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核爆事件發生兩小時后。
“核爆.”
萊恩和佩拉雷斯面面相覷，兩人坐在一輛裝甲車里，透過厚厚的玻璃看向窗外。
NCPD正在組織救援，不少警察在這次爆炸中受傷，義體出現大規模故障。
這些故障和線路燒毀這類算是比較常見的故障還不一樣，高能射線和放射性粒子會對任何接觸物質造成直接損傷。
輻射照傷可比單純的高溫燒蝕厲害太多了。
就是現場有些奇怪。
這里的工人干起活來話是一個賽一個多。
眾所周知，公司員工都有非常高的專業素養，這種專業素養體現到現實，那就是一言一行都要盡可能先思考，再講話，再行動。
像是接受市政合同清理輻射殘骸，救援受傷人員這種事情，那就更是安靜無比了：
他們追求的是效率，追求的是沒有任何可能導致信息泄露的安全保密要求。
而且通常干這活通常都意味著超長時間的加班，沒人想逼逼來逼逼去的。
但現在的工人不一樣，他們花很多，而且不只是他們話多，和他們一起干活的機器人.
也他媽話多！
“核輻射可不是開玩笑的，別他媽用你那手去摸！腦殘嗎！”
“我就是覺得這玩意兒亮晶晶挺好看”
話音落下，嚴酷的工頭給了工人一個大比斗。
老實說，這根本不像.不像正經清理公司。
因為這確實不是正經清理公司，而是漩渦幫。
確實是所有物質都會被核輻射影響，不過可替換的義體組件被影響肯定要安全得多，這就像人身上的防護服一樣，被輻射燒了就燒了，換就完事了。
至于為什么是漩渦幫.
萊恩也是聰明人，公司都想要他小命，現在他活了，他確實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和公司合作，就和以前一樣。
不過老實說.那真的很賤，特別是感受到漢堡王“蓬勃的生命力”，他覺得自己可以做一點改變。
和佩拉雷斯的道德潔癖不太一樣，萊恩確實看不起這些非法份子，但條件滿足的話，他也可以利用他們，和他們達成合作，給他們一份合同。
公司想殺他，他可以吐出一些合同給活動在夜之城的幾個幫派，放在以前他當然不敢這么玩，畢竟幫派完全可能收公司黑錢給他來一下。
但現在公司已經給他來了一下，差點把他送進地獄，而這些幫派又因為種種原因和漢堡王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這次極限金屬競速賽展示了這一點。
那么毫無疑問，只要幫派能完成任務，這些本地人反而成了萊恩不錯的選擇。
就算對佩拉雷斯來說也是一樣的：他現在完全信不過除了漢堡王之外的人。
就是這些家伙裝備是挺齊全，甚至手續流程都挺正規，就是正兒八經干起來，怎么感覺像是在扯淡呢？
哪有工頭用沾滿輻射塵的機械工人的？！
萊恩搖頭，繼續欣賞他們干活。
漩渦幫負責最核心輻射塵的清理和打包，他們會先用水流沖刷輻射塵，用義體挖掘被污染的土地，然后打爆，送入用來運載貨物的阿德卡多車隊，運到惡土進行處理。
阿德卡多人多力量大，除了非法活動之外，這些流浪者本身就是流動工人，完全可以勝任物流工作，并且建造基本的隔離帶。
至于所需要的那些沒有技術含量的砂石料、混凝土、鋼筋鋼板還有基礎施工器械等等則由瓦倫蒂諾幫提供，就像所有城市那樣，工程行業的下游資源通常由當地建筑公司占據，而當地建筑公司往往都涉及一些.灰色地帶。
虎爪幫占據威斯特布魯克，雖然日本醫療公司在幾年前被荒坂搞倒閉了，但那些失業的從業人員可沒有隨著企業離開而消失，可以為NCPD提供醫療服務——
他們甚至還有人造血液這種用量很大的基礎醫療用品，這是讓萊恩有些意想不到的。
六街幫的成員穿著作戰服，開著麥基諾守在施工區域外圍，出自新美國軍隊的中士把安保服務做得有模有樣，就是保安普遍看上去丑了一些，但考慮到他們在今晚的表現，萊恩覺得他們也完全勝任這項工作。
當然，整個事情能夠完好運行，還要多虧了那些指導干活的機器人。
機器人實際上是來自漫威世界的工程師在進行控制，在他們那邊，這是一次測試，一次實景模擬測試。
巧的是就在一個月前，非洲也發生了一次核爆，所以他們很有經驗。
況且在漫威世界，朱亞城的建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工程師們對這些流程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所以.串聯這些幫派的精神領袖有了，該有的知識基礎也具備了。
萊恩和佩拉雷斯正是驚訝于此，某種程度上講，這和核爆給他們帶來的震撼是一樣的：
夜之城的幾個幫派竟然能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工程，規規矩矩的完成一個正規合同。
雖然看上去又土又搞笑
但萊恩是挺有親切感的，這讓他想起五十年前，荒坂塔被核爆之后，也是夜之城的人們一磚一瓦重新在廢墟建起這座城市的。
幫派、流浪者.
就是最后又成了公司騎在城市頭上。
佩拉雷斯也同樣如此，他.他覺得這些人干活的樣子也挺不錯，甚至有些親切。
明明他本來是十分厭惡這些犯罪分子的。
核電磁脈沖對地磁場的影響還在持續，不過一些特殊的通信設備可以繼續生效。
喬斯達：兩位市長，有人在外面探頭探腦，還有人打算黑入市政廳，我們這嘿嘿，可以幫你解決問題，不過得加錢。
萊恩挪了挪屁股。
萊恩：不知道是哪家公司你們還有這種技術？
喬斯達：那個詞怎么說的來著？商業機密，你就說干不干吧，干的話我帶兄弟把他網線拔了。
萊恩：別！幫我盯緊點就夠了，不要起沖突。
喬斯達：好嘞。
漩渦幫死亡之舞俱樂部，喬斯達面前擺著自己的老媽，這就是他黑客技術的來源。
夜之城幾大幫派的黑客技術都比較平庸，但奈何他老媽是個被AI技術改造的人類。
雖然身體還沒有恢復正常，但老媽的意識恢復得不錯，用黑客技術掙錢總比干那個好多了吧？
“命運還真是奇妙”喬斯達起身給老媽更換維護液。
萊恩也是這么想的。
今晚，所有人的大腦都有著同樣的感觸。
命運真是奇妙。
而且沒有那么爛俗了：不聽話的政要總是要被公司干掉；幫派總是會被公司抬崩；犯罪分子總是讓人厭惡
讓人覺得，事情竟然沒那么爛俗地朝著以往大家都知道的走向走。
萊恩感慨地拍了拍佩拉雷斯的肩膀：“命運真是奇妙，誰能想到昨天你還是我的有力競爭對手？”
“現在也是。”佩拉雷斯搖頭笑了笑，“你總有一天會退休。”
“但比昨天好。”萊恩聳肩，“起碼你不會想著要把我騙出去宰了。”
砰砰。
車窗被敲響，是暴恐機動隊的總司令錘男——
萊恩放下車窗，錘男湊到窗邊，淡淡地對萊恩說了一個他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庫季拉號靠岸了，三郎根本沒有試探的意思，而且他本人就在航母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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