄輕輕道了聲

青木州的事,終于徹底地闖入了王城之中。

國主看著一份份折子,還有手下秘探傳來的消息,面帶陰霾。

他靜坐在等一個人。

隨著內侍一路高呼“大將軍到”,那威武的老者信步而入,走過重重殿門,繞過九曲回廊

殿門推開,案幾上連枝燭臺的火晃了晃。

王霸先一屁股坐到了國主對面。

國主眉頭微不可查地跳了跳。

王霸先神色一動,卻裝著沒看見這小動作,恭敬道:“陛下與王后新婚,卻還需為這般政事操勞,實是臣之過也。”

國主趙承稷,其母雖是王家人,但其妻卻不是。

可如今,其妻已經換成了王家人。

這宮里頭,太后姓王,王后還是姓王。

趙承稷一推面前的折子,道:“大將軍看看吧。”

王霸先笑道:“看過了,顏輔京這老東西果然是懷有異心,居然允許那魔佛端坐在青木州的佛堂之上,這簡直是恥辱。”

說到恥辱兩字,他笑容已經消失,透出一股子殺氣。

旋即,他起身道:“臣請陛下許臣發兵,蕩平青木州,以正國法。”

國主有些猶豫。

王霸先道:“顏輔京的大部隊據說在和妖魔廝殺時死了大半,如今一時半會身邊已是沒多少人了,至于朝中,哼,老夫坐鎮,有誰敢放肆?

至于魔佛,今時不同往日,老夫那冰玉礦開采順利,不少武將的兵器都已換成了冰玉,至于冰玉漁網更是眾多。

老夫能殺魔佛一次,必能殺他第二次!”

國主思索著,正欲回應,卻聽宮外又傳密集腳步聲。

內侍幾乎是撲到門前。

“報”

大將軍掃了眼門外,道:“進來。”

國主皺眉。

而那內侍卻也是順從地走了進去,然后驚惶道:“相府龐無月,說王城城東出現大妖,難以抵擋,特來求援。”

“區區妖魔,正好試刀。”王霸先冷冷一笑,傲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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