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這是呂行世第二次來,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繁花似錦,但是這一次他明顯能夠感覺到變化。
比如底層的百姓過的更苦了。
戰爭,打的都是后勤。
蔡秋壑與老皇帝之間,早就已經過了嘴炮互噴的階段,雙方早就兵戎相見了。
朝廷軍被打的是節節敗退,而蔡秋壑這位齊王已經擴大了不少的地盤。
重文輕武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蔡秋壑在朝廷上采取重文輕武,可是他本人的勢力里,私底下則是培養了大量的將帥武官人員,所以齊王勢力里并非是重文輕武,而是文武并重。
再加上蔡秋壑的權謀和能力都是十分了得,自然不像是老皇帝那般把整個局勢搞得亂麻。
不過治理的再好,遇見打仗,各方面肯定得衰弱,畢竟大多數資源都被抽調到了前線去了。
降低的只是民生方面,勢力整體實際上是提升的。
“文治相關方面,蔡秋壑的能力值最少在95點以上,武功方面低一點,但是也在90以上。”
呂行世判斷著蔡秋壑的屬性,雖說比不上他的初始能力,但是人家是專業的,不像是呂行世屬于開掛的半吊子。
他就知道兩個,分別是這也不知道和那也不知道,讓他管理一個勢力,保證不出三天就得當甩手掌柜,他更適合查賬。
“天天縮在齊王府里,我也不好大開殺戒啊。”呂行世此時正蹲守在齊王府外面。
作為齊王,蔡秋壑肯定是住在齊王府,要不然住哪里?
他說的不好大開殺戒,自然不是指對方守衛嚴密他殺不進去,而是指沒有辦法一次性全都把對方的勢力團滅掉。
蔡秋壑這位齊王并沒有御駕親征,而是坐鎮后方。
所以對方的人都散出去了,呂行世想要團滅對方只能挨個殺過去。
他自然是更想著跟青羽門一樣,人全都聚在一起,就算是不下毒,用武力橫推也簡單,不然他還得到處跑圖和追殺。
正想著是要先殺蔡秋壑還是想著滅了對方的大將的時候,呂行世打了一個激靈。
“這激靈有點大啊,不會造反進度又給我提了一大截吧???”呂行世算是看出來,每次造反進度提升,他都會有所感應。
應該是天命反饋的。
“總不能直接給我稱帝了吧,應該…不可能吧,畢竟我人都沒在。”呂行世猶豫了。
他現在已經擺爛了,阻止是阻止不了了,身上天命太多,完全就是大勢已成,根本就不是他能反抗的。
實際上他也默認了這種行為,既然不是他努力,還能白得一勢力,那就由著他們去吧。
如果真能夠給他反饋回足夠的利益,呂行世也不介意提供足夠的支援,比如說糧草、藥材以及足夠強力的中高層,想想看一群根骨悟性定力高達15的文臣武將,還修煉著頂尖傳承。
無論是在政務還是在軍事上,都能夠提供巨大的幫助,這三個屬性是用來練武的沒錯,但又不是只能用來練武,其他方面也有加成的。
“如果不是稱帝的話,那就是裂土封王???”呂行世不由得想到了這點:“不是,就潼州這地兒,有用的地方也就一座縣城大小吧…”
呂行世自然不知道羅霖、裴茗等人安排著一眾江湖高手去京都給他要王位和歲幣了,這件事就算是要傳開,也得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行。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等消息就知道是什么了。”呂行世吐槽著。
他活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造反頭子當吉祥物都能夠封王的案例。
不過他這吉祥物應該也是很重要的,全靠他提供了天命400的增幅,不然真不一定能有這種效果。
“豈不是說有足夠的天命,我就能夠為所欲為,甚至躺著都能上位。”
“這是什么奇葩宿命論。”呂行世其實也知道,主要是因為自己太夸張了。
正常人最多只能獲得天命100的屬性,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獲得兩件神兵的緣分和承認,這本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事情。
一個勢力,不可能擁有一個以上的天子命格。
然而呂行世的無師自通和草木皆兵強行讓神兵和武學傳承生效,最終才形成了這種夸張的局面。
別人就算是持有神兵并讓勢力獲得天子命格,也就只有一個掛,呂行世他有四個掛,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要是繼續疊神兵所贈與的天命屬性,那接下來豈不是要讓潼州出現爆發式增長。”
“所以蔡秋壑手中的太陰殺勢和傲骨,就很適合我了。”呂行世覺得搶仇人的東西是一件正常的報復行為。
至于這套傳承,正是歲寒三門,而且還是蔡秋壑作為自身的正統性和政治資本傳播出去的。
主要還是涉及到天子命格和神兵鎮運的說法,并借此抨擊大嵩皇室丟失神兵龍雀使得天子命格殘缺不全且無神兵鎮運。
并表示對方如今已經不再有當皇帝的資格,這才導致了各地叛亂四起的緣故。
這也算是一種輿論戰了,只是難免會讓蔡秋壑泄一些底,并且因為屠滅歲寒三門的緣故,讓蔡秋壑在江湖上的名聲一落千丈。
加上造反,如今的蔡秋壑在江湖上頗有些聲名狼藉的樣子。
江湖在正統方面,還是更認可大嵩朝廷,哪怕大嵩朝廷做錯了不少事情,但是皇權依然是皇權。
不過蔡秋壑也不是很在意江湖,對于他來說江湖本來就是一個不安定的地方,他要是成功登基,穩定局勢后第一時間就會著手清理掉所謂的江湖,并且革除門派,以此來讓皇權深入地方。
原先他也一直在削弱江湖勢力,成效很不錯,用的是溫水煮青蛙的手段。
可如果他成為開國皇帝,那么對江湖的手段就可以直接采用暴力的模式而不是溫和。
改朝換代就意味著大洗牌,流血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多流一點和少流一點對于蔡秋壑來說沒有區別,但是完成后的結果,卻是截然不同的。
“可惜,蔡秋壑沒滅五靈宗,反而是朝廷滅的,不然樂子就更大了。”呂行世有些遺憾,天下五脈合并的不是時候,如果當初五靈宗也覆滅在蔡秋壑手中,江湖的反彈會讓他很要命。
江南也是中原地區,而且還是關鍵位置,真要是蔡秋壑全干了,那可就是一次性滅八個門派。
這已經不是兔死狐悲,而是打算橫掃江湖了,這可是天下有數的門派,號稱歲寒三門和天下五脈。
得虧朝廷剿滅五靈宗,雙方落得個半斤八兩,要不然蔡秋壑在江湖上就不是聲名狼藉,而是真的會有江湖人會動手,就是可能打不過蔡秋壑。
回頭瞥了一眼,呂行世察覺到好像有什么人在看他。
打量了周圍,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是一伙西域人,還是挺顯眼的。
首先是衣物服飾和中原人大不相同,其次就是對方的模樣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這才開始關注呂行世。
“應該不是蔡秋壑的手下。”呂行世沒有聽說過蔡秋壑還找過什么西域人,江南士人集團非常的排外,他們有著某種自尊心,能夠入伙的,必須是同鄉,其次是同黨,最后還得是士人才可以。
讀書人和士人可不一樣,前者沒有功名,就是平頭百姓,后者身具功名,那是能當官的,社會地位不一樣。
而西域人,他們就是想要加入其中,蔡秋壑都不一定會收的。
這應該算是地域歧視了,這也是齊王勢力的缺陷。
蔡秋壑靠著江南士人起事,但是卻也被陷在了士人集團之中,比當初的吳王還要嚴重,吳王好歹沒有和士人綁的那么結實,蔡秋壑可以被歸類為是士人集團推選出來的代言人。
日后就不是重文輕武了,而是與士大夫共天下。
具體會是優勢還是劣勢,現在看不清楚,不過也沒有必要看清楚了,呂行世準備動手殺進去,蔡秋壑人都沒了,未來就更沒有必要了。
正打算動手的時候,那伙子西域人的目光又瞥了過來。
瞧這架勢,好像是認出了呂行世來。
呂行世名聲不小,可是真正見過他的人,其實沒有多少人的。
也就潼州數量會多,離了這個偏遠地區,其他區域的人根本就沒幾個見過呂行世的外貌特征。
“我在西域那邊沒什么名頭吧,還是有人借著我的名頭在西域里搞事情?”呂行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為首的那名西域女子已經走了過來,開口的第一句就揭破了呂行世的身份。
“請問是金烏神將呂行世呂少俠嗎?”
呂行世第一個想法當然是直接否認了,他又不認識對方,然而對方接下來的話,卻讓呂行世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
“是慕容前輩讓我們來這里等呂少俠的。”對方第一時間就搬出了慕容玄來。
“好吧,我是呂行世,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呂行世直接問。
“方便的話,這邊請…”對方說著,給呂行世指了路,意思是去安靜的地方談,這里不適合談話。
呂行世一點頭,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