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生恢復狀態之快,讓吳天恩等人信心倍增,加上類似于紫府層級的異修熊壯的出現,還有一個神秘高人可能會在七日內趕到云中山,山里邊所有人的心境頓時要好了許多。
現在云中山中所有人都已經知曉了山外的狀況了,尤其是松濤道院的幾近全軍覆沒,向陽谷遭到襲擊死傷數十人,龍鱗塬有護山法陣的保衛一樣沒能逃脫厄運。
現在整個河北大地沒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或許你是一個純粹的凡人,不會招來妖獸的覬覦,大概還能安全許多。
大家都明白,現在反而是修士和道種,尤其是煉氣層級的修士和道種最為危險,無論走到哪里,可能都是妖獸獵食的目標。
如果說一天前大家都還是抱著有點兒將信將疑的僥幸心態,但經過這一天一夜,所有幻想和僥幸都丟開了。
那沖過法陣闖入云中山的一百多頭詭狼雖然大部分都被法陣擊殺,但是仍然有幾頭火棘詭狼和黑尾赤尾詭狼突破了法陣,也幸虧吳天恩、茍一葦等人及時截殺,沒有造成太大的危害,但是仍然有幾人在對戰中受傷。
趙嗣天他們幾人的傷勢都很嚴重,恢復起來就要比陳淮生慢得多了,哪怕山中靈寶靈植充裕,都能找出對癥的丹藥靈材,但這種生死之搏留下的傷勢,能在十天半月恢復大半,就已經相當難得了。
但面臨著山外仍然有青牙邊狼群的威脅,天上還有摩云白雕,趙嗣天他們三人的喪失戰斗力仍然有很大影響,而翼火蛇現在更是徹底處于假死狀態,陳淮生甚至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其恢復,只能任由其保持這種狀態。
“嗣天沒法盡快恢復過來么?”看著茍一葦從房中出來,眼圈還紅腫著的任無塵抽泣了一下陪著出來,陳淮生皺著眉頭。
“蘇醒都還有些難度,……”茍一葦遲疑著:“他和楊虎生都一樣,主要還是被火鬃獅元力氣浪擊正面擊中,雖然有元力護盾護體,還有法衣,但是火鬃獅是三階上品妖獸,其元力氣勁不是他們能抵擋的,再加上受傷后又被火毒入體,如果不是寒石筍芯,他們倆恐怕就得要焚心而亡了,對了,這寒石筍芯你是從哪里搞來的,太罕見了,……”
“越圇山中,不太好弄,但日后還有機會。”陳淮生也沒隱瞞,“那現在怎么來讓嗣天和虎生恢復過來,現在就得要不惜一切代價了,要不青牙邊狼沖進來,我們幾個未必能照顧得過來,還別說另外還有一頭鰲龍呢,最怕再冒出一個像火鬃獅這樣的孽畜,咱們可就撐不住了。”
茍一葦也在思考。
趙嗣天的實力不俗,雖然只是筑基一重,但是法術戰力起碼是筑基二重,要比楊虎生、滕定遠和楚英奇他們都要高出一大截,并不比吳天恩遜色多少,就算是自己也不及對方,算是山中僅次于陳淮生和宋道陽的強者了。
現在宋道陽狀態不好,能派上多大用場還不好說,也不清楚還會不會有什么妖獸冒出來,盡快恢復實力迫在眉睫。
“可以試一試。”茍一葦搓著臉,“但得冒些險,我對療傷之術不是太精通,只能粗略地按照五行元力來找路子,嘗試來,好在你這一趟華林園收獲頗豐,的確有些好東西可以對癥,否則我還不敢試。”
“該冒險恐怕也只有冒一冒了。”陳淮生也明白,但山中粗通這一行道的就只有茍一葦,現在只能選擇冒險:“需要什么靈寶盡管用,咱們現在就是能熬過去這一關是最大。”
“用肉莼護住經脈和道骨,靈根影響不大,主要是需要拔除火毒,而不讓其滲入道體內,強行催動火毒出體,會對血髓和經脈有很大影響,就只能先用肉莼,但肉莼也是補陽靈寶,稍有不慎卻還會內燃火毒,……”
有點兒繞,但茍一葦說的,陳淮生大致明白,相克靈物卻又要同時使用,這先后和分寸就不好把握。
“那怎么辦?”陳淮生再問。
“就只有賭一把用寒石筍芯了。”茍一葦沉吟著道:“把寒石筍芯切成小塊,分別置于丹海、玉枕、百會、膻中、大椎、涌泉諸穴,先以寒力壓制火毒,再用肉莼護體拔毒,關鍵在于嗣天的經脈血髓承受得起寒石筍芯從諸穴浸潤么?”
這道難題沒誰能有確定答案,只能是賭。
一旦寒石筍芯寒力超過了趙嗣天的經脈血髓承受力,直接就能把忍讓其血髓經脈受損,那可就成了弄巧成拙,甚至血髓受損還會傷及道骨。
雖然表面上信心滿滿,但是在室外仍然是心中忐忑,……
但賭對了。
趙嗣天的血髓經脈足夠強悍,經受住了寒石筍芯的浸潤,一直到肉莼入體,催發火毒外泄,將他睡的石床都燒成了一個人形坑洞。
“我感覺我距離筑基二重不遠了。”趙嗣天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但是面容安詳,尤其是一雙眼睛更是清亮。
“肉莼效果這么好?”陳淮生不相信,若是破境靠靈物都能實現,那這云中山上人人都得要晉階一重了。
“和肉莼沒關系,而是在遭遇火鬃獅火浪焚身時的那段感受,很玄妙,嗯,可能你也有那種感應,我也說不出來,但就是有所悟,……”
趙嗣天眼眸越來越亮,“不,我得好好把握,都出去,我需要靜思感悟,給我留一條元鮭即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