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對是四型以上的神選者。”曾斛艱難的爬了起來,他腹部的傷勢正在一點點的蠕動著愈合,其恢復能力根本就不是命師所擁有的。
他是命師沒錯,但卻也是聯邦的神選者。
至于說是天命師?這個根本就不可能,整個世界,就只有一位天命師。
天命師只會有一個,除非原先的死亡了,不然不可能再誕生出新的天命師。
聯邦也曾嘗試人工制造,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因此得出了天命師唯一的結論。
而這位天命師,就是命途組織的首領,和聯邦大總統一明一暗且平起平坐的存在,當年二十六代聯邦能夠順利更迭,正是有著這位天命師的幫助。
根據聯邦內研究員的推算得出,這位天命師最少等對等十型的神選者,然而時至今日,神選者改造的實驗,也才發展到七型而已。
二型三倍,三型百倍,神選者每多提升一個型號的改造,其實力都會呈現出指數型的提升。
所以曾斛才會認為呂行世最少是四型以上的神選者。
神選者的改造,不僅僅是每一次激發后會變強,而是連帶著基礎實力都會跟著變強的,四型的神選者,打曾斛這個三型的神選者,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整個聯邦,七型的神選者只有一名,六型的兩名,五型的則是四名,四型的十二名,再往下數量則是暴增起來。
主要是每一次進行改造,都有著極大的風險,到了四型開始,死亡率都是百分之九十九。
而作為神選者,最低都是需要大命師才夠資格,命師都不夠這個資格。
好在聯邦不像是命途組織,他們通過生物科技擁有著批量制造大命師的能力。
只是這類大命師,屬于殘次品,需要通過神選者改造才能夠投入使用。
當然,曾斛他并非是批量制造出來的大命師,而是投靠聯邦的野生命師晉升而來。
聯邦的生物科技很發達,其最為頂尖的生物科技是神選者,但是往下還有其他的科技,比如說克隆技術。
所以聯邦根本就不擔心大命師的數量,只要投入資源,想要多少大命師都能夠制造出來,甚至還能夠批量制造相同命格的大命師。
然而曾斛知道,在命途組織的那位天命師眼里,人數多寡無足輕重,只要他是天命師,再多的大命師都不過是螻蟻罷了。
“得盡快通知聯邦才行。”曾斛有些艱難的爬起來,他并不認識呂行世,這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要知道四型及以上的神選者,一共就那么點人,曾斛都見過他們。
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里面沒有呂行世,而且作為神選者,都是聯邦的人,自然不可能去破壞聯邦的計劃,更不可能連神選者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曾斛懷疑,對方是出自于命途組織。
否則無法解釋突然冒出了一個陌生的四型以上神選者。
至于說大命師能有這份實力?這根本不可能達到呂行世這種實力。
“首先得確定一下方位才行。”曾斛在此前的戰斗里,身上的所有通訊設備自然都被摧毀了,如果不是他跑得快,對方又想著云母,他怎么可能逃得了。
“我需要…咳,不對,這是什么東西!!!”曾斛臉色猛然一變,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體內突然爆發出了某種極為惡毒的能量。
這股能量竟然開始侵蝕他的理智和身體,若非自己經過了神選者改造,具備命師和命鬼等同獨特的力量,這才第一時間壓制住了這股惡毒的能量。
可這只是短時間壓制,他能夠感受到這股能量不斷的蠶食著他的一切,同時他口腔里開始分泌出了唾液,胃部蠕動越發的兇猛了起來,名為饑餓的意識開始沖擊著他的理智,讓他有了久違的饑餓感。
“三個小時,我最多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曾斛通過被改造過后的腦子,第一時間分析出了自己還能壓制的時間。
三個小時之后,這股能量就會徹底爆發,最終吞噬掉他。
“我必須在三個小時之內把消息傳遞出去才行。”
曾斛并不怕死,他為聯邦做了很多事,見到了命途組織以及家族對于聯邦以及整個時代的壟斷和壓迫。
本來所有人都能夠掌握命格這種特殊的力量,讓所有人都能夠為人類的發展而努力,然而這一切都被掩蓋在了名為自由的虛假之下。
“你…你沒事吧。”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對方似乎有些膽怯的樣子。
曾斛此時癱倒在地上,目光落在對方的身上時,那是一個少年人,映入他眼簾的是那純真的眼神。
那一刻,他神色有些恍惚,最終不由得一笑:“我要死了。”
三個小時,以他要壓制體內這股惡毒的能量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調動任何自身的力量,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將消息傳遞給聯邦。
他甚至都沒有辦法察覺到有人靠近他。
“啊?那我趕緊送你去醫院!”少年神色里帶上了慌亂,想要去扶起曾斛,然而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扶不起來。
“來不及了,好運的小子。”曾斛開口說道:“你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少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曾斛問道。
“鄭鑄,我叫鄭鑄。”少年不理解。
“我知道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弟子了,我會將我的畢生所學傳授給你。”
“然后,去京州,帶著這個東西去找…”曾斛說著,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塊頭骨,其上有著編號。
這一幕嚇得鄭鑄不輕,什么正經人能徒手掰斷頭骨。
但很快,他了解到了曾斛的來歷,也明白了頭骨編號的用處。
“去京州,聯邦會把你培養成大命師,也會讓伱參與神選者計劃。”
“我的畢生所學也在京州,他們會一并給你。”曾斛艱難的說道。
他在徒手掰下直接頭骨之后,自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創傷,使得他壓制自己都難。
“我…我不敢。”看著那血淋淋的頭骨,鄭鑄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在半小時之前,他還只是個孩子,哪里敢做這些。
“這件事除了我交代給你的人以外,都不能說。”
“還有就是立刻啟程,不要耽擱,否則不止是你的命保不住,你的家人朋友也得死。”
“命途組織滅口,是不會留下任何活口的。”曾斛根本就不理會鄭鑄的害怕,是孩子又怎么樣,命途組織可不管你是老人小孩。
“可…可是…”鄭鑄怕的不行。
“沒有可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聯邦特派員了,你也不想一輩子都在這個小山村里出不去吧?”
“聯邦很大,也很美好,這是你唯一走出大山并平步青云的機會!”曾斛低聲怒吼著。
同時,他的身形也消瘦了下來,他體內的餓死鬼詛咒爆發了。
正常情況下,他確實能夠壓制三個小時,可就在不久前,他可是掰了自己的頭骨,這使得他的綜合實力下降,原本的三個小時在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小時。
“我沒錢,也不知道京州在哪里…”鄭鑄弱弱的說道。
“那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你就是乞討,也得抵達京州。”曾斛他幫不了鄭鑄。
因為他也沒有錢。
至于說去聯邦麾下的官方機構要?這個不現實的,而且地方機構和地方家族,基本上盤根錯節,誰知道會不會壞事。
“我…我明白了。”鄭鑄一抹眼淚,毫不猶豫的轉頭離開。
而曾斛直接放棄抵抗,身形被餓死鬼詛咒吞沒,最終變成了一具空洞的干尸。
“死了?居然撐了四十分鐘。”
“數據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呂行世感受到了餓死鬼詛咒的消散,因為宿主死亡,餓死鬼詛咒自然就是陷入了互相吞噬的局面,最終下場自然是消亡掉了。
至于說擴散,呂行世并沒有進行設定。
“按照我預估的數據,對方全力壓制,大概需要三個小時左右,才會抵抗不住的。”
“除非有什么事情發生了。”呂行世眼睛一瞇。
如果對方是死于其他方式,呂行世不會有所懷疑,但是死于餓死鬼詛咒,這就很不對。
隨即立刻壓縮了云母,便朝著曾斛的位置趕去。
等他抵達后,見到的只有一具干尸。
“頭骨消失,看這規整的樣子,應該是他自己動手的。”
“其次就是此前這里還有一個人來過。”
“那么他是將頭骨交給這個人了。”
呂行世通過腳印,很快就估算出了這個人的身高體重。
“不是命師,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還是個少年人。”
“走投無路,所以病急亂投醫,遇見人就讓他代傳消息,代傳消息的媒介就是頭骨。”
呂行世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問為什么不用手機、電話,就他動手時的威力,就算是有也已經成了一堆廢品,根本就用不了。
“看來我得換一個地方了。”呂行世嘀咕了一句,聯邦不簡單,他不相信眼前這具干尸就是聯邦的王牌。
肯定還有更為強大的神選者。