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考結束了?”
海外,遠離塵世的深沉黑淵里,一只巨大的金烏睜開了眼睛。
深海的重壓完全沒有影響到這只金烏。
“不對勁,我的善尸怎么沒了?”金烏神色疑惑,它察覺到了某種異變:“難不成不是我的善尸完成了魔考?”
它正是純陽太一神君。
從一開始,純陽太一神君就并非是人,而是金烏,準圣級的金烏。
此前行走于人間的人身,正是他斬下來的善尸。
得自己的師尊元始天王點化,得知此界有著斬惡尸的契機,因此特求得魔考入界。
只是來到此界后,它并未以金烏本體行走,反倒是讓善尸融入其中,以待天時。
至于如何斬出惡尸,它其實心中是有了定數,就是這五濁惡世。
待到善尸成功降服五濁惡世,魔考結束后它便會醒來,以魔考所得之功德,順勢斬出惡尸來。
如此一來,便能輕而易舉的成就準圣中期。
然而問題是現在五濁惡世已經消失了,意味著魔考結束,可是他卻沒有獲得魔考本應得到的功德,更別提斬出惡尸更進一步了。
甚至連他的善尸都不知所蹤,一時間讓純陽太一神君明白這里面肯定是出了什么問題。
它其實想過親自下場的,然而作為金烏,被此界太陽所排斥,只能暫時躲入深海黑淵之中,以此來避免自己被整個世界所針對。
自己是不請自來,并且作為準圣進入他界,本就是會被排斥,更何況自己還是金烏。
反倒是以善尸入世行走,才能夠利益最大化。
魔考時間過長,純陽太一神君自然是進入長眠,一來躲避排斥,二來也能夠最大程度的減少消耗。
此界環境詭異,靈氣極為稀薄,若是長時間活動,會使得自身法力消耗過大,甚至是餓死在這里都有可能。
圣人又能如何,無非就是元神寄托虛空罷了,還不是屈居于天道之下。
別說它現在還不是圣人,只是準圣,跨界而行若是小世界還行,此界可不是什么小世界。
那些大神通者在法力上可能比不過圣人,但是卻擁有極為彪悍的法術神通,堪稱規則,這一點讓純陽太一神君極為的忌憚。
要不然它早就把整個世界鬧的天翻地覆了。
“咦?此前的仙神也消失了?”
純陽太一神君臉色再一次產生了變化,它沉睡已久,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莫非是此界遭逢了某種大變不成。”純陽太一神君見此,也不再顧及什么,身上的火焰燃燒起來。
使得整個深海黑淵都被高溫的燃燒而沸騰起來。
雙翼一展,直接從海底一飛沖天,與天空之中的大日肩并肩。
只是頃刻間就抵達了天庭的位置。
此地已經變得空曠無比,當年他剛剛進入此界時,可是見識過天庭的威風。
仙神大能比比皆是,它與之斗法,不足一回合,便被鎮壓下來,若非是它出身不凡,乃是金烏祥瑞,不然就它當時的那個行為,必死無疑。
然而現在,整個天庭卻空蕩蕩的,當年的金碧輝煌已然不復。
“五濁惡世恐怖如斯,竟然強大至此的仙神都成為了過去。”純陽太一神君眼中閃過了凝重來。
“難怪此處魔考,能助我斬出惡尸來。”
純陽太一神君倒是沒覺得這種難度有什么問題,要知道它此前卡在準圣初期已經有數十萬年了,若是沒有機緣,一輩子苦修恐怕都沒有辦法更進一步。
而這五濁惡世的魔考卻能夠讓它直接突破到準圣中期,說不難,那肯定是假的。
換做是元始天王的其他弟子得知這種難度,也會過來拼一把的。
“只是平定五濁惡世者,又是何人?”純陽太一神君越發的疑惑了,并非是它小覷此界天下人。
連仙神都已經覆滅了,還有什么人能夠辦到這種事。
本界的天命之子?確實是有可能,然而只是一想,便知道不可能了。
因為剛才它往天庭而來的時候,發現人間依舊處于混亂中,若是天命之子平定五濁惡世,那么最先應該平定的是亂世。
亂世不平,五濁自然是不可能消的了。
所以在純陽太一神君眼中,根本就不是天命之子辦的。
“平定五濁惡世之人,所用手段并非是堂皇正道,用的是魔道的酷烈手段。”
“此舉確實是平定了五濁惡世,然而卻治標不治本,來日必定會卷土重來,且更為兇猛。”
純陽太一神君離了天庭,收斂自身化為一只黑鴉,巡視了一番人間,立刻察覺到了極惡軍閥身上的問題。
“以人為容器,不斷收斂五濁惡世,然而卻不知惡世根本為業力過盛。”
“此舉不僅無法讓功德重新占據上風,反倒是進一步壓制了功德,致使業力能比五濁惡世時高出千百倍來。”
認真觀察一番后,純陽太一神君臉色變得驚悚了起來。
它原先以為五濁惡世解決了,結果沒想到根本就不是解決了,而是濃縮了。
如果說原先的五濁惡世是一個環境,那么現在直接變成炸彈,并且這個炸彈的威力還在不斷的擴大。
一旦爆炸起來,自己根本就逃不了,只會死無全尸。
“對于此界而言,乃是大禍。”
“然而對于我來說,卻是大機緣。”純陽太一神君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它的目的,就是完成魔考斬出惡尸。
如今沒有了仙神阻攔,并且還有人幫忙將整個五濁惡世都安置妥當,危險是危險了點,難度確實比之前大,然而卻比之前好操作多了,至少在繁瑣層面,不用擔心這些。
“這些勢力身上的五濁惡世,只是其源頭所散出的一縷分化,我只需要找到源頭,將其斬殺后輔以法門凈化,其余分化便無足輕重了。”
“源頭必定是幕后黑手,其身上業力恐有滅世之難,還需謹慎。”純陽太一神君不傻,能夠辦到這種事情的,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在這個世界里,用功德和業力來分辨好人和壞人,不用擔心會出錯。
能夠干出這種事情的人,絕對是業力纏身的瘋魔之人。
“既然想要找到幕后之人,或許這些勢力能夠知道。”純陽太一神君目光一凜,很快就選定了極惡軍閥里勢力最大的趙閔。
黑鴉般的模樣一變,化作了一個俊朗的男子,身上披著金紅色的華貴長袍,神色帶著一縷高高在上的傲然之意。
趙閔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純陽太一神君的到來,神色瞬間就凝重了起來。
“你是什么人?”趙閔身體緊繃,身上的極惡之力化為實質,在他的身上形成了類似于獨目兇虎般的黑色氣流,兇虎張牙舞爪,偶有咆哮,在警告著純陽太一神君。
純陽太一神君見到這一幕,步伐不由得一頓,神色里略微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來。
他本以為這些極惡軍閥是被五濁惡世所控制的人,如今再一看,五濁惡世侵蝕對方心神的時候,對方竟然能夠控制五濁惡世為己用,簡直是不可思議。
就像是一個人能夠操控劫數一樣,這簡直是違反常理。
哪怕趙閔在他眼中還沒有達到這個程度,但是這等微末的實力就能夠辦到,確實是不一般,小兒舞大錘不僅沒有傷到自己,還舞得虎虎生威,這就很有問題了。
“純陽太一神君!”對于自己的名號,純陽太一神君還不屑于隱瞞。
然而趙閔卻一頭霧水:“墮仙惡神?看著不像?”
當年陰陽帝君崛起,一路殺得墮仙惡神盡數滅亡,居然還冒出了一個來。
“墮仙惡神?詳細與我說說。”純陽太一神君對于這個詞匯,顯得極為有興趣,手中大日真火一點,落在了趙閔的身上黑色氣流所成的兇虎上。
只是一瞬間,趙閔以極惡之力顯化出來的兇虎惡意就被點燃了起來,頃刻便被燒得一干二凈。
趙閔眼中瞳孔一縮,當即明白眼前此人不可力敵,或許又是另一個呂行世。
腦海中轉了一圈,有了定計。
若是能夠驅虎吞狼,或許自己等人就能夠擺脫呂行世?
想法確實很不錯,只是得先得知一下眼前這人到底是個什么來頭,不然隨便算計,只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屆時引火燒身就不妙了。
“神君有所不知,這墮仙惡神乃是…”趙閔趕忙說道。
他其實對于仙神的了解并不多,他成年的時候,墮仙惡神已經成為喪家之犬,被神道勢力打得沒有多少余力反擊。
后來仙神滅亡,他沒事收集仙神的情報干什么,耗時耗力不說,還沒有多少用處,不如將其投入對神道勢力的對抗和對自己勢力的提升里更有價值。
知道的不多,但是當年道聽途說了不少,畢竟神道勢力為了宣傳自己,沒少進行輿論方面的造勢,只是不涉及仙神的隱秘,更多是宣傳墮仙惡神的殘暴和瘋狂。
宣傳上其實沒有添油加醋,主要是這群被五濁惡世所污染的墮仙惡神確實是這德性。
根本就不用他們夸大和抹黑,只要把墮仙惡神干的事情說出來,就足以引起民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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