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裕按照規定路線跑完一整圈,陳靈韻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拍攝。
“多少?”韓在先站旁邊問她。
“1分11秒。”陳靈韻回答說道。
原本設計在3分半左右通過的場地,被燕裕跑出1分11秒的恐怖成績,韓在先也是佩服到無話可說——哪怕他自己也肯定跑不出來。
當然,教官的威嚴不能丟,現在學生們都在邊上呢!
韓在先并沒有露出半點“哇靠你居然能這么快跑完”的震驚表情,而是擺出“哈哈我就知道你能跑完”的自信笑容來,拍著走回來的燕裕肩膀,大笑說道:
“燕裕,你跑得可真棒!!!話說你這個成績,還有進步的余地嗎?”
“有啊。”燕裕淡淡說道,“用穿墻術去穿越障礙物,而不是用登云術繞過,時間應該能逼近1分鐘。”
“看來我們得加個告示。”韓在先樂呵呵道,“禁止在登云術訓練場地里使用穿墻術。”
“沒有必要。”燕裕當著學生們的面,直言不諱地銳評道,“三術本來就是一整個體系。哪怕大家將其分開一個一個練熟了,最后整合起來還是得重新練。分開練三術的結果,就是練出來一個個應試做題家,你讓他參加法術考試,他每個法術都能用得完美;你讓他上戰場對敵,他的表現就是一塌糊涂。”
“唉,確實是這樣子的。”對方畢竟跑出那么恐怖的成績了,韓在先此時哪里還能跟他唱反調,也只能附和說道,“其實學校早就考慮到了這點。綜合練習三術的場地,我們也已經在建了。”
“啊,已經在建了嗎?”陳靈韻在旁邊笑著問道。
“在建了在建了。”韓在先大言不慚,心說我回去就跟領導提建議,籌備過程也是過程嘛。
看著燕裕站在平等地位和教官指點江山,學生們也再無原本的不忿和反感,只是紛紛露出“哇原來是大佬”的敬畏神情來。
大家都是練過神行術的,所以知道燕裕表現出來的能力,其背后意味著多么可怕的水準。
只有先前提出“叫爹比試”的那個男生,此時正哭喪著臉看向邱澤。
“我看伱如果不認,他估計也不會為難你。”邱澤思索說道,“但這樣的話,以后難免會被人拿來說事……你自己決定吧。”
那男生想了半天,覺得比起“敢說不敢認”的評價,叫個爹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前者畢竟是道德上的話柄,以后隨時都會被人拿來說嘴,但后者只不過是玩笑罷了,臉皮厚點無視就行。
他鼓起勇氣正要上前叫爹,忽然就看見趙元真站在燕裕的身后,朝他投來仿佛要殺人般的眼神。
你敢叫一個試試看!
……………………
離開訓練場,眾人默默朝宿舍方向走去。
趙元真一臉不爽,還沉浸在差點多了個兒子的惱火情緒里。
蘇云錦依舊淡定從容,似乎無論燕裕究竟是學霸還是學渣,跟她都沒有半點關系。
林檸卻是盯著燕裕的背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次你算是再次出名了一把呢。”陳靈韻挑眉笑道。
“嫉妒使人丑陋。”燕裕淡淡說道。
“丑陋這個詞,永遠不會和我扯上關系。”陳靈韻仍然在笑。
“真羨慕你啊。”燕裕感慨說道,“我就不一樣了,有個丑人一直在纏著我呢。”
噗嗤!蘇云錦扭過頭去,肩膀微微抽動,而林檸終于忍不住說道:
“你這樣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林檸。”燕裕扭頭問道,“你那個勸學臺詞是怎么念的,我有點忘了,你能提醒我一下嗎?”
林檸頓時脹紅了臉,開始結結巴巴地說什么“早戀本來就是不對的”、“高中生就應該學習嘛”等等莫名其妙的話,直到蘇云錦將她拉到身后,小聲說道:
“你不用管啦,你看靈韻都沒生氣,她說不定還樂在其中呢。”
“可他開這種玩笑就是不對的……”
倆姑娘落在后面嘀嘀咕咕去了。陳靈韻走在前面,忽然說道:
“上次說的事情,已經搞定了。”
“你是指去盛京的事情,還是在校外租房的事情?”燕裕問道。
“去盛京。”陳靈韻微微一笑,“雖然還沒有正式通知,但基本上已經定了:這個周末,四大學院會進行一次交流賽,地點設在盛京的定北修士學院,每個學院各出一人,交流實力。”
“嗯。”燕裕沉吟片刻,說道,“是上頭想要閱兵了?”
“確切地說,是要重新評估四大學院的實力和價值。”陳靈韻糾正說道,“要知道,目前國家在培養修士方面投入的資源,已經遠遠超過了任何一只軍種的組建成本。這么多的錢,哪怕是投到水里,起碼也能聽個響聲吧?”
“更何況,財政撥款項目按慣例都是需要互相博弈的,就更不可能四大學院一視同仁了。總之呢,只要你這次能在閣輔面前表現優異的話,那后續咱們鎮東軍就有底氣,去為學院要更多的撥款咯。”
“為校爭光是吧?”燕裕明白過來,斜眼看她,“所以這事是早就定下來了,你之前只是順水推舟利用信息差來唬我?”
“誰知道呢?”陳靈韻唱歌般說道,“也許是我設計安排的呢?”
“你可沒有那個本事去設計內閣。”燕裕略微沉默片刻,問道,“鎮東軍打算派我出場,那其他學院呢?”
“定北軍的代表,你應該能猜到。”陳靈韻笑瞇瞇道。
“京爺劉龍韜?”燕裕猜測問道。
“他畢竟也是提前一個月開始修行的,同屆的學生當然爭他不過了。”陳靈韻悠悠說道,“除非定北軍那邊,也能出一個意料之外的燕裕。”
“安南軍呢?”燕裕沒什么表示,繼續問道。
“李照江。”陳靈韻回答說道,“這個名字,你認識吧?”
“認識。”燕裕思索說道,“不過,單論戰斗的話,他姐姐李明湖應該更厲害一點。”
“那就不知道咯。”陳靈韻語氣輕快,“我聽說他的姐姐患有肺病。”
“是的,目前治不好的那種。”燕裕對此不以為然,“但這不影響她的實力,你以后會看到的。”
陳靈韻將“李明湖”這個名字記下,打算回去后調查一番,面上又笑道:
“你先問安南軍的代表,就是說平西軍相對而言,更加不足為慮嘍?”
“平西軍的代表,不出意外應該是周紅羽。”燕裕慢悠悠地說道,“只能說毫無威脅。”
“但我聽說這位周紅羽同學的實力很強。”陳靈韻微笑說道,“至少在名氣上說,比安南軍的李明湖要強。”
“名氣不代表什么。”燕裕對此不以為然,“說好聽點,就是她的性格上存在致命缺陷;說難聽點,她就是個棒槌——刻意打扮成狼牙棒的模樣,看似兇悍,其實很呆。”
“這么說來,你有把握這次能全勝咯?”陳靈韻眨了眨眼。
“不然呢?”燕裕反問她道,“難不成你還指望他們能贏我?”
眾人來到分叉路口,只聽見陳靈韻笑著說道:
“沒有哦。不如說我很期待你的表現,燕裕。”
“我會好好欣賞你大殺四方的英姿的~”
她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蘇云錦和林檸跟在她的身后,朝燕裕告別說道:
“那我們走了。”“燕裕,拜拜~”
趙元真還想跟燕裕一起去男生宿舍,結果被林檸強行給拖走了。
燕裕慢悠悠地回宿舍去。正如他剛才和陳靈韻所說的那樣,無論這批大學生修士里如何藏龍臥虎,那都是未來的事情了。
在這個階段,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