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人家小娃子不愿,你可不能硬來。”
陳凡尋聲望去,卻見院子里不知什么時候有多出個灰袍老者來!
陳凡:“......”
好吧。
合著自己一階陣法是白設置了,人家想進就進,連個預警都不帶發出來的。
看來還得去坊市那邊跑一趟,實在不行,就弄塊入品陣盤來,這么隨意便進出也太不像話。
“陳凡見過前輩。”沖著灰袍老者行了一禮,陳凡便側立一旁。
好歹算替自己解了圍,再加上又是修為遠超自己的前輩,陳凡這一禮施的還是心甘情愿。
“嗯。”打量陳凡兩眼,灰袍老者點了點頭,而后笑瞇瞇問道:“我且問你,可愿做我花某人弟子?”
陳凡:“.......”
今兒個到底刮的什么風?
怎么一個兩個都想收自己為徒?
平時也沒見有人待見自己啊?
今兒怎么一股腦兒......
難道是因為登天階的衣缽傳承??
想通關鍵之處,陳凡警惕心大起,愈發不敢拜這二人為師。
“陳凡...不愿。”
灰袍老者:“......”
“你這小家伙,心還真是高,難怪會將薛老鬼氣成那樣。”
雖被拒絕,不過灰袍老者卻沒有發難的意思,只深深看了眼陳凡又嘆息一聲后便轉身離開。
而在灰袍老者離去的同時,風千火也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本來他還想再為難陳凡一番,不過待瞧見花瑜也被拒絕后,這心里總算平衡一些。
都被拒了也就不算丟臉。
若拒了自己接受別人,那才真叫打臉。
兩位老者離開,陳凡方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終于將兩人送走了,若他們再不離開,那麻爪的該是自己了......”
不等陳凡喘上一口氣兒,一聲嗤笑自耳邊傳來,等陳凡反應過來時,以身穿銀紋滾邊月白長袍的中年男修,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
男修看起來不過三四十歲,可帶給陳凡壓力卻比之前兩名老者還要強!
而更讓陳凡心頭狂跳得是,中年男修的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便落到了阿大跟毛頭兒身上!
“倆寵獸馴的確實不錯,能將精怪馴化成這般,倒也真是難得。”
這邊男修聲音未盡,那邊陳凡冷汗就已經跟著流了出來。
自打將二魈帶回炭場,還第一次有人識破它們身份,這讓陳凡如何能不急。
“前輩!它們身上已無野性......”
“無需解釋。既然它們還好好活著,自然是默許了它們的存在。不過你今天連拒兩閣首座收徒邀請,就不擔心往后日子寸步難行嗎?”
話已說到這兒,陳凡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兩閣是哪兩閣陳凡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得是那兩位老者確實是筑基強者。
玉玄六閣首座均是筑基修為,而能毫無負擔道出二人身份的,那這中年男修身份也毋庸置疑。
整個宗門內,修為能超六閣首座的,除了祖師殿那只靈貓,便也只有那一人!
“晚輩是玉玄弟子,無論將來入了誰的門下,都改變不了晚輩玉玄人的身份,既如此,得罪與否,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沒道破中年男修身份,不過回答問題時,陳凡卻動了些小心思,直接將印象分刷滿。
任何一個掌舵人,最忌憚的應該就手底下人存有二心。
自己在不知情下道明心跡,不說能得到多少好處,最起碼不會再為難自己吧?
“嗯,年紀不大,倒是個有遠見的,若非如此,本座又豈會容許它們的存在。”話音道出的同時,一股柔和氣流亦是往二魈身上罩去,不過眨眼,就將二魈身上的禁制祛除。
雖身體受到限制,可對院內發生的一切都了然于胸。在限制解除的剎那,二魈驚得渾身毛發乍起,一個翻身竄起多高。
精怪終究是精怪,再如何馴服也改變不了本質。
眼中劃過一抹嘲諷,就在中年男修以為這倆精怪要逃跑時,阿大跟毛頭兒一個倒轉回旋,直接擋在了陳凡身前。
中年男修:“......”
足足怔愣半晌,中年男修眼中才劃過一抹欣賞之色。
而此時的陳凡早已呵斥住二魈,令它們不得對前輩無禮。
得了令的二魈收起爪牙乖乖守在陳凡身后,任他如何驅趕就是不肯離開。
中年男修瞧在眼里記在心中。
看來精怪也并非全無益處,調教好了竟比靈獸還忠心。
“好了,兩只精怪而已,莫再斥責它們。”說完,中年男修目光又落到陳凡身上:“你既以踏上九十八階,相必已看到祖師留下的東西了吧?”
陳凡:“......”
這話怎么接?
說沒看到對方會信嗎?
既然能知曉自己踏上登天階的具體階數,相必也知道上面發生的事兒,此時說謊明顯不智。
念至此,陳凡沖著中年男修一拱手回道:“回前輩,晚輩確實看到了些寶物,不過可惜與之無緣,能上到九十八階已經是晚輩極限,再繼續下去性命定然難保,所以晚輩才......”
無需再說下去,話到這里,中年男修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更何況天階頂部的寶光并未消失。
寶光仍在,就是衣缽傳承還在,所以對陳凡所說也全無懷疑之心。
“只差一階,倒是可惜了。”嘆息一聲,中年男修又道:“天意如此,你也莫要多想。不過你能以煉氣六層修為踏上九十八階,還是很有希望還突破筑基......”
“晚輩五雜靈根資質,怕是要辜負前輩所望。”
“靈根一說只針對修行難易,并不能代表以后成就高低,你莫妄自菲薄。”
“前輩教誨晚輩謹記。”
“看你修為又突破,想來在登天階上也收獲不少好處,既如此,本座便也不再額外獎賞你。進入內門的資格是夠了,不過六閣都想將你收到門下......”
說著,中年男修頗感為難的目光再度落到陳凡身上,而此時的陳凡亦是看向男修。
“前輩,您到底是門中哪位高人?為何對晚輩的事如此上心?”
“呵呵,你這心思倒是多,怎么,聊這么久該不會還猜不出本座身份吧?”
面對中年男修的反問,陳凡略沉吟兩分便回道:“是有猜想,不過沒得到證實前,晚輩不敢亂說。”
“本座,柳道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