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行世和蝸收拾好了行囊很快就啟程了。
血銅甲蟲的幼蟲被繪用圖騰法術形成了某種效果冰封住了,一個月內不吃不喝也不會有事情,等到了火銅部落,他們部落的巫自己能夠解封出來。
“聽說岢回來后,知道你被繪安排去火銅部落換取火精銅的時候,臉色那叫一個難看。”蝸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不知道?”呂行世還以為岢跑路了,沒想到居然回來了。
畢竟他當時離開的時候鬼鬼祟祟的,跟犯事跑路沒有多少區別。
“你當時跟繪去部落后面的坑道抓幼蟲的時候他回來了。”
“你一抓到就來找我,肯定沒有遇見了。”
“不過這小子運氣確實不錯,不知道從哪里撿到了一塊血銅,吃了之后竟然誕生出了血脈能力。”蝸的神色里帶著艷羨。
“哦,他運氣向來不錯。”呂行世不覺得意外,對方確實有大毅力,直接就吃了,還以為會等到血脈濃度高一點了再服用。
蝸則是嘰嘰喳喳的跟呂行世說著部落里的事情,但是這些事情…呂行世也知道。
銅樹部落一共就這么大,他每天還幫著干各種活,聽八卦都能聽出一摞來。
不過八卦一傳,很容易變成離譜的版本,得虧人不多,不然從村頭到村尾就會變成另一個消息。
“不過我總覺得岢好像哪里怪怪的。”蝸開口又把話題撤回了岢的身上。
“怪怪的?哪里?”呂行世不解的問道,他知道岢有問題,但是蝸一個八歲的大漢怎么看得出來。
“我覺得他好像想要殺了我。”蝸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讓呂行世眉頭一皺,這話也就只有在離銅樹部落較遠之后,蝸才敢說,而且還只有呂行世一個人的時候,不然在部落里,他只當做是意外。
“他想殺你?不應該吧,你沒有得罪過他呀。”
“你有什么想法嗎?”呂行世繼續問道。
岢雖然孤僻,但是并沒有受到霸凌,對方過于掃興,一來二去就沒有人找他玩了,漸漸就無視了他。
大家不是沒有找過,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和他們接觸,那還能怎么辦,總不能熱臉去貼冷屁股吧。
再者,沒成年的時候活確實少一點,但又不是沒有,沒人愿意在干完活還跟一個冷漠的人玩。
又不是欠他的。
久而久之,岢就越發的孤僻了。
至于部落里的大人?他們活更多,整個部落都是類似于放養的情況,為了整個部落的生計,哪里有空閑去管這些事情。
“沒有,只是一種感覺。”蝸為難的說道,他確實沒有什么線索或者證據,連想法都沒有。
“那就不管他,總不能因為覺得,就做些什么吧。”呂行世一笑。
他沒有說實話,蝸的感知確實敏銳,竟然能夠察覺到岢的惡意。
呂行世懷疑岢很可能截胡了蝸的機緣,并且這樁機緣還不小,因此擔心泄露,所以才會產生惡意。
初步猜測是岢所獲得的巫的資質,這份機緣原先很可能是蝸的。
不過既然已經拿到手了,現在也取不出來,呂行世自然不可能因為這種沒有任何證據支撐的事情就去和岢鬧掰。
真要拿出來說,其實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也是,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就覺醒血脈后的那一段時間里有這種感覺,后來就漸漸沒有了。”蝸聽到呂行世這么一說,心里有疙瘩沒錯,但是卻也放下了一些想法。
二人很快就離開了銅樹部落的狩獵范圍,離開這里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倆又沒有離開過,其實部落里絕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離開銅樹部落以及狩獵范圍過,他們對一切的認知都是取決于此。
生計都沒有辦法解決,根本不可能想著什么詩和遠方,填飽肚子和填滿糧倉才是他們要考慮的事情。
還沒走兩步,呂行世卻突兀的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蝸疑惑的問道。
呂行世卻沒有回答,目光落在樹木暴露在泥土之上的根部。
“樹根空了。”呂行世說著,蹲下來就這么一扯,原本隆起的樹根只剩下一層樹皮,內里空蕩蕩的,好似被什么蛀得一干二凈。
“這東西只吃樹根。”
呂行世又檢查了數棵樹之后,得出了結果結論。
“這是什么兇獸,怎么這么兇殘。”蝸也是有些難以置信。
“肯定是蟲類的了,我懷疑那頭血銅甲蟲母蟲的另一只眼睛,很可能就是被這蟲類兇獸給打瞎的。”呂行世應了一聲,拿起樹根殘余的樹皮認真查看。
能夠看出來其上有著某種咬痕。
“不對,不對…”呂行世又推翻了。
這不是一只蟲類兇獸,而是一群蟲類兇獸,體型不大但是數量極多。
剛才他以為是一只幼蟲在進食成長,現在看來并不是如此,更像是蝗蟲過境。
不過相較于蝗蟲,這群蟲類兇獸的食譜有著極大的局限性,只會選擇吃樹根,而不是選擇吃樹木。
“好消息是這群蟲類兇獸擦著咱們部落的狩獵區離開了,沒有進入部落領地里。”
呂行世根據諸多樹根形成的痕跡數據推算,這群蟲類兇獸離開有一段時間了,而且行進路線里沒有銅樹部落。
“那我們是不是要去提醒一下。”蝸擔憂的說道。
“不用,反正都已經離開了,我們再折返回去其實也沒有必要。”呂行世應了一句。
都已經發生了,提醒干什么,到時候變成和空氣斗智斗勇豈不是很尷尬。
“等我們從火銅部落回來再說也不遲,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再一個就算是遇見了,也不用太擔心,這群未知的蟲類兇獸大概率是只吃樹根。”
“真要是吃肉的話,不至于連一具其他兇獸的骸骨都沒有看見,總不能把骨頭都吃了吧。”
“而且狩獵方面,這些天都沒有出問題,說明狩獵區里的兇獸并沒有減少。”呂行世根據手頭上現有的數據得出了結論。
“呂,那萬一這群兇獸是繞著森林吞吃的呢,我們正好沒有遇見。”蝸擔憂的說道。
呂行世一聽,也沉默了下來。
“那總不能讓我們繞著狩獵區走一圈…走完得多久了。”
“你跟我倒是能扛得住,但是血銅甲蟲的幼蟲不行。”呂行世也察覺到了端倪,但問題是現在除非回頭,不然解決不了。
而且不能等的不止是血銅甲蟲的幼蟲,還有火銅部落的頂級火精銅,他去遲一步被其他人吃了,那呂行世就虧大了。
“好吧,那就等回來吧。”蝸沒有繼續和呂行世抬杠,正如呂行世所說,又不吃人,能有什么事情,而且也沒有進入狩獵區的范圍內,影響不大可以無視。
否則較真的話,不止是狩獵區之外有著各種未知,連狩獵區里頭都有,大家還不都是得過且過。
然而呂行世嘴上說著無所謂,心里則是將這件事記了起來,等下次他回來,再進行調查也不遲。
“走吧,我們快去快回好了,路上就不要耽擱。”
察覺到了怪事后,呂行世就沒有多少想要慢慢走的想法,就想著速戰速決,省的又平白生出什么變故來。
蝸自然是沒有意見了,只是呂行世一跑起來,他差點沒跟上。
“不愧是完美濃度的青銅血脈,還有血脈能力伴身,確實是不一般。”蝸跟著感慨了一句。
自己的青銅血脈和呂行世的一比,簡直是低的沒眼看,要知道呂行世也才只是通過圖騰引導過一次血脈,自己已經是第三次了,結果差距依然這么大。
“頂級火精銅…”岢咬牙切齒著,他在聽到了繪安排著呂和蝸去火銅部落,以血銅甲蟲幼蟲交換火精銅的時候,臉色變的非常難看。
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了,在前世的時候還鬧得沸沸揚揚,后來這塊頂級火精銅不知所蹤了,據說是被白銀王庭的人截走,后來又流落回青銅王庭的手中。
然而現在,還沒有鬧起來就要被人拿走,肯定就沒有后續了。
“不過算算時間,白災應該已經完成第一波進食開始休眠了吧。”
“黑災或許已經蟄伏進地底…”
想到這里,他就心驚膽戰,黑白兩災,正是覆滅了銅樹部落的元兇。
黑災是一頭地底龐大的兇獸,而白災是一群只有拇指大的蟲群。
這兩大災禍不止覆滅了銅樹部落,周遭的諸多部落都因此而覆滅,只不過最先覆滅的是銅樹部落,后面甚至重創了青銅王庭,若非當時青銅王庭已經打敗黃金和白銀兩大王庭,不然勝負猶未可知。
“還有時間,希望呂是帶著那塊頂級的火精銅回來,而不是在半路上吃掉。”岢眼中浮現出一道精光,屆時他直接奪走火精銅然后離開銅樹部落。
為了這塊頂級火精銅,提前離開部落也是值得的。
至于被吃了,那…他也沒有辦法。
這塊頂級火精銅其實在他的謀取范圍內,只是沒想到呂行世有如此的巧合,又有繪幫忙,這才打亂了他的計劃。
連給他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這么給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