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艦隊航行中,呂行世則是在進行血腥無比的實驗。
用的自然是之前找到的部落獸人了,他這一次的解刨重點是在腦部。
前往獸人的五大城之一的王城,那也是需要時間的,按照對方的說法,哪怕是在海里速度最快的獸人,也需要游上個三十個日夜。
艦隊行徑速度比獸人快沒錯,可是想要抵達也沒有那么容易。
所以呂行世自然就開始進行解剖新生代的獸人了,收獲還是有的,對于血脈之道呂行世了解了不少。
“血脈之道想要快速發展的捷徑,就是跟黃油一樣不斷的生崽,而且還是跟不同目標生崽。”
呂行世他能夠想象出真讓血脈之道大行其世后會發生多么禮崩樂壞的情況。
也得虧血脈之道并不存在近親方面的基因問題,不然的話獸人的模樣可能會更加變異。
實驗很快就結束了,呂行世讓人來處理掉這些尸體和清洗實驗室。
“陛下,昨夜有士卒做了噩夢,今日神色萎靡。”等候在外面良久的汪嶺在呂行世出實驗室時,第一時間就開口說道。
“做噩夢?詳細說說。”呂行世沒有因為這是個小事,就來上一句無所謂。
能夠讓汪嶺過來匯報,這件事必然是有著獨到之處。
汪嶺當即開口,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昨夜有將近十名士卒做了類型相似的夢,都是深陷海中無法自拔,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就好像是精氣神都被掏空了,執勤的時候十分萎靡。
一個兩個還能說是巧合,近十來名士卒發生了這種變化,那自然不能說是巧合了。
因此這件事很快就上報到了汪嶺的手中,汪嶺過去調查一番,結果一無所獲,他也覺得這件事詭異,就上報給呂行世了。
“身臨其境的絕望。”呂行世眼睛一瞇,而后又問道:“是只有我們的主艦上有還是其他艦上也有?”
“目前為止,做噩夢的只有我們艦上有,其他艦上并未發生。”汪嶺自然是做好了調查,這才會來找呂行世。
“有八成可能是獸神搞的鬼。”呂行世直接說道。
不然還能是誰,擁有入夢能力的獸人?倒也不排除,要不然呂行世能說八成。
之所以呂行世這么說,是因為他此前安排人處理了那支獸人部落后,把他們的獸神神像也都給搬走了,現在就放在了他所在的主艦。
呂行世自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因為想著繼續研究。
雖說獸神神像很粗糙,只是由石頭雕刻…不,應該說是鑿出來的,用雕刻屬實是有點侮辱石匠了。
神像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雙眼睛和手,獸神能夠通過自己的神像觀察干涉一定范圍內的獸人。
否則獸人部落怎么發展這么快。
他倒是不怕這獸神借著神像搞事,就像是現在,對方確實是搞事情了,但是范圍小的同時影響也小,還第一時間就被察覺到了。
“走吧,去看一看獸神神像,正好我也抽出了手。”呂行世說著,大步流星的朝著存放獸神神像的位置去。
放在燕國的獸神神像和這一尊獸神神像完全不一樣,前者真就只是單純的石頭造物,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
而這一尊神像,卻分外有神,就像是一個屬于手辦,另一個屬于分身。
汪嶺見此,也只能跟上呂行世了。
被妥善保管的神像并沒有任何變化,一切都很正常。
只有海牛獸人跪在神像的跟前,一直在嘰里咕嚕的祈禱。
內容很簡單也很枯燥,總結起來就是對獸神的贊美。
“他從回來后,就一直在這里。”汪嶺趕忙解釋給呂行世聽,而后說道:“我立刻讓他離開。”
“不用了,反正也不礙事。”呂行世的目光盯著獸神神像,他能夠察覺到,在他進來后,原本若有若無的注視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獸神正在看著自己,而呂行世也在借著這尊獸神神像在觀察獸神。
“偉大的神在海洋上創造了萬物,祂如同慈父一般注視著萬物,讓萬物能夠…”
房間里,只剩下海牛獸人的禱詞,不過能聽懂的只有呂行世一個人,汪嶺只能聽到對方嘰里咕嚕的聲音越來越大,言語中帶著某種霹靂。
看起來想要影響到他,然而汪嶺身上,一道星輝閃過,直接恢復了過來。
此前他遠航帶回獸人有功,得到了呂行世的赦封,身上有著輔星的存在,相當于是擁有呂行世的力量庇護。
更別提還有《金書玉冊》在,連接了燕國的天命國運,雖說離得遠并且還因為運道萎靡的緣故大幅度降低了威能,可還是那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燕國這頭駱駝還沒死。
“行了,停一停。”呂行世開口說道。
海牛獸人當然不可能聽他的話,但是在呂行世面前,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能力,直接就被迫停止了誦讀。
而獸神神像此時也浮現出了異象來,那怪異的眼睛好像是活化了一般,滴溜溜的亂轉。
“能說話嗎?”呂行世問道。
“獸神,不可輕辱,你當敬神!!!”海牛獸人強迫著自己咆哮出來,想要警告呂行世。
然而沒有等到呂行世開口,汪嶺就先動手了,他冷然的抽出刀來,朝著海牛獸人的臉上拍了過去,直接把對方的牙都給拍碎掉了。
“陛下威嚴,豈能容你這等異種野獸挑釁。”汪嶺聽不懂沒錯,但是從對方敢齜牙咧嘴的模樣來看,說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話。
呂行世不在意,他這個做臣子的怎么能看著不管,正所謂主辱臣死,對方這么囂張,就得給點教訓才行。
被他抽了一刀的海牛獸人也只能目光怨恨的看向了汪嶺,他的臉頰火辣辣的,腦子里也在嗡嗡叫,汪嶺這一下子,力道可不輕。
對于汪嶺的動作,呂行世也不在意,反而覺得很舒心,有這種擅長眼力的手下,真就不用擔心太多的麻煩。
海牛獸人不敢再亂來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蜷縮在獸神神像的腳底部,似乎這樣子能夠給予他足夠的安全。
心里安慰的方式不錯,然而獸神神像卻沒有任何表示,想想也是,獸神怎么可能會在意海牛獸人,像是他這種的獸人,海上不知道有多少,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反而和呂行世對上,這是一個極為不智的做法。
哪怕呂行世現在對獸神有惡意,卻也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
獸神的眼睛逐漸安靜下來,呂行世察覺到了某種變化,針對的不是呂行世,而是周圍的環境。
做完這件事之后,獸神神像逐漸的失去了靈性,就好像是死了一樣。
對方并非是消耗過度而失去了靈性,反而是對方自己抹除了神像上的靈性。
海牛獸人也察覺到了神像的變化,臉上浮現出了愕然來,他沒有想到獸神居然會逃了。
在他眼里,獸神就是逃了,否則怎么會這么做,同時意味著獸神放棄了他。
這種想法一出現,海牛獸人只覺得自己天塌了下來。
“你的神,似乎逃走了。”呂行世笑瞇瞇的說道。
“不可能的,獸神祂…”
“不如我,不然怎么會逃走呢,甚至都降下了神跡,結果不僅沒有殺掉我,連你都沒有救走。”
“看來獸神也不是這么無所不能。”
“會害怕,就意味著獸神認為會被我殺死。”
呂行世的話猶如尖刀般刺入海牛獸人的心中,讓海牛獸人不由得有些瘋癲。
“陛下,這異種是瘋了?”汪嶺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就變了個模樣。
“瘋肯定是沒瘋,最多也就是半瘋。”呂行世說道:“噩夢的事情別查了,是這頭異種干的。”
“他借助獸神神像里殘余的力量,想要把所有人都拖進噩夢里然后逃離,只可惜他不行,他所信仰的獸神也不行,最后變成了這模樣。”呂行世解釋了一下。
呂行世他在見到海牛獸人在獸神神像下祈禱的時候,他就已經分析出了前因后果。
說是獸神搞的鬼也沒錯,只不過是借著海牛獸人動手的,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失敗了大不了卷鋪蓋走人,留下海牛獸人在這里背鍋。
犧牲一個獸人,換來一次試探,哪怕是呂行世都覺得值得,別提獸神了,更何況獸神也不止是留下了海牛獸人,此前還用獸神神像釋放了某種在環境上的干涉。
“把他關起來,放到甲板上指路,到地方了直接殺了他。”呂行世直接說道。
如果海牛獸人沒有做出危害他的事情,呂行世也不介意給他自由行動和參拜獸神神像的權力,但是對方既然做了,還被他發現且失敗,那就只能付出代價來。
對方真要是老實一點,那呂行世也會遵守承諾,這一次放過他,下一次再殺他也不遲。
可惜,他自己作死,也怪不得呂行世了。
“是,陛下。”汪嶺眼中浮現出一道寒芒來,直接就拖拽著海牛獸人往外走,他看這貨不爽很久了,只是礙于呂行世不好動手,如今總算是讓他抓住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