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看見了我的衣服去哪里了嗎?”不遠處,一名女子走著類似于貓步的身形走了過來。
呂行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白色人影先是重新退回了湖里,然后換了一個呂行世的視野盲區,變了身再過來。
別說,還挺有儀式感的,生怕被生命吮吸的對象膈應,還故意找一個看不見的地方變身了再過來,在這方面每年給它一個敬業福都不為過。
就是臺詞過于老套了,之前糊弄上一個倒霉蛋的時候,也是這么個詞。
“這…是你嗎?”呂行世伸手給了張白色人影的扁平尷尬照片出來。
那女子見到的時候,也是不由得一滯。
“這位公子說笑了吧,這上面什么都沒有吧。”女子巧笑嫣然的回答。
呂行世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來:“不是你啊,那真是太可惜了,瞧瞧這線條,這顏色,簡直絕了。”
“要是能再遇見一次,保證讓它死去活來的。”
話是很正常,畢竟呂行世真打算讓對方去死來著,然而落在對方眼中,卻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自己吃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還是頭一次遇見呂行世這種奇葩的人。
“公子,夜間寒冷,何不請我入屋一度春宵。”女子見此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了,總不能現在就卸下偽裝吧,誰知道呂行世會是什么表現。
“當然樂意之至了,不過我沒房子,你只能自己找一間屋子了。”呂行世很嚴謹的說道。
他這是車又不是房,所以對方想要進屋子他當然不介意了,但凡他這車要是房車,那他…就會直接拒絕。
“公子這不是房,那又是什么。”女子媚眼如絲。
被對方這么一盯,呂行世有種想要把對方打成肉醬的計劃。
“房是房,車是車,你不能把房當車,也不能把車當房,就像是人家要求你有房有車,你不能提著一輛老頭樂出來說這玩意是房也能是車。”呂行世糾正了對方的說法。
說完,呂行世就搖上了車窗,繼續研究所謂的天衣。
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天衣是一次性物品,這要是沒了,想要再搞到有點難,還得找倒霉蛋來當誘餌。
然而這白色人影就不一樣了,實在找不到他可以抽水,完全不用麻煩其他人。
這一幕讓女子被氣的不輕,身上都浮現出了白色的紋路來,似乎是因為呂行世過于不識趣導致的。
一時間是惡向膽邊生,雙手變成了利爪般的模樣,伸手就準備撕裂掉呂行世的車門。
想法很好,就是實施起來極為的困難。
白色利爪剛剛觸碰到車門上,一陣金光就浮現出來,當場就震的它倒飛出去,大量的金光伴隨著辟邪的威能,直接就讓白色影子身上的偽裝徹底消融掉,從原本的俏佳人變成紙片人。
爬起來后,它畏畏縮縮的看了眼呂行世,此刻的它也明白了呂行世并非是它能夠招惹的,因此第一時間就打算朝著湖里跑去。
結果還沒有跑兩步,身形就停滯了下來。
地煞道果·定身。
到了這個時候,它自然是知道呂行世沒打算讓自己離開了。
隨后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飛回去,徑直就啪嗒一下貼在前擋風玻璃上,跟個糊在墻上的紙差不多。
地煞道果·招來。
再然后,五個半虛幻的小鬼身影就這么浮現在紙片人的身后,伸手這么一抓,就將其抬了起來,下一刻就從車外穿進了車內,將其放置在了副駕駛上,還非常貼心的給對方綁了安全帶后,這五個半虛幻的小鬼才消失了。
地煞道果·搬運。
三枚地煞道果接力,輕而易舉的就擒住了對方。
這么簡單就能解決掉,呂行世可以確定,這白色人影必然不是業障本身,只是類似于倀鬼的角色,手底下跑腿的小廝。
“能說話嗎?”呂行世開口問道。
白色人影沒有五官,除了大小和常人無異,確實跟紙片人差不多。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在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怕呂行世還是怕其他什么東西。
“我再問一遍,能說話嗎?”呂行世面無表情的吐了一口火在食指指尖位置,隨后化作了一道火苗。
瞧他的這個架勢,只要確定不能說話,就打算把紙片人給燒了。
“能,我能…”紙片人的聲音并非是嬌滴滴的女子,而是中性的聲音。
“說一說你的來歷,還有湖里頭有什么吧。”呂行世慢悠悠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紙片人的回答讓呂行世很不滿。
“什么都不知道?那要伱何用,直接燒了吧。”呂行世才不管對方因為什么不知道的,但是沒有價值,那就燒了換功德好了。
反正每一次動手的都是這個紙片人,理論上紙片人身上其實也有功德的。
當然,這只是理論,如果紙片人是真正業障的衍生,比如分身、指甲、頭發之類的,那肯定是沒有功德了。
“等等,我…我知道一點,一點!”紙片人在一點兩個字上咬的很重,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剛才并沒有說謊。
呂行世一點頭,給了對方一個機會,把手上的火苗往回一收。
“湖里,真的有仙女,只不過不是活的,是死的,是她創造了我們。”紙片人當即說道。
只是這句話一說出來,紙片人的身上開始浮現出一道道的裂縫來,似乎是因為透露出不該透露的東西,這才導致了它產生了這種異變。
“救我,快救我…”紙片人驚恐的尖叫著,它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被撕扯掉。
疼痛沒有,但是恐懼卻不斷地增加,它不想死,至少不能這么死。
“救不了,不過我可以幫你一把。”呂行世好心的說道。
“快動手啊,別愣著了。”紙片人聽見呂行世能幫自己自然是喜出望外。
然后,喜就停了。
因為呂行世順手就把它給弄死了。
呂行世的幫,肯定不是幫它擺脫掉湖里仙女尸的控制,而是讓它死前少受點折磨,早死早超生的那種幫法。
“這么高興的死了,應該算是喜喪吧?”呂行世忽的浮現出了想法,畢竟這紙片人死之前喜出望外,所以稱呼為喜喪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似乎是因為了呂行世弄死了紙片人,所以引起了湖里仙女尸的不滿,整個湖泊都在不斷地沸騰,就跟燒開了的開水差不多,只不過沒有熱氣。
一個個白色的人影從湖中爬了出來,顯得極為的扭曲,其中呂行世還見到了那只有一面之緣的牛妖,對方也變成了白色人影,只不過扁平化了而已。
“話說來,這仙女是怎么死在湖里的?”呂行世屬實是不解,同時,手上的天衣也開始腐爛,再一看,變成了惡臭的水草,要是新鮮的也就算了,落在他手上的這團水草,明顯是發酵過的。
那味道確實很酸爽,呂行世開了車窗直接就扔了出去,又果斷打開了空氣凈化器,總算是驅逐了異味。
與此同時,大量白色人影已經殺到,將呂行世的大運重卡圍的是水泄不通。
只是卻沒有一個白色人影敢動手,似乎是得知了呂行世的車上雕刻了大量的金光符和辟邪符。
他們要是敢動,下場就是跟之前被呂行世弄死的白色人影一樣。
“被吃掉的人不僅僅成了資糧,果然還成了類似于倀鬼般的存在。”呂行世心中也有了猜測,不過很快他卻反應過來一件事。
“既然是被拘役來的,那豈不是說大部分都是男的。”
“根本就不是什么兩個性別的人疊在一起看貓后空翻,而是同一個性別的人疊在一起玩…”
呂行世覺得有些辣眼睛,對于之前被生命吮吸而死的人抱有同情以及惡寒。
他們到死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因為難上加難而死的。
當然,死了之后應該就知道了,畢竟已經加入了這么個難上加難大家庭。
呂行世倒是不否認里面或許會有女子的存在,但是就他看過去,密密麻麻基本上全都是男的。
“圍都圍了,該出來見一面了吧。”
“要不然待會天該亮了,我得上路,不可能再等你一天。”呂行世用擴音喇叭喊話。
攔著不讓走,肯定在作妖。
總不能是打算用這點小手段把呂行世困在這里吧。
只是呂行世等了有五分鐘左右,湖里沒有任何的反應,見此,呂行世也就不打算和對方繼續耗下去了。
油門踩下去,直接就朝著周圍的白色人影碾了過去。
這群倀鬼般的東西,蠱惑一下普通人還好,但是對于修道者效果就比較有限了。
否則當初那牛妖怎么可能順利逃走,雖說后面還是被抓回來填湖了,但出手的肯定不是白色人影,只會是湖中的那具仙女尸。
仙女尸雖然成了業障,不過動手大概率是有某些限制,不然也不至于積蓄到現在。
這只是呂行世的一個猜測,然而先下手為強終歸還是有好處的,特別是在試探不出來的情況下,主動遠比被動要有優勢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