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陸煊他答應啦!”
掛斷電話后,嚴江雪又連忙撥了一個出去,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這么開心?”電話那頭,中年人幽幽道:“你們才認識多久,這要是再久一些,我家小白菜就沒咯!”
“爸!”女孩臉蛋微微一紅,跺了跺小腳:“你說什么呢!”
“女兒大咯,爸爸都不能說咯!”
“不跟您說話了,我去研究史料去了......明天記得告訴我李耳和古代陸煊的事兒!”
“行行行,老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后,嚴江雪撐著小腦袋,臉上浮現出期待。
“也不知道陸煊會不會給我帶好吃的。”
“唔,一定會,那我也要給他帶!”
............
太陽系中,另一顆星球。
太白星。
中年人放下電話,揉了揉眉頭,一旁的秘書輕聲道:
“董事長,那個陸煊的信息核對過十七次了,已經找到了他之前沒有身份緣由,陸煊應當是來自......潛龍市。”
“潛龍市?”嚴煌神色一動:“瑯琊行省內,泰山山腳的那個?”
“對,只是他背后的人還沒查到是誰。”秘書點頭道:“要讓他遠離大小姐嗎?”
“別別別。”嚴煌擺了擺手:“江雪好不容易有一個朋友。”
“那要幫助他嗎?智囊團推論過,按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他大概率會和坂田重工對立。”
“也不了,看資料,年紀輕輕便是練髓境,背后的勢力到現在還沒頭緒,當下這會兒,龍雀科技行事還是謹慎一些好。”
秘書干脆點頭,旋即似乎想起來什么,又補充道:
“對了,資料上說,陸煊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孩,叫做李小桑,如今已經加入了我們龍雀科技,就在總部那邊學習。”
“哦?那順便關照一下吧,雖然不直接幫助他,但間接結個善緣也不錯,當作閑棋便是。”
說著,嚴煌伸了一個懶腰:
“安排一下,準備回祖星,我要去一趟東海市,吳大同的事情也該落幕了。”
“這......”秘書神色微變,提醒道:“封鎖瑯琊行省已經引的生樓極為不滿,您若親自插足,恐怕.....”
“我又不是去救他的。”嚴煌淡淡道:“驅趕去其他地方罷了,吳大同好歹曾經是生樓大醫、九品真仙,我親自出面好一些。”
............
棚戶區。
陸煊盤坐于床榻上,心血來潮,從枕頭下摸出一包肉干來。
他打開袋子,捻起一根,輕輕撕下一片,丟進嘴中。
才咀嚼了兩下,陸煊神色驟變,入口的肉干化作濃烈的血肉能量,兇猛的沖進肚中,旋即漫延至全身!
這種能量不同于先天靈米,雖然在質上有所不如,但量卻多得多,也要兇猛的多!
他連忙靜心,一點一點的煉化這兇烈的血肉能量。
良久,陸煊吐出一口灼熱氣浪。
“這應當是某種大妖、大獸的肉,定然極為珍貴,那丫頭......”
一袋五根肉干,自己吃下一根的十分之一,便煉化了約莫半個小時!
要知道,自己修行的是太上筑基篇,玄而又玄,運化精氣的速度百倍于玉樓吐納法,更修得了元始身的皮毛,體魄有尚不明確的神異特征!
“得還禮才是。”
想著,陸煊再次靜心,嚼下一口肉干,一邊煉化,一邊于腦海中同時觀想斡旋造化、誅劍式與元始身,一心四用,卻并不覺困雜。
甚至游刃有余。
時間在靜沉中緩緩流逝,而他在靜沉中緩緩變強。
一整天就這么過去了。
次日周四,朝霞剛剛浮現,天邊就再起仙人戰,又染血光。
沒多久,吳小旭哭唧唧的跑來,說吳大同又悄悄去采藥,又摔了一跤,傷勢更重。
安慰了一番后,陸煊跟著又去吳小旭家里拜訪,這一次吳大同傷勢的確更重了,胸口都被貫穿!
雖然不知道地仙層次有如何強大的神通,但想來恢復傷勢是輕輕松松的,而吳叔胸口血洞卻止不住的淌血,恐怕.....
將吳小旭支開后,陸煊輕聲詢問傷勢,坦言道:
“我有一靈物,喚作先天靈米,媲美至寶大藥。”
吳大同一怔,先是訝異,旋即平靜擺手:
“先天靈米,我曾聽聞過,蘊含先天之精,極為珍貴,看來你啊的確機緣不淺......但我就不用了,先天之精于傷勢無益的。”
頓了頓,他輕輕嘆了口氣,坦然道:
“明日應當便是最后一天了。”
說著,吳大同目光深邃,死意已存:“以后......以后小旭就交給你照顧了,陸小子,謝謝你。”
陸煊鼻子發酸,拱了拱手,沉默離去。
回到家中。
“地仙之戰......”
他凝神,吳叔對自己是很好的,楚爺爺當初本就貧困,七年前收養了自己后更是有些力不從心,吳叔沒少接濟,而小旭也是自己的好友。
“仙人......”陸煊忽然想到了守藏史令。
他當即躺在床上,嘗試入夢,但卻失敗。
思索片刻,
陸煊全力催動斡旋造化,掌間方寸起波瀾,漣漪蕩漾中,一粒米,兩粒米,然后極艱難的落下第三粒米。
眩暈感和疲憊洶涌而起,他緊握先天靈米,一頭栽倒在床上,昏了過去。
這一次,成功入夢。
............
守藏室。
陸煊睜眼,朝著四周看去,依舊是滿屋藏書,可屋中卻沒了老師和張師兄。
他輕嘆,旋即發現自己是端坐在平日里老師所端坐的地方,身前是一方白玉案,案上正擺著竹簡與守藏史令。
抓起令牌,摩梭了片刻,陸煊有些憂心的自語:
“也不知這枚令牌,到底能不能帶出去......”
“正常來說帶不出去的。”
突兀間,有調笑聲自守藏室里響起:
“小師弟,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張師兄!”陸煊一愣,連忙起身,像個孩子一般極開心的笑了起來:“老師不是讓你去游歷天下了嗎?”
說著,他有些擔憂:
“這樣會不會被責罰......”
“怕啥!”
張陵理直氣壯道:
“我這游歷天下第一站,選擇大周國都,這不很合理嘛!”
頓了頓,他拍著胸脯,一臉傲然:
“老師知道了也不會怪我,退一萬步說,就算怪我,隔著不知道多遙遠的距離,他還能打我不成?”
話才落下,一只布滿大道韻的手掌突兀間自虛空中浮現,雙指并攏彎曲,輕飄飄的一敲。
“哎喲!”張陵捂著腦瓜子,疼的齜牙咧嘴,整個人都被敲的七葷八素。
那只手掌緩緩消失,隨之是一道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守藏室內。
“下不為例。”
陸煊眨了眨眼睛,開心笑道:
“張師兄,看起來,老師的確能隔著老遠打伱!”
說著,他瞅見張師兄一臉痛苦的模樣,笑的更歡了。
張陵雙手捂著頭,斜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小師弟:
“守藏史令正常是帶不出守藏室的,但你師兄我好像有辦法。”
陸煊立刻變臉,同仇敵愾道:
“老師也真是的,居然偷聽我們師兄弟講話.....”
話沒說完,蒼老手掌再現,‘梆’的一聲敲下。
這下換成了陸煊齜牙咧嘴、七葷八素。
“吾何曾偷聽?”蒼老聲淡淡道:“天下萬事俱在吾耳中,不想讓吾聽見便莫要提起吾。”
說著,老人似乎覺得不解氣,‘梆’的一聲,手掌又敲了張陵一下,這才重新消失。
師兄弟二人各自捂著腦袋,各自淚眼汪汪。
陸煊哭喪著臉,暗自嘀咕:“老師心眼真......”
自語才出口,他看見虛空又泛漣漪,嚇了一跳。
“老師心眼真大!”
漣漪平復,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