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些族人好像變得有些奇怪,你有沒有感覺到?”犁摸著后腦勺,神色有些猶豫的朝著繪問道。
他相信作為巫的繪,肯定也察覺到了部落里的變化。
“我沒有感覺到有什么變化。”繪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會不會是你太累了,所以產生了幻覺。”
“要不然這樣子,這些天你就別出去狩獵了,在部落里休息一段時間。”
繪的話,讓犁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太累了就會產生幻覺?這是什么說法?反正他沒有聽說過。
不過既然是繪說的,那肯定是有道理。
“休息就不用了,不過繪,你確定沒有感覺到變化嗎?”犁還是不死心,他雖然不是巫,但是腦子沒有問題。
“你說說看,部落里有哪些變化?”繪似乎相信了他,神色變的凝重了起來。
“比如綏,他最近好像強了不少,而且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還有霏呀,我記得她之前是在耕地吧,可是最近好像也變的有點奇怪,在找什么草藥。”
“除此之外像是葦,他也…”
犁一下子就舉例了不少,他和這些人相處的時間很長,很容易察覺到變化。
其實還有一個人,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眼前的繪,他感覺到繪的變化似乎最大,特別是在實力方面,只是他沒有說出來。
“居然能有這么大的變化。”繪故作驚訝的回應了一句,然后說道:“你先不要把這件事泄露出去,我去調查一下什么原因。”
“繪你放心,這件事我誰都沒有說出去。”犁拍著胸脯說道。
“那就好,你也知道,一旦讓其他人知道,肯定會害怕的,引起整個部落的不穩定。”
“為此,伱一定要隱瞞住,等到我找到真相后,再公布出來也不遲。”繪著重的囑咐犁千萬不要亂說話。
“我明白!”犁一聽居然會這么嚴重,神色帶著凝重的再一次保證。
只是又一想:“繪,這件事真的會影響部落嗎?”
“會的,那我要是跟你說,部落里有一百多人有問題,你害不害怕?”繪給他舉了個例子。
“當然害怕了。”犁立刻就回答了出來,但他卻覺得繪給他舉的例子好像哪里有點不太對勁的,不等他深入思考,繪的話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不就行了,所以你千萬不要聲張。”繪再三囑咐。
“知道,那我先出去準備狩獵了,繪你記得調查的時候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犁說完,便起身離開。
在回自己家的路上,他則是在思考,隨后忽的腳步不由得一滯。
他突然找到了繪給他舉的例子哪里不對勁。
“繪怎么知道一百多人有問題。”他小聲的嘀咕著。
犁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連他都不知道有部落里有多少人出現變化,可是繪卻能夠說出大概的人數。
這就意味著繪實際上是知道這件事的,并且比他還要清楚。
得出這個結論后,他有一種汗毛直立的感覺,在配合繪這段時間的變化,他越發覺得害怕了起來。
渾渾噩噩的回家后,被他兒子鈿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怎么了?我看你從繪的營帳回來后,就一直是這個表情。”鈿開口詢問道。
“沒什么,就是有些事。”他應了一句。
鈿已經十三歲了,在部落里是一名五紋圖騰戰士,平日里…等等,犁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兒子怎么就五紋了?
他記得之前應該才二紋才對吧。
“鈿,你什么時候成為五紋圖騰戰士了???”他神色里帶著疑惑。
他是老子,怎么自家兒子實力進展這么快都沒有察覺到。
“哦,之前跟著出去狩獵的時候,撿了點機緣。”鈿眼神閃爍的說道。
“不是,什么機緣能漲這么快,這才幾天?”犁當然不相信了,這未免也太離譜了點吧。
自己兒子什么能耐,他還能不了解。
“要不然怎么能叫做機緣,就是因為漲得快。”鈿順著犁的話往下圓,隨后立刻轉移了話題:“這都是小事,還是說一說你剛才從繪那邊聽到了什么消息。”
“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能透露出去。”犁一想,反正是自己兒子,說了也沒關系:“我懷疑咱們部落的人有問題,連繪都是。”
隨后,他就把自己的猜測和部落里一些人的變化跟鈿簡略一說。
“確實,變化這么大,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
“不過我覺得是你想太多了,他們不還是他們嘛,哪里有什么變化。”鈿笑吟吟的說道。
“不不不,不是的,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你能想象霏,她不耕田會是什么樣子?”犁不認同鈿的話。
“好吧,還是等繪的消息吧,總不能你打算去調查吧?”鈿反問了一句。
“那肯定不能,我哪有那時間,還得去狩獵。”犁一想,變化是有,但好像對他的生活并沒有產生多少的影響。
他每天依舊是狩獵,吃飯,睡覺,然后一天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想到這里,就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都是一個部落的人,怎么可能會出現問題。
“那咱們走吧,狩獵時間差不多要到了。”鈿開口提醒了一句,他作為部落的圖騰戰士,自然也是需要跟著去狩獵了。
犁的思緒這么一斷,就不再理會,隨后帶著自己兒子去集合準備狩獵。
只是心里還是有點不太適應,覺得怪怪的,但是哪里卻又想不起來。
不過既然想不起來,他就不理會了。
繪則是早在現場等著他們,人到齊之后,開始給他們即將出發去狩獵的部落戰士施加圖騰法術。
這算是每日都必須要經歷的一件事。
犁看著繪,并沒有一點變化,就好像他沒有跟他說過部落里變化的事情一樣。
‘不愧是繪,隱藏的真好,這要是換成我,在聽說了這個事情后肯定借機會觀察一下。’
‘等等,會不會他知道,所以才沒有變化?’忽的,這個想法涌上了犁的心頭。
還沒有等到他細想,就被狩獵隊催促著一起出發狩獵,隨后只能暫時將其掩蓋在心里。
夜里,部落萬籟寂靜,卻有百來人聚集在一塊。
“咱們動作還是得小心一點,犁已經發現了端倪,今天過來舉報你們了。”繪無奈的說道。
他本來不想把人都聚集過來的,但沒辦法,這些人動作太大了,被察覺出來了。
“別說我們了,今天我爹從繪你的營帳里出來的時候,也覺得你有問題。”鈿輕笑了一聲說道。
一聽到這話,繪吹胡子瞪眼:“嘿,你說這小子,腦子該靈活的時候偏不靈活,不該靈活的時候,怎么就能看出這么多東西來。”
“那咋辦?我想辦法給他后腦勺來一下子,看看能不能忘掉?”鈿開了個玩笑。
“去去去,這來一下子,忘是忘掉了,那我們也可以吃席了。”繪跟著調侃著。
隨即,霏卻開口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為什么要隱瞞?直接攤牌了不就行了。”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知道了就那樣子。”
霏的這話,引起了一些人的認可。
“實力不夠。”繪給出了理由,說道:“呂說過,事以密成,咱們的實力還不足以讓我們安然無恙。”
“現在的我們,不是巫王們的對手,如果某位巫王得知了我們的來歷,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對待我們?”
“肯定是嚴刑拷打逼問出我們的秘密,而不是選擇和我們合作,是吧。”
“等什么時候蝸的真身進入三號平行世界后,到時候就無所謂了。”
聽到繪的理由,眾人認可了。
“那我爹那邊怎么辦,他有了懷疑,肯定會繼續疑神疑鬼的。”鈿問道。
“不然…你挖個地窖,把他關下面去,再讓繪用圖騰法術封印住讓他出不來,等時間到了再給放出來。”葦笑著說道。
“倒是個好主意,然后我出面找個理由就說讓犁去辦事了,你們再給傳點謠言,應該沒人會懷疑。”繪覺得這能行。
反正只要把懷疑的人都關起來,就沒人懷疑。
至于事后怎么解釋,神樹巫王從天而降打爆所有敵人,解釋不解釋的其實并不是什么問題。
“那要是其他人也懷疑呢?總不能一起關進去吧。”鈿頗有些無語。
“也不是不行,你地窖挖大一點,省的下一次再擴張。”繪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我為什么不讓我爹去挖,反正也是把他關地窖里,讓他順手一起挖好了。”鈿尋思閑著也是閑著,順便干活活絡筋骨,免得太無聊了。
“你是真孝順啊。”繪沒想到鈿是真敢說。
“咱們就先拿犁關地窖里試試看,呂那邊的實驗進度不慢,最多一個月左右,就能夠把空渦擴張到讓蝸能夠通過的程度了。”
“所以未來的這些時間,大家消停一點,不要被人再發現了,不然我怕地窖不夠大。”
繪說到后面的時候,不由得開了個玩笑來。
其他人一聽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就沒有說什么,消停消停也好,不用過的那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