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大運重卡,呂行世總算是感受到了顛沛流離的感覺。
不為別的,顛的他難受死了。
因為不是現代化的世界,除了官道外,大部分的道路其實都很差,少有好的。
呂行世他開的比較野,什么道都不開,反正就一路往前沖就行。
剛開始還好,比較新奇一點,沒有多少感覺,可是時間一長就扛不住了。
甚至換分身來開都不行。
“難怪他們都騰云駕霧的,我這重卡讓人撞大運還行,但是真開個三五天誰都扛不住。”
呂行世罵罵咧咧的下了車,取出了大量的材料和工具,打算給大運重卡增強一下減震。
總不能讓他去把路給解決了吧,他只能解決重卡,解決不了交通道路。
一陣噼里啪啦的,改完愣是多出了一把零件,呂行世都不知道往哪里裝。
“修車都會修出零件來,我一直以為是個傳聞的。”呂行世一把就將零件揣懷里,反正是自己開,再加上大運重卡是件法寶,別說少了零件,就是沒了剎車都出不了問題。
“那書生,看了這么久,有什么感想嗎?”
呂行世轉頭喊了一句。
之前他增強減震的時候,那名書生就站著看呂行世,剛開始還以為就看兩眼,結果看到現在。
“道長這法寶,當真是了不得,威風至極。”書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瞧你這模樣,是準備去干什么?”呂行世問道。
“小生此番進京尋親,多有叨嘮。”書生沒隱瞞自己的想法,也是個實誠人。
“我還以為你是進京趕考呢。”呂行世吐槽著,實際上真正進京趕考的那都是舉人,所謂的窮書生進京是不存在的。
舉人那可是老爺,根本就不可能窮的。
哪怕萬事沒有那么絕對,舉人也不是一般人能中的。
你以為的舉人是考中了大學,實際上的舉人是考上了縣長候補。
“小生哪有舉人的才能。”書生苦笑著說道。
“正好順路,要不然我送你一程,先說好我不認路。”呂行世仔細一打量著書生,只覺得才華學識不一般。
再結合那些志怪故事,指不定還能借著對方刷一點功德。
然而書生卻拒絕了呂行世的邀請:“多謝道長好意,小生也不便耽誤道長之事。”
拒絕很正常,正常人不可能隨便上別人的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也罷,由你吧。”呂行世沒有強求,直接上車離去。
對方的神態里,確實很喜歡呂行世的大運重卡,書生卻也能看得出來,這玩意的花銷不說造出來要多少花銷,單是造出來后的維養,就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
這感覺,就跟男人都愛看挖掘機差不多吧。
一路疾行,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呂行世隨便找了個地方扎營。
夜里開車倒是沒什么問題,就是容易撞鬼。
至于是鬼撞到呂行世還是大運重卡撞到鬼這就不清楚了,反正這荒山老林的撞到可能性不低。
呂行世正在往嘴里倒定靈丹呢,自打有了壺天后,呂行世就開了一個專門生產定靈丹的生產線洞府,閑暇的時候就往嘴里塞。
這玩意配合他的煮石和服食兩枚地煞道果,能夠略微增加一點點修為道行,增加不多,但架不住這個世界升級困難,蚊子腿肉再小也是肉。
至于為什么不讓化身幫他吃,一來吃了只能增加化身的修為道行,反饋不到他身上,二來讓化身去當電池給他掛機豈不是更好,他也就是閑得慌,不然不至于往嘴里塞。
塞得嘴巴是鼓鼓囊囊的,伸手就往里杵,噎的都有些翻白眼的時候,聽到了啜泣聲。
還是個女的。
呂行世趕忙把丹藥咽了下去,第一個想法當然是見鬼了,抽出了靈蛟飛劍打算給對方戳一劍。
要不然半夜什么正經人會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哭泣。
好在呂行世是個嚴謹的人,知道見鬼了這種說法確實對鬼有點偏見,因為除了鬼之外,在野外還有可能遇見妖、魔、怪。
不過想用靈蛟飛劍戳對方一下子的想法依舊存在。
因為正經的玩意不會半夜在荒郊野外哭。
“什么玩意,出來!”呂行世喊了一句,他還很嚴謹的用上了玩意作為代稱。
“我家夫君…”一個美貌的女子身影就這么躥了出來。
呂行世可以肯定,對方不是走過來的,怎么來的無所謂,但是他先給對方來了一飛劍。
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但是那只是幻術而已,是一只黃鼠狼。
瞧這模樣是看中了呂行世的一身陽氣,只可惜這妖惹錯了人。
直接就被呂行世用靈蛟飛劍戳中了胸口,死的不能再死。
“淦,還是只公的。”呂行世看著到賬的功德,習慣了惡蛟和云潭大王這種為禍一方的大禍害送來的功德后,這只黃鼠狼身上的功德簡直少的不能再少了。
“呔!哪來的牛鼻子,敢殺姑奶奶的干兒子。”
呂行世正打算給這黃鼠狼剝皮呢,卻見到這黃鼠狼的身上浮現出了一道黃煙來,這黃煙化成了一名類似于老嫗,但是卻有著黃鼠狼特征的妖類。
這老黃鼠狼可不一般,雖說比不上有萬年道行的云潭大王,但是一看也有千八百年的道行了。
這要是被他除了,應該能混點功德吧,至少比這小黃鼠狼要多。
而且就對方這口氣,指使干兒子干的壞事不少,業力肯定是有。
“哦,望潮府來的,我就殺了,你能奈我何。”呂行世提著靈蛟飛劍,似乎是在想著從哪里給對方戳一下子。
這頭老妖肉身可能不行,但是法術神通不簡單,沒看見都能夠遠程投影了。
想當初惡蛟都能夠元神出竅跑路,這老妖在魂魄上的造詣估計要更甚惡蛟一層。
這也算是正常,惡蛟由蛇而來,雖說它爹云潭大王也是野路子,可怎么說也是萬年道行的老蛇,指點它還是可以的。
反倒是這頭老黃鼠狼,路子野到沒邊了,走的還是邪道,總得要有個專精的保命法門,不然早就被人降妖除魔了。
“就沖你這話,今天姑奶奶我不剝了你的皮,這件事就算是沒完。”老黃鼠狼被氣的不輕,想它為禍鄉里這么多年,吃了不知道多少人,居然還有人敢在它頭上動土,簡直是不要命了。
“哦,那我在這里等伱,位置是在一棵樹的旁邊,要是再具體點的話,我頭上有朵不規則的烏云,你要是來得快一點,說不定還能被雷劈。”呂行世十分精準的描述了自己的位置。
老黃鼠狼只覺得一股血氣從腳底板沖到腦門,氣的是渾身發抖,都說不出話來。
“有本事你來三姑娘墳,我非得…”
呂行世點點頭:“好啊,那你等我。”
說完這話,手中浮現出紅光來,一巴掌扇在了黃煙上,當場就將對方的身形打散。
三姑娘墳他知道在哪里,他離開的時候拿一顆高濃縮的金光手雷和青霞天師換了地圖。
缺點是他得掉頭回去,而且離的有點遠,不過沒關系,有功德賺,跑圖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這妖修了有千八百年了,怎么還是一副腦子有坑的樣子,連情緒都不能把持,和云潭大王一比差的太多了。”
呂行世搖搖頭,又想到這老黃鼠狼是真野路子,云潭大王修了這么多年,修身養性上其實做的很好,早就養出了氣,化為了城府。
對方一直肆無忌憚,并且練的法門也有問題,自然就成了這模樣。
黃三娘子眉眼一橫,老態的黃鼠狼臉上流露出了兇狠,手上的黑木拐杖這么一跺,聲音極大。
就見得一群尚未化形的黃鼠狼如潮水般涌了過來。
“小崽子們,今兒個,鐵七兒去了哪里獵食?”它當即開口。
鐵七兒,就是被呂行世殺了的那頭黃鼠狼妖。
“我知道,往北去了,說是去北邊的村子里抓人。”一只小黃鼠狼趕忙開口。
“把今兒個抓的那書生吊起來,再過半個時辰上蒸屜,干娘我去去就回,再抓一個牛鼻子回來油炸來吃。”黃三娘子冷然的說道。
現在要是蒸了,等它回來都爛糊了,一點都不好吃。
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的流露出煞氣來:“管好你們的嘴,要是讓干娘我知道有誰偷吃了一丁一點,干娘我就把你們風干了。”
一眾黃鼠狼小妖自然是戰戰兢兢,連聲說著不敢。
作為沒化形的小妖,哪里有資格吃人,進了三姑娘墳的獵物,都是黃三娘子的血食。
平日里它們也只是負責抓,根本就不敢偷吃。
至于抓到不上交,它們也不敢,真要是吃了人,那股子氣味一下子就會被黃三娘子給聞出來。
黃三娘子警告了一句之后,拄著它的黑木拐,身上泛著風沙的長袍一卷,便化做了一道妖風飄出了洞府,沿著大路北上去找呂行世。
它并不在意鐵七兒這頭黃鼠狼小妖的死,真正去殺呂行世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丟了面子。
鐵七兒就算是它的干兒子,那也不配讓它親自報仇,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它的干兒子多得是,也不差這一個。
可面子丟了,那就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