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甲卷蓼花繁切磋,小試
“不用天魔索魂根,我一樣能解決你。”寇箐嘴角浮起一抹凌厲的笑容,“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陳淮生笑了起來,“也好,馬上就是小比了,咱們先試煉一番,也好做個預熱,需不需要請一位道師來控場?”
寇箐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用,咱們自己就能掌控火候,無須外人插手。”
早就料到這個結果,陳淮生卻有些擔心。
這丫頭有些瘋,一旦動起手來未必能駕馭得住局面,到時候自己若是不下狠手只怕自己要受傷,可若是下狠手,這丫頭未必能經受得起。
似乎是猜測到了陳淮生的心思,寇箐輕笑:“陳師兄,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將出來,你那點兒手段未必入我眼,我說了,會讓伱見識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見這丫頭仍然如此狂傲,也知道對方必有倚仗之處,恐怕也不僅僅只是疾風術和天魔索魂根這么簡單,只怕還有其他法術,只不過沒見對方使出來。
“那不用靈符法器?”陳淮生沉吟了一下再問。
“當然,又非生死相搏,切磋而已。”寇箐輕盈如小鹿,足尖一點,身影一搖,便已經漂移出三丈開外,站在了一處灌木叢生的淺丘坡上,手中雪楓短劍一揚,擺好了對戰架勢,“來吧。”
陳淮生也不再客氣,往后連退七步,選了一處平地站定,這才掣出腰間的角鋏。
寒鐵角鋏的投入大大超過了陳淮生的預算。
之前茍一葦那廝說大概一百二十靈石就能修成,但到了一個月后陳淮生去問詢時,就變成了如果沒有二百靈石很難達到最佳效果了。
當然他也喋喋不休羅列了一大堆的理由,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說找到了一名山外專司對付邪祟陰鬼的散修來為自己的角鋏進行祝靈,以徹底修復和強化滅魂屬性。
據說就為了邀請這一位出手,就需要支付八十靈石,這還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最后一次更是喪心病狂地要二百八十靈石,直接把陳淮生差點兒給氣炸,就要動手了。
當然動手的結果肯定是陳淮生吃虧。
茍一葦也知道要價太高,但也沒辦法,耗費太大。
單單是為了加強寒鐵角鋏的滅魂屬性穩定度,就不得不加入了多塊丹金混煉,另外又用了產自極西昆侖的冰凌晶混入,一方面以提升角鋏在駕馭上敏銳程度,一方面將滅魂威力固化。
好說歹說才算是讓陳淮生終于支付了二百四十靈石,扣下了四十靈石要等到驗證了這一角鋏的威鋒程度如何,再來付賬。
但陳淮生拿到角鋏之后就知道茍一葦并沒有多少夸大其詞,或許在中間還真沒賺自己多少靈石。
滅魂的威能他都能清晰感受到,讓自己入手之后心境都變得更為強悍,另外手柄觸及自己手掌也更為膩潤柔和,有一種要和自己手掌合二為一的融入感。
或許可以將這柄寒鐵角鋏的滅魂威能可以進一步強化,比如日后境界提升,考慮修煉器靈時將其滅魂威能加諸于其中?
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在陳淮生腦海中一掠而過,想這個未免太早了。
“怎么,對戰之前你就這樣心不在焉,這么狂妄?”六丈之外的寇箐面帶怒意,沉聲道:“小心了!”
話音未落,寇箐猛然蹬足凌空,如一頭奔行的箭鹿,倏然飄至。
手中短劍幻化成一片赤紅光影,帶著灼熱的氣芒忽喇掠來。
整個空氣就像是被一下子割裂開來,一半赤紅,一半銀藍,連帶著陳淮生所處的一丈之內都是罡風呼嘯,呼吸不暢。
“咦?!”陳淮生心中聳然一驚之余,也是倍感訝異,“沒怎么看到她修煉劍修之術,居然也練成了?”
陳淮生還一直以為自己偷偷摸摸練成了合氣連擊斬,沒想到人家也是一樣,這一劍氣勢,顯然也是加祝了法術而成。
身形晃動,陳淮生一個凌厲地側翻彈空而起,躲過了這一輪側擊,手中角鋏已經翻轉彈出,青釉色的劍光吞吐不定。
劍氣暴漲,赤紅色的劍罡已經把陳淮生原來落足地斬過,蓬勃的灌木枝葉紛飛,泥壤裂地,土腥氣彌漫在空中。
“寇箐,你這是一劍就想要我命么?”
陳淮生長笑聲中,角鋏在手腕抖動下不斷幻動出無數到細微鋒芒,飛快地疊加重擊,最后在厲喝聲中爆發。
一道青釉色的光芒從角鋏劍刃中噴吐而出,瞬間就襲至少女跟前,鋒利的氣芒幾乎要把少女撕裂成碎片。
“好!”
少女不懼反喜,手中短劍忽喇一下在自己面前一個舒卷展動,劍氣蓬勃暴漲。
三道扇形的光芒在空中冉冉浮動,有如三面巨大的光弧彌空,向前擴散推進,迎向爆射而來的氣芒。
排空的劍氣鋪天蓋地,迎著那席卷而來的劍浪,洶涌相接,瘋狂地撞擊在一起。
三千聲細碎卻又直入人心魄的撞擊不斷格錯開來,彌漫成海量的音波裊裊向四周擴散。
宛如一重火山噴發引發的氣機震蕩,整個方圓三丈內的地面空中都被抖動起來,土壤變成了顆粒,樹干枝葉變成了齏粉,藏匿在其間的鳥獸化為了血沫,飛灑開來。
一道血柱沖天而起,寇箐輕盈的身體在空中橫飛倒滾。
原本明媚驚艷的俏靨變得煞白,斑斑血跡灑滿了嘴角頰邊,腰腹下一片衣衫撕裂開來,露出半邊靛藍鑲金繡花邊的肚兜下擺。
一口氣飛出了十丈開外,才算是踉蹌落地。
陳淮生同樣也不好過。
細密的劍勁層層劈波斬浪,硬生生剖開了他的天羅法盾形成的盾形氣結,直入心脈。
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扭身側肩,用左肩來扛過這一連串的疊力沖擊,雙足踩地向后磨動,在地面磨出一個深達兩寸一丈多長的足印痕跡來。
兇悍的劍力在體內經脈里亂鉆,破壞了他整個左邊經脈血肉,骨骼也受到了沖擊,裂紋頓起。
天羅法盾未練成形,對于這種劍氣幾無多少抗御能力,只能完全依靠自身的靈力來抗擊。
而陳淮生又發動了自己的合氣連擊斬,同樣也是將靈力疊加爆發使出,靈力為之一空,所以這等時候純粹只能靠經脈和骨骼中的元力來抵抗了。
半邊衣衫已經被血浸潤透了,那劍勁將陳淮生的左肩到腰肋下都綻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翻卷的血肉看起來有如嬰兒的嘴唇,多了幾分猙獰。
陳淮生倒也不以為意。
煉氣成功,肌體上的損傷都在其次了,看上去嚇人,但其實治療起來相對簡單了。
對經脈、骨骼乃至靈元的傷害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天羅法盾多少還是發揮了一些作用,加之自身又側位讓開了主要力道,經脈和骨骼固然受到了傷害,但靈元影響不大。
雖然寇箐看起來模樣比自己好得多,但陳淮生相信對方也不會比自己好過,只不過這個丫頭善于掩飾罷了。
“陳師兄,我這一式輕羅小扇撲流螢如何?看來你的感覺還不錯吧?”
寇箐的聲音都暗啞了幾分,但眉目間的倔強狂傲卻絲毫不減,并不在意自己腹部露出的白膩肌膚和肚兜一角,手指輕輕敲擊著手中的劍葉。
“這可還是我的劍吼西風的第一重,待我練至第二重,你恐怕就難以站穩了吧。”
陳淮生啞然失笑,手指虛點,以靈力封鎖住自己傷口的經脈止血,這才漫不經心地回應。
“你這第一重都是勉為其難了,內腑反噬滋味兒不好受吧?我估摸著你若是沒踏足煉氣二重,這劍修法術的第二重是使不出來的,若是要勉強行事,只怕那靈力反噬會比我受的傷更嚴重呢。”
寇箐氣得貝齒狠咬櫻唇,居然嚇不住這個家伙!
自己是強行使出這一招的,但劍修之術豈是如此容易修成的?
自己也很清楚,這第一重沒有半年根本難以徹底修成,剛才自己那一式使出來,純粹就是顯擺,結果不問可知。
寇箐也知道自己固然沒有拿出法術絕招,但是陳淮生的陰冥箭也沒有發出,大家都算是留了手,畢竟不是生死搏殺。
但即便是這樣,才交手一兩招,就走到這個境地,沒有道師在一旁控場,這種切磋的確相當危險。
難怪門中對這種私下切磋雖然沒說嚴禁,但也是反對的,要切磋也都是安排到下午有道師在的時候切磋,這樣避免無謂的傷亡。
兩邊都收了劍。
陳淮生封住了經脈止血,同時迅速運行調息一番,以便讓經脈和骨骼開始愈合。
寇箐也是提氣行功,順帶把衣裙重新喜好,但半邊破碎的衣衫還是露出了半個腰腹。
陳淮生的合氣連擊斬雖然沒能斬開她的劍式,但是其兇猛的震蕩沖力擊打在自己短劍上,加上自己強行催動劍吼西風第一重,讓內腑遭受了靈力反噬,這兩重力量反撲過來,自己的內腑一樣受創不輕。
二人都開始盤腿坐下調息修復身體,半個時辰之后,才算是完成了身體的調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