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在死寂中,張陵最先忍不住了,咽了口唾沫,帶著顫音發問:
“小陸煊,你,你再說一次!”
陸煊有些懵,縮了縮脖子,茫然道:
“我是說,我領悟出來斡旋造化的一點點金色文字,捏出了一粒米,那米粒很神異.......”
“咳咳咳......”李姓老人咳嗽了起來,旋即不動聲色的將那一根揪下來的白須給藏了起來,
半晌,老人幽幽開口:
“唔,難怪我看你軀殼四周的先天之氣厚重了三分,還以是機緣巧合吞下了殘缺天藥的枝椏......領悟出來了幾個字啊?不過不管幾個,都說明你天賦還尚可。”
張陵眼角抽了抽,心頭瘋狂吐槽,你管這叫天賦尚可???
而陸煊則是撓了撓頭,憨厚的笑著:
“沒多少,那些字實在太玄,都在闡述很深奧的道與理,對我來說還是太難了一點。”
說著,他有些自慚的低了低腦袋,似乎有些失落。
說到底,自己天資不算差,但終究也只是尚可罷了,應該讓李爺爺失望了吧?
李爺爺教給自己斡旋造化,而自己花了足足兩天,結果只摸透了七十來個文字而已......
就在陸煊心頭低落的時候,
老人勉強的笑了笑,旋即一副隨意的模樣開口:
“孩子,伱不必太過灰心,大道文字本就困難,即便是我的大徒弟,現在也才明悟數千個大道文字而已。”
陸煊瞪大雙眼:
“數千個!!”
他是真驚了,斡旋造化一千八百字,能明顯感覺出來越到后面越是困難,起初一個呼吸就能摸透一個字,而第七十五字自己卻花了一整天!
可李爺爺的大弟子,卻領悟了數千個如此玄奧的文字??
陸煊并沒有看見一旁張陵臉上怪異至極的神情......
張陵實在是有些佩服自家老師了,什么話都能張口就來!
自己那位大師兄是什么人??
開天辟地第一個人族,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已然是真真正正的上天尊,是不折不扣的尊崇正神,背負大帝名號,非是六御,卻不見得弱于六御!
那位光是用來感悟大道文字的時間,加起來都有大幾百萬年了吧?
估計還遠遠不止!
而小陸煊呢?
哪怕就領悟出來一個大道文字,可這才過去多久?
滿打滿算不過兩天而已!
想到這兒,張陵看向老人的目光更加詭異了起來,自己以前怎么沒發現,老師說起瞎話來是臉不紅心也不跳啊......
老人被盯久了,似乎感覺臉上略微有些掛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
“陸煊,汝之天資雖只列屬于尚可,但你我終歸有七年緣分......你可愿入我門下來?當然,只是如同你張大哥一般記名。”
陸煊先是一愣,旋即喜不自勝,心臟砰砰跳動,連忙作禮:
“求之不得!”
“善。”老人微笑頷首,張陵也松了一口氣,忽然感覺有點沒對。
等會兒,那自己之前教小陸煊太上筑基篇,不是虧大了么!!
白落下個歷劫百世來!
他眼角抽了抽,有些無奈,但旋即恢復正常。
也是,自己如今修為停滯,不歷百世劫,恐怕也難以存進了。
與此同時,
老人又溫和開口:
“既入我門下,但只是記名,故此,也只有當你成年之時,吾才會為你加冠、賜道號、告諸天。”
頓了頓,他又緩緩道:
“不過在此之前,有四條門規,汝當知曉。”
陸煊按捺住激蕩的心情,連忙一拜:
“學生恭聽!”
“此其一,我門中人,不可為惡,不可為禍,行當以端,坐當以正。”
“此其二,我門中人,生死自負,劫難自履,吾可引路,不護長生。”
“此其三,我門中人,遇劫入劫,遇難入難,不可懦怯,不可避退。”
“此其四,我門中人,得法萬千,賜寶有一,法不傳外,寶不可遺。”
“若違背門規,輕者,逐出吾門,歷劫百世方可歸;中者,除其姓名,從此與我之門戶無有關聯;重者,誅其性命,萬世不可修行;最重者,斬其因果,使其不曾生于世間,天下歷史,古來歲月,俱無此人。”
“你可聽明白?”
陸煊再拜:
“學生已明悟于心。”
老人再頷首,再道:
“我之神通,已賜你一,我之修行,你也已得,回去吧,待你成年時,吾再告諸天仙佛,記汝名,賜汝寶。”
“謝老師!”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卻似乎想起來什么似的,隨意問道:
“對了,大道文字,你具體領悟出多少,能造化出先天靈米,應該有個兩三個吧?”
陸煊疑惑抬頭,撓了撓腦袋,憨憨道:
“原來那米粒叫做先天靈米嗎......啊,回老師的話,我只領悟了七十五個字來,第七十六個太難,只悟了七成,還得兩天才能悟透徹。”
張陵:“???”
李耳:“!!!”
,,,,,,
兩人陷入了沉默。
死寂中,青煙裊裊,繞梁而上。
又過了半晌,陸煊忍不住了,小心翼翼道:
“老師,怎么了?”
老人這才回過神來,又默然片刻,這才道:
“唔,這般說來,你天資要比‘尚可’還好一些,能稱得上一句‘不錯’了,這樣吧,也不等你成年了,三月過后,你再來此地,我賜你道冠道號,告于諸天。”
頓了頓,他似乎覺得有些不保險,怕這個徒弟被半路截胡了,又改口道:
“三月有些久了,還是七天吧。”
一旁的張陵在震驚之余,心里不自禁的生出挫敗感來,這個小陸煊,這個小師弟......
旋即,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唔,也不知道前兩天誰說的,絕不食言來著......
老人似有所感,面不改色,只是手指微微動了動,
下一秒,張陵只覺得記憶模糊了一下,再回過神來時,卻有些茫然,咦,誰食言了來著?
好像沒人食言......老師可真是守信的人吶,說今天收徒,就今天收徒!
見狀,老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食言是不可能食言的,只能是別人記混了,錯也是不可能錯的,真出錯,也是這天地錯了。
當即,他燦爛的笑了起來,對著陸煊很溫和很溫和的開口:
“孩子,既入我門,當知吾名。”
“吾此身之名,李耳,亦可稱吾為老君。”
張陵翻了個白眼,自謙還得看老師,有太上之號、太清之實、道德之名,卻喜歡以老君自稱......
當即,他給陸煊解釋道:
“這可不是一般的老君,是太上老君的老君!”
說著,張陵有些期盼了起來,想看小師弟滿臉震驚的表情......他也確實看到了。
陸煊瞪大了眼,太...太上老君?
那個負責給諸天仙佛和天帝煉丹的仙人,太上老君!
別的他能記錯,但聯邦不久前才發掘、整合出關于太上老君的部分史料來,他在吳小旭家看新聞看的清清楚楚,不可能記錯!
天庭煉丹官,太上老君!
李爺爺居然真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