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罪犯
至于為什么能達成這么牛逼的效果，那還得是村正這個AI技術專家制造的效果，換成是小章魚來，也就是在數據壁壘上叮個包，服務器爆一些。
萊恩傻了，他真的傻了。
就在剛才，他看到這個叫漢堡王的來了一次.來了一次針對城市級別的自殺式網絡襲擊！
“他他.”
萊恩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想說你真他娘的是個不要命的恐怖分子，瘋子，腦殘。
但.死者為大，他再罵好像也沒什么意義了。
不過他馬上就看到里爾抬起了頭來——
“啊嘔.”
剛恢復的肌肉緊張之下直接開始干嘔。
里爾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管經歷多少次，就算進化之心天賦能讓他無視這種不適和痛苦，保持正常思考.
但這種腦袋和神經燒掉一半然后再生的感覺還是讓人習慣不起來。
“搞定了。”
“搞定了？”萊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抓狂地說，“你都干了什么！”
“我攻擊了夜氏集團，擊穿了他們的防火墻，順手燒掉了夜氏集團內部的部分供電網，對了，還有沃森區的兩個配電站”
說完里爾喘了口氣，等著蜥蜴血清把最后一點腦子給恢復過來。
萊恩聽完人更傻了：他們攻擊了夜氏集團？！
在2076年，巨型企業，尤其是跨國企業，基本上可以看作是舊時代一個中小型國家的執政實體。
如果是軍用科技這種特殊的跨國企業，直接把他看成舊時代的大型國家執政實體，也不會偏差太多，畢竟新美國可以說是軍用科技打下來的。
而夜氏集團，作為夜之城的創始人公司，或許總量上不及跨國巨企，但依托于夜之城，也相當富裕。
在夜之城本土，它就可以看作一個等同于中小型國家的實體！
而且最重要的是，夜氏集團掌控著夜之城的方方面面，尤其是基礎設施！
這是徹徹底底的恐怖襲擊了！
萊恩徹底抓狂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干！你只需要把我釋放出來，然后然后NCPD，暴恐機動隊，都會.”
“閉嘴！”
里爾呵斥，萊恩閉嘴。
完事了里爾轉頭對杰克說道：“上去看一下情況，讓村正對浮空車做個細致掃描。”
兩人點頭離開，里爾看向萊恩：“我必須這么做，你沒聽見剛才他說的？他本來就要燒死你，在我接入你腦袋的時候。”
說這話的時候，里爾指著地上的佩拉雷斯，這個年紀輕輕的政客摘下了墨鏡和與墨鏡相連的信號增強設備，整個人雙目失神，靠著墻壁，微微顫抖。
這時萊恩才注意到杰弗遜的異常，而且對啊，自己還活著！
不僅活著，義體也正常了！
這要歸結于里爾與藍眼睛的直接對抗——
三個AI突施冷箭襲擊夜氏集團總部，這樣一來能夠分走藍眼睛很多算力，并且受限于藍眼睛使用的設備，里爾有機會強行切斷藍眼睛與佩拉雷斯的網絡連接。
代價就是他要用人類的腦子直接承受AI的攻擊.
讓人驚訝的是藍眼睛的AI攻擊并不算離譜——只是對里爾來說不算不可戰勝，以燒掉50以上的腦子為代價，里爾達成了目標。
時間不多，里爾直言：“夜氏集團內部被AI控制了，佩拉雷斯的腦袋被植入了很多想法，而且，剛才就是那個AI在講話。”
“啊？”
萊恩看向佩拉雷斯，后者像是從夢中蘇醒，苦澀、震驚、迷茫同時出現在他眼中。
他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一樣看向里爾：
“我我感覺自己在夢里，我是醒著的，我聽到了你們說的話，我甚至覺得自己在控制自己的身體，是我說那些話的.是我，是我要干掉萊恩，是我潛入了他的辦公室.
只要干掉他，我就可以成為市長，塑造城市，塑造.夢之城。”
萊恩整個人已經懵掉了，今晚意外太多了！
誰還記得，整場鬧劇只是起源于漢堡王要當地下老大，要幫網監抓AI
跨度太大了！
佩拉雷斯抱著自己的腦袋蜷縮在角落里。
他在公眾面前是個自信的政客，他可以手持手槍干掉刺殺他的傭兵，可以像一個硬漢在鏡頭前發表自己的理想，感染那些選民
但現在他發現，他的一切可能都是塑造出來的，就像剛才，他覺得自己被控制了，但卻又覺得.
他就應該那么干。
這次，他的大腦沒有再發出無法忍受的痛苦，只剩下三觀盡碎的崩潰。
“如果我連思想都控制不了，如果我的記憶、品味、觀點和信仰全都來自程序、來自他人.
我要追求的理想是一個謊言，是一個別人強裝在我腦袋里的.幻影”
佩拉雷斯的臉越來越扭曲，最終說出了那句他最不愿意說的話，頭痛也幾乎要讓他再次暈過去：
“我我是個活在幻影里的人，伱是對的，你是比我更合適的市長，最起碼你是真實的！
你是你可以相信你的理想！我的，我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沒辦法分辨哪些是謊言，哪些是真的”
里爾控制章魚臂把佩拉雷斯提了起來，一把按在墻面上。
“現在沒時間給你們完崩潰的戲碼——你要不要看看我？我也是人，你可能是個假人，但我是個真人，我這個真人擊敗了控制你的邪惡幕后AI，阻止了你進行一次違心的舉措
有意見嗎？”
佩拉雷斯睜大眼睛搖了搖頭。
“很好，那你就信我，像士兵信任將軍；像孩子信任父母；像.信徒，信任天父。
你的世界從今天開始，被我拉回現實，珍惜真相。”
里爾往前走了一步，與佩拉雷斯只隔著一拳的距離，兩只不一樣的眼睛盯著他——
永遠是那么舉重若輕，永遠那么冷靜，永遠.
好像永遠都有路可以走，就像佩拉雷斯想象中的自己，曾經的自己。
但不同的是，這個是真的，佩拉雷斯就是有這種感覺。
佩拉雷斯變得冷靜了一些。
“很好。”里爾拍了拍他的肩膀，章魚臂順手給他來了一劑興奮劑藥物，“你的想法不錯，年輕人。
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前你活在幻影里，現在，只要我活著，你就活在現實。”
里爾給他整了整衣領，佩拉雷斯就像一個小孩一樣滿腦空空，什么也不想了。
但也有力氣了。
萊恩一頭霧水：那我呢？
佩拉雷斯你保了，那我我走？
“你。”里爾看向萊恩，“不得不說你有幾分本事，不過這不是你把夜之城做成糞坑的理由。
你喜歡自由，現在我贏了，我要自由一下.”
章魚臂才剛剛抬起，萊恩瞬間秒懂：
“我聽話！我聽話！我們都是夜之城老鄉，我”
“很好。”章魚臂把兩人牽到了一起，里爾抓著他們的手，讓兩人握了起來。
“一個曾經虛假的理想主義者，一個始終現實但混蛋的自由主義者，在今天，在這里.
在我的見證下，握手言和，佩拉雷斯任副市長。”
佩拉雷斯還在發懵，萊恩卻已經完全懂了，可是.
“你想得很美好，但是恕我直言，現實是，經歷了這么一晚，我不可能再保你了！”
公司打公司，夜之城市政都只能是哈哈一笑，盡量協調。
實際上夜之城市政啥也不是，純靠各家公司進行博弈，夜氏集團反而還出力甚多。
現在夜氏集團大癱瘓，他有什么理由保下里爾，保下這三個瘋狂的漢堡王愛好者？！
他要是保了，他也就是恐怖分子了。
里爾搖頭：“我不需要你保。”
“但我聽說你的命”
“我是需要一點技術續命，不過夜之城五個幫派，加上你手頭的NCPD，就是夜之城幾乎所有區域的控制權，還有今天晚上展現出來的技術，阿德卡多在美墨邊境的物流線.
你要不要估一下值多少錢？你覺得，我還需要一個官方身份，出席狗鎮？”
里爾搖頭：“我不需要你們提供什么，我要的是你和他，按照我的意思，老老實實坐在市長和副市長的位置上。
好好干，我看好你，還有你的新助手，忘了霍特吧。”
萊恩咽了咽唾沫，感覺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在成為夜之城的地下皇帝、成為一個真正的體面人；和成為一個完全的罪犯，面對幾乎無解的暴恐機動隊圍剿之間，他們選擇
他們選擇成為那個被無限追捕的罪犯？！
襲擊夜氏集團，直接抗下所有罪名，只是為了救下被控制的佩拉雷斯，救下被公司點名要死的自己.
不得不說，即使是萊恩，也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人？太讓人震驚了。
那問題又回到了現在。
如果是這樣，明面上撇開里爾和他們的關系，公司也很難判斷發生了什么，NCPD也沒理由不聽萊恩的話。
完事之后就變成漢堡王恐怖團伙刺殺市長失敗，卻導致夜氏集團陷入癱瘓，這樣一來.
萊恩還能回去做市長，一腳踹掉霍特，讓佩拉雷斯成為副市長，制約萊恩，制約他的極端自由主義；萊恩也能繼續發光發熱，吊住各家公司，讓夜之城還是那個自由之城。
人們需要自由，也需要得到受保障的尊嚴。
這是里爾能想到最好的結果。
只是這樣一來.
“可是你打算怎么跑？外面全是暴恐機動隊！你們會被打死的！你們會被通緝到天涯海角！”
里爾轉身離開房間，朝樓上走。
“那就讓他們來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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