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道巨大黑影正在迅速逼近，黑紅色觸須攪動厄運，輻射出侵蝕性極強的無形生態之力。
哪怕陸羽穿著龍甲，還間隔了一段距離，都仿佛被萬千毫針扎入身體，不斷地逼著他俯首，并且企圖改造他的身軀，直至成為對方的眷屬奴獸，衍生出對應的太歲觸須形態的超凡器官
牧場微微一震，將其碾碎，連成為養料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生態主的壓迫感嗎，實在是……”陸羽輕聲呢喃，傲然立于厄運長河之上，緩緩地張開懷抱，仿佛擁抱世界，感慨道：
“太普通了！”
巨頭極限和生態主屬于一個階位，但實力天差地別，一個是使用規則，一個已經掌控了規則。
其中的差距比靈性蛻變和晨星階還要大！
陸羽現階段很難抗衡，但……
按照威壓來看，簡直像是春風拂面。
根本不需要拿出千手魔神、黃昏之母、道姥這些頂級的偉大存在，就算是和太陽中的九個古老者比較，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更別說他最近還騎乘了神使月烏。
說句難聽的，真王在他的敵人名單里只能排倒數，
生態主，真的不夠格！
寬闊的大馬路，不會因為小三輪車有感覺。
思緒閃過，陸羽看著那殺意滔天的生態主，伸出大拇指，向下翻轉，忍不住吟詩一首：
“母河啊，你全是水，歲厄長河啊，你全是長腿的太歲，游來游去……”
“好詩，吾主真是文武雙全！”紙騎士從來不會讓陸羽失望，拿著救贖圣經開始記錄詩句，時不時點頭，充當了完美的捧哏角色。
“嚶！”
夸夸教圣女小蜘蛛也是鼓掌，表示贊同。
無論是生態主、還是真王來襲，它都會堅定不移地守在主人身邊。
永遠！
陸羽欣慰不已，有這么一群給滿情緒價值的寵獸，女人簡直毫無意義……這句話劃掉，被圣女知道估計又得頂嘴了。
“你在找死！”
然而聽到大詩人陸羽的作品后，歲厄長河中的太歲生態主徹底暴怒，咆哮聲回蕩在整個銀羽鷹人國度。
“好痛！”
讓無數人類差點以為自己耳膜被震裂了，捂著腦袋劇痛無比，最慘的還是沒跑遠的銀羽鷹人，直接被震得昏厥過去
真王不下場之前，生態主就是塵世第一梯隊。
“這家伙也太能嘲諷了。”朱華炬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頭。
“這首詩有問題嗎，怎么感覺對面有點……破防？”其中一個護衛隊的成員好奇問道，感覺不過是打油詩，有必要嗎？
“不僅有問題，而且很大。”朱華炬解釋道：“你們應該知道，歲厄長河源頭是厄運規則。”
見眾人點頭，繼續道：“而物極必反，盛極必衰，是母河的至高規則，所以其中流淌的河流，是沖刷眾生萬物的厄運，平衡著萬物的氣運，否則到處都是氣運之子，早就亂套了。
厄運太歲是在厄運生態中誕生的特殊生物，可以感知厄運并且進行躲避，相當于是獲得了部分管理員權限，但最初，能夠施加厄運能力的只有歲厄真王。
他依靠著這個能力，帶著太歲異族成功躲過數次大劫，甚至借助大勢，坑死了不少比他更強的敵對大族，汲取它們的養分成長，最后成功封王，不得不說，是個智近乎妖的強者。
但他對此并不滿意，因為厄運太歲族雖然生命力強大，但本身的攻擊手段太少了。所以，他深入厄運長河，強行截取了一部分的歲厄長河，藏在了歲厄王國之中，這才有了厄運太歲給敵人施加厄運的能力。
當然，這是高情商的說法……”
朱華炬補充了一句，沒有繼續說話，但邊上眾人哪個不是人精，頓時明白了過來。
就是通過堆石子、撒網的方式，在水流平緩的下河道，圈出了一片安全區域，能讓厄運太歲們在里面游動，汲取厄運之力，還可以通過這截厄運長河虛影，跨越距離降臨不同位置，或者是突破某些封印。
雖說是一小截，但放在主世界也堪比大域的面積，堪稱天才級構思，但確實和湖泊養殖項目有點像。
尤其是人族這邊某些黑心商人，為了把某些普通螃蟹賣出高價，特地會跑去名山大湖過個水。
又稱為洗澡蟹。
因此，厄運太歲經常被不少敵對勢力暗地里稱呼……淺水養王八，洗澡太歲。
除非已經和他們不死不休，否則不要開口嘲諷，否則，會收獲一個暴怒的厄運太歲！
眾人雖然感覺滑稽，但卻笑不出來。
“聯盟的支援還要多久？”
“兩……不，一分鐘，厄運長河的傳送確實作弊，而我們需要傳遞信息的時間，還好每次使用這個底牌，都會讓這個網籠多一個縫隙，修補代價極高，所以能召喚虛影的只有王族和核心族人。”朱華炬果斷回答，然后說道：“好在這次陸羽抓住了對方的核心族人，頂級巨頭，有概率成為新的生態主，完全可以以此為要挾，拖住時間……”
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竟然看到陸羽直接拎起了太歲巨頭，直接啃掉了對方的腦袋，大量的深紅觸須蠕動著想要從牙齒縫隙中逃出去，但卻被不休饑渴瞬間吸收、消化。
“不愧是肉靈芝，果然美味！”
陸羽點評了一句，身上大量的龍鱗在暴食之宴的強化下，越發璀璨。
讓無數異族膽寒。
從來都只有他們吃人族的份，沒想到竟然出了個陸羽，比邪魔更像邪魔。
“吼！”
蛋蛋也是興奮，上次沒吃過癮，這次能夠爽一下了。
陸羽看向了手中的無頭太歲。
它們強大的生命力，沒有類似于大腦、心臟的致命器官，之所以有人形，單純是擬態，因此并沒有直接死去。
不過在感受到陸羽的目光后，開始瘋狂扭動。
“陸羽！！！”
不過幾秒時間，生態主跨越歲厄長河降臨，數十條如山脈般的黑紅色觸須從厄運之河中升起，陰影遮天蔽日，浮現了一尊血肉太歲之球，中心位置浮現出蒼老人臉，俯瞰著陸羽，冷聲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他可是歲厄真王的侄子，我的兒子，如果你殺了他，將被歲厄王國追殺到天涯海角！”
太歲生態主身上的殺意沸騰，淹沒了陸羽，只不過因為對方手里有人質，猶豫了。
雖然生命層次躍遷之后，隨著時間流逝，高等生命的情感會越發淡薄，但那指的是對凡物，會有種看螻蟻的感覺。
而一個巨頭巔峰、又陪伴了自己幾千年的子嗣，哪怕是他也無法舍棄。
“能換個臺詞嗎，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我要是怕你們歲厄王國，就不會把前夫哥宰了，哦對了，就是你家的真王嫡子。”
陸羽嗤笑一聲，玩味道：“不如告訴我，伱能開出什么價格？錢到位，一切都可以談！”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太歲生態主冷聲道，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拼盡一切拍死陸羽。
但主要是沒有把握。
“愛聽不聽，你可以再生一個兒子，有個頂級巨頭陪葬也不錯。”說著，陸羽就拿著手中的無頭太歲就往嘴里送，后者嚇得戰栗不止。
‘這蠢貨，為什么會被抓住……’太歲生態主氣得咬牙，確實被抓住了軟肋，沉聲道：
“一件輝月巔峰的素材！”
“你是生態主，豈能如此小氣？聽我的，就一件傳說特質吧！”陸羽擺了擺手，出手大方豪爽。
“……”太歲生態主目光陰冷，但想到人族生態主隨即會來襲，恨恨道：“可以，但你得先……”
陸羽直接打斷他：“先給東西，反正我才剛晉升巨頭，還在厄運長河之中，不用擔心我跑掉，堂堂生態主，不至于這么點信心都沒有吧？不會吧？”
太歲生態主心中怒火升騰，但還是忍了，要求陸羽對母河發誓，要是他違約，就會被靈性背棄。
陸羽沒有故意拖延時間，直接發誓，答應放人。
如此果斷的行為，讓太歲生態主安心不少，目光平靜，但心中的殺意已經快溢出來了。
只要安全接回子嗣，就全力以赴，將陸羽拍死在厄運長河中，讓人族知道得罪歲厄王國的下場。
為了降低陸羽的警惕心，他特地拿出了自己得到的高等級傳說特質。
當然不是厄運屬性的，開玩笑，這東西完全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堆偽巨頭等著。
一般從厄運長河打撈出來就直接用了，增加巨頭數量，根本不可能留在手里。
他拿出的是因果屬性的因果之爪，是真王賞賜的，一般人用不上，但屬性格外強大，珍貴卻又不至于資敵。
傳說特質，大眾屬性最好出手，越罕見的屬性晉升難度越高，雖然強大，但……
沒多少修煉者。
在看到上面的因果屬性之后，陸羽皺了皺眉，似乎是在猶豫。
太歲生態主看到他的反應，心中冷笑，因為他早就查過了，陸羽的寵獸沒一個是因果系的，于是開口催促道：“好了，別想拖時間等人族強者趕到，我有實力讓你和我的兒子陪葬。”
“行吧。”陸羽勉為其難地點頭同意。
于是，因果之爪直接飛到了他的手中，剛剛接住，陸羽就被其中的力量震得后退一步，虎口發麻，因果之爪掉落在厄運長河之中。
好在他及時用腳踩住，才沒有被厄運之力沖走。
“你自己可要拿好，不然掉了我可不負責，現在輪到你履行諾言了。”太歲生態主陰惻惻地說道。
陸羽沒有說話，不過還是遵守約定，松開了手中的無頭太歲。
“遭了！”地上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心想陸羽是不是被厄運蒙昧理智了。
沒有人質在手，面對生態主毫無還手之力，還是說……
人族強者已經到了？
太歲生態主目光驚喜，看著進入厄運長河的子嗣，那就是魚入大海，可以迅速游走。
動手的機會來了！
然而就在他念頭誕生的一瞬間……卻看到無頭太歲剛進入厄運長河，突然僵直在原地。
下一秒，被一柄終焉騎槍貫穿，伴隨著本能的抽搐，瞬間湮滅了生機。
“哎呀，就說這厄運長河的漁獲資源好，竟然隨隨便便就遇見野生的太歲魚。”
陸羽將其挑起，然后扔進嘴里咬碎、咀嚼，然后用終焉騎槍剔了剔牙，將傳說特質——厄運魔觸一同扔進河道，踩在腳下。
然后，他看著站在原地沉默的太歲生態主，問道：“交易結束了，你咋還不走！”
“你違背了誓言……”
“老登，別仗著年紀大就滿嘴噴糞，我確實放人了啊，但……”陸羽老實地回答，反問道：“你這是太歲啊，下次說清楚點！”
話音落下，浩瀚的生態主威壓席卷，厄運長河沸騰，如海嘯景象，讓地上眾人都無法看清里面的情況。
一條條如山脈般巨大的太歲觸須抽打而來，裹挾著粉碎萬物之力，封鎖了陸羽的四面八方。
奧義——歲厄之痕！
“陸羽，你很狂，我年輕時候也像你這樣，傲慢無知，以為可以橫掃一切，直到我輸了，才明白了這天地廣闊。
但我的背后是真王，他們不敢殺我，而你，只會成為魔種寄生體，為我族征戰一生，直至報廢！”
太歲生態主淡漠的聲音響起，能夠感受到一道同階的氣息正在飛速靠近，所以準備速戰速決。
“真是暮氣沉沉的、充滿失敗者意味的言論，不過也正常，廢物總是幻想世間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廢物，不敢想象天才的存在。”
而在此時，陸羽手中出現了一件蒼白的笑臉面具，散發著浩瀚的規則氣息，仿佛幻想造物。
“異想物！”
太歲生態主瞳孔微震，隨即狂喜，只要殺了陸羽，那兩件異想物也會歸他所有，足夠彌補子嗣死去的損失。
出乎意料的是，陸羽拿出了一株暗金色小樹。
又是異想物！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太歲生態主越發激動，準備帶走陸羽好好拷問一下，說不定還能收獲那傳說中堪比真王遺產的食夢教團寶庫。
蓋世巨頭又如何？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潛力永遠定格為潛力，更何況……
他又不是故事中的反派，會給對方變身的機會。
奧義殺招落下，準備將其速殺，然而此時，他神色一變，驚聲道：
“怎么可能？！”
他感受到了整條厄運長河，都進入了混亂狀態，原本掌控的厄運之力，竟然反過來侵蝕自己。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殊不知，幾秒鐘前，
厄運長河的河底，成功容納了因果之爪的鼠鼠，又強行依靠著類混沌的不定形特性，強行吸收了厄運魔觸，雖然不算第二特質，但也可以使用。
直接從偽巨頭成為了真正的萬古巨頭，實力頓時暴漲，然后伸出了因果之爪，按在了身后的業障劫王盤上，無數的因果之線將其死死纏繞。
鼠鼠無視了它們，用盡全力，心中怒吼道：
“業障劫王盤，給我轉！”
咔咔咔！
鼠爪全力舞動，大量的因果絲線崩斷，古老神秘的業障劫王盤緩緩轉動。
剎那間，
無盡的業障、災厄、因果之力席卷而出。
恐怖的消耗直接掏空了鼠鼠，癱軟在地上。
但奧義成型，名為……
諸劫業障加身！
太歲一族通過律法之力，竊取大量厄運長河的力量，卡了個bug，避開了平衡法則，但早就積累了龐大的業障，只不過被歲厄真王攔下。
但此刻，鼠鼠就通過因果律的力量，給它撬開了一絲縫隙。
哪怕只有一點，也足以太歲生態主感受到厄運長河的惡意。
剎那間，無盡的厄運長河翻涌，大量的厄運之力沖刷而來，開始削減太歲生態主的運氣，蒙昧理智，讓他瞬間進入了虛弱狀態。
根本顧不得擊殺陸羽，只能選擇先驅逐這部分惡意，好在有著真王印記的加持，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將其鎮壓。
但卻被拖延了時間！
陸羽看到這一幕，心中了然。
你可以說鼠鼠菜，鼠鼠懶，但絕對不能說它關鍵時候靠不住。
這一刻，陸羽感受到深紅國度升起，屏蔽了外界的一切感知，心中再無顧忌，左右龍爪托舉兩個異想物，果斷進入了靈蝕形態：
“承載死亡之重，孕育生命世界樹，錨定諸界秩序，劈開生死之路，降臨吧……”
“六道輪回龍！”
雙重異想物迸發光輝，兩者交織，閃耀浩瀚的進化之光，瞬間籠罩了陸羽，磅礴的氣息席卷，震顫厄運長河。
“雙重靈蝕形態？！”太歲生態主徹底繃不住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第一次遇到，還能進行雙重靈蝕進化，這家伙真的是人類嗎？
不過他也顧不得震驚，分出一部分力量排除厄運長河的惡意，也顧不得拷打陸羽，直接分出一條觸須朝著對方抽去，浩瀚的規則之力席卷，如同一柄鋒利長劍，斬斷萬物。
奧義——歲厄之劍！
然而下一秒，厄運籠罩，直接讓攻擊偏移。
運去英雄不自由！
厄運纏身，諸事不順。
越是想殺死敵人，失敗的概率越高！
“可惡！”太歲生態主咬牙，準備繼續發起進攻，使用了更多的厄運觸須，卻看到金華之光散去，從中走出了一道幽紫色身影，身披龍甲，漫步虛空。
他的外形不再猙獰，身上的尖刺變成了蜿蜒的長角，遍布神秘的暗金色紋路，多了幾分神圣，額頭上的龍角變成了紫金色的光之角，不斷地變化、浮動，闡述著生與死的奧秘。
他漫步虛空，所過之處形成輪回之路，身后的羽翼散去，化作了六個黑洞，緩緩地轉動，映照萬物。
這一刻，億萬世界，無數生靈似乎感受到了頭頂似乎多了一條無形的秩序，和他們息息相關。
似乎是……
輪回？
大量掌握著不死特性的生靈開始焦躁不安，似乎有什么東西可以威脅到他們。
冥界之中，古老的冥神們睜眼，尋找著異變的源頭，但卻一無所獲，似乎并不存在。
神國夜鄉之中，無數的食尸鬼生活其中，中心神殿之中，安墨身著黑色金紋長袍，坐在古老的神座之上，閉著眼睛，安寧、祥和。
似乎只是一個俊美的青年！
然而腳下的陰影，卻無限蔓延，倒映出了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如同一道灰色煙柱，又似黑暗星云。
祂感受著規則變化，輕聲低語道：“輪回降臨，終焉的序幕拉開了。！”
身后的巨大陰影，開始撕咬一片黃昏世界……或者說，衍生世界的一截肢體。
厄運長河之上，太歲生態主看著陸羽，冷哼一聲：
“裝神弄鬼！”
一條厄運觸須揮出，裹挾浩瀚之力斬去。
陸羽見狀，只是緩緩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聲說道：
“諸世輪回！”
話音落下，身前蕩起漣漪，擋下了對方的一擊。
然后，陸羽并指成劍，隨手一揮：
“天之輪回！”
無盡輪回之力席卷，生與死之力交織，化作了輪回之劍。
咔嚓一聲，伴隨著黑紅色的鮮血濺射，化作血雨落在厄運長河之上，巨大的生態主觸須被瞬間斬斷！
陸羽立足虛空，龍目漠然，如果說之前的他是魔龍、惡龍，但現在就是多了一絲……
神性！
掌管輪回秩序的龍，注定成為神！
“怎么可能！？”太歲生態主一臉難以置信，甚至顧不上斷裂身軀的痛楚，怒吼道：
“我不信！”
“嗯，失敗者都這么說。”陸羽身形閃爍，瞬間出現在了他面前，伸出龍爪點在它的身軀之上，身后的六個黑洞轉動，最后定格在了左上方，倒映出一片無盡白骨、饑餓籠罩的世界。
輪回之力匯聚，化作了古老神文，意思是……
餓鬼道！
下一瞬，太歲生態主的半截身軀被一張無形巨口啃食了大半，沒有鮮血、沒有血肉殘渣橫飛，有的只有從世界上抹去，永遠消失的生機。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歲生態主痛苦地咆哮，踉蹌著向后倒去，震蕩這片河道區域，無盡的厄運翻涌。
陸羽靜靜地漂浮在空中，并指成劍，化作了生有雙翼的紫色龍影，呼嘯而去。
“輪回·應龍！”
“吼！”
龍影咆哮，將其吞噬，無盡的輪回之光席卷，不斷撕裂他的血肉，沉入了河底。
做完這一切，陸羽靜靜地漂浮在空中，并沒有繼續行動。
不是不想，而是……
積攢的輪回之氣用完了！
看似酷炫的能力、壓倒性的強大，都需要可以進入短暫無敵狀態的輪回之氣來支撐！
輪回之氣夠多，甚至可以為所欲為！
雖然取巧使用了雙重異想物，但帶來的消耗卻不是簡單的一加一，而是指數級增長。
哪怕是以他的靈能都扛不住。
但換來的力量也格外強大，讓他短暫跨越了極限，正面擊潰了一尊生態主。
雖然對方被厄運長河牽制了一部分力量，
但你就說，這是不是生態主？
‘最多三個呼吸時間。’
陸羽心中思索，再加上感受到了一種冥冥之中的惡意，想到輪回路徑的危險性，沒有強行維持，散去了身上的靈蝕狀態，然后通過天界呼吸開始恢復近乎干涸的靈能。
蛋蛋也是解體，飛在身邊喘息，久違地感受到了無法言喻的饑餓，不過它沒有失去理智，而是繼續守護在主人身邊。
“真是一場有意思的反轉，但可惜，最終勝利者是我！”
厄運長河表面浮現了一個漩渦，身軀破碎、狼狽不堪的太歲生態主再次出現，強大的生命力涌動，修復身上的傷勢，只不過被餓鬼道啃食的區域，卻留下了永恒創傷，連帶著他的規則感悟都少了一截。
太歲生態主看著力竭的陸羽，觸手甩出，充滿殺意的聲音回蕩：
“弱者，就要接受弱者的宿命！”
“結束吧！”
話音落下，
天穹之上，一道純白光柱落下，粉碎了厄運觸須，同時貫穿了太歲生態主的軀體，將其死死釘在地上。
神圣之力蕩開，驅散了一切屏蔽之力，深紅國度悄無聲息地散去。
一張沒有五官的巨大光輝面孔出現在天穹之上，緩緩地探下，哪怕是厄運長河的虛影在他面前都顯得有些渺小。
在他出現之后，世界只剩下了純白。
一切厄運退散！
“時維均！！！”太歲生態主看到他的一瞬間，身軀止不住顫抖，發出了咆哮。
為什么來的是他！？
此時，陸羽已經坐上了飄來的癡愚者之座，小蜘蛛手持虛王之劍立于左側，銀色的長發隨風而動。
蛋蛋飛在身后，百目睜開，彌漫著無盡的吞噬欲望。
赤兔、煌黑赤龍蟻站立右側，三災孔雀收攏翅膀，俯首在腳下，如此謙卑。
在它前方，是捧著救贖圣經的紙騎士，書頁無風自起，最后閉合，默默地守護在主人面前，萬千灰燼縈繞。
至于鼠鼠，已經從厄運長河底部回來，掛在腰上充當玩偶。
此情此景，如此站位，壓迫感十足。
雖然最大的底氣，是天上的大燈泡腦袋，但……
陸羽也有種熱血澎湃的感覺，拿出了一根桃花牌香煙，本來想給自己點上，結果小蜘蛛將其收走，然后遞過來一根自己制作的水果棒棒糖。
為了主人的身體健康，一切小零食她都開始手工制作，各方面都卷。
陸羽啞然失笑，在小蜘蛛期待的表情中，將棒棒糖咬在嘴里，看著神色震撼的太歲生態主，玩味地說道：
“老東西，花花世界迷人眼，出來混，要講勢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