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走進活動場所，周圍的人大都在討論露珠旅館的槍擊案。
人人都聽到了那聲爆響，聲音大得讓人以為圣多明戈也發生沃森區那種爆炸了，搞得人心惶惶。
除此之外還有些奇葩事。
“感謝你的男友為美國統一做出的貢獻，他在馬丁路德金街的恐襲事件中英勇犧牲。
經過我們查證，你是這小子的最后一個親人.嘖，根據他的軍銜，撫恤金一共是500歐。
收到了沒？啊？！”
v看到街道旁一個六街幫正在發放“陣亡撫恤金”，看起來露珠旅館確實被干掉不少六街幫小伙。
不過竟然還有撫恤金？
六街幫的士兵相當不耐煩，原因也很簡單，這個“遺孀”身旁站著一個男人。
這女人聽到消息如遭雷擊，然后轉身就哭哭啼啼地朝著男人懷里鉆了進去，也沒回答六街幫的問題。
士兵瞬間狂吼：“你耳聾了嗎！我問你收到了沒！操你媽的臭婊子！”
一男一女被這一嗓子吼得嚇了一跳，女人的眼淚更是吸回了淚腺里：
賽博改造人的特殊技能，因為臉上裝了一些廉價義體，遭受驚嚇時可能會導致淚腺負壓。
“聽到了！”女人擦了擦眼淚，“我會帶著這筆錢好好活下去的，不過500歐能用多久？”
500能用多久？這是個好問題。
按照夜之城物價，買一條人命綽綽有余，但要是純生活，還真過不了多久。
神奇的是，男人臉上也露出了真切的哀傷，他咬咬牙，摸了摸女人的頭：“親愛的，沒關系，我加入六街幫養你。”
“可是你連槍都握不緊”
“那可以學——我要加入六街幫！”
男人忽然昂首挺胸看向士兵，后者愣了一下，他剛才還在想發完撫恤金要不要給這狗男女打一頓。
不過這會兒男人是自己人了。
于是乎他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拍著男人的肩膀，往他手里塞了把玉響——這老爺槍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正常開火：
“哈哈哈哈.有意思，來，拿好這把槍，等你什么時候打死一個小賊伱就可以找征兵處報道了。”
男人抓著槍，堅定的對懷里的女人說：“放心吧，我會為了我們的家庭努力的。”
兩人激情深吻，陽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就是穿過黑煙之后，光就顯得有些虛幻了。
“什么狗血劇.”這劇情給v看愣了，“我一開始還以為那男人是她爸。”
“太亂了，太亂了，海伍德就不會這樣。”杰克搖頭，“美國精神都開始共享妻子了。”
兩人朝著一間小平房走了進去，中士就坐在屋里——他會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出現在外面。
“兩位.怎么少了一個？”
“活動還沒開始呢，有些東西需要準備——你們還給人發撫恤金？”
“當然。”中士哼了一聲，然后給自己點了根煙，“士兵陣亡有撫恤金不是天經地義？我們六街幫是正規軍事組織。”
“確實挺正規，看得出來很受歡迎，門口有個女的發撫恤金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老公，不過就在剛剛她的新老公也加入你們了。”
中士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關我屁事，他只要能為六街幫做出貢獻就行了。”
v對此沒有說什么，聳聳肩坐到了中士對面的沙發上。
“我說你們，也不挑個好點的地方辦活動？”
“這地方咋了？這地方挺好。”中士說完深深吸了口煙，“不過確實沒有麗景區好，誰讓瓦倫蒂諾把那地方搶走了呢？”
麗景區現在是個比較復雜的區域，瓦倫蒂諾在那里活動，ncpd同樣在那里出沒，六街幫的人也會過去，但在那里，六街幫沒有什么太多產業。
純粹是一些愣頭青和街溜子去那挑事。
但很久以前，麗景區也是六街幫發家的地方。
說完他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杰克：“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還年輕，不知道那會兒的事。”
v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那你說說？”
“我說？要我說了，麗景區的人欠六街幫一個大人情！要不是老子帶人把治安管下來，那里現在都還是法外之地呢！
結果事情平穩下來，瓦倫蒂諾聯合ncpd把咱給趕走了，真他媽腐敗。”
杰克有些不服氣了。
瓦倫蒂諾是以血緣關系為主要紐帶的幫派，這導致雖然他已經不是瓦倫蒂諾的人了，卻還是對這些言論有些反應。
這和他知道的有一些出入。
“要是你們真的有那么好，怎么會被趕走呢？我可知道當地居民可是聯名向ncpd舉報你們。”
“呵呵。”中士嗤笑，“你不會信了那一套吧，歸根結底就是沒錢——看看這把槍。”
他從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一把智能突擊步槍，涂裝已經改成了美國風格。
“看，諾科他公司的先進原型‘分則能成’，智能芯片最多可以鎖定5個敵人，子彈打進人身體里還會誘發什么.化學腐蝕，牛逼吧？
我打算用它做這次射擊比賽的最終獎品。”
v和杰克不明所以：鎖定5個敵人很牛逼嗎？
他們的“人工智能鎖定系統”每次都能鎖定五個以上的敵人啊？
空氣凝住了一瞬間，v點了點頭：“嗯牛逼。”
中士也注意到v的語氣里似乎有那么一絲不屑.應該是錯覺。
于是他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雖然生意遇到了困難，但倉庫里找出幾箱這種精品武器還是不難的。
但我們剛開始的時候可沒這些玩意兒，外面盛傳六街幫就是軍用科技的小狗.
拜托，一開始我用的就是一把他媽的老爺左輪！
軍用科技怎么不給那些腦殘扶持呢？是他們不想要嗎？是老子打出來的名號，軍用科技才找上門的！”
中士說完，回憶起了起家的日子。
那個時候，最開始的六街幫穿得都是撿來皮革縫制的護甲、用的都是可以進垃圾場的破槍。
麗景區、圣多明戈.每天都有兇殺、搶劫、盜竊，普通人要想活得久一些，唯一的方法就是躲在家里，什么都不干。
然后他們就可以餓死了。
“后來怎么被趕出來了？”v好奇地問道。
中士自嘲地笑了：“很簡單，沒錢——街上不亂了，大家就得出來掙錢了。
瓦倫蒂諾比我們有錢，路子野，人也比我們多，他們開的是賭場，賣的是頂級的藥物，錢也有了，爽也爽了。
等到有錢了，他們就上供給ncpd的一些條子，ncpd就配合他們搞清剿。
那時候的六街幫，那時候的我可沒什么大公司支持。
也是從那個時候之后，我才知道，我得賺錢，賺很多錢——沒錢就沒武裝，沒武裝.
呵呵，看見標語了嗎？美國夢，美國夢是要錢支持的。”
“然后.你就和軍用科技做生意？”
中士坦然點頭：“對，沒人管這些地方的治安，我就自己管，但這是要錢的，要裝備的，人不可能靠一雙肉拳頭捍衛自己的生活。
因為搶劫犯和殺人犯，他們手里都有槍。
美國夢給我貨，讓我賺錢，讓我能為所欲為，我就信美國夢。”
房間里沉默了一會兒，v拿起桌上的啤酒開了一罐：“說的好聽，倒賣高價疫苗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對。”中士也開了一罐啤酒，“我不會給你說什么大道理，但事實就是：我太他媽需要錢了。
這里的人需要疫苗，我就去找疫苗，至于價格.那不是我能控制的，又不是我造的。
窮起來我自己都保不住，還做什么自我奉獻.”
中士說完嘿嘿一笑，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杰克：“大個子，你看著像個瓦倫蒂諾，你如果混幫派，沒準現在已經是他們的大哥了。
但你不適合混幫派，真的，我看得出來——那么說回正事，兩位”
“實際上是三位。”v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有一個也在。”
“好，三位.”
“噢，對了，我們還喊來了一伙不錯的傭兵，你得給他們結錢，正常價位就行。”
中士沒好氣地收回了要干杯的手：“你還有嗎？那就幾位來著？”
“三位吧。”v搖了搖頭，“他們已經在外面喝上了。”
中士內心已經飆臟話了：你這打斷別人講話氣氛的毛病是隨的誰？隨的誰？！
平復心情，組織語言。
“好吧.那還是三位，這次的事情就看你們的了，你們是夜之城最專業的，最牛逼的。
六街幫，還有我的小命，特別是我的小命，就看你們的了。”
杰克也開了瓶啤酒，抬起罐子的時候，他還在思考。
v捅了捅他，他也收到了里爾的消息。
里爾：自信的笑容有助于增加雇主對傭兵的信任，雇主不希望雇一個滿腦子問題的小年輕。
于是杰克放下了那些想法，露出了一個專業的笑容。
“呵呵，這還用你說？專業傭兵，使命必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