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城,春風巷。
時間的齒輪緩緩轉動,沒有什么巨響,安靜如流水地劃過。不知何時,似有一張時光隧道的門票悄無聲息地帶著人間一切穿梭到了1985年。
就這樣,1984年變成一個再也回不去的過往年份,1985的風還是吹到了春風巷子。
不過,此刻這風卻是還沒有吹到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林有成正在給林兆樂洗澡,一頂洗澡帳掛在頂上,熱氣就在充斥在洗澡帳里面,白茫茫的水霧凝結,林兆樂不再是之前那般怕水,小蘿卜頭現在倒是能夠坐在那大木盆里面拍水玩,玩得十分開心。
雖然林有成沒有以前那般吃力,不過這小蘿卜頭有的時候也不安分,十分好動。
林有成一邊給林兆樂擦拭身子,一邊又要抱著林兆樂給林兆樂穿衣服,畢竟這么冷得天氣,就怕蘿卜頭受凍著涼。
林有成給林小蘿卜頭穿好衣服之后,直接先把小蘿卜頭塞到床上的被窩里面。
雖然說蘿卜頭們似乎一個個不怕冷,冬日也依舊精神十足地在院子里面跑,但是很顯然這個時候也都老老實實地躺在被窩里面。
不得不說,蘿卜頭大了些,抱著也都有些吃力。
林有成坐在爐子旁,揉了揉自己腰,一旁的林兆美似乎看見了林有成正在揉自己的腰,跑過來給林有成捶背,說道:“爸爸,辛苦了。”
聽見貼心小棉襖這句話,林有成只覺得心里暖暖的,笑著說了一聲,“謝謝兆美,爸爸不辛苦。”
林有成是真的覺得自相比起最初剛來的時候,他已經沒有那么辛苦,畢竟現在奶娃娃也長大了些,剛出生的時候才是真得累。
現在不說有江秀蓮幫忙,就是幾個孩子大了,他這邊也都更輕松些。
日子是往前走的,同樣也是往上走的,越來越好的。
是的,就是越來越好。
林有成瞅了一眼今天收到的《收獲》雜志社寄來的信件,那里面不僅是稿件即將被刊發的消息,同樣還有雜志社寄來的匯款單。
稿費雖然沒有上漲,依舊是千字十二元,但是林有成的存款自然是有所上漲。
《風聲》是中篇,約十萬字,這也就意味著林有成這一次的稿費是一千兩百多塊。不談在京城買一座四合院,現在林有成的存款實實在在地破萬了,一萬零一百八十二元錢,真正意義上的萬元戶了。
八十年代的萬元戶什么概念?
妥妥的暴發戶啊!
雖然成為萬元戶,但是并沒有幾個人知道,一來是財不露白,二來是沒有必要,畢竟林有成知道這一筆錢要是拿到京城去買四合院,不說能不能買到一座合適的四合院,即便是買到一座,他也立馬會一朝回到解放前,一家老小也都要出去喝西北風了。
林有成拿起那封《收獲》雜志社的信件,《收獲》那邊很驚喜收到了他的來稿,并且巴老還親自給他寫了回信,對他的這篇《風聲》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贊譽。
雖然林有成不知道巴老在看完他的那篇《風聲》內心激動,眼眶泛紅,但是他非常清楚像他這篇《風聲》的殺傷力很強,革ming先輩們的那份堅定的信仰不管是到了什么時候,都依舊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就是不知道,下一期《收獲》雜志發表,那些讀者看了《風聲》又會死傷多少。
不說讀者看了《風聲》又會死傷多少,《收獲》最新一期發表,看見上面有林有成的最新《風聲》讀者一個個都絕對是十分意外,驚喜不已。
畢竟誰都沒有想到會突然在最新一期的《收獲》雜志上看見了林有成的最新。
是的,誰都沒有想到。
包括《人民文學》雜志社的編輯張偉。
張偉在聽到同事說得這一句話,“林有成出新了,就在《收獲》雜志的最新一期。”
整個人都懵了,真正的晴天霹靂,沒有一點準備,沒有任何防備,完全沒有想到林有成居然會寫新了,而且已經發表在《收獲》雜志上了。
這件事真得太突然了,打得張偉整個人都措手不及。
張偉還沒有看林有成寫得這篇,就已經受傷了。
“真得嗎?”
“林有成新寫了,已經在《收獲》上面發表了?”
“沒想到林有成居然被《收獲》約稿了啊!”
“是啊,這可真得沒有想到啊,林有成居然在《收獲》上發表了新。”
很顯然,《人民文學》雜志社的眾多編輯也都是沒有想到林有成完成了一部,還發表在《收獲》雜志上。
“可以啊,林有成的創作激情真得很足啊,張偉,你知道不,林有成寫新了?”
這無疑又是一把刀捅在了張偉的心口上。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負責的作者怎么就突然寫了一部新稿子,還發表在《收獲》雜志上了。
海王編輯張偉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負責的作者居然被別的雜志社撬走了,心里當真是難受極了。
可是面對著幾位同事,張偉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接受這一件事。
畢竟不接受也沒有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收獲》雜志也是國頂尖的文學雜志。
張偉意識到巴老當初在大會堂當面向林有成約稿也并不是一點用都沒有,他還以為林有成那篇《人間奇事》發表在《人民文學》上面,就沒有巴老的《收獲》雜志的事了。
現在看來并不是他想得那樣。
很顯然,張偉此刻還不知道《收獲》這一把刀子還只是前菜,后面還有好幾把刀子等著他。
張偉內心試著接受林有成新寫的發表在《收獲》上這個讓他有些悲傷和難受的事實,問道:“林有成他新寫的叫什么名字啊?”
“《風聲》,林有成他新寫的叫《風聲》。”
“《風聲》?”
張偉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心里自然是十分好奇這次林有成寫的《風聲》又會是怎樣的故事。
伴隨著這樣的好奇心,不單單是張偉,其他無數在看《收獲》雜志的讀者都在第一時間先去看林有成新寫得這篇《風聲》,然后一個個都走進這一場殘酷無比,震撼人心的戰爭,又或者說是走進了這一場殘酷血腥,令人頭皮發麻的殺人游戲。
然后,一個個都開始起了一場黑暗中,發自靈魂深處的對話——
“曉夢,情報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你不怕么?連死都不怕么?”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我愛的人不知我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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