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日,王燁回來的第二天。
起了個大早,王燁開始例行公事,也就是巡視目前聯合體的生產和科研狀態,只可惜因為目前聯合體的規模已經太過于龐大,別說是全部的生產基地,光是本部這邊,也就只能走馬觀花的看一看,大致的了解一下整體的情況。
“七月二十一日,我們向巴基斯坦方面交付的武器裝備和彈藥,已經發船運走。”
“其中包括首批的三十臺紅星巨獸坦克。”
“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面臨的最大的挑戰和主要的工作內容,就是提高我們的生產速度,按照我們和巴基斯坦方面的合約,我們目前的交付速度是遠遠不夠的,根本無法供給他們在戰場上的消耗,也會造成我們的合同違約,這會影響我們的國際口碑。”
“不過好在,我們那邊的車間已經建設完成了,生產線已經開始調試了。”
“在八月份產能肯定能追上來。”
王燁一邊走,旁邊的工作人員一邊介紹著情況,王燁時不時提出來一些問題,都能得到及時并且準確的回答,從這里就能看得出來,大家伙兒沒有懈怠,每個人在自己的崗位上,都在兢兢業業的工作著,履行著自己崗位的職責。
“速度要快,一定要快,這不是一場生意,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
“巴基斯坦不能輸,更不能倒。”
“我們的裝備,一定要面向他們做到充足甚至是溢出的供應,并且質量方面一定要保證,絕對不能有任何問題,這很關鍵。”
臨近中午,當走完了最后一個車間,王燁認真的如此說道,頓時四周響起了一片應答的聲音:
“是,明白!”
隨后上午的檢查就算是結束了,簡單的吃過午餐之后,下午繼續檢查。
七月二十八日。
早上六點鐘,王燁就起床沖澡并且吃了早飯,隨后坐車前往泉城市,準備去看看許久未見的梁主任,然后一起去基地拜訪宋指揮。
又是晃晃悠悠的一天,直到下午王燁才抵達了泉城市。
“篤篤篤。”
帶著兩名工作人員,王燁來到了梁主任的辦公室門口,結果敲了敲門,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篤篤篤。”
王燁又敲了敲門,里面還是沒有動靜。
“出去了?”
“應該是出去了。”
“沒來巧啊!”
在梁主任的辦公室門口,兩位工作人員和王燁低語交談了幾句,就在王燁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突然旁邊的辦公室門打開了,一個工作人員探頭出來張望,當他看到王燁的時候,瞬間眼睛一亮,原本臉上的疑惑就變成了喜悅。
“王廠長?您怎么來了啊?您要過來,怎么也沒提前說一聲啊!”
“主任下去散步了,我這就給您去喊,馬上就回來了。”
下一秒,那工作人員非常熱情的對王燁如此說道,隨后急匆匆的就要離開,王燁趕緊擺了擺手說道:
“不用,不用你去,你告訴我在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許久不見梁主任了,正好過來看一看。”
“對了,這里還有一些糖果,是我前幾天出差從美國帶回來的,數量也不算多,給辦公室的大家伙兒分一分吃一吃得了。”
王燁笑著如此說道,同時旁邊隨行的工作人員從包里取出來一個不大的罐子,那工作人員表情訕訕的,同時趕緊擺了擺手說道:
“這這不好吧?王廠長你看,這,這可是高級糖果。”
“不太好!我們不能拿。”
聽到他這么說,王燁笑著接過糖果罐子,走過去放在他懷里說道:
“沒關系,不是什么高級糖果。”
“不用推脫,每人也分不了多少,就是吃個新鮮。”
王燁說完之后,那工作人員扭頭看了看,辦公室里四五個人已經站了起來,有人已經走到了門口,這都是剛才聽到這位工作人員的聲音,準備過來招待王燁的,他們也都屬于國防管理辦公室,屬于梁主任的手下,正兒八經的曾經的王燁的上級管理人員。
“行,那我謝謝王廠長,在美國還掛念我們。”
“主任就在樓下,我帶王廠長去吧!反正距離也不遠,很快就過去了。”
很明顯,這位工作人員很會做人,糖罐子在他的手里,他如果不下去的話,他就要負責給大家分糖,那分多了分少了花樣沒分好,最后可能都落不下好,還不如順水推舟,把王燁給送下去,一方面在王燁這里也是做了好人,一方面自己走了,分糖的事情就不歸自己管了,而自己不在,他們怎么分都不能冷落了自己,好處也有,麻煩也少。
“那行,謝謝你了,同志。”
王燁和他握了握手,他把糖罐子交給同在辦公室的同事手里,然后帶著王燁下了樓,朝著大樓側后方的位置走去,在那邊有一片休閑區,其實就是一架藤蘿之類的植物,還有幾張石頭桌椅,有些領導閑暇會在那邊溜達溜達坐一坐,抽支煙之類的。
片刻之后,幾個人來到了樓下,那工作人員指了指藤蘿的方向說道:
“就在那邊,廠長。”
“您去吧,我就不過去了。”
聽到他這么說,王燁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謝謝你。”
然后帶著兩個工作人員,大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果不其然在藤蘿架子下面,發現了坐在那里正在看報紙的梁主任,只見梁主任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愜意和舒緩,甚至還在哼著小曲,嘴里叼著卷煙,一副頗為享受的舒坦表情。
“梁主任?”
王燁開口喊了一聲,瞬間梁主任一激靈,扭過頭來就看到了王燁。
“哈哈哈!”
“你小子怎么突然來了?悄么聲兒的,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下一秒,梁主任臉上就寫滿了喜悅的表情,站起來哈哈笑著和王燁打招呼,同時王燁快步的走了過去,伸手同時說道:
“好久沒見過面了,就是過來看看您,還提前打什么招呼啊?”
說完之后,兩個人用力的握了握手,曾經省國防管理辦公室是紅星聯合體的頂頭上司之一,后來隨著聯合體的規模越來越大,管理歸屬到了部委,就和省國防管理辦公室徹底沒有了關系,這一點和云臺市工業局還不一樣,好歹聯合體還在云臺市,而現在的聯合體,是真的和國防管理辦公室幾乎沒有了任何關系的往來。
“這么說,伱小子是專程來看我的?”
“那我非常的感動啊!”
聽到梁主任這么說,王燁義正言辭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當然了,當然是專程來看您的。”
“順路去看看宋指揮。”
王燁話音剛落,瞬間梁主任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從他的笑聲里面,能聽出來他對于王燁的說法并不意外,也不驚訝。
“我看啊,是專程來找老宋,順便來看看我的吧?”
“不過也不錯了,起碼還能記得過來看看。”
“挺好!挺好,那現在人算是看完了?要去順便看老宋?還是先坐一坐?”
相對于曾經,王燁這一次見到梁主任,感覺梁主任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了很多,沒有了曾經的那種緊繃的感覺,連開玩笑都顯得生動活潑了起來。
“坐一坐,當然是坐一坐,不著急。”
王燁嘿嘿笑著,隨后兩個人就在藤蘿架子下面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后,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在幾秒鐘之后,梁主任拿起剛才看的報紙,指著頭版頭條感慨說道:
“干得好啊!你小子,果然還得是你!”
“入股美國的公司?嘿,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就給做成了。”
順著梁主任的動作看去,只見頭版頭條上面的新聞,正是關于藍星能源公司入股西屋電氣公司的報道,在這篇報道里面,先是闡述了西屋電氣公司究竟有多么多么的厲害,其次大致的講解了最初雙方談判的僵滯,隨后又寫了王燁怎么臨危受命,最后則是王燁在股市等簡單的操作,奠定了最后的勝局,拿下來西屋電氣的股份。
總之通篇內容,充滿了對王燁的高度贊揚,以及對于這個里程碑式事件的紀念,至于更深層次想要表達的內容,一方面是改革開放的發展,一方面是國家的信心,畢竟對于絕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國內能成為美國科技巨頭的大股東,這本就是一種勝利。
而王燁之所以對這篇報道知道的這么清楚,是因為王燁看過了全文,甚至白亭玉還制作成了剪報,用一個精美的相框直接把它給裱了起來,就掛在廠辦的辦公室里面,這讓王燁感覺頗為的哭笑不得,甚至還有整張的報紙被裱了起來,就放在廠檔案館里。
“天時地利人和,我也就有那么一丟丟貢獻而已。”
王燁說著,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看的梁主任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擺手說道:
“我看你小子可夠謙虛的,你這一丟丟可不得了啊!”
“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懂,反正就是繼續保持,未來再接再厲。”
最后,梁主任用力的拍了拍王燁肩膀如此叮囑說道,而王燁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那當然了,您就等著瞧吧!”
兩個人又寒暄了一陣,王燁看了看旁邊的梁主任說道:
“說起來,這有幾個月的時間沒見,感覺您整個人年輕了不少啊!”
“尤其是精神上面,更是感覺輕松了不少。”
聽到王燁這么說,梁主任哼了一聲,把那份報紙認真的折疊,然后放到自己胸前的口袋里之后,才嘆了口氣說道:
“你小子倒是會說話,說我感覺年輕了。”
“能不年輕嗎?現在我的工作,是又輕松又出成績,天天看看報紙喝喝茶,到了月底季末,那工作報告也是花團錦簇的厲害,肯定看起來年輕了啊!”
“雖然你們紅星聯合體,現在不歸我管了,但是現在全省范圍內,那么多軍工單位還是歸我管的,過去這些單位愁的我白頭發一把一把的掉,現在這些軍工單位,都和你們成了生產聯盟,一天到晚的不停工,一個月到頭沒完沒了的加班。”
“我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操心,嘿!真是舒坦的沒邊兒了。”
“我告訴你,現在全省各個單位,你問問那些領導,就沒有一個不羨慕我的,手下的單位個個生產任務爆滿,個個都能創外匯,而且什么都不用領導操心,除了咱們國防管理辦公室,哪個單位能有這么舒坦啊?這不是,閑得無聊,出來嗮太陽看報。”
此時此刻,聽到梁主任的聲音在耳邊絮絮叨叨,王燁心情有點復雜。
雖然梁主任口口聲聲說著好,但是從他的聲音里面,依然能感覺到濃濃的失落感,就好像一個人,他突然找不到自己的生活意義了一樣,過去梁主任的任務,就是給全省的三線廠找活路,找軍轉民的方案,現如今這些問題都解決了,他卻開始迷茫了。
“嘿,既然您這么閑,不如和我跑一趟?”
“我要去見見宋指揮,您去不去?”
在梁主任說完之后,空氣安靜了幾秒鐘時間,王燁扭頭看著梁主任如此問道。
“去,為什么不去?我也好久沒見老宋了。”
“而且我早就猜出來了,你小子肯定不是專門來看我的,你是專門來見老宋的,你肯定有事兒,我猜肯定還是大事兒!”
“走走走,你都讓我去了,那我有什么理由不去?”
梁主任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隨后一行人離開了這里,坐上車直奔郊區的部隊基地。
傍晚時分,車隊抵達了戰區基地。
王燁等人見到宋指揮后,自然是一通熱情的寒暄和問候,等閑聊結束之后,王燁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宋指揮,我們紅星聯合體,想要組建兩個部門。”
“一個是工程部,主要就是搞工程的,在國內搞也在國外搞。”
“一個是農業部,主要是種地的,不過不在國內種,而是準備去國外種。”
“您看這個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